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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主要是上次她们自驾游后回来时,他精力不济,正在小睡,她们便也只在他床旁站了会儿,没有打扰,两人没有打到照面。
岑汉石心里有数。
“哪里啊,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要做的事,我老头不过是太闲了,才感觉度日如年。”
他关心:“那毕业这事忙得怎么样啦?听露白说你打算留北城大学任教?”
姜照雪没有必要隐瞒:“是,最近一直在推进,差不多要敲定了。”
北城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招生要求高,入职要求更高,这几年一直都是预聘制的,非升即走,黄应秋一直想帮她争取一个破格的长聘,但目前看起来希望不大。
北城大学现在应允给她特聘副教授的待遇,在一个聘期内,只要她拿到青基,即可转为长聘副教授。
压力还是有的,但算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岑汉石点头:“好,那就好,有需要的话,就和露白说一声,爷爷这边能帮上忙的地方,也尽管开口。”
姜照雪嘴甜:“好,那我先谢谢爷爷了。”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他很是欣慰的模样:“我们岑家呀,几代人也算是出了一个真正的文化人了。”
“不过啊,”,他话锋一转:“这一代人辛苦打拼争取到的,下一代要传承下去才有意义啊。”
姜照雪直觉不妙。
果然,下一刻,岑汉石问:“你们结婚时间也不短了,有没有考虑什么时候进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呀。”
他目光如炬,依旧是笑着的,姜照雪却感受到了一股威压感。
这还是岑汉石第一次与她谈起要孩子的话题。
她下意识地望向岑露白,岑露白自然接话:“爷爷,我们在计划了,不过这两年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照雪的工作还没落定,我公司那边也抽不开身。调养身体也需要时间。”
她一副深思熟虑过的模样,岑汉石神色淡淡,语重心长:“工作要做,生活也要兼顾,人生大事自己要上心,宜早不宜晚。特别是你呀,露白,年纪也不小了。”
“鲜活的小生命,会让人觉得充满希望啊。”
岑露白恭敬:“好,爷爷,我们会提上日程的。”
岑汉石叹口气,又展露亲和:“好啦,你们心里有数就好,我老头子多说了你们也要烦。”
宛如刚刚的威压只是她们的错觉。
姜照雪露出合宜的笑,与岑露白一起,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现,配合着他的意思转话题。
三人在花园待了小半个小时,岑汉石有些倦了,要上楼休息,姜照雪和岑露白才得到合适的离开时机。
两人顺着花园后的林间小径往后面的游泳池走去,走出许久,步入空阔的大道,不可能再有人听得见对话时,岑露白才再次提及这件事:“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件事,刚刚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岑汉石不是开明的人,却一贯喜欢端开明的家长的作态。之前不是没提醒过,但也只是旁敲侧击。如今不知道是不是自觉时日无多,开始着急了。
姜照雪摇头:“没事,是我一时诧异,没反应过来。”
婚姻中,关于要不要孩子,什么时候要孩子的问题总是难以避免。
她想到岑汉石似有深意的话语,迟疑地问:“对爷爷来说,孩子,是不是也算你们的加分项?”
这个“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岑露白淡淡:“嗯。”
岑家人丁稀薄,岑汉石对此比谁都看重,否则她和岑遥也不可能被光明正大地接回岑家,记入庄心云的名下。
“但是,”她沉声:“孩子只应该因为爱出生,而不是其他任何的缘由。”
她走在光下,侧颜温和,雅若幽兰,双眸却似淬了冰。
姜照雪想到她的出身,心口泛过疼痛,又生出欣赏。
她轻声问:“那你会想要孩子吗?”
