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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觑着他的神色,觉得他一脸平静,没什么表情。
换作是旁人,也许没什么,但许先生就不同了,他嘴角总是噙着一点笑的。
她小心地问道:“。。。。。。先生怎会去医馆?是有哪里不适么?”
许先生看向她:“只是有些口干,去开副润喉的方子而已。”目光柔和了许多。
青岚点了点头:“此地多用牛羊肉,或许是燥了些,先生可以试试食素两日,或有裨益。另外,近日天干,先生也不可太过操劳,宜早些就寝。。。。。。”
她从前中暑毒的时候,大夫曾经嘱咐过一些话,共有四条。她现在一条一条地数下来,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最后一条了。
她掰着手指头使劲回忆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对了!先生晚饭可以适当少用些,也有好处!”
她对他讲得极认真,满眼的关切。
许绍元看过来,见她双目水盈盈的,又纯净又明澈,里面还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两个他的影子。
“。。。。。。嗯,多谢小友相告,一定照做。”
他声音虽沉稳,眼中却已染了笑意。
青岚见状,忍不住端详了他片刻。她觉得他笑起来有种特别的好看,眉目舒朗,有种清雅而俊逸的气韵。
还好,许先生仍是原来那个许先生。
“小友这位朋友怎会伤得那么重?”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后,许先生指了指出博问道。
未免引他追问,青岚便只说他与这朋友一起去城外游玩,突然遭遇了劫匪,朋友带着侍从一力抵挡,劫匪重伤逃走,她幸免于难。
“原来如此,”许绍元望着她,眸色渐渐幽深,“小友遇到这样的事,眼看着朋友负伤,一定很担心。”
小姑娘没说几句实话。
徐智他们跟踪出博,发现他与这小姑娘一同去了城外的监牢,才选在那一处伏击。
但不知这监牢是她要去的还是出博要去的。
除此之外,今日他与卢成见面的时候,卢成说她这几日与出博走得颇近。
早听闻这位康郡王是北颜首屈一指的俊美人物,虽然家中已有妻室,却仍有诸多女子对其趋之若鹜。今日一见,其人果然不负盛名。
那这小姑娘莫非也是同其他女子一样,对出博动了心?否则,她又怎会冒着风险,特意折返去救人。
“的确如此。”
青岚稍稍有几分局促。
她来北颜之前,许先生为她的安危考虑,千叮万嘱让她紧跟李大人,不要单独行动,结果今日她遇到了这样的事还偏偏让他撞上。
许绍元见她似有些羞怯,心下一动,眸中才升起的一阵暖意又渐渐消散。
“小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否。”
青岚怔了怔:“自然,先生请但讲无妨。”
许绍元微一颔首,斟酌了片刻:“小友一人在外不易,交友还需慎重。对方人品如何,家世如何,都可以多方打听,了解清楚。就比如你这位朋友,看他衣着排场,应当非富即贵。观他年龄,应是二十有余,那么或许他家中已有妻室,甚至不止一人。”
他讲得缓慢,边说边看着青岚的眼睛,希望她能明白。
据他了解的情况看,出博其人心机深重,又善于伪装,远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更何况他家中还有三房妻氏。
想来即便是沈望在世,也不会允许这小姑娘嫁给这样的人。此事虽与他无关,但他既然受沈望所托,总得给这小姑娘一些警示。
“先生说得极是。”青岚应道,她其实不是很懂。
许先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躺在一旁的出博突然轻轻地出了声,青岚听到,即刻探身去察看,柔声问他是不是醒了,却只见他睫毛微微颤了颤,又没了动静。
许绍元见她如此在意出博,微微垂了眼帘。
不一会的功夫,马车就到了一间汉人的医馆门前。
出博的小厮方才一直跟随马车而来,此时将出博背下来,送进了医馆。
“大夫,他伤得如何?可有危险?”青岚看大夫搭了许久的脉,不禁有些担心。
出博若是不出城,今日便不会受伤,而她也知道出博是为了帮她才出城的。
他说他要去监牢办事,可他一个闲散王爷能在监牢有什么事,何况他与那狱官也只是随意聊了几句,根本没说什么正经事。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她得愧疚一辈子。
