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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玉清自嘲地一笑,许久,才低声道:“如果没有权力和欲望,就不会有战争和纷扰。但是,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林宛转过头来,蹙眉道:“如果你已经足够强大,没有人敢来欺负你,而且你也没有任何野心,不想要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西门玉清一怔,想了想,答道:“如果我没有野心,怎么能够强大如果我足够强大了,我又怎么会不想得到更多呢”
林宛拧眉,她不得不承认,西门玉清说得没有错,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生。
即使再过千年万年,战争依然存在,争名夺利、勾心斗角依然存在,生离死别依然存在
看着林宛沮丧的小脸,西门玉清淡淡一笑,轻声道:“宛儿,如果你愿意放下这一切,远离这一切的纷争,也可以拥有简单而快乐的生活,只要你愿意。”
林宛没有言语,她当然知道自己可以怎么做,但是她却不能。因为她更知道自己不能怎么做,她知道自己放不下。
过了许久,西门玉清才又缓缓开口,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我还是想要说出来。”他顿了顿,声音无尽温柔,继续道:“如果你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就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林宛撑着脑袋,轻轻摇头,闭上了眼睛。无声地拒绝,没有给西门玉清再继续争取的机会。
西门玉清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却依然感到失望。
小院儿里恢复了宁静,可以听到林宛浅浅的呼吸声,和西门玉清轻摇折扇的声音。
林宛慢慢赶走自己的愁绪,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林宛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身上盖着一张薄毯。西门玉清坐在自己的身边;秋玲和阿树在厨房里忙活;大门被推开,阿锦带着三个工匠模样的人,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门外的牛车上还有十几个麻袋,有几个壮汉正将那些麻袋往院子里搬,麻袋非常沉重,四个壮汉抓着麻袋的四个角,吃力地将麻袋搬起来,艰难地往院子里走来。
他们在阿锦的指挥下,将那些麻袋放在那棵大树下的油布棚下,就放在炼铁炉的旁边。
阿树和秋玲已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和那几个工匠打着招呼,大家都是熟识的。秋玲招呼着大家,说很快饭就要做好了,请大家一起吃饭。
一个年轻的工匠连连摆手,笑道:“铁娘子不用客气,我们几个刚才凤祥客栈过来,已经在阿锦那儿吃过了。”
秋玲也不再勉强,笑着点头,让小洁赶快上茶。
西门玉清站起身来,帮林宛拿下身上的薄毯,挂在自己的手臂上。林宛也站起身来,微笑着道:“各们乡亲们辛苦了,请过来坐。”
三个工匠客气地推脱着,但还是在秋玲的坚持下,走到桌边坐下,小洁已经端了茶盘出来,给各人奉上了茶水。
四个壮汉搬完了牛车上的麻袋,也走了进来。秋玲连忙送上布巾给他们擦汗,小洁又端来了木凳,送上了茶水。
林宛和西门玉清看着突然热闹起来的院子,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静静地站在大树下,看着眼前的忙碌和喧哗。
三个工匠都是城里有名的铁匠,打铁的耳朵都不太好,说话很大声。三个人商量着今日就把炉子和风箱都支起来,明早就可以开工了。若不是今日太晚了,怕吵着邻居,他们倒是今日就想大干起来。
几人正说着,一个中年妇人从院外走了进来。
林宛抬眼一看,正是住在隔壁的乔家婶子。只听她一边走,一边笑道:“铁娘子,这下我们这条街可是热闹起来了,这些日子你可得忙坏了。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帮着你,不会忙不过来。我已经和几个街坊邻居都说好了,到我那儿去做饭,做好了给你们送过来,你们就安心做正事,余下的事儿就交给我们了。”
秋玲展颜一笑,感激地道:“乔婶子,您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这做饭的手艺不好倒不说,做这么多人的饭,还真是把我难住了,就怕到了饭点儿,还做不出来,若让大家饿了肚子,那可就太对不住大家了。”
