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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扣了扣手,原本飞舞的铜钱中的一个掉在了地板上,他没有去捡,反而靠在马车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机缘不得我啊……”
“罢了。”
他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抬手掀开车窗,抬眼望了望桥对面的情况,最后说:“勉生,回吧。”
桥的另一边,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武神庙。
瓢泼大雨,姜纵月暂时摆脱了身后的追杀,翻身进了庙中正殿,缄默呼吸,垂眸看了一眼身上七零八落的伤口,判断了自己还能坚持几天,准备绕道后院离开。
可她下一秒看见了殿中央,神像下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眉间似乎有血玉一闪而过,姜纵月以为自己看错了,走上前去想要查看端倪,却被那婴儿所吸引:“剑骨体质?”
她啧了一声,骨子里的感兴趣想让自己把她带走,可身上的伤和旧仇又使自己有些犹豫。
可如此纯净的剑骨,若入剑道必将畅通无阻。
再三思忖之下,她仍舍不得将这个未来的天才丢在此处,她单手抱起婴儿,翻出寺庙,惊雷轰鸣,婴儿忽然睁开了眼,那是一双灰色的眸子,十分浅淡,又如此纯净。
姜纵月忽然有了考量,面对如此恶劣的情景,突然开口:“如此,不如与我同姓,唤作姜矣。”
“象矢飞逝之音,了结天道之意。”
……
溯的眉眼间似乎仍有少年风骨,他的惋惜转瞬即逝,对姜矣道:“可惜那时,姜纵月正巧躲避追杀,遇见了你,或者你的剑骨,十分心动,将你带到了苍山。”
溯确实没想到,向来瑕疵必报,善于树敌,不曾甘于驻留的一代侠客姜纵月,竟然为了这个少女,甘愿长隐于苍山。
姜矣也很意外,她从未听说过姜纵月提起她以前的事,更不知道追杀从何而来。
就在她犹豫是否要问起时,溯坦然道:“我不知道她的缘由,你问了也是白问。”
姜矣了然,应该是不能再提。
于是她话锋一转,问:“您能卜卦占星,是否知我下山缘由。”
溯点头回答:“自然”
姜矣见有机会,又问:“既然您说与我曾经师徒机缘,能否为我解答?”
可谁知溯连是什么问题都没有问,便一口回绝了她:“武神星的问题,小仙不敢妄自回答,我也无从得知答案。”
溯善于寻仙问神,向他们请教答案,但此时却说,那些神仙无法给出答案,即便他问天,也无法解答神的问题。
姜矣默然,垂眸开口:“可我是人,绝非剑神。”
“我下山为解惑而来,解惑为得道,而非成神。”
“你卦或准,却不应定义我。”
溯对她的话起了兴趣,笑着问:“可我若说,我的卦象从未出错,你注定会成神呢?”
姜矣似乎很执着,先抱剑向他行一礼,算作告别,她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若我有不得不做的原因,成为您所说的武神,也是我的抉择,而非几枚铜钱。”
第7章 常周山
姜矣拜别溯后,又走了两日,终于到了剑试举办之地。
因天林会试仍有两年才开始大选,姜纵月却又想起一出是一出,赶她下山太早,想必是为了让她丰富阅历与对敌经验,同时结交朋友。
姜矣怀抱着用绢步包裹的剑,登上常周山,站在山中的报名台前。
报名的地方是山腰一处宽敞的平台,正站着几名云清门的弟子,穿着具有识别性的云清门蓝领云纹白衣,袖口绣有金线,显得端正而贵气。
云清门是众多门派中颇有威望的一个,以法器著称,用灵力注入器物,发出灵息一般的威力,但因有媒介所在,相较于灵息剑而言,更易上手操控,最出名的是云清门的开山门祖所使用的,三大上古神器之一的含天怨,外表形如金环,上面挂着玉玲,蕴含上古残神之威,但不幸的是,含天怨已经失踪数百年,云清门一直想要寻回却无果。
