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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吓了一大跳,这……这份赏赐也太大了吧!她一个民间普通大夫,居然这就得到了皇帝御赐的牌匾?
饶是平日淡定如苏叶,也坐不住了!
她激动啊,振奋啊,一直在找机会寻大靠山,这不正是么?在宋国,还有谁能大得过皇帝去?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看完牌匾后,肖静又使人抬了两个箱子进来,当着大家的面就打开了,瞬间闪瞎了苏叶的眼。那一整箱的银锭子都是真的吗?还有那成匹的绫罗绸缎……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也包括闻着动静过来瞧热闹的程家村村民。
不过他们羡慕归羡慕,但却丝毫不敢起心思。这可是皇宫里赏赐下来的,他们敢起心思是嫌脑袋太多了不够砍吗?
众人心思各异,但从今往后,要得罪程家就得好好掂量掂量是真的。这也算是明着给程家撑腰了。
送走肖静和知县大人,在场的程家村村民们纷纷向程家扬和苏叶道贺,并自告奋勇帮着将牌匾挂出去。苏叶也没推辞,能和村人和睦相处,是她乐于见到的,毕竟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
听到消息的程里正也赶了过来,还带来了几封炮竹。在“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似乎隐约预示了未来程家的兴旺。
第48章 院试
为进一步增进与村人的关系,苏叶听取了程里正的意见,决定办一天流水席,宴请全村。她还特意托人将苏仲请了过来,除了因为他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外,她还想亲眼看一看,看他是否真如苏全所说的改好了。
上月苏全休沐回来时跟她说爹改好了很多,但她虽嘴上说信了,心下却仍不免怀疑,如今亲眼所见,倒像是真的。如今他脸上惯常的冷漠已然少了许多,除了些许尴尬和愧疚外,竟还隐约透着关怀。
难道她那天那番“大逆不道”的话还真起作用了?这不,一个一直装醉的人竟也被骂醒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苏叶深感欣悦,连带着对苏仲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或许还有血缘牵绊的原因吧,这之后两家的来往较之从前倒是密切了许多,苏叶唤起“爹”来也更加自然如常了。
流水席过后没多久,便到院试开考的日子了。程家一家四口特意提前一天赶到县里,想先熟悉一下考场,及去考场的路径。
此县名永安,距离泉水镇约一百多里地。如果说泉水镇作为三江省第二大镇尚算富裕,那么永安县作为三江省第一大县,便可称之为繁华。宽阔的街道,林立的各色酒楼、商店,热闹非凡的集市,等等等等,无一不在证明永安县的繁华。
程家人都是头一回来这儿,沿着街道边走边看的,瞧着什么都新鲜。这边有人在表演杂技,那边有小贩摆了各式各样的小商品在叫卖,不远处还时不时传来小二招揽食客的声音,处处喧嚣,热闹无比。
苏叶觉得目瞪口呆的自己就是个土包子,但瞄了眼身边比自己还要夸张的家蓉和家轩后,倒是平衡了些许。只是程家扬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头一回来吗?怎么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仿佛早已经见识过多次般。让她这个号称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深感自愧不如,果然还是得多增长见识,多锻炼锻炼心理素质才行啊!
不过这些都是小插曲,更让他们放在心上的还是明天的院试。宋国的院试三年两场,头年六月考第一场,通过即为童生;第三年春考第二场,通过便是秀才。
程家轩这次参加的便是第一场,共考两天。在客栈吃过早饭后,程家扬提起苏叶昨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干粮、草纸等,和媳妇、家蓉一起将家轩送到了考场外。
“家轩,别忘了平常心对待!须记得,无论如何,我同你大哥、家蓉会一直都在!”
