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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悄悄地,除了偶尔飞过的鸟声,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没有人,怎么会有驴和车?阿垣坦立刻跑过去,高高兴兴地把车拉过来。但沙罗却没那么乐观,不知是不是见多了诡异的东西,她隐约觉得这驴,这车都透着古怪。甚至让人有种错觉:这是事先安排好的。
“沙罗快来啊。”正发呆的时候,阿垣坦已经先爬到了车上,招手唤她过去。
靠双脚走回蒙纳根本不可能,即使有古怪也只好这样了。沙罗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把车架在驴身上。
这头驴很温顺,小鞭子一扬,立刻颠颠地跑了起来。
第五十六章 打着她的旗号嚣张也行?
靠着一头小驴,自然脚程慢些,他们足足走了一个来月才来到蒙纳境内。这一路之上虽辛苦,好在阿垣坦不哭不闹,每天都处在兴奋快乐中。他似乎从未出过门,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坐在马车中喋喋不休地问着。这一路问下来,沙罗倒也不觉得寂寞。
过了玉母河畔,就是蒙纳城了,眼看着就要到家了,沙罗的心却忽然紧张起来。算算时间,从出蒙纳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她想念蒙纳,想念艾尔洛奇,做梦都想回到这里。可是现在她很怕,很怕她的到来会给这里带来灾难。
唉!也不知艾尔迪亚回国了没有?比起她来,艾尔迪亚更是个麻烦。沙罗叹息一声,把小鞭子递给阿垣坦。
阿垣坦欣喜地接过,轻轻在驴身上抽了一下,笑道:“沙罗咱们先去哪儿?回家吗?”
“对,回家。”沙罗点点头。她的家在艾尔洛奇那儿,回家就等于可以见到他了。不知他见了自己会不会兴奋地跳起来呢?
在众人热切地招呼下入了王宫,沙罗终于见到了梦回已久的艾尔洛奇。
可惜艾尔洛奇并没有兴奋地跳起来。他稍稍呆了一下,随即几乎是飞着跃下台阶,一把揪住沙罗的耳朵,大叫道:“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呀。”
耳朵微有些疼痛,但沙罗的心里却宛如塞进了一罐子蜂蜜,甜的整个人都快化了。这种感觉好温暖,好快乐。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抱住艾尔洛奇哭了起来。没有他的日子,她过得实在太凄惨了。
“好大个姑娘,流着鼻涕多丢人啊。”艾尔洛奇故意调笑着,眼底却流满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沙罗羞涩地抹了抹鼻涕,对着他身后的乌都微笑点头。乌都也回以微笑。她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阿垣坦一直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当见到众人都过来热情地拥抱沙罗时,他微有些不悦,伸手把沙罗扯到身后,一脸地戒备。
“沙罗,这是谁?”艾尔洛奇扬了扬眉,颇感好奇。
“这,……。”沙罗不知该怎么介绍阿垣坦,如果她说这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不知所有人的眼睛会不会瞪到爆出。
“我叫阿垣坦,我们是私奔出来的。”
阿垣坦替她答了,但话一出口,沙罗立刻被十几双眼睛同时盯视。
森达首先发难,“几日未见,我们的小沙罗出息了啊。”
“就是,去趟大都居然拐了个男人回来。”沙尔一脸的笑意,似对阿垣坦过人的容貌很满意。能比二王子还长得帅的男人,可不好找啊。
“恭喜,恭喜,沙罗终于有喜欢的人了。”一众平日与沙罗交好的侍卫立刻围了过来。
“这也值得恭喜吗?”艾尔洛奇瞪了一眼,吓得众侍卫又纷纷缩了回去。
乌都却一语不发,头微微垂下,似有所思。
沙罗被众人盯得很不适,尤其是艾尔洛奇,他看她的眼神复杂的让人想逃。
沙罗低下头,即使被人误解,她也说不出阿垣坦是个傻子。
她解释,“我们只是结伴而行……。”
“结伴而行也该多找几个人。”艾尔洛奇突然冒出一句。
结伴而行跟多找几人能有多大联系?沙罗“啊”了一声,不知该怎么答。
大殿前面忽然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啊,下雨了。”众人纷纷进入殿内,这才擦脸的擦脸,喝水的喝水,也有人开始交谈起来。似有意,似无意,再没有人提起刚才的事。
阿垣坦是远客,自有人给他安排住宿。沙罗给他打理妥当才从屋里出来,一出门却见身为王宫总管的沙尔在等着她。
“大叔有事?”
