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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公主看向林宛的眼神立刻就闪闪发光起来,满是崇拜。手拉着手就走了林宛身边,仰头看着她叫道:“林姐姐你真厉害”
林宛屈膝一福,微笑道:“四公主、六公主过奖了。”
而站在柳皇贵妃身边的五公主周灵倩却冷哼一声,轻蔑地道:“瞧你们俩那没出息的样儿,平白失了公主的身份。”
周灵芸和周灵希回头冷冷地瞪了周灵倩一眼,也不回嘴,默默地走回冯嫔身边站好,冯嫔有些尴尬,也不知说什么好。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地道:“冯嫔,你昨儿没有听到皇上说,此事揭过,不要再提吗这可是关系到南越公主的颜面,关系到两国关系,你居然这么快就忘了”
冯嫔脸色大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急道:“请皇后娘娘恕罪”一边说着,一边俯身磕头。
周灵芸和周灵希见自己生母如此,也忙跪下,齐声道:“请母后不要责罚母嫔。”
皇后面色依旧阴沉,冷冷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三人,扫了一眼其他妃嫔、贵人,无人敢出来求情,唯有周灵薇缓缓走了出来,跪在皇后面前,道:“母后,冯嫔一时大意,请母后开恩好在只是告诉了两个妹妹,也未酿成大错。两个妹妹虽然年幼,但也知道错了,定不会再提起此事了。今日初一,正逢皇祖母斋戒之日,各宫今日也都吃素,母后慈悲,定也不愿在今日处罚冯嫔的吧。”
皇后本想杀鸡儆猴,给玉妃和德妃提个醒儿的,别因为昨日林宛和周灵薇出了风头,就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忘了谁才是后宫之主但想想周灵薇讲的有理,而且这三公主可能很快就要嫁出去了,说不定以后也是哪国的皇后,实在不宜得罪,沉吟片刻,道:“冯嫔,看在三公主帮你求情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回,回去好好教导两个公主,别口无遮拦,若闯下大祸,本宫也保不住你们,明白吗”皇后略一停顿,见冯嫔和两个公主都连连点头,又接着道:“不过,也不是完全不罚你,否则难以服众。今日起禁足斋戒一月。冯嫔,本宫罚你,你可心服”
冯嫔忙俯下身,目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愤恨,磕头谢道:“冯嫔甘心受罚多谢皇后开恩,谢三公主求情。”
皇后挥挥手,扫了一眼玉妃和德妃,道:“好了,本宫就不追究昨晚之事是谁告诉冯嫔的了,想来昨日宴会上那么多人,你们也不会承认,此事就到此为止,都回去好好管管身边的人,别传到皇上那儿,惹怒了龙颜。”
众妃嫔起身屈膝行礼,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太子殿下驾到,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驾到”殿外小太监尖声唱道。
林宛抬眼望去,穿着紫色锦袍的太子周天宏,脸上挂着他招牌式的温润微笑,大步走了进来。随后是蓝色锦袍的二皇子周天明,红色锦袍的三皇子周天正。
林宛昨晚就对一身红衣的周天正非常好奇,但并未近看,今日一见果然相貌阴柔,美貌胜过女子,相貌酷似皇后,却更比皇后要美丽几分。
周天正虽与周天宏同是皇后所出,相貌性情却大不相同,皇后见到这个小儿子也甚是头疼,平日里只知吟诗作对。与那些寒门学子弄了个诗会,终日厮混在一起。
因为诗会里都是男子,且周天正相貌过于柔美,以至于坊间早有三皇子好男风的传言。
四皇子周天凯是淑妃所出,身材魁梧,在羽林军任副统领,昨日因为有公差,没有参加宴会。德妃所出的五皇子七岁不到就早逝了,具体原因涉及皇家秘辛,林宛并无耳闻。六皇子周天仲乃魏嫔所出,今年十五,与周天启同年,但比周天启矮半个头,性情木讷,今年春上才娶了六皇子妃,搬出皇宫另行开府。
八皇子周天毅今年八岁,刘嫔所出,九皇子周天行今年七岁,皇贵妃所出。两个小皇子都小小年纪,性格沉稳,并无孩童的天真烂漫。
几个皇子相貌不凡,性情各异,分别和众娘娘见过礼后,就都站到了自己生母身边各自小声问候,听着生母的殷殷关切、叮嘱。唯有周天启站在殿中,沉默不语。
