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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白兔红着眼睛,在她怀里却很乖,时不时抖动一下耳朵。
四人刚走到门口,就见家里来了客人。
如意剑宗经常来客,这本不奇怪。然而今天来的人,显然很不一般。
“是谢首座!”何澹很是激动,便是何粹不由加快脚步。一行人走上前,何粹当先行礼。
谢首座。
谢红尘。
他与何惜金相谈甚欢,端的是耐心十足,并不嫌弃何惜金的口疾。
此时见了何粹和何澹,他也点头笑道:“何掌门的两位公子,真是仪表堂堂,英伟不凡。”
“首、首首座过过过奖!”何掌门日常谦逊。
谢红尘这才将目光移到黄均和黄壤身上。
他目光谦和,黄均却仍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谢红尘知她拘束,温和道:“这便是黄家两姐妹?”
何惜金道:“正正正、正是。孩、孩孩子怕怕怕生。”他笑道,“谢谢谢首首首座多多、多多走、走动,熟、熟、熟了就就就好。”
黄均目光微瞟了一眼何惜金,以前在黄家,若是来了客人,她们这般愣着,黄墅定是劈头盖脸一顿打骂。只嫌她们丢了颜面。
而现在,何惜金却是让客人多走动。
“何掌门说得是。”谢红尘也并不见怪,他说:“本座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一点小玩意儿,希望他们用得着。”
说罢,他掏出一些典籍,分别交到四个孩子手上。
何粹、何澹自然是激动谢过,黄壤抱着大白兔,带着黄均,向他轻轻一施礼。
“阿壤……谢过首座。”她接过谢红尘递来的典籍,轻轻一拜,含笑说。
人世轮回,旧情毫厘不剩,旧怨自然也化为烟尘。
谢红尘点点头,他总觉得黄壤面善。可这样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会面善?
他收回目光,道:“你们姐妹二人,乃息壤一族之后。希望能继续培育良种,莫要荒废了才能。”
“谢首座教诲,我等谨记。”黄壤又向他行了个礼,小小的人儿故作大人之状,瞧着倒是天真可爱。
何惜金看出黄均紧张,于是道:“下、下下去玩。”
何粹便领着弟弟妹妹,去了别处。
谢红尘的目光一直追随几人,许久方才收回。
黄墅的事,何惜金没提,他于是也不问。
两个人便心照不宣地将此事就地揭过了。
果然,息家人闻听了黄墅的事,也知道息音被屈曼英接走。
但从始至终,并没有什么反应。
息音毕竟是息家嫡女,她出了黄家这样的事,仙门自然也有人风传。只是息家人并不过问。息家极重颜面,出了这样的事,恐怕巴不得这个女儿死了才好。自然不可能过问。
倒是息音从前的一些旧友悄悄托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家也不方便露面。便也不曾互相走动,只等着谣言平息,风头过去。
母女三人在如意仙宗住下,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谢红尘赠给黄壤姐妹的典籍,乃是育种方面的法卷。黄壤便借着这事儿,央着屈曼英帮忙租农田。
屈曼英耐不住黄壤撒娇,也觉得她就是小孩子心性。她便依了黄壤,从如意剑宗的土地里为她划了一块。
这本也是个让小孩子玩耍的心思,她并不指着黄壤真能做什么。
——她就一个小孩,又没有帮手,能做什么?
而黄均却不喜育种,她经常在练功场看诸弟子练剑。
屈曼英见了,便有意无意地教她几招。
黄均做事认真,一套剑法练下来,居然也是有模有样。
屈曼英见之心喜,便干脆收了她作弟子。
——不说练成什么绝世高手,孩子有点事干总是好的。
黄壤在这块土地上忙忙碌碌,而土地并不会辜负她。
这一天,何惜金亲手给大伙儿炒了糖炒栗子。黄壤、黄均围着屈曼英,何粹、何澹挨着何惜金,一家人做了壶好茶,一边吃栗子,一边闲聊。
息音没有过来。
事实上,从住到如意剑宗,她就不怎么出门。
好在她也不打人骂人,只是发呆。
黄均一直在替众人剥栗子,黄壤一边吃一边扯着何惜金的袖子,说:“姨父,我想委托你一件事。”
“委、委、委托?”何惜金听得发笑,“说说说出出、出来听、听、听听。”
屈曼英给黄壤冲了茶:“喝点水,别噎着。”
黄壤认真地说:“对,我想让你帮我卖一批良种。”
“哦、哦?”何惜金点头,说:“我我我们、们家阿、阿壤、壤的良、良种,那、那那必、必必须得、得得高、高价!”