云清门的弟子看到姜矣抱剑而立,询问道:“这位道友,你也是来报名参赛的吗。”
“嗯。”
姜矣的目的很明确,不仅要参加剑选,还要见识更多剑道奇才。
那云清门的弟子和蔼一笑,拿起桌子上的木牌,将灵力注入其中,木牌飞到姜矣面前,他示意姜矣握住它。
姜矣触碰到木牌的一刻,木牌上隐约化形出现了姜矣的名字,以及贰佰六十壹号。
云清门的弟子怕她不明白,向她悉心解释道:“这个牌子作为参赛证明,会挂在剑台中央。”
姜矣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去有一颗参天大树,上面挂满了诸多木牌,正随风碰撞发出声响。
云清门开始为她讲述规则:“这一届剑试,由我们云清门和薛家举办,规则如下。”
“剑试分为两组,两组之间的参赛者不会比试。”
“初赛时,无规则顺序,组内可以自由论剑,为期两月,每胜一把记作三分,失败则扣三分,每人初始分为零,最后积分多者为胜,依次排榜。”
“然后是竞试,采用胜场数论高低,组内抽签比试,总场次多者为胜,为期三月。”
“最后,是两组前十的较量,也就是决赛了,两组二十人进行一对一试剑,选出最终的胜者。”
“这也是当今修仙界标准的论剑规则。”
云清门的弟子说完,姜矣虽然没有倒背如流,但是大致流程已经了解,便点头向他道谢。
云清门的弟子突然想起什么,说:“剑试不论输赢,而论剑道。”
“希望道友秉承初心,莫要因名次失去道心。”
……
姜矣从报名的地方走到试剑台处,看见拭剑台周围围了很多人。
他们大多有佩剑加身,服饰各不相同,想来是从各个地方闻声而来的人。
有些人气质高挑,一看就是剑道仙门的弟子,有些人虽然穿着朴素,可姜矣能感觉到剑气围绕,绝非徒有虚名之辈。
此时拭剑台上对敌的是一位蓝色衣袍的剑修和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年。
少年出剑极快,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套剑招宛若星河倾泻,不仅漂亮,而且十分有力。
看到这一幕,姜矣被深深吸引了。
姜矣从旁边的人议论的话中得出信息,这个人叫占词星,家中有一本祖传的流光剑法,不过占家如今重心多在权势中心的中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剑修了。
姜矣对这个人很感兴趣,想着是否能与他比试。
因为自己曾练过一种类似的剑法,是姜纵月无聊时教她的。
当时姜矣又折碎了一把剑,对剑劲的联系丧失了许多兴趣,这时姜纵月便会交给她一些不一样的,有趣的剑法。
虽然这些以速度著称的剑法,越是剑道资深的人越容易破解,但很漂亮不是吗。
反正姜矣挺喜欢的,而且这种疾速的剑法,拆起招来才更有意思。
可惜姜矣很快就知道,这个人是一组的参赛者,而她很不幸,是二组的参赛者。
她依旧看着台上的占词星,露出感兴趣的神情,目光不转的看着他的剑法。
与此同时,远处一道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
“少宗主,您私自前来剑试已不合规矩,万万不可再展露身份了啊。”
紫衣少女身边的仆从忧心忡忡的劝着她,但她似乎根本没听进去,反问他:“前几日的暴动,查到结果了吗?”
仆从一个头两个大,他说:“薛家那边的二少堂主在邪阵启动的时候便被缴了灵息剑,什么也说没说清楚就急忙来这里参加剑选了,您不会也要……”
少女毫不留情的说:“想哪去了,她参加是因为她该参加,你刚才不都说了,不让我崭露头角吗?”
“薛眉真是心大,那阵法是几家长老十几年前封印的,此时应该在拼命排查芜安吧。”她的话中似乎有些讽意。“真是作态虚伪,有朝一日,我要把他们全扔进忘天池。”
仆从似乎不知道怎么回应,少女随机话锋一转,继续问刚才的事:“那把剑呢?”
