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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高的诰命。
如今再聊起往事,谁不夸赞一声赵老夫人眼光好?
赵老夫人也一直以此为荣。
是以她最看不上那些明明有其他选择,却非要上赶着给人做妾的女子。
被议论着的赵若月并没有像她父亲以为的那样去捡了烟花壳儿,而是前往了梅苑。
那日御前大太监钟四喜前往赵府,说是要接赵府嫡女前往宫中赏梅花和参家宴。赵若月本来已经扮成赵若歆的样子,准备代替赵若歆前去赏梅赴宴了,却中途横生生地被赵老夫人给斜插了一脚。
不仅如此,因了那日赵老夫人的神奇操作,她从始至终都没能好好观赏一下梅苑那如红云般绚烂浪漫的梅林,也没能好好享用一下皇宫的宴席。
是以今日她百般撒娇,哀求了父亲赵鸿德将她带至宫内,就是为了满足当日留下的遗憾。
煜王楚韶曜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祭坛之上,随后又在众人视线中朝朝宫苑外走去,似是要离开。而父亲已经追了过去。
赵若月便活络了起来。
她想去和楚席轩告个别。
父亲说,今晚就会去替她向煜王爷试探口风。
如果煜王爷答应娶她,那她应该和楚席轩断掉的。那正好趁着今晚,就正式和楚席轩道别吧。生活要有仪式感,今晚就当作祭奠她逝去的青春了。
当然如果煜王爷没有答应娶她,今晚就只不过会是她与楚席轩相会夜晚中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夜晚。
反正她说的打算告别,也只是打算在心里说说而已。
毕竟分手这种私密的事情,哪里需要去告诉对方呢?如果告诉了对方,以后还怎么反悔呢?所以她自己一个人在心里知道就好了。这样既能给自己留下反悔的余地,又能像是真得分过手一样,减轻自己的道德压力。
恰好楚席轩在看烟花的时候主动打了个手势给她,赵若月便趁人不备偷偷溜出人群。
赵若月怯怯地扯着楚席轩的衣角撒娇道:“殿下,月儿上次来都没能好好看一看皇城里的梅花。你能再带月儿去看一看吗?”她是真得向往梅苑里那片在民间都很有名气的红梅。
楚席轩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幽深,他舔了舔唇角,暗哑道:“好啊。”
其实楚席轩在刚才给赵若月打手势的时候,还真没生出什么特别的心思。
他只是自那日之后再也没能见到赵若月或是赵若歆,又不见赵若歆前来参与年宴,反倒是赵若月来了。就想私下里趁此机会,找赵若月交换一下情报,问清楚状况而已。
奈何赵若月主动提出,要前往那片暗香浮动的梅林。
楚席轩的心思一下子便飘忽起来了。
梅苑嘛,朵朵梅花火红似海,似那绚丽的红霞云蒸雾绕,配合着甘甜花香萦绕鼻尖,又正值除夕夜晚这样特别的日子,远处天际还有耀眼灿烂的烟花炸裂。如此情景,孤男寡女相约私会,想不动点非非的黄色遐想都难。
楚席轩迫不及待地就带着赵若月往梅苑走。
被赵若歆给戳破以后,楚席轩这些日子不思悔改,反倒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了,大概他竟然还以为赵若歆是在吓吓他而已吧。
而赵若月,也因此前在心里暗示自己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与楚席轩会面的缘故,对此次的梅苑之行充满期待。
二人偷偷溜进了梅苑,彼此都准备好好诉一下衷肠。
就看见清冷的月光下,那茫茫的梅林里,古木峥嵘、形容鬼魅。
那些盘根错节的梅树虬枝龙诞、群魔乱舞地朝着天空延申生长。别说是浪漫绚烂的红霞花海了,枝头树梢就连一片枯叶都没有,地上也是干干净净地白茫茫一片。
那些梅树光秃秃地竖在那里,丑得出奇,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怪。
楚席轩和赵若月:……
温得福:腰疼。
洒家花了整整十天十夜才摘干净这些密密麻麻的梅花!
而后再制作成堆了两屋子的浴汤包,又花费了洒家整整十天十夜!
虽说也都是使唤小太监做的,但洒家也需要不停地弯腰去监工和检查啊。实在是太苦了呜呜。
楚席轩的确是耳闻大太监温得福近日在梅苑摘梅花,说是要给煜王爷做浴汤包。但他也没想到温得福竟然做得如此之绝,竟然就将茫茫辽阔的整片梅林都给薅秃噜得一瓣不剩!
