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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看看多少钱?”郝建军说话悄咪咪的。
老拐叔搁着窗打眼一瞧便有了数:“给十二块钱得了,你俩要是用的着急就上山捡点核桃榨油之后多擦几遍,味道好不伤身子。”
“好嘞,知道了叔,那我们回去了,一儿把车给您换回来啊!”
“行!”
“欢欢,你坐上,我推着你回去!”
郝建军硬是把小姑娘塞到了车上,自己在后边推着。
小姑娘拗不过他,只能羞恼的坐在车上跟他对着面。
“欢欢,看着你我都有力气了,欢欢你别气呀,这点力气对我来说不算啥的,跟我们训练一比这真是小菜一碟。”
“欢欢,你说你爷们长得好看不?”
生欢真是被他闹了个大红脸,说的什么嘛!
“二军,拉这些家具干啥去啊!”
“阿!刘奶奶,我这不是要结婚,置办点家具。”
“哎呦!他们说我还不信,哪家的姑娘啊!”
刘奶奶想看看哪家的姑娘啊,把自己盯了这么久的孙女婿给抢了。
“呦!这姑娘给车上坐着呢,长得真悄!”
好家伙是个狐狸精啊,一点不会心疼人,哪里比的上自己家里家外一把抓的孙女,自己可得找郝老太太磕叨磕叨。
郝建军没稀得搭理她,这老太太跟自己奶奶好,就算跟奶说了自然有老娘治奶呢。
郝建军这么想着发现小姑娘有点沉默的晃着小脚。
“郝建军,那个奶奶怎么是个阴阳人?”
郝建军一时间没明白,随即就懂了:“她是对你有气,她想把孙女说给我,我不乐意我娘也不乐意,我奶的意见在我家没人听的。”
“哦,青梅竹马呀!”
郝建军听这语气吓坏了,汗毛都立起来了,赶紧解释:“什么青梅竹马,我小时我妈跟我奶不合,我妈就把我跟我哥送我姥爷家那边上学了。”
“我妈专心对付我奶,把我奶治服了,我跟我哥都十多岁了,回来这边也就是假期,根本没见过她孙女。”
“我哥学习不好体力不好,娶了我嫂子就回这边了,我姥爷就给我找了关系进了部队。”
“那老太太以前我都不认识,见过也忘了,后来听说我当兵,所以每次去我奶家都能看见她孙女,后来我干脆不去了。”
“我娘说不去就不去,让我爹把东西给我爷拎过去就得。”
“那你一直在忙活我,去你姥爷家了吗?”
“我回来第一时间就去了,待了两天回来就把你救了。”
“对了!我娘让中午给送饭我忘了!这会都十点了!欢欢坐住了我要加速啦!”
生欢闻言也没想起看时间,也忽略了郝建军压根也没看表,忙抱住郝建军的胳膊。
郝建军有点后悔了,小姑娘的软绵绵压在自己胳膊上,颠的他心猿意马,到了家就忙装尿急上了厕所。
生欢到地方一看时间九点半,果然快十点了,但是做饭还来的急吧,不说农忙时候一点吃饭,躲过最毒的两点钟太阳才接着上工吗?难道这边不是?
郝建军搁厕所出来,看看表便道:“哎呀,白跑了,估摸错了时间了,但这会也得把饼子发上了,中午吃大饼子吧。”
大饼子生欢会做啊!
“郝建军,你把东西归置一下吧!我去发大饼子,再做顿肉!”
“我跟你去,给你烧火,这玩意不着急归置。”
“那拿条五花肉吧!”
“拿猪头吧,五花肉留着做红烧肉吃,给家做红烧肉这几条也不够吃的,别担心我会做,烀完蘸蒜酱吃。”
“哼哼拿着吧,我也会做,保准你把舌头香掉!”
郝建军看着小姑娘俏生生的走在前边,拿着猪头跟上去,反正这玩意做的好孬凉了蘸酱油都是一个味儿,别打击小姑娘的自信心嘛。
到了厨房一看,面上什么都没有,唯一的橱柜锁着呢,示意郝建军打开柜子。
郝建军拿出老娘早上交给自己的粮库钥匙把橱柜打开。
这时候还没分粮食,得打下来才能分,所以家家余粮都不多,可不得防着点,年年村里都有被偷的人家,郝母被偷过一回就找老拐打了个柜子,跑县城买了把铁锁。
生欢拿出个搪瓷盆,很干净没有污渍,一看女主人就是个讲究的。
“咱们吃几勺苞米面呀?”
