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琶懊晾凑夷恪!
姜照雪下意识答应:“好,可以啊。”话音落下才反应过来:容稚也在北城啊。
昨天她们俩才一起吃过饭、讨论过剧本,容稚还状若不经意地问过她,她们六月要一起出去玩的事情是不是都确定下来了。
谈殊如宁愿麻烦不算太熟的她都不愿意找容稚吗?
这样避之唯恐不及吗?
姜照雪想到容稚神色里隐藏着的对六月份可能能见到谈殊如这件事故作淡然又小心翼翼的期待,不由地替容稚心酸。
会不会真的是没有希望了,她们好心帮倒忙,反而要让容稚多受伤一次?
她摇摆不定,只盼着岑露白真的是洞若观火,能一语成箴。
秉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宜早不宜迟的想法,第二天姜照雪按之前和黄应秋约好的那样,去北城大学找黄应秋谈完手上主持的项目进展后,等不及吃中饭,直接就打车去到了谈殊如所在的小区帮她取要寄的文件。
文件在很显眼的位置上,姜照雪很快就取好下楼,撑着遮阳伞步行往小区外走去。
夏日的正午,骄阳似火,小区的道路上行人稀少。
姜照雪不经意的一眼,注意到前侧方快到小区门口的道路上走出了一个女人。
女人和她一样撑着一把遮阳伞,个子很高,露出的小臂皮肤很白,大波浪,大长腿,穿着一条黑色的阔腿裤和一件奶白色的休闲衬衫,身段婀娜,整个人休闲又干练。
气质明显不俗。
姜照雪猜测可能是哪个她不认识的女明星。
怕一直盯着人家不礼貌,她准备收回眼,没想到要收回眼的前一秒,她忽然发现小区对面的道路上正停着一辆她刚刚进来时还不存在的灰色库里南。
无比眼熟,也无比扎眼。
姜照雪心脏漏了一拍,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看到女人走到了车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登了上去。
驾驶座上的人,姜照雪的角度看不清楚,但依稀能看得出来,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和驾驶座上的人似乎很熟稔,升上车窗前,身体语言都透着亲近。
好难得看到同款车。姜照雪无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注视中,车子被启动了,而后,缓缓地驶向前方,露出了它后车身的蓝色车牌号——北A0921J。
岑露白那辆车的车牌号。
姜照雪一刹那间如遭雷击。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是自己眼花,可仓惶地往前追了两步,赶在车身转弯消失前最后再看一眼,却还是那一个车牌号。没有看错。
她被定在原地,忘记了动作,一股寒意突然不受控制地从心底里升起。
露白回来了?她怔怔地想。
不应该的?她昨天说她今天有一个应酬推不掉,可能要忙到晚上的。
就算是真的回来了,她也应该会告诉她的吧?没有道理不告诉她或者来不及告诉她,却在知道她会来谈殊如的小区帮谈殊如取文件的情况下还堂而皇之地来先见别的女人吧?
可车牌号,也确确实实是岑露白的啊。
她不想怀疑岑露白,但一种似曾相识的慌乱和无措却无法自控地漫上来她的心扉,侵吞她的理智。
让她条件反射地想吐。
她强作镇定地说服自己,不一定就是岑露白,不会有她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能的。就算是岑露白,也应该是因为有别的事情。
不一定是合作伙伴呢。
她下意识地从包里翻找手机,给岑露白打电话。
忐忑的等待过后,手机那端响起的却是关机提示音。
姜照雪错愕。
岑露白怎么会关机了?工作需要,她的手机几乎一直是保持着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不应该的。
除却怀疑,她又生出了担心,心乱如麻。
她突然发现,她居然没有岑露白备用机的号码,因为岑露白从来没有对她失联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茬。
她反复地说服自己,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无论如何,问问岑遥,岑遥总该知道点什么的。
她像揪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给岑遥打去电话,可一切都像是要和她作对一样,她吃到了第二个闭门羹——岑遥没接她电话。
响铃一直响到了自然停止也没有等来应答。
姜照雪的心悬了起来。
她在原地愕然地站着,不知道是站得太久了,还是她的脸色太难看了,保安亭里的保安跑了过来,问询:“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姜照雪回神,摇了摇头,条件反射地抬脚往外走。
走动过程中,她又分别给岑露白和岑遥打了两次电话,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心彻底乱了。
她忽然发现她对岑露白根本知之甚少。
联系不上岑露白,她除了找岑遥,她甚至不知道她助理、她秘书的电话。
她没问过,岑露白也没有告诉过她。
更不用说岑露白的朋友了。
她忽然开始怀疑,她有没有真的进入过岑露白的生活圈。
担心和自责取代了怀疑,她甚至不在意车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岑露白了,只想要岑露白平平安安地给她回个电话就好了。
她说什么、解释什么,她都愿意相信。
可岑露白一直没有开机,岑遥也一直没有回音,姜照雪陷入绝境。
除了等待,她别无他法。
她机械般地往小区外走,按照导航指示,找了一家快递点把文件寄了出去,而后再一次拨打岑露白的电话。
岑露白还是关机着。
无心吃饭,她随手打了一辆车,径直回到了君庭。
君庭里,一切一如她出去时的模样,岑露白没有回来过。
她心神不宁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想到了什么,给郑叔打电话,询问连昕的电话。
连昕的电话竟然也是关机的,姜照雪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怕再多问,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攥着手机,她在沙发上呆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分每一秒在祈盼下一秒手机会响起,岑露白能告诉她:“怎么了,刚刚手机没电了。”
可每一个下一秒下一分钟,手机都依旧保持缄默。
日照慢慢弱了下去。
姜照雪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入户门忽然“咔哒”一声开了。
姜照雪本能地扭头,终于看见门缝被拉大,白光射入,她牵肠挂肚了一个下午的女人,推着小行李箱,如兰如竹地探身进来,对她扬起了温润的笑:“濛濛。”
像是救赎。
姜照雪眼圈一瞬间就红了。
第68章 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你。
夕阳完全隐没于高楼之后,岑露白按开客厅的灯,携光而入,像是岌岌可危的世界的最后一抹光亮。
姜照雪条件反射地想站起身冲过去抱紧她的,可下一秒钟,虚惊一场、劫后余生的狂喜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与酸楚却吞没了她,把她钉在了原地。
她紧咬着下唇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岑露白,视野渐渐模糊。
岑露白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呀?”她松开小行李箱的拉杆,含笑走近:“谁欺负我们濛濛了?”