玉妃微微一笑,道:“启儿,过来让玉姨好好看看,这孩子一回宫就病着,我都没有能好好瞧瞧。”
周天启应声走了过来,喊了声:“玉姨”因为玉妃与辰妃交好,所以周天启从小就和林宛一样唤玉妃为玉姨的,如今因为两人的关系,心里就更觉亲近了。
“好孩子,玉姨看你身子全好了,也就放心了。你小时候可爱到我宫里玩儿了,现在大了,却与玉姨生疏了。回宫这么长时间也没去我宫里坐坐。”玉妃半真半假地责怪道。
“玉姨多心了,实是公事繁忙,没有抽出空来,天启得空定常去看望玉姨。”周天启难得地开口多解释了几句。
玉妃满意地点了点头。
太子周天宏见殿中安静下,提意道:“今日天气不错,难得朝中无事,早早就下了朝。弟弟妹妹们可愿同去灵山寺给佛祖上一柱香”
二皇子首先表示赞成,道:“大哥好提意,这些日子忙得连皇宫都未出过,正好今日去散散心。”
柳芳遥也接口道:“是啊,每月初一都陪祖母去灵山寺上香,今日因为在宫里没有去,还正心中难受呢,如此一来,我可就不会愧对佛祖了。”说着还双手合什,做了一个求佛祖不怪罪的表情。
太子转头看向其他几个皇子,三皇子点了点头,四皇子有公事在身不能前往,六皇子说王府中有事儿,不能去,七皇子没有表态,八皇子、九皇子年幼不便同往。
“宛儿妹妹呢”周天宏望向林宛,目光中的期盼,引得众人侧目。
第一百零五章 君子好逑
林宛心中暗暗叫苦,屈膝一福,平静地回道:“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宛儿昨日醉酒,如今还有些头疼,实在不愿出门,望太子殿下见谅”
周天宏皱起了眉头,眼神关切,意味不明。也不知是因为林宛的拒绝心中不悦,还是对林宛说头疼表示心疼。
陆曼婷绕过众人,走到林宛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宛儿妹妹,出去走走,呼吸一些山里的新鲜空气,说不定对你的头疼更有好处呢。”说完见林宛又要开口拒绝,忙又求道:“好妹妹,姐姐我好久没有出宫了,你就勉为其难,就当陪陪我吧。”
林宛看着陆曼婷殷切期盼着的模样,心中有些烦躁,但又不好拒绝,扫了大家的兴不说,皇后陆氏的面子也不好不给。
“母后,儿臣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退。”周天启对皇后抱拳拱手告辞。
皇后并不在意,点了点头道:“去吧,公事要紧。”
周天启又转身对周天宏道:“太子皇兄,臣弟先行一步了。”
周天宏走到周天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京城防务就有劳皇弟了。”
周天启点了点头,又走到玉妃身前一揖,道:“玉姨,启儿得空再去看您,就此告辞了。”
玉妃见他如此有礼,也十分欣慰,点头道:“去吧。”
周天启转身离去,陆曼婷见心上人不去灵山寺,也没了兴致。垂头丧气地道:“宛儿妹妹如果身体不适,就别去了吧,我也不去了。”
林宛听了只翻白眼儿,这是想把扫大家兴的罪名都推给我吗忙满脸堆笑道:“姐姐不是说好久没有出宫呼吸新鲜空气了吗难得有此机会,妹妹怎能扫了姐姐兴致,我们一起去吧。”
林宛本就是不愿意看着陆曼婷缠着周天启,既然周天启识趣地离开了,她也不惧陪这些皇子公主们走一趟。
周天宏见林宛答应了,也十分高兴,和众人一起向皇后辞行,立即出宫了。
一行七人分坐四辆马车往灵山寺而去,周灵薇与柳芳遥同坐一辆马车,陆曼婷依然是和林宛同坐一辆,林宛带着青桐,陆曼婷带着丫环夏莺。林宛向来是一上马车就要睡觉的,陆曼婷以为她是头疼,并不在意。
因为都是轻装简行,所以车程很快。林宛靠在青桐怀里睡了一个多时辰。到达灵山寺时,已是神清气爽了。
三个皇子都穿着便服,身边没有跟人,小姐们各带了一个丫环,看起来像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们一同出游。
先是到灵光殿上了香,接着就要去斋堂吃斋饭了,因为已过午时,所以大家早已饿了。虽然贴心的王琪让青桐随身带着糕点,但人多,每人也就分到两块,只能抵挡一会儿,连一向看不惯林宛的柳芳遥,吃了林宛的糕点也不禁赞了两句。
刚走到斋堂,就见一名宛如谪仙的白衣男子,摇着折扇,迎面走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缓缓道:“周公子,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话是对着周天宏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林宛。