“吃六勺,娘说农忙吃那个纯的,体格子不能熬坏了。”
“哦,我决定做猪头肉咱们可以吃那个掺棒子的,那个多,这个没有多少了。”
“也行,听你的。”其实郝母早上说的是吃那个惨棒子的,给小姑娘吃那个好的,郝建军合计都吃一样的,到时候中午在买回来点儿,谁知道小姑娘一点也不娇气。
生欢也吃过,小时候孤儿院没有人资助的时候,自己也帮着院长妈妈种菜种地,因为孩子多,苞米棒子也一起磨着吃,那么过了一年才开始好转。
“郝建军,你给我拿一节藕呗!”
生欢悄咪咪的盛了八勺面粉,省的到时候吃的甜嘴巴舌的。
郝建军下到地窖,拿出一筐的藕出来:“一会拿咱们那边点儿,不够吃跟饿我娘再要。”
生欢一看:“呀!这么多啊!”
“底下还有好几个这么多呢!”郝建军顺手拿过玻璃片,刷刷刷的就把藕皮打干净,拿着菜刀刷刷记下就把两边切掉扔了,两断藕放进水里泡着。
“哪个是洋碱啊?”
“这个是。”郝建军顺手拿过窗台的坛子。
“搁一小点就行。”
生欢看他一下子搁了一勺,哎呀一下:“太多了呀!”
郝建军怪异的眼神看向小姑娘,更确认他不会做饭了:“欢欢,不放怎么多怎么发呀?”
“啊!对呀!”生欢想着自己什么脑子,这里没放酵母,可不得放这么多不是。
“不对不对!你是不是也没发过!”生欢忙用勺子把碱盛到小碗里,用凉水混合。
锅里有开水,生欢拿着筷子用热水把苞米面烫着小疙瘩样儿:“你把这个苞米面按压揉和有点烫你一会儿揉。”
郝建军洗干净手,试试温度已经不那么烫了,因为手劲大,不一会儿就揉和了。
“行不?”郝建军没做过,但也看过,自己老娘好用这样就行,最后蘸点水拍拍。
“你接着揉。”生欢把碱水一点点加进去,不一会就揉和了。
“好了,拍点水不?”
“拍水干什么?”生欢疑惑不解。
“我看我娘就是做完拍点水放锅台上。”
生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可能灶台温度太高,怕烤熟了,那是得拍点水哦。”
郝建军也点点头,手上蘸点水在面团上拍了一圈。
完全没往人家郝母拍的是洋碱水身上想。
这个猪头得烤一下,把毛烤掉之后刷干净。
第8章 卤猪头
郝建军跟着生欢俩人蹲在猪头边上研究怎么烤。
还是郝建军想到拿烧好的木头火出溜,生欢看他收拾的挺好,便在菜板子上切起了藕片。
生欢刀功是相当了得,虽然慢点,但是藕片切的很薄,洗干净之后把锅里的热水掏出来,少留一点把藕片抄熟。
投凉之后放点大蒜辣椒跟醋酱油泡着,东西金贵,生欢就借点味儿,现在陈醋跟酱油味道醇厚霸道,一点点就可以,之后就那辣椒跟蒜找,要是能炸点红油就好了。
这么想着最后还是放了点盐跟白糖,综合一下味道。
“郝建军,要不你把咱家的白糖拿来吧,这么点糖我怕用完了婶子糟心。”
郝建军在心间研磨了咱家俩字,心情愉悦的说道:“没事,咱家都拿来猪头了,用咱娘点糖怎么了。”
生欢真是佩服这人顺杆爬的功力了!
偏生这人装不在意似的收拾猪头,若不是耳尖红红的自己还真就信了!
郝建军这么说,生欢想着一会儿还是给婶子拿一半的白糖吧,这里的糖都结块了,一看用的就省细。
郝建军收拾完猪头就扔锅里煮了,生欢一看他啥也不放,真是白白信了他会做饭这一说了。
“你去扒颗大葱扔锅里,最好再来点酒进去。”生欢说着切进去两片姜。
郝建军就是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扒了葱扔锅里,又拿了回来给自己爹买的酒。
“欢欢,搁多少?”
生欢一看度数便道:“少搁点,一瓶盖就行,去去腥味,别整出酒味就不好吃了。”郝建军手上稳当,说一瓶盖就是一瓶盖,顺手又给送了回去。
柴火火煮猪头,郝建军把猪头一份为二划了一刀,半个多小时肉就煮透了。
“你会拆骨头吗?不会我来!”