温得福:敬业怪我咯?
瞅见这些被摘尽花瓣以后,丑得千姿百态的鬼魅小树林,楚席轩和赵若月心里再火热婉转的心思也都被一盆凉水的浇熄了。
他二人毕竟是皇室子弟和名门闺秀,做不出来对着如此丑陋的小树林还能花前月下的搞浪漫,这也实在是玷污他们的审美,简直是辣眼睛。
刺骨的寒风也唤回了二人的神智,匆匆闲聊了一下没营养的近况,交换了下关于赵若歆的情报,便重又各自回去养心殿参与守岁。
只是不知两人分开的时候,各自内心的真实想法究竟是如何了。
赵若月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养心殿的坐席。
此刻殿中宾客回来了大半,剩下少许不畏严寒的在广场上捡着烟花炸开后落下的壳儿。
“回来了?”赵鸿德刚和赵老夫人聊完,见她回来慈蔼地问了一声:“捡了多少爆竹?”
赵若月摊开手心,将回来路上随手捡起的几个烟花壳儿展示给赵鸿德看:“月儿手慢,没能抢过那些小太监,只捡了三四个完好得。”
“这东西就图个吉利,数量多少不作数的。”赵鸿德眼神慈蔼,捏过一个小小的烟花壳儿拿在手里端详,他现在看赵若月是哪哪儿都满意:“为父去找过煜王爷了,你的婚事王爷答应了。”
“只是你也知道,王爷他对外都说终身不娶,眼下若是直接娶了你,就显得他出尔反尔了,面子上也不大过得去。”赵鸿德拉着赵若月的手,满脸慈爱和欣慰:“所以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先进府,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赵老夫人抿着嘴朝赵鸿德望了望,又背过身去换了个姿势靠在软垫上。
“父亲此话当真?”赵若月心花怒放,猛得从软椅上站了起来。
她是真得开心。
煜王爷权势滔天、容貌佚美,身份尊贵、年轻有为,除了双腿残疾几乎没有其他的缺点。可就在今晚,王爷已经特地站到那高高的祭坛之上,威严地向全天下人通报,他的双腿已经奇迹般地痊愈了。
如此一来,煜王爷顺理成章地就成为了大晋最完美的男儿!
比起前路不甚明朗和清晰的楚席轩,煜王爷实在要好出太多太多。
“坐下,坐下!”赵鸿德开怀大笑,指着赵若月道,“看把咱们三丫头给乐得。”他压低声音,佯怒地告诫道:“这还在大殿里呢,这么多人看着,你别那么激动。”
“哎!”赵若月脆生生应了,坐回软椅上,笑盈盈地给执起酒壶,给赵鸿德倒了一杯酒,而后拿起酒杯:“月儿谢过父亲。月儿祝父亲喜鹊登梅、庆云跃日,瑞满门庭、福寿安康!”
“好!”赵鸿德老怀甚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老夫人靠在福禄五蝙的软垫上,闭着眼睛撇了撇嘴。
这时,殿内嘈杂的人声突然降了下来,不少人举着酒杯惧怕地看向门口。
赵若月抬起头,看到楚韶曜坐在轮椅之上,不紧不慢地回到了这养心殿中。
这还是煜王头一回在宴席中途离开后,重又折途返回。不少人都震惊地看着楚韶曜,在他经过之后,对着同伴窃窃私语。
赵若月当然也听说过煜王爷宴席从不参加完整,每次都中途提前离席的传说。
此刻她看到煜王府的两个侍卫,推着煜王爷缓缓地进入大厅。而煜王爷的目光一路逡巡在沿途两岸的坐席上,明显是在找着谁。
赵若月看到,煜王爷在经过他们这一桌的时候,向着身后的侍卫打了个手势,轮椅便停了下来。
而后煜王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重新打手势给侍卫,径直地就又调转轮椅,重新朝着殿门去了。
楚韶曜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在明明已经决定了离宫的前提下,还想着返回宴席要去见那胖丫头一眼。
这也就算了。
关键是他特地回到宴席,居然还没能见着人!
简直就是疯了!
赵若歆当然也发现了“自己”并没有坐在宴席之上。她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许是祖母看她又浑浑噩噩的,此次便强势地将她给留在了府内。毕竟每年参与皇城年宴的人数实在太多,偶尔告个假的话也不会引人注意。
这原本也没什么。
可赵若歆敏锐地发现,今年她是没有来参加皇宫里的年夜饭,可三姐赵若月竟然来了!