仆从这才开口:“似乎,不见了。”
“不见了?”少女虽然不意外,但还是可见的心情不好,许久才摆手叹气:“罢了,你退下吧。”
仆从本来应该劝她回宫,可想想少宗主的性格实在恐怖,只好行礼离开。
沈潮生手中把玩着几枚金色的铜钱,等到仆从退下后,目光又移到姜矣身上。
方才她算了一个小卦,在场有人桃花姻缘将至,正巧指向姜矣,自己便感兴趣的寻了她一眼。
姜矣正看着台上的占词星,沈潮生心中便有了判断,感到无趣,不愿再多管闲事,但就在她目光移开时,瞥到了姜矣怀中被绢步包裹的配剑。
沈潮生的目光死死定在了那里。
直到台上的比试结束,围在台边的人群都要散去,姜矣也欲转身离开,沈潮生才回神,勾起一抹浅笑,抬腿向那个方向走去。
姜矣见比试结束,正准备转身参加下一场比试,却险些撞到一个人。
更准确的说,是那个人撞上来的,姜矣看到一抹紫色,是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女,便实在懒得计较,于是主动道歉:“抱歉。”
她对眼前的人说完,看也没看她,准备径直离开,却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
姜矣感到少女掌心的温度在她腕上散开,有一瞬间的僵硬,抬眸与她目光对上。
那是一双极为灵动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更为特殊的,是她一双金色的瞳。
姜矣见她仍握着自己的手腕不放,挣开她的手,问:“你做什么?”
少女不在意她冷漠的态度,唇齿轻启,发出悦耳的声音:“占词星的剑法虽然迅疾,但并不卓越,方才第三招缺点毕露,若换作我,一剑便可破之。”
姜矣对她的话感到莫名奇妙,神色冰冷,并没有多动容,反问:“与我说何干?”
那紫衣少女有些惋惜:“我以为你仰慕他许久,应该会为他出头,和我发起比试呢。”
姜矣:“?”
姜矣属实是愣住了,沈潮生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猜错了,可自己的卜卦从无出错,尤其是这种低级的卦象,她掌心的铜钱微转,竟然显露在二人之间。
“……?”
沈潮生也看愣了,第一次承认自己算错了。
她可看着姜矣莫名的目光,忙解释道:“我以为你是爱剑之人,定希望剑术更上一层楼。”
姜矣皱眉,问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潮生看发展方向对了,引诱道:“与我对剑,如何。”
姜矣对她的邀请并不动容,她刚才已经探查了她的灵息,感觉此人并不精于剑道,而且似乎别有目的,于是她直白的说:“你不善剑道,打不过我。”
沈潮生却没被她的话影响,反而更加有兴致,问:“那便和我赌上一赌,如何?”
第8章 试剑
姜矣为了避免和她再有过多交流,直接要求,若是她赢了,不许再拦住她同她说任何话。
沈潮生挑眉,欣然应允了这个条件,并没有感到压力。
两人登上试剑台,姜矣没有犹豫,拿的剑是怀中一直抱着的那把无名铁剑,她想一并试试它的威力。
不过令姜矣吃惊的是,沈潮生并没有拿剑上台,而是站定后,抬起手,周身灵力卷起狂风,掀起了她的衣袍,最后凝聚起来,化作一把灵息剑。
若下面有人围观,定会大呼她的身份。
但可惜她们二人寻找的地方十分偏僻,现下并无第三个人。
姜矣也有些以外,怪不得这个人同意的这么自信,姜纵月曾告诉她,能化剑的只是少数,她看上去虽然不精剑道,但是实力必然不可小觑。
不过姜矣也有自己的信心,即使她拿的不是灵息剑,凭借她的剑道,并非没有获胜的可能。
她的目光转向对方的灵息剑,那把剑是鎏金色的,更加高调而肆意,而且剑柄还挂了一枚红色的玉石。
姜矣提着那把黑色的剑上台时,沈潮生的目光也在它身上,她的神情似乎有些黯然,但转瞬即逝。
行过礼后,姜矣率先出招,招式凌厉而迅疾,却不如前日晚上那般充满杀意。
姜矣觉得对方与自己同为女子,虽然举止莫名,但是并没有攻击性,所以只是想快些击败她然后离开罢了。
沈潮生单手对敌,拆了姜矣几招后,自然感觉到对方剑道实力浓厚,自己不是对手。
果不其然,不出百招,沈潮生便发觉自己落于下风。
两人不约而同,因比的是剑术,完全没用灵力,沈潮生虽然连退数步,但心态极好,姜矣发现她甚至还勾着一抹笑意。
这下姜矣感到有些恼羞成怒,两剑相抵时,姜矣下压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僵持片刻沈潮生便不得不撤步收剑,再寻它法。
姜矣却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挽了一个极其利落的剑花,猛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