一如往常的温润宠溺,是姜照雪最眷恋的模样。
姜照雪泪腺彻底失控。
她怎么能跟没事人一样?!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有多害怕。
她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簌簌下落。她撇开了头,不想让岑露白看到自己的失态,可岑露白却已经发现了。
“怎么哭了?”岑露白笑意散去,黛眉蹙起。
她快步走到姜照雪的身前,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摸她的脸颊,擦拭她的眼泪。
姜照雪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
岑露白愣住。
姜照雪的声音沙哑而克制,轻声地问:“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灯光下,她的侧脸泛着莹润的水光,全是泪痕。她仓惶地擦了一下,整个身子都侧转过去了。
岑露白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少有的懊恼浮上面颊,她眸色温柔,把手搭搭在姜照雪的膝盖上,放柔声音解释:“我刚刚在飞机上,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下机后,通信商的来电提醒短信有延迟,我快到家了的时候才收到。我想着马上就到了,想直接上来给你一个惊喜,就没有第一时间回你。”
“对不起,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她声音里全是诚恳和心疼。
姜照雪心防塌陷一大半。
她发现自己好没用啊。她根本没办法抵抗岑露白。明明已经得到过足够的教训,可面对着岑露白,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相信她。
只要她肯解释,肯哄她,好像不管她说什么,她都愿意相信。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
有理智的人都不应该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的,她警醒自己。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强撑着姿态,哑声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惊喜。”
岑露白语气轻缓:“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她微屈着膝盖,低下头,亲吻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是虔诚认错的姿态。
姜照雪的心随着她的吻悸动。
她终是忍不住回过头望向这个占据了她一下午全部心魂的女人。
岑露白也正抬起眼看她。
她深邃明净的乌眸里,柔情与怜惜是那样不加掩饰,像碎裂冰河下淌动的暖流。
姜照雪羽睫颤动,最后一点防备也开始松动。
她几时见过岑露白这样纡尊降贵,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她,她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一种有别于刚才的委屈和脆弱浮上心头,让她的鼻子越发酸涩。
她再次撇开头,想藏住自己莫名其妙又开始往外涌的泪,岑露白却站起了身,轻柔地抱住了她的头,让她的脸贴着她的小腹。
“对不起,濛濛。”她再次道歉。
这次姜照雪没有抗拒,由着她把自己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冷香盈满鼻腔,姜照雪的理智彻底沦陷。
她后知后觉,她好像比她以为的喜欢岑露白还要更喜欢她。
她投降了,顺从心意抱住了岑露白,抵在她的怀里,低沉地呼吸,平复情绪。
岑露白的呼吸声与她一样低缓。
大抵是误会,她心里已经相信了岑露白一大半。
“我下午看到你的车了。”片刻后,她松开了岑露白,微红着鼻子,开诚布公地说。
岑露白疑惑:“嗯?”
姜照雪解释:“库里南,在谈姐的小区,接走了一个漂亮女人。”
她盯着岑露白的眼睛,长睫上挂着湿润的水光。
岑露白表情微妙,突然露出些笑,不答反问:“你是在吃醋吗?”
姜照雪:“……”
她耳根烧了起来,垂下了睫,不承认也不否认。
岑露白笑意加深。
“是遥遥啊。”她揩去她睫毛上可怜又可爱的水汽,像是有些好笑,又像是有些无奈。
姜照雪心里一块大石头猛地落地,抬起头来,注视着岑露白。
岑露白在她身边坐下,侧身解释:“应该是她。她下午有和我打电话说她车送修了,要借用一下我的车。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高钰,她丈夫是我之前在A国的主治医生。结婚后,她就定居A国了,去年她离婚了,最近才回的国。”
“我们结婚的时候,她正好外派去G国了,所以没回来,你没有见过。”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姜照雪捕捉到一个敏感的信息。
岑露白点头:“嗯。”
“我和遥遥称得上朋友的人不多,她算一个。”她解释:“岑观山在世的时候,和她爸算是朋友,两家走动得多。小时候,遥遥的处境不太好,总是容易被人欺负,一起玩的小孩里,只有她没有分别心,对遥遥一视同仁。所以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
“我们书房里面很多孤本,其实也是托她帮忙收的。她对历史也挺感兴趣的,以前一度也想选这个专业的,但是家里人不同意,所以最后她还是选了商科。”
姜照雪听到最后,想到了什么,心忽然“咯噔”了一声。
“你……”她樱唇动了一下又抿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岑露白:“嗯?”
姜照雪犹豫。
岑露白鼓励:“想说什么就说,没关系的。”
姜照雪的话在舌尖绕了又绕,还是问出了口:“你以前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她?”
岑露白笑意凝固在唇边:“怎么会这么想?”
姜照雪指头无意识地摩挲沙发,涩声说:“你之前说过,你以前喜欢的人是像我这样的。”
都是喜欢历史的。
所以岑露白喜欢她,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爱屋及乌?或者说,她在她身上看到了对方的影子?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就像被扔进了酸水里,难受得厉害。
岑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