想到上一次听到的,赵若月想要取她而代之地来参与皇宫家宴,赵若歆就感觉一阵窝火。此刻新仇旧恨交加,赵若歆的怒气值更是达到了顶峰。
而且更火上添油的是,楚韶曜竟然又返回了宴席,还直愣愣地停在了翰林赵府的桌案前,对着赵府那几人注视了良久!
怎得,盯着看这么久,你是在检验自己未来通房的颜值吗?
好气哦!
赵若歆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了。
皮鞭呢?
她的小皮鞭呢?
话说变成腿儿以后她还有办法挥舞自己的小皮鞭吗?
楚韶曜没能见着自己想见的人,掉头就走。
他出了养心殿,停在殿外的长廊上,呼吸着冷冽寒凉的空气,万分地自我唾弃。认为自己就是疯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千般婉转和万般柔情的莺声:“王爷。”
赵若月追了出来。
她已经彻彻底底地被王爷对她的深情所打动。
方才大殿之上,王爷蹙眉注视了她许久,眼中饱含着隐忍和克制等等复杂的情愫,像是酝酿着无边无际的风暴与情感。
赵若月素来知道自己经过那么多年的努力,肯定是会在王爷心中占据到一席之地的。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王爷竟然把她看得如此之重。王爷就算是打破自己的常例和习惯,也要当众返回宴席,就为了遥遥地看上她赵若月一眼。
看着王爷看完她之后就立即离开的那道身影,那么孤独,那么寂寥。轮椅上那瘦若松竹的身姿,看起来又是那么的脆弱和伤感,仿佛独自地承受了整个世界。
赵若月心内一阵柔软。
她再也按捺不住,提起轻盈的裙摆,像那追逐着月亮的仙女嫦娥,飞奔着就追出殿外。
她不忍让深爱的王爷,为了她如此隐忍和受伤。
她想去大声告诉王爷,她也同样深爱着他!
楚韶曜回头,蹙眉看着飞奔出来的赵若月。
“王爷。”赵若月娇喘涟涟,她捂着胸口,姣美秀气的脸庞飘满了羞涩的红云。她缓缓地朝楚韶曜走来,步步生莲:“您的心意,月儿都懂的。”
楚韶曜薄唇轻吐,疑惑地开口:“你谁?”
赵若歆:……
你在问什么胡话,这不是你未来的通房侍妾吗?
楚韶曜记得眼前女子。
上回在梅芜苑举办的家宴,赵老夫人带了眼前女子一道来参加,说她是府中的一个庶女。
但是赵府庶女足有十来个,他并不知晓眼前女子究竟具体是其中的哪一个。
赵若月:……
赵若月瞬间面红耳赤,她在一路飞奔而来的路上,已经设想过楚韶曜可能会有的无数种反应。可唯独没有想到,楚韶曜竟然会一脸茫然,并且还当着那么多人儿的面,问她是谁!
这算什么?
几岁大的小男孩面对喜欢的女生才会做出的戏弄举动吗?
殿外长廊上也摆着不少宴席。诸如新科状元汤仔珩这样的小官,就是守在殿外参与守岁的。此刻长廊上的诸多人,全都八卦而好奇地望了过来。尤其是汤仔珩,他的头颅此刻简直就像一台永动机,仗着自己位置偏僻,就大着胆子径直望了过来,目光不知停歇地在楚韶曜和赵若月的脸上来回扫荡。
“咳,王爷。这位就是赵三姑娘,也就是您奶娘的亲妹妹的女儿。”栾肃体贴的咳嗽了一声,弯腰附在楚韶曜的耳边悄声提示。
“哦。”楚韶曜恍然地点头。
赵若歆:……
所以搞半天你连人家到底长啥样都不知道?
而楚韶曜已经自动自觉地就进入了领导和上峰模式,他看着赵若月,虽心里十分不喜,口中却也敷衍地鼓励道:“既然你都明白,那就好好做人,不要辜负了本王对你的期待!”
好好的一姑娘,别总是上赶着给人当三做妾,没得在外面丢了他楚韶曜的脸!
赵若歆:……
赵若月眼睛一亮,自觉领悟到了煜王爷话里的意思。
王爷果然是,喜爱着她的。
瞧瞧,王爷这不就是承认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吗?
周围旁观的官员和命妇们倒是反应不一。有的在心里点头,道是煜王爷果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