程家轩郑重地朝她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一旁的大哥和小妹,这才提起篮子往考场走去。
看着他被带去检查,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考场门后面,苏叶不知为何,竟生出这是在送儿子中、高考的错觉来。不由觉得好笑,自己这还没生过孩子呢,就凭空给自己想像出这么一大“儿子”来了。
次日下午,苏叶三人早早地等在考场外。从午饭后开始,便陆续有人从考场出来,他们却一直等到申时末(下午四点多)才见到程家轩的身影。本就瘦弱的少年看着又清减了不少,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程家扬赶紧蹲下将他背了起来,几个人一起往客栈赶去。
直到吃过晚饭,又洗了个澡睡了一觉,程家轩才总算恢复过来。
考试结果在三天后出,一家人决定回家去等,一来医馆关门太久不好,二来这结果是必定会通知书院和私塾的,到时他们直接从郭夫子那也能知晓。
于是,四人吃过早饭便赶着骡车准备回程家村了。中途路过泉水镇时,顺便把苏全叫出来一起吃了个午饭,这才再次上了骡车往程家村赶。
进村之后,一路上碰到挺多村里人,大多数都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只有极少数的装作没看见他们,等到他们走远了,才愤愤地“呸”了一声,那嫉妒的嘴脸,周围有哪个瞧不出来?
当时就有人开口了:“我说春燕她娘,这苏娘子和家扬又没有哪里对不起你的,至于这副样子么?”
春燕娘又“呸”了一口,对着她破口大骂道:“老娘哪副样子要你管?瞧你那副巴结样,以为这样他们就能赏你口吃的?”
“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这种连爷奶都不认不养的白眼狼,居然都能过上好日子了,真是老天没眼,我呸!”
阿凤刚好路过这里,立马就怼了回去:“让我来看看这是谁的嘴那么臭?呵,原来又是水花你啊!当年到底怎么一回事,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会儿倒学会颠倒黑白了?哈,我倒差点忘了,当年家扬三兄妹会被赶出去还有你的手笔呢?说什么给家蓉当媒人,结果就介绍了那么个鳏夫懒汉,还撺掇那程家老婆子,要不然家扬能为了保护妹妹被逼着赶出门?就这还好意思说人家家蓉的闲话呢!她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了吗?你一个烂心烂肺的狗婆子都不怕人骂,她一个善良的好姑娘用得着你们这些多嘴多舌的长舌妇来说闲话?水花我告诉你,有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在同村的面儿上给你留点脸,要是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我非得将你的脸皮都给扒拉下来不可,不信你就试试看!”
水花指着阿凤的手颤颤巍巍的抖得厉害,想骂什么却又实在心虚。倒是在场的其他人听出了些什么,看来这里头还有别的事?
“阿凤,难道当年还另有隐情?”
“呵,有什么隐情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年家扬三兄妹几乎净身被赶出老程家,你是怎么对他们的?落井下石,看热闹不嫌事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春红是个什么玩意儿!”
春红胀红着一张脸,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又觉无从辩起,因为阿凤所说的都是事实。
这些话几天后才传进苏叶耳朵里,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竟还发生了这么些事,顿时更加厌恶老程家的那群人了。还有那春燕娘,就不要落到她手里,搅屎棍一个。
倒是心里对阿凤婶更感激了,同时在心里保证,以后一定会想法给家蓉找到一个好夫婿。
第49章 童生 程老根
这天程家轩下学回来,带来一个好消息,他考上童生啦!而且名次还很靠前,排在第八。
全家人都高兴坏了,程家扬更是抱起弟弟就绕着院子疯跑,吓得小少年又是大叫又是挣扎的,但最终都化作了嘴边的弧度,眼底的星光。
苏叶弯起眉眼看着,这明明就是两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嘛!
闹了一阵,大家一起摆桌吃饭,吃完天也快黑了。又休息了一阵儿,大家伙轮着洗澡,苏叶和程家扬排在最后。
两人一边等,一边坐在院里的桃树下吹风。随着春天的逝去,桃花早已落尽,树上结了一个个青色的毛桃,一阵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
苏叶将头靠在程家扬的肩上,仰起头望着满天的繁星闪烁,夜风轻拂,吹起她乌黑的发梢。
程家扬感受着肩头上极轻又极重的分量,心中柔软一片。他悄悄握紧了手心包裹着的小手,同她一起仰望着那片遥远而又宁静的星空。
次日晴空万里,又是一个好天气。趁着太阳还未升起,苏叶打算去后山采会儿药。药草地种植面积有限,又特意选的后山没有的品种,因此她时常会上山去寻些草药来。
顺便程家扬也跟着去看看陷阱,最近不常出门,倒有些时间没去瞧过了。
在阳光彻底照耀大地的时候,两人也背起一背篓的草药和猎物准备下山了。回到家时,却见一个老人正等在他们屋外,苏叶并不认识对方,但却敏感地察觉到了身边程家扬的异状。
心里升起一个不确定的猜想,这人,莫不就是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程家老爷子程老根?果然程家扬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爷!”