大夫撤了小枕,将出博的手放回去,才笑了笑:“无事,这些伤都只在浅表,他想来是惊吓之余有些脱力,才会昏厥。他现在含了参片,休息一会应当就能恢复了。”
青岚好似得了佛旨纶音,抬头看向许先生:“太好了先生,我这心算是放下了。”
许先生看着她一脸兴奋,只是淡淡笑了笑。
“小友,既然他无大碍,不如就让他的人送他回家吧。我的车可以借给他们。”
“先生说得有理,那就这么办吧。”她的确不好在外耽搁太久。
她刚转头要对一旁候着的小厮交代几句,却突然发觉手被人握住了。
作者有话说:
当泼辣娇媚的假千金嫁给吊儿郎当的伪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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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补一点点细节
第37章 一把伞
◎人家说推己及人,方能揣度对方的心意,但他是揣度错了◎
青岚一惊; 见握手的是出博,也顾不得拂他的手,便赶紧低头去看他。
出博似乎很想撑开眼睛; 眼皮抬了抬; 却终究还是阖了回去。
“好兆头,应该昏睡不了多久的。”青岚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许先生。
许先生只略微挑了挑嘴角,探手将出博的手掰开,放回去。
青岚按方才商量好的,待出博的伤口上药包扎好,便让小厮将出博放到许先生的车上。那车上的座位光板一条,她觉得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躺上去; 颠簸起来一定很痛,便又跑回来找医馆的伙计借了两床被子; 给出博铺上去。
等一切安置好,她却还觉得欠了些东西,又找医馆要了细布给出博绑到座椅上; 再借了个牛皮水囊灌满了水; 让小厮带着,以防出博路上醒了口渴。
许绍元坐在诊堂里和大夫说话; 看着青岚踩着小碎步在院子里一趟一趟地跑来跑去。
在他的印象里; 这个小姑娘聪颖有余,稍欠些周全。可今日她却是周全得很了。
或许他是管得太宽了。他本就不想和沈家牵扯太多; 又何必管她的私事。
至于沈望的托付; 他原就想推却的; 此时他该提醒的也已经提醒; 接下来只要尽力护她平安回到大景; 便算是对得起沈望了。。。。。。
青岚将出博安排好; 又嘱咐了他的小厮几句,便让车夫启程。
那小厮却跳下车来,极恭敬地向她行了个贺族的礼。
“多谢申公子照顾我家王爷,我们十分感激。”
青岚摆摆手:“都是小事罢了。”
“怎么是小事?要不是申公子非常非常勇敢,特意跑回来救我们王爷,我们王爷今天恐怕早就死了。”
那小厮汉话说得不是很好,非要一字一句慢慢地咬清楚不可。
青岚让他不必客气,快点出发,余光却瞥见斜后方有个人影。
她回头望去,医馆门外竟立着许先生,手里拎着两包药。
他见她看过来,浅浅笑了笑,却并没有走上前来:“原是想和小友打声招呼的。许某还有事,就不久陪了,这车用过后,车夫自然会赶去找许某。”
“先生,其实此事是。。。。。。”她放下小厮,想走过去和他解释。
方才那小厮所说,他恐怕是全听到了。
许先生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冲她摆了摆手:“无妨。小友自有小友的事,许某暂且别过,还望小友一切当心,早日回乡。”
他说罢,便向她微一颔首,大步走远了。
青岚觉得许先生和上次见面很不一样,上次他虽然百般劝阻,却很是关切,眼下他什么都不说,却疏远了不少。
她之前跟他说的,差不多都是谎话,现在事情的真相呼啦一下子摊在他面前。也不知他会如何看她。。。。。。
她送走了出博他们,无精打采地回了驿馆。
虽是回来得晚了些,李大人却也不多问。唯一来敲门找她的仍旧是卢成。
不过他今日是带了另一个人来见她。
“这是我弟弟卢新,”他指了指身旁那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人,“他来此地看我,顺带帮我的忙。他功夫很好,日后申通事出门可以叫上他。”
卢成似有些如释重负,卢新跟她互相见了礼,却是冷着眼打量她。
她忙谢过兄弟二人。卢成大概是觉得李大人的护卫不顶用,干脆让自己的弟弟来保护她。此事想来虽是李大人吩咐,但卢成也真是极尽责了。
卢新、卢成与青岚说过话,便回了卢成的屋子,
“哥,这申通事究竟是何人?四爷让我来帮你,你怎么把我派给他了?”
