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亲她,他也一定会说喜欢她比他的心上人要多。
璟王殿下的回答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谢璟嗓音低沉,还捏了捏她的小脸:“朝朝,我的心上人是你。”
本是很认真充满情意的话,却让褚朝朝小脸一崩,皱眉看他:“不能这样扯谎,殿下只要说现在只喜欢我,就可以了。”
“本王不骗你,本王的心上人就是你。”
谢璟说完,本以为她这回会信,褚朝朝却是使了劲从他怀中起来,凶巴巴的:“不给你亲了。”谢璟手腕揽着她,她跑不掉。
店小二这会儿来的也不是时候,走进雅阁吆喝着:“客官,您的——”小二愣了下,一时间不知该退出去还是走进来。
谢璟手腕一松,褚朝朝就从他怀里起来了。
用茶水的时候,倒是一片沉默。
夏日的天气变的快,天幕上的云团子被风吹动,乌沉一片,褚朝朝朝着外面望了眼,哎呀了声:“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
璟王殿下没吃到糖,也付了茶水的银子,还未走出茶楼,哗啦啦的雨水就从天而降,掌柜的更是慧眼,气质如此矜贵冷傲之人,定是上京城里的贵人,就上前给了把伞。
褚朝朝要给人银子,掌柜的笑道:“不必,姑娘若得空,下次来茶楼喝茶再拿来便是。”
褚朝朝道了谢,将伞撑开递给谢璟:“你生的高,你来撑伞。”谢璟却不接她递过来的油纸伞,蹲下身,侧首看着她:“上来。”
他背她。
褚朝朝也不客气,直接上了人家背上。
从茶楼道褚家近一刻钟的脚程,谢璟脚下步子沉稳,褚朝朝手撑着油纸伞,就算是落雨天,路上行人也有时不时看过来的。
那些坐在屋门口闲聊的人更是会将目光投过来。
硕长雨幕,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小姑娘手撑着油纸伞,乖乖的在人身上趴着,身姿颀长的男子时不时的侧首向后看她,与她说着话。
还时不时能听到小姑娘‘咯咯咯’的笑声。
如画如仙境。
等回了家中,天色彻底暗下来,谢璟也该回上京城了。
雨越落越大,张重林虽年纪大了,却依旧睿智,他开口留人:“殿下若不嫌弃,今夜就在家中住。”他说着,朝着外面看了眼:“这雨越下越大,从这里回到上京城有段山路要走,太不安全。”
褚朝朝听着他祖父的话,一颗小心脏‘砰砰’的跳,祖父——不会让谢璟住她那屋吧?家里人都在,她会害羞的。
她如今和他只是定了亲,跟从前不一样。
哥哥和孙姐姐未成亲前就未在一块睡觉,她也不能这样,不然很羞的。
她抬眸看向谢璟,眼睁睁看着他对她祖父颔首,应下:“本王正好明日还有事,叨扰了。”
褚朝朝:……
算了。
若是祖父主动说让谢璟跟她住一屋,她就同意。
她揪着眉,在心里想着说辞,只等她祖父发话了。
可她祖父看着她哥哥,说道:“峰儿,你今晚去朋友家住,让殿下住你那屋。”随后他又看向褚朝朝:“你阿娘在忙着做饭,你去给殿下将屋子收拾一下。”
褚朝朝:……
原来是让他住哥哥的屋子里。
她松了口气。
可这心里,怎么有一点点失落呢。
谢璟手撑油纸伞随着她去褚峰那屋,侧首伏在她耳边嗓音低沉道:“想让本王跟你一起睡?”他嗓音清润,带着若有似无的勾惑。
褚朝朝不敢去看他:“没有。殿下别乱说话。”
夜间,雨果真越落越大,用过晚膳后,褚朝朝去了她祖母那儿,去问她祖母一些关于从前的事,谢璟说她就是他的心上人。
还让她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祖母和阿娘。
她心里憋不住事,就来问了。
可祖母年纪大了,有些记不住事,只告诉她,谢璟那时是常爱去他们府上,还说她,非闹着说长大了要嫁给他呢。
褚朝朝没想到还有这事。
只可惜,她都不记得了。
想再从她祖母这里知道些什么,可她祖母想不起来了,只能待明儿去问阿娘。
她还是有些不信,当初清韵和方雨烟的话她都是听到了的。
而且,他真的爱吃又酸又涩的葡萄豆子。
褚朝朝从她祖母这里离开后,撑着伞走在院中,见谢璟房里的烛火还亮着,她提着裙据去了窗前,隔着半开的窗牖唤他:“殿下。”
谢璟此时正翻看着书卷,闻言来到窗边,俯身来看她,神色间缀满笑意:“怎么还没回屋去歇着?”