“当然有事。”沙尔气呼呼地问道,“有个叫巴加依跟你什么关系?”
看他那样子好像是谁惹着他了,沙罗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小九做什么让您老生气了?”
沙尔哼了一声,“你自己去看吧。”。
跟着沙尔穿过花厅,来到一座高大的房子前,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男女嬉笑的声音。
沙罗奇怪地扒开一个门缝,紧接着面皮开始抽搐起来。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她曾想念过的小九,不过他现在的样子似乎逍遥、享受的过了头了。此时他正抱着一个丰满美人放浪地大笑。在他身旁围着十几个衣衫单薄的女子,她们一个个酥胸半裸,活色生香。有的给他捏肩,有的给他捶背,还有的剥一颗葡萄喂到他嘴里……,耳鬓厮磨,何等的香艳。
在他面前的桌上还摆着各色珍馐美味,熊掌、鹿筋、鸭蹼、……无论哪一样都价值不菲,都是蒙纳这样苦寒之地少见的吃食。
这一切都太奢华,太萎靡了。
沙罗看得纳闷,“什么时候蒙纳变得这么大方了?”先不说美人们的开销,就弄这么一桌子的菜花费也不止百个金币。
沙尔冷嗤一声,“这都是从咱们牙缝里挤的。”王宫上下为他这种奢靡快连饭都吃不上了。
“还有,他自己这样倒也罢了,居然还让王子殿下陪他一起就太过分了。”沙尔越说越气愤,艾尔洛奇喜好女色一直沙尔心中的大痛,而他最憎恨的就是带坏王子的人。
到别人家里做客,居然搞得乌烟瘴气。沙罗心头火起,抬腿一脚踢开房门。
“砰”的一声大响,房门碎成两截。沙尔随后进来,立刻在心里记了一笔账,修门的钱直接从沙罗的月钱里扣了。
看了看进来的沙罗,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碎木屑,巴加依抿嘴笑了起来,“怨不得你嫁不出去呢,看来你女人姿态有待加强啊。”
沙罗当没听见,只是喝问。“谁让你来这儿的?”其实他来也没关系,但不该住的这么嚣张,而且还打着她的旗号嚣张。
“哎呀,沙罗小亲亲干嘛这么生气,不是你让我等你的吗?”巴加依笑得很欠扁,手还很不老实的在怀里女人的酥胸上摸了一把。
沙罗脸微微一红,有些气结。她是让他等过,不过是让他在大都等,又没叫他等在人家家里?
巴加依一脸无所谓,“算了,算了,不就是在你们这儿吃住了几天吗?”
“只是吃住了几天吗?”沙罗不信。
“还弄了几个女人。”
“只是几个女人吗?”
“啊,对了,顺便还勾引了几个王宫里的女人。”
“还有呢?”
“还有就是把王宫里的酒都喝光了。”
“把蒙纳王的玉玺给扔池塘里了。”
“把艾尔洛奇的房间给烧了半个。”
“打了艾尔普都一耳光。”
……
巴加依越说越离谱,她每说一句沙罗的脸就黑一分,直说到后来,沙罗已经变成个黑锅底了。刨去打艾尔普都的不算,瞧瞧他都干了什么,难道蒙纳王宫没人了,就这么让他胡来?
接收到沙罗责备地眼神,沙尔叹了口气道:“不怨我,他说是你的朋友。
第五十七章 朕之亲弟,你就冒充吧
“我的朋友可以这么胡来?”沙罗气得跳脚,“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能这么大的面子?”她一个小小侍卫在王宫从来都是低眉顺眼的,何曾嚣张过。她的朋友能这般待遇?这话留着骗鬼吧。
果然沙尔又叹了口气道:“他还说他是大都皇帝的亲戚。”
想必这一句才是重点。身为大都皇帝的亲戚,走到哪里自然都能让人另眼相看的。但是他说什么沙尔就信什么吗?如果巴加依真是皇亲,那她还是帝梵他祖宗呢。
呵呵,这话过了。她一般都叫帝梵大爷的。
“他有皇室徽章和皇帝陛下的亲笔信为证。”沙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沙罗看。
交出这封信,他仿佛交出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这些天以来,他都快被这个巴加依整疯了,他今天想这样,明天想那样,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千奇百怪地要求弄得他疲于应付。这下好了,沙罗回来了,有她在,总算有人能管住这个祸水了。
巴加依怎么会有帝梵的信?沙罗疑惑地展开那张纸,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圣武神皇帝陛下谕令,今朕之亲弟到贵国一游,烦请蒙纳王阁下多加照顾,倘有丝毫慢待,必大军压境。
好一句大军压境,就这一句已足够蒙纳上下震惊一片了。但朕之亲弟?指的不会是阿垣坦吧?怎么可能?
