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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见西门玉清不说话,心中更加担忧,焦急地问道:“西门太子殿下,小姐究竟怎么样了为何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寒毒发作了吗”
西门玉清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宛儿体内的寒毒,被西炎花的药性暂时压制住了,所以,并不是寒毒发作。宛儿之所以一直昏迷,是因为她的潜意识里,并不想醒来。”
冰儿一怔,似乎有些听不懂西门玉清的意思,但是又似乎有一些明白。所有的人都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西门玉清,等着他做出决定。
又过了许久,久到大家都以为西门玉清不会再说话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闷而又隐含怒气,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你们全都出去,让我和宛儿单独说一会儿话。”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冰儿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接着,烈风、韦银双、小豆子、暖意、青桐也依次走出了林宛的房间,青桐最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西门玉清轻叹一声,缓缓走到林宛床边的方凳前坐下。依然静静地看着林宛,半晌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又仿佛只是一瞬。
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西门玉清淡淡地勾了勾唇,起身点燃了烛台。然后,又缓缓坐回到方凳上,终于低低地开口道:“宛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林宛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睡着了一般。但是,那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双唇,却让人看着,忍不住要心疼。
西门玉清起身走到桌边,端起之前冰儿送进来的蜂蜜水,放在方凳上。然后,坐在林宛的床头,轻轻地将她抱起,舀了一勺蜂蜜,送到林宛的唇边,柔声哄道:“宛儿,先喝一些蜂蜜吧。我知道你一定已经饿了,蜂蜜很甜,而且美容养颜。”
可是,林宛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依然闭着眼睛,软软地靠在西门玉清的怀里。被西门玉清强行喂进嘴里的蜂蜜,也顺着嘴角又流了出来,滴在颈边的丝帕上。
西门玉清不死心,又喂了几勺,依然是全部都流在了丝帕上。西门玉清才终于沮丧地放下勺子,拿走已经浸湿的丝帕,用干净的帕子帮林宛擦了擦嘴角。
做完这一切,西门玉清依然轻轻地搂着林宛,痛苦而心疼地哑声道:“宛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呢”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满室的寂静,摇曳的烛光,窗外浓浓的夜幕和点点繁星。
西门玉清继续痛苦地低喃着:“宛儿,你是不是不想当我的太子妃,哪怕我已经答应你,将来他若来接你,一定会放你离开,心甘情愿地成全你们。而你,还是不愿意和我成为名义上的夫妻,不愿意暂时留在我的身边,对吗所以,你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沉睡,打算再也不理我了,对吗”
一阵夜风吹过,烛光忽明忽暗,烛泪缓缓流下,仿佛是听到了西门玉清悲伤的诉说,感受到了西门玉清卑微的深情,看到了西门玉清绝望的眼神。
西门玉清苦涩地一笑,继续在林宛的耳边,低语着:“宛儿,你担心他会吃醋,是不是你担心他会生气,是不是你担心,我会为了留住你,而暗中对付他,使他永远不能再来接你,不能带你走,是不是”
寂静中,这一连串的问题,依然没有人回答。西门玉清神情落寞而悲伤,充满了绝望和无奈,自嘲地轻轻一笑,道:“宛儿,周天启是个醋坛子,他一定会生气的。也许他还会在我们大婚的时候,来西陵国捣乱。但是,我会提前部署好一切,我绝不会让他毁了我们的婚礼。”
西门玉清淡淡一笑,抬头看向窗外的天际,目光中有一丝向往和憧憬。随即,又苦笑着收回了目光,自问自答道:“不过,宛儿,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他不利,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你伤心。在很久以前,我曾经想过,只要杀了他,你就属于我了。我可以花一生的时间慢慢让你爱上我,让你忘记他。我还想过用一些使人失去记忆的药物,让你忘记你和他在一起的所有经历。可是,我却不敢那么做,我不敢冒这个险,不敢违背你的意愿。我宁愿假借朋友的身份,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也不愿意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不愿意失去你,哪怕你只把我当成朋友。”
窗外,冰儿、青桐、烈风、江天、韦银双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西门玉清的轻声细语,除了不会武功的冰儿以外,大家听在耳朵里,感动在心中。
连一直对西门玉清怀有敌意的韦银双,心中也不免感到一阵酸涩,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声。
西门玉清听到了窗外的叹息声,也早就知道他们一直守在外面。可是,西门玉清不怕被他们听见,不怕被全世界都听见,他更希望他怀里的林宛能够听到。
可是,林宛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她,没有听到西门玉清的告白;只有她,对如此优秀的男子,不屑一顾;只有她,对如此感天动地的深情,无动于衷。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如期而至
月影淡淡,像是漆黑的夜幕上,被谁用指甲,轻轻地划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远远的,有柔和的光从那个小小的缝隙中透了过来,仿佛是黑夜给人们的希望;也仿佛是夜幕的另一边,有哪个调皮的仙子,在偷看人间百态。
看着窗外,淡淡的清辉,西门玉清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微微一笑,道:“宛儿,我承认,我曾经有偷偷想过。如果周天启战败了,如果他把你忘了,或者他有了别的女人,也许,就不会来接你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你休想”一个冰寒冷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声音是那样熟悉,那样霸道,又那样招人恨
西门玉清勾唇一笑,淡淡地看着那扇被缓缓推开的大门,和一步一步从门外走进来的高大身影。
周天启穿着一身黑色的战甲,脸上和身上都染有鲜血,黑色的披风在他的身后飘飞,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西门玉清不禁皱眉,无比嫌弃地道:“周天启,你就不能换身衣服再来吗你这个样子,我可不能让你碰我的宛儿。”说着,向门外扬声吩咐道:“冰儿,带平王殿下去隔壁沐浴更衣。”
