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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她流露出更多更不一样、只会对她表露的表情。
“那你要不要哄我?”她忍着羞耻,笑眼弯弯地问。
岑露白当然看出她不是真的不高兴了。
她低头亲她额头,也弯着眸,配合地问:“那你想我怎么哄你?”
姜照雪失笑。
好狡猾,这要她怎么回答?
她装不下去小绿茶了,偏过头埋在她小腹里笑,坦白:“这样就可以了。”
可爱的小耳朵完全暴露在岑露白的眼下,曼妙曲线一览无余。
岑露白喉咙动了动,眼神热了。
“那你也太好哄了。”她低声呢喃。
姜照雪不好意思地笑,还想说什么,岑露白的吐息忽然近了。
温软的唇覆在她的耳廓上,轻轻地抿,缓缓地舔,一瞬间,姜照雪触电般颤栗,抓在岑露白睡裙上的指节无意识地攥紧。
岑露白呵气如兰:“起码要这样吧?”
她吻到她的耳下,用鼻尖蹭她,叹息:“濛濛,你好香啊。”
每一下亲吻,每一声气息,都像撩拨在姜照雪的心弦上,姜照雪小腹发酸,轻易就被撩起了情—热。
她绷紧身体,难耐地翻身看向岑露白,岑露白低着头与她对视,深湖般的眼底有深沉的欲—色,更有隐忍与温柔。
姜照雪读出了她对她的珍惜。
心头发烫。
她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主动抬起身子,一只手支在床单上,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脖子,深深地吻她。
岑露白受到默许,双臂回抱住她,吻变得肆意而潮湿起来。
轻薄的睡裙与蕾丝内裤一同落下床。
岑露白吻在她的耳侧,很怜惜地说:“我没有经验,可能会有点笨,但我会尽量温柔的。”
姜照雪圈住她的腰,以深吻和闷哼做回应,迎合悦纳着她。
窗外月上中天,远处的马路上偶尔传来一两声疾驰的呼啸和隐约的猫叫,卧室里,玫瑰沾着雨露颤抖地盛放。
姜照雪不受控制地咬住手背,攀着岑露白的脊背,急促而低沉地呼吸。
人是她主动撩的,可做到最后,因为溃不成军而无声无息哭得泪眼汪汪的也是她。
她不好意思看岑露白了。
岑露白紧搂着她,心似绕指柔。
她亲她汗湿的额发,哄:“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知道她哭了。
姜照雪趴在她怀里摇头。
她说不出口,她是因为太陌生太害怕才哭的。岑露白一点都不笨。她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
从前她以为这种事,更多的快乐应该是源于与恋人身体亲近的满足感上的。
可岑露白让她发现,快乐原来是这样的。
“好丢脸啊。”好几十秒以后,她才哑着声,闷闷开口。
岑露白隐约知道她在别扭什么了。
她眼底漾出涟漪,哄:“别怕。”
“我和你一样的。”她拉着她的手往下。
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姜照雪触到满手的情动。
她一瞬间抬起了头。
女人望着她,眼里是坦荡赤诚的情意,如雪域冰原盛放的清冷雪莲,又如人间绝艳的曼珠沙华。骄矜妩媚,动人心魄。
姜照雪水眸亮起,依旧湿漉漉的,却绽出了笑。
“我可以吗?”她软语问。
岑露白无声笑:“你当然可以。”
她吻住了她,牵引着她取悦自己。
“蓬门今始为君开。”她在她耳边用气音说。
第62章 我的心可以是偏的。
枝摇叶晃,寂静的天地间响起“噼里啪啦”的拍打声,屋外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初夏的第一场雨。
大床之上,岑露白如瓷的小臂搭在姜照雪的细腰上,与她相拥而眠,黛眉随着无意识中接听到的嘈杂雨声渐渐蹙紧。
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一岁那一年阴雨连绵的雨天,岑潜正开着他的小摩托车,一次又一次地撞向她养了好多年,从老别墅带来的、姥姥留给她的仅有的念想——那条相依为命的小狗。
小狗被上了嘴套,缩短了绳索,栓在狗屋旁的柱子上,被反复冲撞、碾压。避无可避,它连痛嚎声都发不出来,只呜呜地望着远方悲鸣。
她背著书包,站在远处,疯一般地想冲过去,却仿佛被关在了玻璃笼子里,用尽力气拍打撞击却始终不得其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逐渐虚弱,最终奄奄一息。
目眦欲裂,铁锈般的血腥味从喉咙里漫出,她终于软到在地,在大雨中十指抓地,抠到甲肉分离、血肉模糊。
“快乐,你也配?”、“你不过就是个婊子养的,你真以为你是我姐呀”、“不过就是一条狗,你为了它伤害你弟弟,你是不是人?”、“糊涂!我以为你不是这么知道轻重的孩子”,岑潜狂傲的谩骂、父亲厌恶的责骂、爷爷失望的斥责交替着,一遍遍响荡在她的耳边。
她抱着那条小狗的尸体,在阴雨夜里跪着,仿佛和那条小狗一般,在那个春日里死去了。
那是她童年的终结。
她发现忍让和宽容在这个地方是行不通的,她在他们眼里,可能也不过只是一条狗。
一条不会咬人、任打任骂、准备以后到点了就放出去交配的狗。
人怎么能甘心做狗呢?