程老根看到孙子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但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面上满是踌躇。
苏叶听家扬这么叫了,也跟着唤了一声。哪怕她再讨厌那边的人,面对一个老人,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免得被人抓住了话柄,又要在背后给他们捅刀子,神烦!
“嗯!”程老根一张瘦瘦的老脸皱纹横生,就像那干涸的田地一般。他的声音也有些嘶哑,那声音听在苏叶的耳朵里,莫名的有些不适。
程家扬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掌心,像是抚慰,这才转头问程老根道:“爷,您来找我可是有事?”
程老根默了默,良久才又“嗯”了一声。程家扬无奈,只好将他请到院里,等他说明来意。
他们进来后家蓉正傻傻地站在堂前,苏叶瞧着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拉起家蓉就进了房里。她知道家蓉不愿意见到那边的人,正好,她也不愿意。
院子里,程家扬放下东西,又给程老根搬了把椅子。
“爷,您先坐吧!”
“诶!”程老根应了声坐了下来。这会儿没有旁人在,他说起话来倒是顺畅了许多,“爷这回来,是听说家轩他考上童生了?”
程家扬并不意外他会知道,因为村里还有两个小子也在郭夫子手下读书,其中一个就住在老程家的隔壁。不过这事也没甚好遮掩的,于是他淡淡点了点头,静等对方的下文。
程老根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早已与他离了心的孙子,心里也不知是后悔居多,还是遗憾居多。他那个大孙子,如今都已二十七、八,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而他才十四岁的小孙子,如今却已是童生了。这该说他们老程家就是没有改头换面的命吗?不,他不甘心!
当年为什么会逼着家扬退学,不正是因为听信了大儿子的话,说家扬没有这天份吗?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所谓的极有天份的大孙子身上,然而现实却……
他的确是老了,连人都识不清了。可眼看着二房这一脉又起来了,却又与他们没甚关系,这叫他如何甘愿?
“家扬啊,咱们……总归是一家人啊!”
程家扬却听得冷笑连连,一家人?
“呵,爷,我还乐意叫您一声‘爷’,是因为您总归生了我爹,没有我爹就没有我,也没有家蓉和家轩。可我愿意叫您,却再也不敢认您了!因为就是这样的您,竟想着二十两银子就将自己的亲孙女给卖掉,这样的亲人,您说我敢认吗?哪怕我们三兄妹就快要饿死的时候,我都从来没想过要去求您,这个时候您再说这个不觉得可笑吗?”
房里的家蓉已然哭成泪人儿,苏叶的眼眶都气红了,对那死老头更是厌恶了几分。要她是程老根,听了这话早该羞愧到躲得远远的,竟还好意思凑上前来,真是臭表脸!
程老根这会儿的确羞愧,但更多的还是羞愤。他一个六十岁的人了,何时曾遭过一个小辈这样的责骂?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孙子!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于是举起手上的烟斗就朝程家扬打去,而程家扬却也没躲,生生受了这一下。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早就不该心存任何期望了,就这么断了吧,永远!
从窗口看到这一幕的苏叶却急了,她从房里奔了出来,拉过程家扬就是一顿怪:“你是不是傻?别人打你,你不会躲的吗?他都把你们赶出来了,你们也早就断绝关系了,凭什么还找上门来打人啊?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程老根其实在打下去之后就后悔了,但这会儿听到苏叶竟如此对自己说话,气得又举起了烟斗,竟是想打苏叶。
程家扬脸色一凛,就想上前去挡,苏叶却顺势大叫了起来:“啊……疯老头打人了,来人啦,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