乔婶子拉着秋玲的手,哈哈一笑,道:“铁娘子太谦虚了,谁不知道铁娘子做饭的手艺好啊只是,做这么多人的饭,还真不是一两个人能忙得过来的。不过,我和你几个婶子和嫂子都说好了,轮流来帮忙,绝对误不了大家的饭点儿。”
第三百九十八章 互诉衷肠
铁家大院儿里愈加热闹起来,林宛、阿锦和乔婶子帮着秋玲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男人们在院子里又搭了三个油布棚子,支起了炼铁的摊子。
直到天快黑了,明日开工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大家才洗了手,各自告辞。
阿树见大家要走,连忙向厨房里的女人们,喊道:“师娘,大伙儿要走了,我们一起送送吧。”
“这就走了吗再歇会儿,喝杯茶再走吧。”秋玲一边往外走,一边热情的留客。乔婶子和林宛、阿锦也一起走出了厨房。
“不坐了,明日一早我们还要来开工,今儿就到这儿吧。”一个中年工匠笑着推辞,另外几人点头附和。
乔婶子连连点头,笑道:“铁娘子也不必客气了,往后他们可是天天都要来的,你赶都赶不走,客气什么”
大家哈哈大笑,连声道:“乔婶子说得对,阿树兄弟和铁娘子就是太客气了,叫我们这些粗人都浑身不自在了。”
乔婶子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斜睨着阿树,笑道:“我说阿树啊,你师傅也死了这么多年了,铁娘子还这么年轻,你也比她小不了几岁,你就别再一口一个师娘了,都把我们俏生生的铁娘子给叫老了,我们听着也别扭。”
众人都笑看着秋玲和阿树,只见阿树转头观察着秋玲的神色,目光中满是担忧,生怕秋玲又生气了。
而秋玲满脸通红,低着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林宛连忙抱着秋玲的胳膊,摇了摇,笑嘻嘻地道:“是啊,秋玲姐姐,你看,我叫你秋玲姐姐,叫他阿树大哥,可他却喊你师娘,确实别扭得紧。”
秋玲嗔了林宛一眼,低声喃喃道:“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呗”
阿树一听秋玲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傻傻地呵呵笑了起来,挠着后脑勺,张了张口,低声喃喃道:“秋、秋玲”
众人哈哈大笑,笑得秋玲的脸更红了,阿树本就肤色黝黑,如今也分不清是黑还是红。
乔婶子连忙解围,笑道:“走、走、走天都黑透了,大家赶紧回家吧,别在这儿耽误人家吃饭了,铁娘子和阿树忙了一天,晚饭还没吃呢。”说着,就已经摆了摆手,大步往自家的院子走去。
众人连声附和,跟在乔婶子身后,纷纷告辞离开了。
见大家都走了,林宛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秋玲的手,可怜兮兮地道:“秋玲姐姐,再不吃饭,我可就要饿晕了。”
秋玲有些怔愣,听到林宛说话,才回过神来,连忙道:“饭已经做好了,我们就在厨房吃吧。”
林宛立即来了精神,拉着秋玲率先跑进了厨房。
厨房里有一张大桌子,五个人围桌而坐,喝酒聊天。阿锦说吃过饭了,也被拉来喝了两杯。
这酒一下肚啊,气氛就完全不同了,阿树原本话不多的,这会儿也变成话唠了,从他小时候怎么跟着师傅学艺,师傅对他怎么严厉,师娘怎么照顾他,一直讲到了师傅去世。
秋玲一直静静地听着,脸上有淡淡的笑,还有隐约的伤感。
阿树眼眶微红,大着舌头道:“师傅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阿树啊,你师娘还年轻,别让她替我守寡,帮她找个好人家”
听到这里,秋玲心下一惊,抬眸看着阿树,欲言又止。
阿树接着道:“我当时就对师傅说,师傅啊,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娘的,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秋玲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悄悄用手帕拭去。
阿树转过身来,拉着秋玲的手,结结巴巴地道:“秋、秋玲,我早就想这样叫你了,但又怕你生气。这三年来,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互相照顾,我对你早已不似当年的感情。我知道我离不开你,这一辈子也不想离开你,只想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你愿意跟着我吗”
秋玲看着阿树痛苦的表情,期盼的眼神,心疼不已。她知道这是阿树憋了好久的心里话。自从上次她拒绝了阿树的表白,阿树已经好久没有笑过了,更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么多的话。今日若不是有林宛和阿锦在一旁敲边鼓,西门玉清又灌了他这么多酒,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的。