“是什么人不重要,反正是四爷交代过要护着的人。从今日起,你要好好保护他,千万别出岔子,明白吗?”
卢新哦了声应他,心里却有自己的主意。
哥哥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这样一个小书生,能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四爷想必就是看在李大人的份上,才顺带照顾他一二,那有事的时候自然是先顾着李大人的。
这一日天阴到夜里。原以为干旱了许久的库河能迎来一场雨,结果还是枉然。
翌日一早,乌云被风吹散,居然还天晴了。
青岚一晚上翻来覆去,老也睡不踏实。
一则是如今找寻父亲又没了线索,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二则竟是因为被许先生撞破了说谎的事。
她说过的谎不少,被人当面揭穿的时候也是有的,她却也不怎么担心对方如何想她。
许先生倒是有些不同了。
他是个很好的人,待她亲切又很照顾她。不仅帮了她的忙,也是真心为她着想的。
这可真是有些烦心了。
青岚狠狠挠了挠后脑勺,忽地一下又把被子蒙上。
。。。。。。
夏日,天白得早。
熹微的天光渐渐放明。外城的街市上,忙活生计的百姓眼见着多了起来。
城门才开了没一会,许绍元就已在客栈退了房。
他穿了身柔软的细布长袍,梳洗已毕,准备出城。
才刚跨出门去,却见客栈的廊下,有人正靠着一根掉漆的柱子点着脑袋打瞌睡,旁边立着一把伞。
待看清了那人的样貌,他吃了一惊,即刻回手朝身后摆了摆。
跟随他的徐智会意,便留在里面,没有跟出来。
“。。。。。。申小友?”
他走到那打瞌睡的人面前唤道。
虽然昨日提到过他宿在这间客栈,却怎么也没料到她会来找他。若不是多看了两眼,恐怕就错过了。
小姑娘被他一叫,蹭地站起身来。
不知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一张清嫩的小脸白得像刚削开的葱。她一瞬间似乎还有些发昏,定了片刻的神才愣愣地唤了他一声“先生”。
他便笑着问她是不是有事找他。
她稍顿了片刻,慌忙低下身去,拾起那地上的伞一把塞到他怀里。
“。。。。。。也没什么事,先生之前说今日上午要启程回大景,小生怕先生没带着伞,就给您送一把来。”
许绍元手托着伞,不禁一怔。
她似乎也觉出这话奇怪来,便又赶忙解释。
“这库河城连日干旱,先生出门想是不会带伞。但天有不测风云,先生一路往南,路途遥远,说不定会赶上雨天。。。。。。”
她一双杏眼水波泠泠地望着他,双腮还微微透了些绯色,似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却没说出口。
“多谢小友惦记,”他不禁莞尔,“许某的确忘了带伞,小友这伞来得很是及时。那许某投桃报李,走之前,还有没有什么事能为小友做的,请一定告诉许某。”
小姑娘定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事。
青岚两只手绞在一处,细细长长的手指交缠了又分开。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叹了口气,“小生先前骗了先生。昨日受伤的那位其实并非什么朋友,而是北颜的康郡王。小人与他出城办事,有刺客偷袭他,小人原是逃离了,后来不放心,又回去救人——就是这么回事。”
“竟是如此。。。。。。小友是特意来告诉许某此事?”许绍元苦笑。
“也不全是。”小姑娘抿了抿唇,张了几回口又都咽回去。
许绍元这回很有些好奇了,她一贯是伶牙俐齿的,面对北颜的君臣都能挥洒自如,还有什么让她难开口的。
“先生待小生不薄,小生并非不知,”她似乎终于想好了,抬起头来直看向他,“不论先生怎样想,小生是把先生当作朋友的。家父常说,与人相交贵以诚。小生想以诚待先生,可无奈有些事实在很难向人言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