她小声回他:“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一眼我就去睡了。”
谢璟将窗牖又敞开了些,俯身进了她的油纸伞中,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嗓音噙笑:“朝朝,明早见。”
褚朝朝脚下步子未动,微微踮脚也去亲了他一下,对着他点头,欲回她的房间去,却又转过身来,垂下眼眸问他:“殿下——要去我屋去住吗?”
第46章
她问完; 小脸羞红,又与他解释着:“我哥哥这屋里的床褥都不如我屋里的,平日里阿娘都把好的东西给我用。”
说完,又觉得不太行; 小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主要是还落着雨; ”她往窗户内瞅了一眼:“我哥哥这屋里好似还有些漏雨。”
句句都是为着他着想。
可贴心了。
她这话无疑不是在璟王殿下坚韧的克制力上扯了一下又一下; 从她那句殿下要去我屋里住吗说出口时; 谢璟落在窗台上的指节已攥紧。
手背之上,青筋突显。
他垂眸看着褚朝朝,看她乌黑的睫羽扑扇; 莹白的脸颊上带着女子的娇羞,握着伞杆的小手都攥的紧紧的。
他喉结微滚,眸光深邃的看着她。
一直看着。
喉间干涩。
褚朝朝等不到人的回应,一点一点抬眸去看他,微微皱了眉:“殿下若是不嫌我哥哥这屋——漏雨; 就歇下吧。”
谢璟指节微动,倾身上前; 宽大的手掌握住她握着伞杆的手; 另一只手揽在她腰间; 薄润的唇吻过来; 很强势; 也很渴求。
屋檐上的水珠顺着瓦片成线落在他们手中的油纸伞上; 啪啪作响; 又顺着油纸伞滴落在地,院中昏暗; 只有谢璟屋内烛火的光亮透着,古槐树被风一吹; 响起‘哗啦啦’的雨声,颇为响亮。
伞下光线更为暗淡,雨水的动静压住了窗边相吻的二人喘。息声。
褚朝朝轻呜了声,被谢璟越吻越深。
谢璟吻了她许久,呼吸滚烫,极力克制,眸光暗沉的看着她,薄润的唇终于还是说出:“朝朝,回屋里——早些歇着。”这是在她家中,她的家人都在。
他不能去。
褚朝朝低低的‘哦’了声。
她还以为他想和她住一屋,但是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她才没忍住问了一句。
原来,他不想和她住一屋。
谢璟在她发间停了片刻,回到屋内提了灯递给她,又说了句:“早些歇着。”褚朝朝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灯。
转身回了她屋里。
谢璟在窗边站立了许久,手背处的青筋依旧在,落着雨的凉风吹在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她若再不走,他真的要将她抱进屋里了。
谢璟回到屋内,用了冷茶,坐在书案前,打开了白日里褚朝朝给他的那封信。
“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他垂眸低笑,神色间透着温柔的笑意,指腹在字迹上轻轻摩挲,低声道:“还会用《诗经》写情诗了。”
谢璟坐在那里,口中念了一遍又一遍。
其实,这句情诗不是褚朝朝想出来的,她看到谢璟送给她的玉簪,又在书卷上给她问候和圈情诗后,就也动了给人家写情诗的念头。
奈何有心无力。
小脑袋中没有合适的词去表达,又不想显得自己忒没学问,就去找她哥哥帮忙,还不知羞的说就是想他。
能表达出她很想他,就可以了。
褚峰就给她写了这一句。
她回到屋内取出一张信纸,给抄了上去,还很用功的在《诗经》里找到了这一页,背了好几遍呢。
——
次日一早,褚朝朝早早的就起了床,去厨房帮她阿娘择菜,往小板凳上一坐,听着她阿娘讲她小时候的事。
褚夫人将绿豆汤炖上,侧首看了她一眼,见她正认真的掰豆角,问她:“也不知璟王殿下在你哥哥那屋里住的可习惯。”
褚朝朝回着:“我也不知道,应该习惯吧。”
褚夫人看着她,轻轻笑了下。
早在褚朝朝刚跟她哥哥回到家中时,她就跟她阿娘说过去见空明大师的事,当时褚夫人和老夫人还在心里纳闷。
