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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岚一笑:“我就不绕弯子了。你之前跟我表哥说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请你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本就不打算嫁给他。此事与我无关,让他死了这条心。”
  常清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凝视了她片刻,终于屏不住,捂着嘴笑出来。
  青岚等着她说话,谁知她这一笑竟像痉挛了似的,半晌停不下来。
  “沈青岚。。。。。。你是不是没弄清楚情势?”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眼下是他求着我。你若还真想要这个哥哥,就得替他来求我。。。。。。你若不想求,也可以。我让人给他捎个话,就说你来找过我了,但你恨透了我,不许我嫁给他。。。。。。你觉得如何?”
  她一双丹凤眼眯成细窄的一条,幽光流溢,嘴角噙着胜利者的微笑。青岚觉得眼前的常清好像撕下了一层皮似的,虽是对她直言不讳地挑衅,却比平日多了些真实,她倒是更愿意和这样的沈常清谈判。
  “我想来想去,你我实在无甚大不了的过节。你这样害我,是因为袁家世子爷吧,”她见常清眸光一滞,觉得自己是猜对了,“他当初想娶我,却是不成,这你是知道的。我若是将你做的事告诉他,再有我表哥的话做佐证,你猜他信我还是信你?你在他那里可还有机会?”
  常清听罢,竟又笑起来,边笑边道:“沈青岚,我当你还有什么高招。。。。。。你以为我还会担心这个么?袁文清。。。。。。他一个月前便定亲了,我与他本就是。。。。。。再无可能。”
  她笑着笑着,声音突然一变,青岚眼看着她的眼角滚出泪来。
  “。。。。。。你与他之间的事,为何扯上我,如今还要扯上我表哥。”
  常清红着眼睛看向她:“此事难道不是因你而起?我与文清表哥原就是一对,我自幼样样都做得比别人好,就是为了能与他相配。我战战兢兢这么多年,从不让人挑出半点差错,好不容易博了个贤名,连我那挑剔的舅母都对我赞不绝口,认准了我做儿媳妇,谁料竟然出了你这么一号人。你什么都没做,那个不开眼的竟然非你不娶。。。。。。若是没有你。。。。。。我早就是他的妻了。。。。。。”
  她又是笑又是哭的,样子有些骇人,后来说的话都变成了一阵呜呜,听不清了。
  青岚叹了口气,难得沈常清能如此坦白,那她也送她几句真心话。
  “你与他相识十几年,他都无甚表示,那能怪得上我么?再说我表哥,他对你一片真心,你不接纳也便罢了,还如此愚弄他,你会遭报应的。。。。。。”
  常清冷着脸:“那又如何,是他自己愿意的。”
  青岚哼了声:“我给你一日,你和他把事情说清楚。你或许不知道,我自打做了这阁老夫人,请我去家里集会的夫人多得很。我可以告诉他们,你对我表哥有意,先前碍于我的关系,你一直不敢答应他,而我深受感动,愿意成全你们,并且帮他请媒人去你家提亲,成就你们一段良缘,如何?”