话出口她才反应过来,她们这样的关系,问这个话多少有些暧昧。
岑露白眼底的阴霾无声无息地消散。她侧过头望向姜照雪,红唇勾起弧度。
“那取决于我太太喜不喜欢。”她嗓音低柔,意味深长。
姜照雪的心跳倏忽间在她的视线下错乱。
她说的这个太太,是不是她呀?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怕自作多情。
“是哦,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她转开眼,模棱两可地应,心底里却忍不住思考起来。
耳尖诚实地红了。
岑露白定定地看她两秒,笑意微深,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去到常年有专人打理的室内游泳池大厅,拿着各自的泳衣进更衣室更换。
姜照雪是第一次戴泳帽,她头发多,又忘记带夹子了,怎么盘都好像有一点发尾套不住,调整了许久。
等她出去,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了。
隔壁岑露白的更衣室门大敞着,岑露白显然已经换好出去了。
姜照雪低头看自己身上的三点式绑带泳衣,暗暗地深吸一口气,状若自然地往大厅走去。
大厅里,岑露白果然已经在那儿了。
她站在碧波荡荡的泳池前,没有戴泳帽,穿着同样的分体式泳衣,背对着她,双腿修长,长发如瀑地散落于身后。肤如雪,背如玉,腰如束素,翩若惊鸿。靡丽的曼珠沙华在乌发之间若隐若现,妖冶如火。
只端端站着,一个背影,就已然是勾魂摄魄。
岑露白转了过来。
姜照雪不由地屏住呼吸,忘记眨眼。
有光透过斜窗,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落在她的身上,隐没进她雪白的沟壑间。
沟壑下,是平坦的小腹,马甲线清晰而柔腻。再往下是系着带子的……
姜照雪心跳过速,面红耳赤,不敢再往下。
她无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岑露白眼底也有惊艳与灼热闪过。
她从容地朝姜照雪走去,弯唇夸赞:“你身材比我想象得更好。”
每一步都像踩在姜照雪的脉搏上。
姜照雪咬唇,热意更盛,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也是。”她由衷赞叹。
岑露白露出玩味:“你想象过?”
姜照雪:“……”
“没有,不是。”她慌乱否认,完全忘记了这句话分明是岑露白自己先说的。
岑露白轻声笑。
她在姜照雪身前站定,伸手撩从姜照雪泳帽里掉落的发丝,提醒:“没夹好。”
她凑近了些帮她调整,发梢落在姜照雪的锁骨窝上,呼吸似有若无地喷洒在姜照雪的颊边。
姜照雪浑身僵直,心脏有要蹦出胸腔的趋势。
很想吻岑露白。
很想抱她。
她指节攥紧又松开,警醒自己,只是正常游泳、正常泳装而已,不要想奇怪的事,不要冒犯岑露白。
如此反复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她周身热意才渐渐退下,恢复清明。
岑露白离开她,说:“好了,我们先不下水,去旁边练习一下腿部动作。”
姜照雪应:“好。”
岑露白转过身,带着她往泳池边的地垫上走,问:“蛙泳可以吗?比较适合入门。”
姜照雪没意见。
于是便由岑露白做示范,做完姜照雪跟学。
动作并不难,但一开始要做得标准也并不那么简单,岑露白不时会上手帮她调整,指导她发力部位。
柔软的指腹与微凉的体温间或从腿上摩擦过,总能带来异样的感觉,姜照雪红着脸,始终让自己忽略。
从没想过,学游泳居然会是这么煎熬的一件事。
好不容易陆地上的学习结束了,可以下水学习水中换气,姜照雪松一口气。
岑露白先下水,教她手抓在泳池边上,托着自己浮起,而后浸入水中,嘴巴吸气,鼻子吐气,练习换气。
她讲解完要点,做过几次示范,便上岸坐在泳池边上,长腿没入水中,注视着姜照雪。
姜照雪在她身边下水,模仿着她的样子换气,不过几次,就很有模有样。
又一阵“噗噗”的水泡后,她“哗啦”一声探出头,明媚地望着岑露白笑,问她:“我做得还算合格吗?”
水流顺着她白润的小脸往下滑,勾勒出她又纯又欲的颌颈线条。
像一条诱人而不自知的美人鱼。
岑露白细颈上的小痣动了一下,眼眸转深。
她盯着姜照雪,没有应话。
姜照雪与她对视着,察觉到什么,身体跟着她的眼眸发烫。
周围空气的流动仿佛都缓了下来。
姜照雪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仿佛下一秒,或者下下一秒,那觊觎已久的红唇就会落下,让她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可最终,岑露白只站起了身体,说:“做得很好,可以练习下一个动作了。”
姜照雪注视着她的背影,心忽然直坠池底。
第52章 那你怎么不亲我?