可,后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所谓的纳妾冲喜不过是璟王殿下安排下来的。也难怪,当初她带着朝朝从灵山寺回来后,在路上就听有人说上京城里璟王殿下病重,正纳妾冲喜。
她让褚朝朝自个先回家,就去问了那人。
那人说甭管冲喜不冲喜,就是为了图个吉利,若是这病不见好,会让人直接回家去。
毕竟是皇家子弟,跟普通人家不同。
不止吃的好穿的好,还不用做活,那人当时还偷偷说,跟你说句实话,璟王殿下怕是连一个月都撑不过。
她当时回到家,不过是托人去上京城打听了句,这事就特别顺,当时还有王府中人来问了朝朝的生辰八字。
直接就说,朝朝的生辰八字与璟王殿下极为相合。
当时,她和老夫人都想让她先嫁在春水镇上,春水镇那会也有一户人家在纳妾冲喜,只是那是个五十有余的老头子,她自是不愿朝朝嫁过去。
老夫人思忖再三,叹了声气:“那孩子年少时常在咱们府中待着,脾性不错,走的是君子之道,咱们张家对他也算是有恩,既然他命不久矣,就让朝朝去吧。”
就算朝朝会克他,也算是让他偿还了当年张重林在他出生时就极力护他的那份情。
这事,就这么成了。
可后来,她每月都会给朝朝去信,她女儿每次都是给她回:快了,我很快就会回家了。
可这都近半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回家待段时日,提起人家时,那满目都是欢喜,谁又瞧不出她喜欢人家。
如今,也算是一切圆满了。
想来,他那时是想先还张家清白,再来求娶朝朝。只是朝朝才刚及笄媒婆便常登门,她和老夫人也是想着,先定下来。
他是怕真的给朝朝定了亲,怕她喜欢上了别人。
当初,公爹极力反对朝朝去王府。
璟王殿下是他的学生,是当朝唯一的嫡皇子,从前他是他的老师,可以尽力护他,如今张家早已不在,他不想让朝朝去璟王府。
只想她找个清白人家嫁人。
其实,张重林一早就知道谢璟是为了让朝朝去他身边才有的所谓纳妾冲喜,是谢璟亲口告诉他的。
谢璟跟他说了一番话,让他无法回绝。
只回到家中去问褚朝朝的意见,当时小姑娘只一心想着去了上京城没准能见到她的陆臣哥哥,而且她阿娘说了,璟王殿下撑不过一月就闭眼了,还不能尽人事,她去了王府,就每日安生的待着就行。
她不敢看她祖父的眼睛,跟阿娘和祖母站在了一边。
为此,张重林生她的气,没有给她去过信。
后来,张重林也想明白了,八年前,他可以豁出性命护着朝朝,自是不可能轻易就放下他的执念,就算是他不同意朝朝去上京城,他也会有其他的手段。
而关于谢璟会如何对待他的孙女。
他很相信他会对朝朝好。
没有人能比他对朝朝更好。
他等了八年,眼瞅着小姑娘有了喜欢的人,还有媒婆上门来给她说亲事,心中着了急,不想再等到林家倒下,张家洗脱罪名的时候,想现在就让朝朝在他身边。
张重林可以理解。
那是一种不容有丝毫差错的不安。
是势在必得。
他为了让陛下和皇后无疑心,也为了让他能同意,提前安排了灵山寺之事,让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早就与年少时不同。
他为了他的执念,为了他想要的,可以是偏执的,可以不顾一切。
褚朝朝将择好的菜端到一旁,用清水洗了几遍,褚夫人又让她去剥点花生,她就又乖乖的坐下剥花生。
褚夫人有意试探她:“这事说来也是奇怪,你去了王府后,璟王殿下的病也就好了,而且连空明大师的话都变了。”
褚朝朝颇有些漫不经心,一边剥着花生,又时不时的往嘴里塞上一颗,回她阿娘的话:“是啊,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褚夫人:……
也就她傻傻的,还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褚朝朝又同她阿娘说着:“而且,祖父是他的老师,咱们张家和他从前就有渊源,又正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