阿树见秋玲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下一慌,拧眉急道:“秋玲,就算你不答应,我也要守着你过一辈子,你不能嫁给别的男人,我也不会娶旁的女子。等你老了,我照顾你你放心,我身体好,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秋玲再也忍不住了,用手帕捂着嘴,竟嚎啕大哭起来。
阿树见秋玲哭了,连忙松开她的手,吓得不知所措,酒也吓醒了一大半儿。连连摆手,想要抱抱秋玲,又不敢,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道:“师娘,你别生气,是阿树混帐我”说着,又要向自己的脸颊掴去。
秋玲大惊,连忙双手抱住阿树的胳膊,着急地喊道:“阿树,阿树,我没有生气,我愿意,我愿意”
阿树一愣,一时没有听明白秋玲的意思,呆呆地道:“你愿意”
秋玲含着泪,红着脸,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愿意,我愿意跟你过,只要你不嫌弃我”
阿树连忙道:“秋玲,你说什么傻话啊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嫌弃我自己,也不会嫌弃你啊。你在我心里,比谁都好,谁也比不上你,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秋玲嗔了他一眼,破涕为笑,道:“看你,说的什么混话,当着阿木、阿锦,还有西门公子的面说这些,多难为情啊。”
阿树呵呵一笑,挠着后脑勺,喃喃地道:“我一个人对着你,不敢说。”
林宛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自酌自饮,微微笑着,满心感动,心里也暗暗替他们高兴。
西门玉清不言不语,扇子也收了起来,握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有情人互诉衷肠,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林宛,见她越喝越多,不禁微微蹙眉。
阿树憨厚的笑声一顿,突然皱起了眉头,门外传来了低低的嬉笑声。
第三百九十九章 近在咫尺
林宛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的是小洁,和之前帮阿树拉风箱的那个小男孩。
秋玲更加羞恼,但想着自己既然答应了,迟早也会被这两个孩子知道的,如今他们听到了,也省了自己一番掩饰和解释。缓缓稳住心神,柔声唤道:“小洁,阿忠,快进来,一起坐下吃饭吧。”
小洁和阿忠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坐下,而是盛了两碗饭,夹了一些菜,端走了。
经过两个孩子这一打岔,尴尬的气氛反而又轻松自然了起来。
阿树此刻酒已经完全醒了,也不知刚才是不是装的,总之他与秋玲之间的那一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他的心结也打开了,整个人似乎都开朗了起来。
几人吃过饭,又饮了一壶茶,一直谈到了戌时,青桐和隐魂来接他们,才散了席。
青桐下午回了一趟凤祥客栈。阿锦不在,冰儿帮着打理凤祥客栈的生意。卢智心不在,青桐则去隔壁帮忙处理了一些募捐物资的工作。
而隐魂则跑了一趟平南大军的大本营,将封南城这边的情况,还有林宛的意思,向赵峰武转达了一遍。
依然是隐魂驾车,青桐和阿锦扶着有些醉了的林宛,和阿树、秋玲告别,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
西门玉清的小厮一直守在门外,西门玉清也极不情愿地上了自己的马车,跟在林宛的马车后面,向凤祥客栈行去。
一路上,林宛都趴在青桐的腿上睡觉,连到了凤祥客栈,也没有醒来。
青桐只好抱着林宛下了马车,径直上楼。
冰儿早已守在门口,见青桐抱着林宛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青桐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酒喝多了一些。”
走进林宛的房间,冰儿跟在她们后面,关上了房门。将西门玉清一直追随的目光,关在了门外。
不一会儿,青桐和冰儿又都走了出来,关上了房门。隐魂守在门外,青桐和冰儿回房休息。
而房间里的林宛,此刻却已缓缓睁开眼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