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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舒草侧身扶着赵若月的手臂,跟着唾弃道:“四姑娘的语气也忒大了!还敢跟咱们提煜王爷,也不看看小姐在王爷心里的分量!不过小姐,”舒草担忧地抬起头:“姨娘和两位少爷那里该怎么办呐?要是四姑娘真得把老夫人搬到府里来夺了姨娘的管家之权怎么办?”
“不会的,祖母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偏袒她的。”赵若月说,语气游疑不定,一双美眸里闪过慌乱和不自信的神采,随即又镇定道:“只要有王爷撑腰,祖母和父亲就不会夺了娘亲的管家之权。”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蔑视道:“退婚?说得好听,我倒是要看看赵若歆舍不舍得退掉这段金玉良缘!”
“也罢!原先我还老觉得对不起她。”赵若月扶着丫鬟的手,姣美白皙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狠厉和高傲:“如今既然已经被她戳破了,我也就不瞒着她了。自己看不住男人还来怪我?是她先对我翻脸无情的,可就别怨我日后下手太狠!”
舒草讷讷地点着头,不敢答话。
“走吧,回咱们自己的院子去。”赵若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断:“今晚的事情,还要告诉娘亲,再好好地和她商议一番才行。”
舒草点头,回厢房点起一盏昏黄的灯笼,搀扶着赵若月的手准备离开。
主仆二人刚走到学堂门口,就听见身后院子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动静,随即一声叮咛的闷哼传了过来。
两人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半晌,赵若月才慌里慌张地说,她推攘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舒草,顺便还将舒草手中的灯笼拿了过来:“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呆在那里!”
“小姐!”舒草不愿意去。
之前她就和陈石一起检查过好几遍,学堂里一个人也没有。此刻偌大的学堂院落,各处厢房的灯火都暗着,刚才离开之前她又把唯一亮着的客房灯火给灭了,四处一片漆黑,透着股阴森森的魑魅之感。
这样的环境里,背后突然出现人声,她如何能不害怕?
而且小姐还把唯一的灯笼给夺走了!
“快去!”赵若月厉声地催促道,神情慌张,她压低了声音:“今晚的事情不能再让第二个不相干的人知道,快点去看看是谁呆在那里!”
舒草不情不愿地去了。
漆黑的夜色里,她一路顺着围墙胆颤心惊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而后她的脚下便突然踢到了一个人。
“小姐!”舒草害怕地喊了起来:“这里有个男人!不是咱们府里的!”
“什么?”赵若月讶异地皱起眉头。
“您过来瞧瞧吧,他昏了过去!”舒草害怕地喊着,摸着围墙上凸起的石砖给自己壮胆。
赵若月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昏黄的烛火下,她看见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昏倒在学堂的围墙之下,胸前插着一枚羽箭往外渗着血。
男人身材高挑修长,形貌俊美非凡,一头鸦羽般的黑发有些凌乱地高高束起,睫毛纤长而浓密,鼻梁高挑,皮肤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但即便是如此,也遮挡不住他的一身贵气。
这个受了伤的俊美男人,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听见动静,男人睁开眼,狭长的眸子倒映出赵若月姣美柔弱的面庞,随即便又晕了过去。
……………………………
赵府嫡女小院的小客厅里,赵若歆正不自在地伸着滑若凝脂的雪白手臂,搁置在小案几上高高筑起的玉枕上,给齐太医诊脉。
全程相当不自在。
倒不是说她因为不喜人触碰而被齐太医给捉着手腕诊脉不自在。
毕竟齐太医在她的手腕上覆上了一层纯白洁净的纱布,实质并没有触碰到她,且老人家诊脉的手法专业而精湛,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赵若歆不自在的地方在于,这个齐太医的话也忒多了些!
明明在煜王府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鹤发童颜老神仙似的齐太医居然是这么话痨的马屁精来着!
譬如现在吧,齐太医捉着她的手诊脉,就普普通通的一个手而已,齐太医都能吹出花儿来。
“四姑娘的手啊,啧啧,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的手!”齐太医捋着自己长长的花白胡须,摇头晃脑,还满脸诚挚:“不瞒四姑娘,老夫很会看手相。老夫一看四姑娘的手,就知道四姑娘将来必定是贵不可言之人!”