屈曼英等人闻言失笑,黄壤却认真地点头:“必须高价!”
原以为她只是说笑,谁料到她却极为认真。
当天下午,她就带着一包良种,找到了何惜金。
“这是小麦种,四季都能种。姨父,帮我把它们卖了。”黄壤将种子递给何惜金,种子不多,因为她的土地小。
何惜金把这袋种子接过来,点头道:“好!”
虽然是答应了黄壤,但何惜金很明白,这种子不好卖。
毕竟种子这样的东西,关乎来年的收成。这样没名没姓的良种,谁敢买?
但何惜金也不是个会随意糟蹋孩子心血的长辈。黄壤小小年纪,又是土妖出生。她愿意培育良种,本就是造福于民的事。
何惜金甚至觉得,应该送她去朝廷的育种院上学。
如今朝廷亟需良种,他们建有自己的育种院,也对外吸纳学子。
当然了,收效甚微。
育种师以土妖天赋最佳,而土妖大多都有父辈传承。
谁会去朝廷学艺?
而除了土妖,其他人想要育种,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何掌门提着这袋种子,想了半天,交待自己宗门的佃户,将这种子好生播种。
如意剑宗这么大一个宗门,总不能全靠弟子交纳的学金过活。
他们不仅有自己的土地,还有灌有剑招的护身符、供凡人修习的强身剑法等等。
开源节流,仙门也不能免俗。
何掌门用自己的小金库支付了黄壤的良种钱。
他认为已经给得很多了,黄壤却不太满意,要他下次不可以随便贱卖。
何掌门苦笑——这样下去,自己的私房钱会不会不够花?
过了约摸三四个月,何掌门早将这事儿忘记了。
忽有佃户告诉他,道上次的小麦良种成熟了。
何掌门对孩子的心血十分重看,不管好孬,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随后,何掌门站在这块农田之前,呆住。
“这这这是……上上上上次的小、小小麦种?”他问。
“回掌门,正是。”佃户答得战战兢兢,“都怪小的。小的想着这麦种不多,便没按袋上育种师交待的施肥!请掌门治罪!”
那佃户悔不当初,像他们这样务农为生的民户,对良种最是爱惜。
他十分心痛。
何掌门站在地边,整个人都惊住。
他虽然不务农,但也不是五谷不分之人。这小麦植株低矮,但麦穗饱满。何惜金一眼就看出,这绝不次于市面上一些售价昂贵的名种!
而佃户却说,并没有按育种师交待施肥。
这对于许多良种而言,都是大忌。
也就是说,如果正确施肥,那这小麦种的产量……
何惜金暗自心惊:“你、你、你误、误误事!”
他斥了那佃户一句,急急忙忙地赶回家。
黄壤不在,何惜金于是去到地里寻她。
果然,黄壤坐在地边,双手托腮,正在打瞌睡。
而地里,金黄的小麦随风摇摆,一脸丰收的得意模样。
何惜金搓了一穗麦种,只见那金黄的小麦果肉厚实,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如玉如珠。
确实是好东西。
“阿、阿阿壤!”何掌门把黄壤叫起来。
黄壤睡眼惺忪,见是他,这才起身:“姨父!”
何掌门牵起她,说:“姨、姨姨父送送送你去去育、育、育种种院上学,好、好好不、好?”
“育种院?”黄壤因着喜欢他,连他的结巴也不嫌弃了。她有时候还挺爱跟何惜金说话的。她说:“那是什么地方,我不去。”
何惜金说:“是、是朝、朝廷、官、官官学。”
“朝廷?!”黄壤眼睛一亮,扯着何惜金的袖子,问:“是在上京吗?”
“不不不不在……上、上上京……”何惜金说。
黄壤大失所望:“那我不去。”
何惜金又补了后半句:“还、还、还能、在在在哪?”