  常清听得一愣。沈青岚的身份已是今非昔比,若沈青岚公开表明态度,到时她便再无理由不答应他。若是真的不答应,不仅刘知言恨她,她的名声恐怕也就此毁了。
  她虽不惧与沈青岚撕破脸,却还不至于要葬送自己一辈子。
  她一张脸转瞬显出苍白,痴怔了片刻,竟抄起旁边一个手炉朝青岚丢过去。然而她力气小,丢得不准,那手炉咚地落到青岚身旁的座位上,滚下来。一班护卫听到声响,蹭蹭跳过来,挑起帘子问青岚可有事。
  常清方才忘了还有这些人在,见他们连刀都差点拔出来,吓得猛一哆嗦,直缩到角落里。
  青岚摆摆手让护卫们不必担心。
  “你应该庆幸你没伤了我,否则我夫君绝不会放过你。我的痛苦,十倍还与你。。。。。。。”
  。。。。。。
  青岚见常清失魂落魄地走回院子里,又等了一会,才下了车,进家门去拜见祖母和父亲。
  表哥的事算是已经解决。沈常清此等心高气傲的又怎会甘心嫁给表哥,即便她真要嫁,那也算是成全了表哥一番心意了。
  她到了松龄馆,不见紫雪服侍,便问父亲紫雪何在。
  沈望一愣:“你走的那一日,那丫头已经发卖出去了。”
  青岚听得一皱眉:“为何要发卖她?我原是打算找个远地方将她嫁了。”
  “是许绍元让人捎话来,让把那丫头卖了的。我以为你知道。”
  “他。。。。。。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句。”青岚憋了口闷气。
  沈望笑出来:“必是怕你下不了狠心,留下隐患。这事我倒觉得他没做错。当断则断,不枉他做个阁臣。”
  。。。。。。
  青岚与沈望说话的时候,宫城之内,许绍元在文华殿前拦住了来见太子的沈茂。
  “大伯父,您来得正好,侄婿正打算去礼部找您。”许绍元行了一礼,衣袂探出外氅,灰蒙蒙的冬日里添了抹猩红。
  沈茂赶忙还礼:“阁老有事请讲。”虽是事实,但他实在不敢自居人家的大伯父。
  “昨日,内子的表哥刘公子来做客,说到沈家与刘家的亲事。刘公子说他之前向沈家提亲,一直没有得到答复。”
  沈茂半张了嘴:“。。。。。。确有此事,刘公子我们是知道根底的,又是新科进士,我们原本是赞成这门亲事的,只是小女还在考虑。。。。。。我们是有些纵着孩子了,让她考虑得久了些。”
  他做梦也想不到,堂堂许阁老会找他说这种事。
  许绍元似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昨日刘公子说五堂妹告诉他,她是因与内子有些龃龉才不敢答应刘公子。内子一直视五堂妹为亲妹妹,闻言十分伤心,竟是一夜未眠。侄婿实在担心内子,才多嘴问一问大伯父。”
  沈茂震惊:“这。。。。。。怕是误会吧,刘公子真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侄婿就在一旁听着。”许绍元认真点了点头,此事若是由青岚来说,沈茂必是不信,换作他来说,便不同了。
  “我知道了,此事我定会仔细问清楚。”沈茂神色肃然。
  且不说闺女怎会做这样的事,他现在才明白,许绍元虽说得客气,却是为媳妇讨公道来的。
  他刚要辞别许绍元,许绍元却又道:“大伯父,容侄婿再多句嘴。五堂妹似乎已经到了年纪,若是京师之内没有合适的人家,侄婿倒知道几位北直隶同僚家中有适龄的公子。论家世人品,都属人中翘楚。改日若是大伯父有空暇,侄婿和您说一说这几人的情况,也算多一个选择。”
  沈茂听得愣住,虽说他也希望尽快将常清的亲事定下来,但许绍元这是催着他嫁女儿?他这是仅仅作为侄婿的建议,还是凭着身份来压他?
  许绍元见他不说话,笑着向他行了一礼,便转身告辞了。
  不论沈茂如何想他,沈常清这样处心积虑的人,若是留在京师,实在令他不放心,还是早早远嫁得好。
  。。。。。。
  午后,青岚在祖家用过午饭,便乘车回了霖园。
  若是许绍元还像昨日一般提早回来,她不想让他等着。
  她刚下车,便见台阶上跑下来一个女人,直朝着她冲过来。
  若不是有卢成她们拦着,那女人必是要抱到她腿上了。
  “。。。。。。四弟妹,求你。。。。。。”那女人穿着锦缎的袄、马面裙,梳圆髻插银钗,哭得脸都花了。
  青岚好不容易认出来,此人像是她过门的第二日见过的许家亲戚。当日,许家另外几房的人似乎都很惧怕许绍元,唯有这女人胆子稍大些,敢主动和她说几句话。
  “求你和老四说说,”那妇人跪坐在地上哭道,“放了他二哥吧。二爷已经事事忍让,处处让着他,他当初。。。。。。断了二爷的仕途,如今难道。。。。。。还要断了他的命吗?”
  青岚想起来,此人是那位二爷的夫人,她该唤声二嫂。
  她忙叫卢成他们让开,扶那位二嫂站起来,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爷昨日一夜未归,”那女人两眼通红,一张白嫩的脸已经被寒风吹出了道子,“我还以为他昨夜是喝醉了酒在某处宿下了,谁知今日竟有人送来一封信。”她说着便从袖子里将一个揉搓得皱巴巴的信封掏出来,交给青岚。
  青岚取出信看,发现那不过是张字条——
  “念往昔之罪孽,尔死有余辜。”
  她的目光一滞,那些竟是许绍元的字迹。她一直很喜欢他的字,觉得刚劲有气魄,却又沉稳不显锋芒,所以一眼便认出来。
  “。。。。。。四爷身为阁臣,常为皇上票拟折子,他的字迹应该有许多人见过,难免模仿。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便真与四爷有关,他为何留下这种证据?”