她看见梦里的自己爬了起来,抱着狗,在后山的院子里一下一下地铲土。雨水冲刷着小狗的尸体,泥土和血沾满了她的手和脸。
她一无所觉般,湿着全身,一滴泪没再流。
土地里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出现了岑潜、庄心云的身体,他们像小狗一样被绑在了坑里,由着她一铲子一铲子地挖去他们的身体。
她一点都不痛快,但也一点都不害怕。
只麻木地挖着。
岑潜、庄心云在哀嚎什么她都听不见,也不在乎,直到隐隐约约的,她听见一声很轻的:“露白……”
她抬起头,看见姜照雪站在不远的地方,望着她,干干净净地,像是很惊恐,快速地后退着。
只一瞬间,她血液逆流,四肢发凉。
她惊醒了过来。
屋内光线微弱,分辨不清时间,姜照雪枕在她的枕头上,微弯着唇,睡得香甜。
岑露白怔怔地看着,眼底阴霾渐散去,心脏渐安。她抬手用指尖轻轻地描摹姜照雪的眉头,姜照雪忽然睁开眼,漾着清亮的水光,对着她笑:“这次是我抓到你了。”
声音还带着一点惹人怜爱的喑哑。
岑露白不自觉地跟着勾唇,指尖顺着她的鼻梁往下,点到她的鼻尖,轻刮了一下,凑近了亲她的额头。
姜照雪能感受到她的爱怜,想起什么,生出羞与喜,咬着唇无声地笑。
“还难受吗?”岑露白关心。
昨天她没克制住,有些过分,浴室里姜照雪实在受不住了拉着她的手,小小声撒娇,她有点疼了,她才后知后觉地醒过来,确实要得太多太急了。
她是在帮姜照雪揉小腹放松的动作中渐渐睡过去的。
姜照雪猝不及防,脸红到耳根。
“还好了。”她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含糊其辞。
岑露白担心:“一会儿我出去买点药好不好?”
姜照雪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没有那么严重啦。”
她甜蜜又不好意思,手揽住岑露白的腰,脸藏进岑露白的颈窝,一副让岑露白不要再问了的娇羞模样。
岑露白这才放下心来,轻声地笑。
“你有没有不舒服?”姜照雪反过来关心。
岑露白莞尔:“没有。”
她夸她:“你做得很好。”
像肯定杰出员工,又像鼓励小朋友。
姜照雪羞赧又好笑。
怎么还带点评的?这个坏女人,为什么一点都不会害羞。
关键是,为什么只听她说这种话,她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又有些蠢蠢欲动。
好喜欢她从容不迫,节制又坦荡地沉沦的模样。
她情不自禁地在岑露白心口亲了一下,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她肋上那条长长淡淡,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上,忽然想起了什么。
“露白。”她柔声地唤。
岑露白喉咙动了动,应:“嗯?”
姜照雪亲亲那条疤痕,仰起头,指尖摩挲着那条疤痕问:“这是不是也是那场车祸留下的?”