“当然会,这玩意就得趁热,我来别烫到你 。”
生欢看郝建军说快是真的快,三下五除二的把猪头拆下来了。
生欢这边也炒个糖色,把碗底的白糖都用了,冲了开水变成了好看的琥珀色,放了花椒八角酱油盐生欢道:“都能吃辣吗?不能吃我就不放了。”
“都能吃,有辣的才过瘾!”东边天气冷家家都晾干辣椒,冬天吃着才火热。
生欢闻言放了两个辣椒,卤味吃的是卤,辣味重了就不好吃了,若是鸭货啃的还行。
生欢让郝建军把猪头放进锅里扣上锅盖焖就行了。
郝建军把猪脑打开,果然没熟,挑了筋膜打散放了两个鸡蛋搅匀,放了一点盐边上锅蒸上了。
生欢看看玉米面,一打开惊喜的蹦起来:“啊!郝建军,发了!”
郝建军也没想到两个半吊子也能把苞米面发起来他都合计中午得吃死面的了。
“再收拾两个藕呗!”
“行!”郝建军知道小姑娘爱吃藕,也乐意收拾。
这回生欢直接切了厚片,也没泡淀粉,就扔进卤锅里,泡入味晚上吃。
锅里一阵阵出香味,生欢骄傲的看了郝建军一眼,像是说看你刚才还瞧不起我。
郝建军好笑的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瓜,对刚才的偏见表示道歉。
生欢连忙躲过:“啊呀呀!你手上有灰!”
郝建看小姑娘像个兔子似的,笑出声来,顺手拍了拍手上的木头渣子。
把小姑娘抓回来把她发带打开,头发一瞬打开。
搁江里出来之后郝母就给小姑娘全都拿热水洗了一遍,这会发带打开,墨发入丝绸般顺滑,完全没有这个时候干黄干枯的感觉。
郝建军洗干净手,回屋拿郝母的木梳出来,一点点的把刚才弄上去的灰梳下来。
手指穿插在发间,淡淡清香萦绕,郝建军深深的嗅了一下,不得不说,他迷恋上了小姑娘的味道。
这个人人都是学生头的时候,想小姑娘这么好的大辫子真的很少,上学时候若是住宿舍都要防止头发被人偷去卖钱。
生欢喜欢被人梳头发的感觉,很舒服安逸。
“好了,我给你编个辫子吧!”郝建军突发奇想,想给小姑娘编辫子。
生欢疑惑,他会吗?
感觉到小姑娘的质疑,郝建军轻轻抓起头发,慢条斯理的编起来:“当然会了,这多简单,我们训练教过编麻绳,我感觉应该差不多。”
生欢背对着他,也不知道被编成了什么样,但是想着也不出门,干脆由着他。
郝建军拆了编编了拆,好在他脑瓜子灵,还真让他编的有模有样的。
“好了!快看看吧!”郝建军把生欢推进大屋照镜子。
生欢一看,好家伙这男人审美是在线的,编出了不合时代的慵懒感微微凌乱看着有纯又玉。
看着生欢登时不对的眼神,郝建军呼吸微微凌乱:“那个我编的不好,有点乱,怕揪疼了你,你还是拆下来自己编吧!我去看看火!”
生欢好笑的看他落荒而逃,伸手打开发带,自己编了个干净整洁的麻花辫,这发型若是一会来人不知道以为俩人干什么越线的事了呢。
生欢不一会儿出来没看见郝建军,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看看时间都要十二点了,锅里的猪头肉也入味了。
洗干净手,把发号的面盆拿过来揣揣,再手里揉成团,掀开锅盖等热气散去,啪一下只拍到锅边上。
手法还行!生欢来了兴趣,一连拍了锅边,郝建军回来就看见小姑娘玩的开心也想试试。
“欢欢,给我试试呗!”
“行,那你洗手吧,还能拍三个差不多。”
生欢没洗手就这么看着他,郝建军洗完了手,团起面条使劲拍在锅边上。
生欢只听锅嘭的发出声音,吓了一跳,一看苞米面居然被拍成小时往墙上扔雪的样子,都裂开了!
“哎呀!你太大劲了呀!锅叫你拍漏,婶子不得削你!”
生欢拍了他一巴掌,干脆的去洗了手,郝建军知道收力,轻轻一拍,第二个光荣的滑到锅边,半个饼子在汤里。
好在第三个成功了,悄悄松了一口气,盖上锅盖大火烧起来。
生欢看看自己泡的藕片,闻着味道还不错,拿筷子又拌了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