林宛自从与西门玉清讲清楚了自己的立场之后,就不再刻意避开他了,而且林宛感觉西门玉清虽然外表看似放荡不羁,但实际心中自有分寸,虽然不知他对自己有几分真心,但估计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何况他昨晚确实给自己解了围。林宛微微一笑,对他点了点头,目光坦然,像和朋友打招呼一样。
西门玉清见她对自己表示友好,心中很是高兴,虽然明知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但也还是比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的好。
众人走到一张大桌前坐下,本是周天宏一直站在林宛身边的位置,现在被西门玉清占据了。
林宛也不介意,安心坐着吃饭,陆曼婷坐在她的另一边。周天宏坐在西门玉清旁边,柳芳遥坐在周天宏旁边,她另一边坐着二皇子周天明,接着是四皇子和周灵薇。
一桌正好八个人,林宛等人没来之前,西门玉清吃过了,但也要了一副碗筷,在一旁帮着林宛夹菜。
林宛眉头一皱,拒绝道:“多谢西门公子好意,您夹的菜并不合本小姐的味口。”
同桌众人暗暗好笑,但西门玉清并不在意,拿走林宛面前的碗,将自己的空碗放到她的面前,耐心地问道:“敢问小姐,爱吃哪道菜呢”
林宛实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本小姐不饿,什么也不想吃。”
“既然如此,那就喝碗汤吧。”说着,就站起身来,拿起碗勺帮她舀起汤来。
林宛见他软硬不吃,也就不再客气了,道了声:“多谢公子”就埋头喝起汤来。
对于西门玉清的殷勤,林宛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因为前世,像西门玉清这样对她的人不在少数,各种死缠烂打林宛都是见过的,但是,在别人看来,西门玉清一国太子这样对待一名女子,却是破天荒的殊荣。
何况,据说西门太子虽然看似放荡不羁,却身边至今没有一个女人。没想到这次到大封国来选妃,却一眼瞧上了林宛。这若是让西陵国爱慕西门太子的女子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林宛淹死。
一碗热的青菜豆腐汤下肚,林宛心情十分舒畅。这些皇子、公主、小姐们平日里也很少能吃到这些简单的饭菜,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午饭,一行人往后山行去。
一月不见,后山的杏花都凋谢了,偶有一朵两朵挂在枝头,也是摇摇欲坠。林宛站在林间,心生感慨,一转眼,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一个半月了,不知那个世界的家人,是否安好是否已经淡忘了哀伤
林宛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忙停止了自己的思绪,仰着头让眼泪倒回去,对着天空,苦涩地微笑。
而这一切,都被身边的西门玉清看在眼里,虽然他不知道林宛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这迷一样的女子,确实已经住进了自己心里,让他心疼让他忧。
第一百零六章 心里有人
柳芳遥拉着他的太子哥哥去摘未落的杏花,二皇子也跟去了。三皇子站在非花亭吟诗,周灵薇和陆曼婷坐在亭中歇脚,顺便充当三皇子的粉丝。
林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过头来,正对着西门玉清深情的双眸。她苦涩地一笑,就要往非飞亭走去。
西门玉清一闪身又站在了她的面前,轻声问道:“你心里有人了吗”
林宛静静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有还是没有,西门玉清都不会死心的。
远处的陆曼婷和周灵薇都看了过来,太子也转头看向对视中的二人,林宛在西门玉清执着地注视下,无法躲避,无奈地开口,反问道:“如果有,你会如何没有,你又会如何”
西门玉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难而退,他盯着林宛的眼睛,追问道:“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