“……”黄壤仰起头,一脸幽怨:“姨父你下次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何惜金哈哈大笑,黄壤这才揪住他,道:“我要去!你和姨母送我去,好不好?”
“好、好好!”何掌门得了个才华横溢的侄女,自然也是爱得不行。
这事宜早不宜迟,他跟屈曼英一商量,便决定送黄壤去上京。
朝廷官学,不仅有大儒讲学,还有广阔的田地可供实验。
这对于黄壤这种“没见识的黄毛丫头”,确实是最好的启蒙。她若是身在黄家,尚有人指引。如今既然出来,就只能依靠学堂了。
何惜金和屈曼英也不耽搁,夫妻二人带上黄壤,直奔上京。
黄壤心中雀跃无比,自然不是为了什么官学的育种院。
——上京,这个地方,总是跟第一秋血脉相连。
她闭上眼睛,连马车行走的声音都觉得悦耳动听。
如意剑宗的车驾,自然是快。
一行人很快就进了上京城。黄壤一路沿街细看,可此时的景象,其实同现实里第一秋带她逛街时大不相同。
上京虽然繁华,人口也众多。但与仙门相比,便透出一股凡俗的落后感。
这里很难看见仙门之人,偶尔路边叫卖的一些法宝,也粗劣得不值一提。
看来,此时的朝廷确实是实力衰弱,不能同仙门相比。
及至车驾进了内城,人略少些,但楼阁屋宇却更精致。
屈曼英摸着黄壤的头,说:“你到了这里,便要好好上学。不可以和先生顶嘴,知道吗?”她话音一转,又说,“但是,你若受了欺负,也要告诉姨母和姨父。不可以自己默默忍着。”
就连黄壤,都听出了她话里的不舍。
那一瞬间,她有一种父母送她前来上学的错觉。
马车停在育种院门口,屈曼英将黄壤抱下来。
何惜金带着她们进去。以他的身份,亲自到场,育种院自然也十分重视。院监宗子瑰亲自将他们一家引入书房,热情相待。
但得知何惜金带来求学的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宗子瑰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黄壤此时还不足九岁,又是土妖,开智只怕比常人更晚一些。
宗子瑰十分为难。
屈曼英自然是看出来了,就在此时,外面有人道:“宗院监,宫里来人了。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宗子瑰一听,眉峰更是紧皱,说:“请进来。”
不多时,外面宫女脚步细碎,很快来到书房。
“宗院监。”她向院监打过招呼,这便向着屈曼英,笑盈盈地道:“见过何掌门、何夫人。”
屈曼英点点头,笑着问:“久不见你家娘娘,她身体可好?”
那宫女道:“承蒙何夫人垂问,娘娘不久之前,喜添一位皇子。宫里上下都忙着庆贺。适逢您和何掌门大驾光临,娘娘便命奴婢前来问一声。不知小殿下能否有幸,请二位赏光,喝个满月酒?”
“这个自然。”屈曼英道,“我等荣幸。”
那宫女闻听,便呈上请帖,随后喜滋滋地去了。
宗子瑰一看,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驳了何惜金夫妇的颜面。
他只得道:“何掌门和夫人大老远将孩子送到老夫手上,自然也是信得过老夫。这个孩子,老夫定当全力教导,不负所托。”
何惜金和屈曼英自然又是一番道谢。
其实皇后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必戳破。
她特地在此时派宫女过来,用意已经再明白不过。
屈曼英本就舍不得黄壤,也便在上京多住了几日。
等到这一天,小殿下的满月酒。
何惜金、屈曼英打了一个长命锁,带着黄壤一起前去赴宴。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喜事。
当今陛下子女众多,一个小皇子,并不值得普天同庆。
但当今皇后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才大操大办。
小殿下满月酒,朝廷所有官员全数到场。
黄壤跟着屈曼英,也不管那么多,捡了好吃的,就准备吃个饱。
如今的皇宫,跟现实中也颇为不同。
黄壤好奇地打量四周——也不知道师问鱼的皇子生到多少了。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第一秋。
她叹了口气,喝了口茶准备顺一顺嘴里的糕点。
突然身边有人说:“八十六殿下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