岑露白嗓音微微沉:“嗯。”
姜照雪羽睫轻颤,迟疑:“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我。”
岑露白温声:“好。”
姜照雪斟酌着词句,问出口:“那一场车祸,是不是和岑潜……有关系?”
很早之前,她就有这个怀疑了。
岑露白似乎没有预料,眼底笑意微凝,但没有犹豫,很快地应:“嗯。”
姜照雪的心口一瞬间像被什么堵住。
寻常人家的姐弟,是手足,是依靠,岑家的姐弟,是什么?是仇人吗?
岑露白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她胸口发闷,重新抱住了岑露白,明显是心疼的模样。
岑露白心好软。
她轻抚她脑后的发,明知故问:“怎么了?”
姜照雪不说话,只温柔地在她疤痕上吻了又吻,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岑露白眼神跟着暖化成水。
一种隐晦的痛意与不安却随着过分不真实的圆满悄悄浮上心头。
她望着姜照雪,喉咙渐涩。
“濛濛。”她低缓地开口:“如果我也不全然是清白的,你还会理解我吗?”
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意有所指。
姜照雪不解:“嗯?”
岑露白说:“有些事,可能是互相的。”
“他在算计我,可能我也在算计他。”
就像岑潜找人在她车上动手脚,她也早就安插了心腹在他身边。她知道他狗急跳墙想要她死,但她还是将计就计了。
她需要一个让岑潜彻底出局的筹码。
为了达到目的,她也会不择手段。
姜照雪一知半解。
但她相信岑露白。
她全然不设防地说:“我当然理解你。”
“我又不是法官,我的心可以是偏的。”
她也不是圣母,她不觉得岑露白毫无心计可以在岑家这样的虎穴里里全须全尾地走到现在。
只要有底线就好。
她认真地说:“我相信你做事一定会有你的理由的。”
全然是信任的姿态。
岑露白红唇微动,半晌,露出很淡的笑:“你这么说,我会当真的。”
她不相信她?
姜照雪不满:“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呀。”
岑露白但笑不语,注视她两秒,凑上去吻她,像是奖励,又像是求证着什么。
姜照雪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
两人在床上温存了好一会儿,险些擦枪走火才克制地起床洗漱。
姜照雪进卫生间换衣服,刚换完要洗漱,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岑露白端着牙杯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眉眼温和地望着她:“可以一起洗吗?”
她还穿着睡裙,似乎回自己房间拿了洗漱用品就过来了。
姜照雪眼神在她锁骨上若隐若现的吻痕上飘了一瞬,抿着笑点头。
岑露白走近,把牙杯在洗手台上放下。
姜照雪自觉地让出一半的位置。
岑露白在镜子里看着她笑。
她伸手把姜照雪的电动牙刷拿过,自若地帮她挤好牙膏,递回去给她,征询:“我找人把洗手台换成双人的可以吗?”
弦外之音,心照不宣。
姜照雪接过牙刷,唇角弧度不自知地又上扬许多。
“装在这边吗?”她没有直接回答。
岑露白表示:“我都可以。两边都装,你喜欢在哪边我们就在哪边?”
姜照雪其实也都可以。只是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这么快地进入完全同居阶段会不会不好?
她用牙杯接着水笑着没说话。
岑露白从背后抱住她,和她商量:“我把款式发给你,你挑一个?”
姜照雪陷落在她的气息里。
她也不是不渴望像这两天这样,每天睡前最后一眼,睁开眼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岑露白的脸。
能感受到岑露白对她同样的渴望,她也不是不欢喜。
她投降:“你挑就好,我相信你的品味。”
岑露白展颜:“好。”
姜照雪以为要过一段时间双人洗手台才能真正实装,没想到岑露白再一次展现了她除表白之外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当天下午,她还在和容稚打语音电话,岑露白的消息就进来了。
她提醒她:“过一会儿会有人敲门,是送洗手台的人和安装的师傅,希望不会吵到你。”
姜照雪意外,回:“不会的,没事。”
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门铃就真的被摁响了,而后几个大箱子被搬进屋里,两个安装师傅和一个看起来像督工又像保镖的工作人员跟着走进。
不久之后,双人洗手台就被安装好了,垃圾被带走,卫生间也被清理干净,整洁如新。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