她为什么不亲我?
深夜万籁无声,姜照雪靠坐在大床上,垂眸望着手机里那一张被岑露白特意洗出来、摆放在床头的她与岑露白错位接吻的照片,心思依旧缠绕在这件事上。
上午那一触即发的一吻几乎是心照不宣的,尽管岑露白之后的神态一如寻常,姜照雪也极力当做什么都没察觉,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到底还是微妙了起来。
姜照雪没有办法不失落。
她不相信岑露白看不出那时她是有期待的,就像她看得出岑露白那时的眼底分明也是有欲色的。
可是岑露白克制住了。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岑露白确实还没有准备好,不愿意就此与她开启一段新关系?
姜照雪患得患失。
暧昧曾是一方良药,可在长时间的含服过后,仿佛也渐渐褪去了外表的糖衣,露出了内里的苦涩。
姜照雪躺下身子,辗转反侧。
一个过道之隔的岑露白卧室里,岑露白也没有睡。
她躺在大床上,乌发散落满枕,玉骨冰肌,清冷如莲。
窗帘拉得严密,灯光开得很暗,她颦眉紧搂着照着姜照雪Q版形象定制的棉花娃娃,想象着姜照雪白日里的模样,在唇齿间呢喃:“濛濛……”
玉足渐渐紧绷,是任何人窥见都将痴狂的风情媚态。
可终究不是真的,她断然停下,索然无味,双眸含着水色却始终清明。
半晌,她坐起身子,凝望着床对面照片里的姜照雪,温柔而晦涩地叹了口气,下床进浴室。
次日傍晚,金乌西坠,暮色在重重叠叠的行道树影间穿梭,姜照雪和岑露白带上香水、口红和红酒,乘车去往容稚的生日宴。
容稚租住的住所是单身公寓,不过三四十平,要把受邀前去的六七个好友都容纳进去显然捉襟见肘,谈殊如便不见外地把聚会的地点定在了她自己刚装修完没多久的新家。
左右只是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请的都是容稚圈内的好朋友,她不担心被透露隐私。
也是因此,姜照雪没有热心地表示要帮忙准备——同在感情中,她猜想对容稚来说,能和谈殊如一起逛超市、准备食材、晚饭、在她家里和她独处,哪怕只是多一分一秒怕也是快乐的吧。
她愿意做那个识趣的人。
于是两个人一不小心倒成了最后踩着点到的人。
抵达谈殊如家所在的楼层,隔着一层厚实的入户门,两人都能听见从里面传出的夸张乐声和欢笑声。
下意识地,她想和岑露白相视一笑,可想到什么,她又生生克制住了。
她分辨不明自己的情绪,可她确实没有办法真的当昨天那个在期待中落空的吻不存在。
她的理智和自尊心在告诫她,如果岑露白真的始终在给自己留余地,准备随时抽身,那她也不该像现在这样满心期待、毫无防备。
可情绪上,她又舍不得。
两厢拉扯,她至多只能做到如今这样的表面平常。
岑露白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倒是始终如一。
“岑总、姜姜,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容稚出来应门,穿着随性的T恤和短裤,眼睛弯成月牙,俨然是春风满面的模样。
姜照雪收敛好自己的心情,暧昧地朝她歪头,用眼神关心。
容稚用嘴型无声地辩解:“没有啦!别乱想。”
她让开位置,邀请岑露白和姜照雪入内,姜照雪弯眸笑。
岑露白礼貌:“我们是不是迟到了?路上堵车堵了很久。”
容稚还没有应话,客厅里响动的音乐声突然随着她们的进入戛然而止,几个本来正手舞足蹈的女人们突然都手忙脚乱地站直了身子,面向岑露白,挤出一个正经中透着滑稽的笑脸。
上次在派出所帮容稚跑上跑下的编剧崔毓也在其中,一句“岑总好”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姜照雪和岑露白:“……”
“没有,刚刚好。”谈殊如系着发,挽着棉质衬衫的袖口从中岛台后走出,笑着招呼:“照雪。”
“岑总,”她对着岑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