赵若歆:……
胡说!我的手是半握着的,你根本就看不见我掌心的纹路,你看得是什么手相!
“齐老太医谬赞了!”赵若歆尴尬地笑道。
“哪里哪里,老夫看人一向很准,绝不会有错。”齐光济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得端是慈蔼又和睦,透着一股老神仙的世外高人气质:“不过四姑娘不必如此生分。老夫虽然只是屈屈的太医院案首、御医院院使、杏林魁首和医界泰斗,但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人物,四姑娘不必对老夫如此见外。”
“不如这样吧,老夫看四姑娘甚合眼缘,四姑娘只唤老夫叫齐爷爷便可。”
赵若歆:……
“齐爷爷。”赵若歆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叫了一声。
“哎!”齐光济立即就响亮地应了一声,语调里有种不正常的得意和欣喜。
赵若歆:……
“爷爷的四丫头啊,”齐太医已经顺着赵若歆的称呼改了口。“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儿积食才会导致腹胀和胸闷,走两圈儿步就好了。不过不要紧,能吃是福,爷爷的四丫头一看就是天下顶顶有福气的人,就算是宫里的各位娘娘也比不上你呐!”
赵若歆:……
赵若歆委婉地提醒道:“我知道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不过您不是来替我看、看额头的吗?”
“哦对。”齐太医收回诊脉的手,飞快地瞥了一眼赵若歆已经抹了浅色药膏,且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青肿的额头,笑眯眯地道:“不愧是我们家四姑娘呀,纵使磕碰了额头也依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顾盼之间更是倾国倾城,一举一动的巧笑倩兮更是宛若神女下凡。”
说着说着,齐太医竟然拿着袖子抹了抹眼角说来就来的眼泪:“老夫上一回看到如此倾城的容貌和倾国的气质,还是几个月前在宫里的太后娘娘身上看到的。如今老夫一见着四丫头你,就仿佛看到了太后娘娘,心里当真是感怀万千,思念万分啊。”
赵若歆:……
哭着哭着,齐太医又说:“四姑娘,不瞒你说,老夫最擅给人看面相。”
赵若歆:……
“你的面向一看就是贵不可言呐!”齐太医谄媚地笑着,“宛若紫凤飞来,又仿佛牡丹盛开,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呐。老夫上回见到这个面相,也还是在太后娘娘那里。四姑娘你的面向就比太后娘娘差一丁点儿,不,就跟太后娘娘一样,不,比太后娘娘还要好呐!”
赵若歆:……
胡说!你除了从进屋起跟看宝贝一样看了我半晌以外,其他就再也没有看过我的脸了!从头到尾都避嫌似的低着头,活脱脱一副不敢抬头直面圣颜的古怪样子,你看得是什么面相!
“四丫头,爷爷跟你说,你是个有大前程的人,将来一定贵——”
眼看齐太医越说越不像话,且一会儿四丫头一会儿四姑娘颠来倒去的没个头绪,赵若歆不得不出言打断他的话:“齐爷爷,您看我的额头会留下疤么?”
如果不会留下疤,就请您早点离开吧,也不知道是谁脑子有问题。
“当然不会!”齐太医仍然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桌案上的茶盏,根本不去看赵若歆磕到了的额头或是脸:“你刚进门的时候爷爷就看过了,只是磕了点浅浅的青紫而已,并没有破皮。府上用的膏药甚好,不出两日就会彻底消肿,完全不会让姑娘留下疤痕的。”
“既然——”赵若歆刚想说既然如此,您就早点回去歇着吧,就听齐太医飞速地继续说道:“四丫头,老夫这里有不少宫廷养颜秘方,都是历代御医们精心总结和研制,一代一代流传和改良下来的。”
赵若歆立刻就止住了送客的话头,眼睛亮晶晶地道:“您说。”
“排毒养颜、滋阴补气,各种美容方子都有呐!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是靠这些方子保养的,都是太医院的不传之秘,连贵妃娘娘都用不到呐!”
“老夫这就依照四姑娘的体制和肤质,写下几样适合的方子留给你,保管你用了以后容貌和气色都更胜一筹!”
赵若歆十分心动,却又犹豫道:“连贵妃娘娘都用不了的话,我用会不会于礼不合?”