  “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谁?二爷自那之后,安分守己,从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更不会与人结怨,”二嫂道,又趁护卫不在,抓住青岚的斗篷,“求求你,让老四放过他吧。。。。。。他已经断了二爷的仕途,便留他的性命吧。”
  青岚觉得和她讲不通,便让她自去顺天府报案,她却认定官官相护,报案也不会有结果。最后还是卢成他们将她拖走,青岚才终于脱身。。。。。。
  “她方才说什么四爷断了二爷的仕途,是什么意思?”青岚问卢成。
  卢成稍一迟疑:“夫人,小人实在不知。”
  青岚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一定说了谎。而且那些亲戚如此惧怕许绍元,必是有原因的。
  “那么,四爷与这些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以至于四爷要断了他的仕途?”
  卢成差点脱口而出,仔细想想,才避开青岚话里的陷阱。
  “。。。。。。小人也不知他们为何这样说。不过这几房亲戚当年是没少欺负长房的。。。。。。许家曾老太爷有遗言,许家两代之内不可分家,且由长房当家做主。而大房老太爷离家后,长房只余下四爷一个男丁。四爷当时还年少,那几房人一开始还装装听话的样子,后来竟联合起来要将四爷和老夫人赶出许家,甚至有人捏造证据,质疑。。。。。。质疑四爷的身份,告到顺天府。”
  青岚想起父亲曾对他说,许家几房人曾将长房告到顺天府,后来又全都撤回了。
  若换作是她,有人如此害她,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但许绍元当年不过是个无官无职的少年,他即便是有计谋,但能让这些人俯首帖耳,恐怕是做过一些令人惊骇的事。可凭他一个无官无职的少年,如何做到?不说旁的,断了一个人的仕途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到的。
  莫非他身后有人帮他?而且还是位极厉害的人物?
  不管怎么说,她的夫君恐怕真是做过一些她从前不敢想象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20日补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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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夫君之事
  ◎。。。。。。◎
  青岚这么想着; 便问了出来。
  “四爷那时怕是有贵人相助吧?”
  卢成这回倒是没有犹豫:“夫人猜得不错,四爷是有如今的内阁首辅刘大人相助的。。。。。。从前四爷曾做过太子伴读,那时教太子读书的先生便是刘大人; 所以四爷也是刘大人的学生。刘大人当年已是礼部尚书; 四爷最艰难的那些年,刘大人帮了四爷不少。”
  难怪了。
  这位刘大人她是有印象的,去年她还去过他家办的雅集。此人能稳居尚书之位十几年,直至做到首辅,必不是个简单的人。单凭他和许绍元的这层师生关系,他能帮一个毫无倚仗的少年铲除敌人,想来是有所图的。
  “那想来; 四爷为官的这些年也受过刘大人的提携?”
  “是了,据徐先生说; 刘大人是很乐于提拔学生的。”
  青岚点头。她从前便常听父亲提起朝堂之上那些师长、门生聚成的派系,一方提携,一方回报; 一派人听一人指挥; 上下配合,行事方便。
  这位刘大人对许绍元; 恐怕也是如此。从前他帮许绍元; 待许绍元手握权柄,便是他索求回报的时候。
  那许绍元会否也曾迫于无奈; 做过一些不可说的事?
  青岚让卢成他们自去休息; 边想着这些; 边往后院走。经过许绍元前院的书房; 她不禁停了脚步。
  昨日她来的时候; 他居然闩着书房的槅扇。
  他连卧房的槅扇都不大上闩; 偏偏这里上闩,而且她敲槅扇敲得那么急,他仍是半晌才来开。他说他之前在写字,但她走进去的时候,却根本没看见他在何处写字。。。。。。
  她抬手推了推书房的槅扇,这槅扇只是虚掩着,一推便开了条缝。
  她犹豫了片刻,又将槅扇拉回来,走回后院去。
  今日她一早已给连氏请过安,桐儿这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