沙罗满心疑问地看向巴加依。
巴加依展颜一笑,“这是皇帝陛下交给我的。”
“你怎么认识帝梵的?”她总觉得整件事情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我去皇宫找你,他就叫我带这封写有谕旨的信来蒙纳了。”巴加依说的颇为委屈,他双脚刚踏进皇宫的土地就被帝梵发现了,接着他就叫他带信。又不是他的错,她瞪他看吗?
沙罗的眉毛拧了起来,“你什么来蒙纳的?”
“比你早半个月吧。”巴加依说着夹了口菜放进嘴里。蒙纳人真不错,一看信立刻给他最好的待遇,不过这地方太穷也没什么好吃的,他委屈自己凑合着吃些粗茶淡饭,凑合着过了。
看着这封信,沙罗有些明白了。怨不得他们那么容易出宫;怨不得出大都的时候守卫连问都没问;怨不得这一道之上没一个追兵;怨不得他们的运气那么好,还能拣辆驴车。原来这一切都是帝梵计划好了的。
至于为什么是驴车而不是马车,想必是阿垣坦一直都比较喜欢驴吧。所有的事都找到了依据,沙罗的心情沉到了极点。她不明白,为什么帝梵会让她带阿垣坦出来?他是怎么知道他们要私奔的呢?还有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她没猜错,巴加依之所以能在蒙纳过得如鱼得水,恐怕是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皇帝陛下的亲弟了。该死的,这家伙明知错认,却不肯澄清,很明显是要浑水摸鱼。
沙罗暗骂一句,忽然对巴加依嫣然一笑,“小九,你过来。”
巴加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凑过去。可是他的头似乎摇得没沙罗的拳头快,沙罗口中说着,拳头就已挥在脸上。可怜他的俊脸啊,立刻红肿一小片。
“喂,我帮着带信,你还打我,别太过分啊。”
“打的就是你。”沙罗怒吼着,又挥拳打了过去。别的倒还罢了,他居然喝光了王宫的酒,还烧了艾尔洛奇的房子,简直是找死。
“啊!打死人啦。”巴加依大叫着跑,沙罗在后面追。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房间里转圈圈,却把沙尔看得傻了眼。从沙罗打巴加依第一拳开始他的心就在颤,这会儿更是抖得好像谅谷场里的筛子。沙罗在打皇帝的亲弟,这,这要不要告诉王子殿下啊。
最终沙罗也没告诉任何人,阿垣坦才是真的皇帝亲弟,主要是出于对他的保护,这个并不美丽的误会,就让他就此误会下去吧。
巴加依被沙罗教训了之后,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了。原本蒙纳王为讨好他送来的女人也都送了回去,他的膳食也从珍馐美味降成了普通的粥饭,虽也有荤腥却已是少的可怜。
巴加依挣扎着辩解,“哪能这么虐待人,为什么不让……?”
一个‘吃’字还没说完,就被沙罗瞪得咽了回去。自此之后再也不敢对此发表意见。王宫被他祸害了这些时日,也该是个头了。
解决完巴加依,沙罗一身疲惫地回到住所,感觉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不是为巴加依,而是因为远在天边的那个皇帝。越与帝梵接触,她发现自己越不了解他,他太强大,也太神秘。对她来说就像她身体上的毒瘤,如影随形,却也疼痛不止。最要命的是想要完全去除这个毒瘤,根本没有任何方法。
正深思之时,忽然身后有人轻语:“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沙罗回头,就看到艾尔洛奇的一张俊脸。
“殿下来了。”沙罗忙站起来让座。
艾尔洛奇坐下,眼睛依然盯着沙罗瞧,幽幽地声音道:“我这个王子可是越来越没人当回事了。”
艾尔洛奇一向高傲的犹如孔雀,什么时候这般自怨自艾起来了?沙罗有些不自在,笑着打趣道:“哎呦,我的主子,莫不是受了哪个小媳妇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