“呔,左右不过是些舒痕、美白和润唇等等一类的小方子,原料都很常见,主要是配比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方子流传改良出来就是给人用的,四姑娘用着正正好!反正老夫——”
齐太医说得太快,差点咬了舌头。
他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反正老夫与你有缘,写了这些方子给你也没什么。”
好悬!
差点就要说出反正老夫也现在是煜王府的府医,伺候煜王的女人岂不是天经地义之类的话。幸好他老人家岁数大了却机智不改,临到嘴边而改了话头。
否则若是当面戳破了赵府嫡女与煜王爷的不1伦私情,小姑娘面皮薄,到时岂不尴尬?
话说煜王爷真得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侄子吗,该不会到最后闹出抢婚什么的吧?想想这还真是煜王爷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呢!
齐太医突然就很期待明年的到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王爷大闹侄子的大婚现场,当众抢了一身火红嫁衣的侄媳妇儿扬长而去的场景。
他当即就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酣畅淋漓地写了十几张不传的养颜秘方,小心翼翼地叠起来交给赵若歆:“老夫祝四姑娘青春永驻、容颜更胜!”
赵若歆也很开心地接过那些方子,真心实意地感激道:“那就谢谢齐爷爷了!”
姑娘家嘛,没几个能抵抗住美颜方子的诱惑,她赵若歆也不例外。
“哎!”齐光济美滋滋地应了。
正说着话,忽看见赵府嫡女的大丫鬟走了进来。
青兰走进小客厅,看了齐太医一眼,随即低声朝赵若歆禀报道:“小姐,三殿下来了。正呆在院子里,想要见见小姐。我跟殿下说小姐在看脉,让他稍等一会儿再进来。”
赵若歆瞬间冷下了脸。
齐光济原本主动站起准备告辞的屁股也瞬间坐回了椅子上。
这么晚了,三皇子怎么还朝人家没出阁的小姑娘的院子里跑?真不知廉耻。什么?人家三皇子是赵府嫡女的未婚夫?未婚夫也不行,大晚上过来就是行为放荡。
他齐光济十八年前已经对不起王爷了,今次一定要替王爷看好了属于他们煜王府的女人。
呸,明明人家三皇子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暗中和赵府嫡女结下私情的煜王爷才是行为放荡和不知廉耻的狗奸夫。
呵。王爷的放荡那能叫放荡吗?那叫行为洒脱而不拘小节。王爷需要被礼义廉耻这等无用的教条规矩给束缚吗?王爷明明在遵从本心而情不知所起。
堂堂正四品的御医院院使,年近古稀的齐太医齐案首,方才还一副谄媚的笑容可掬样子,忽地就恢复了他老神仙的高人气度,一副不苟言笑的庄严肃穆样子。
他沉稳慈蔼地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语调也变得严肃和庄重:“四姑娘,其实关于你的身体,老夫还有很多话要讲——”
可惜他的话被人给打断了。
就听见院子里哗啦啦地一声水响,接着劈里啪啦的各种动静,响起三皇子楚席轩跳脚骂娘的声音,顺带着还有三皇子和他的小厮挨打痛呼的声响。
齐光济呆滞住了。
然后他就看见赵府嫡女另一个叫青桔的大丫鬟走了进来,左手拿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竹制大扫帚,右手拎着一个还沾着菜叶子的黄澄铜盆,一脸得意的走了进来。
“小姐!三殿下那个狗东西还敢过来找小姐,被奴婢给撵走了!”
齐光济:……
“干得好!”赵若歆顺势表扬,她转头看向齐太医:“齐爷爷刚刚关于我的身体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齐光济飞快地回答,眉开眼笑,开心得好似一朵怒放的老菊花:“爷爷是想告诉你,你的身体无甚大碍!好好调理就可,如若没有其他事儿,爷爷就先告辞了,不打扰四丫头休息了。”
赵若歆点头,礼貌地起身道:“那齐爷爷走好,我送送您。”
齐太医挥手止住她的动作:“外面风大,不用送了,四姑娘早些歇息吧。”他急着去赶热闹,看三皇子楚席轩被泼了水的滑稽样子呢。
赵若歆也不想出去再看见楚席轩那副虚伪的嘴脸,顺势便点了点头:“那您一路顺风。”
“哎,顺风顺风!”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