冰儿闻言,看了西门玉清和周天启二人一眼,又低下头,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是,周天启已经来了,冰儿也就完全放心了。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只剩下一个人能够把林宛从昏迷中唤醒,那这个人一定就是周天启,而绝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人。
周天启皱着眉头,冷冷地与西门玉清对峙着,不屑地看着西门玉清身上的太子袍服,显然他也是一下朝就赶过来了。
韦银双轻叹一起,低声劝道:“启儿,你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你也不希望宛儿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吧”
周天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坚硬的铠甲,虽然不愿意听从西门玉清的安排,但是,如果他就这样去抱林宛,林宛一定也会感到不舒服的。
于是,周天启无奈地对韦银双点了点头,转身向隔壁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拧着眉头,眯眼看着西门玉清,冷冷地低喝道:“放开她。”说完,狠狠地瞪了西门玉清一眼,也不等西门玉清答话,便已大步走出了林宛的房间。
冰儿连忙在前面领路,将周天启带去了浴室。烈风也赶紧回房,去拿了自己的衣服来给周天启换。
西门玉清看着周天启那冷硬而又倔强的背影,不由轻笑摇头,小心翼翼地将林宛放在床上,温柔地帮她盖好被子,静静地站在她的床前,低声喃喃道:“宛儿,你听到了吗他来了,他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吧。宛儿,他来了,我就要把你交还给他了,你醒来吧,和他好好说说话,他来一趟也不容易”
周天启很快就回来了,穿着烈风的黑色侍卫服,显得有些小,但是还凑合可以穿。他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背后,就是从门外走到床边这几步路的时间,便已经运功将头发上的水气都蒸干了。
西门玉清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周天启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收回目光,缓缓地向门外走去,与周天启错身而过。
周天启转头,看着西门玉清无奈而落寞的背影,突然心头一软,低低地道了一声:“多谢”
西门玉清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留,宽袍大袖随风鼓起,背影潇洒而又凄凉。
周天启轻轻地关上门,回到林宛床边,动作娴熟地脱去鞋袜,钻进林宛的被子里。靠在床头,轻轻地将林宛抱了起来,拥进怀中,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而平稳,一遍又一遍地轻唤道:“宛儿,我来了,宛儿,是我,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宛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宛儿,我瘦了,都是想你想得”
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悠悠地回响,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呼唤,穿透了无尽的黑暗和梦幻。
突然,林宛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令周天启的心中一阵狂喜,无比激动,压低了声音,继续唤道:“宛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天启,我来了。宛儿,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对吗”
是的,林宛听到了周天启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划破黑夜的一道阳光,直刺入到林宛的心里。那光芒是那样耀眼,明亮而温暖,她想睁开眼睛,却又怎么也睁不开。
周天启将手掌贴在林宛的丹田,将自己的真气缓缓地输进她的身体里,顺着她的血脉慢慢运行。低声在林宛的耳边默念灵犀心法的口诀,逐渐打开了林宛封闭的气血,癸水如期而至。
幸好冰儿早有准备,没有让周天启手忙脚乱,也没有让林宛感到一丝尴尬。
气血一通,林宛便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周天启,果然是瘦了,也黑了,下巴上还长出了短短的胡茬子。
林宛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周天启的脸颊,和那有些扎手的胡茬子,那轻轻的刺痛,让林宛终于相信这不是在梦里。
周天启握住林宛的小手,凑到唇边,温柔地亲吻着,含着泪,颤声道:“宛儿,是我,我来晚了”
林宛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道:“不、不晚你来了就好天启,我好想你”
周天启紧紧地将林宛搂在怀里,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磁性,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道:“宛儿,我也好想你,睡觉的时候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骑马的时候想你,打仗的时候想你,练兵的时候想你,受伤的时候想你被敌军包围,差点儿回不来的时候,还是在想你我对自己说,你在等我,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宛儿”
林宛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抱着周天启,将头埋在周天启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划破长空,传出很远很远。一边哭着,一边轻轻地捶打着周天启宽厚的胸膛,却说不出话来。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冷静自若
周天启听着林宛孩子般的哭声,听到了那哭声里,饱含的思念、埋怨、愤怒和无奈。心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口中不停地自责道:“宛儿,你别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离开你,不应该让自己受伤,不应该让自己遇到危险,不应该让你担心,不应该让你伤心,不应该这么晚才来见你。”
林宛哭了很久,才渐渐停了下来,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不、不该、总、总是、想、想着我,战、战场上,生、生死、存亡,容、容不得、你有、半、半点儿、分心。”
周天启却笑得很开心,学着林宛的样子,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知道,可、可是,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心。”
林宛见周天启学自己说话,气得狠狠地捶了一下周天启的胸膛,瞪了周天启一眼,别过头去,鼓着腮帮子,不再说话。
周天启捂着胸口,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咬着牙,半晌没有说话。
林宛觉出一丝异样,突然醒悟到刚才周天启说他受伤了,而且他捂着的地方,正是自己刚才捶打的地方。难道,自己无意中打到了他的伤处
周天启见林宛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自己,不由勾唇一笑,放开捂住胸口的手掌,轻轻地将林宛揽进怀里,柔声道:“我没事儿,我是骗你的。”
林宛顿时松了一口气,嗔了周天启一眼,又气又恨地又捶了他一拳,虽然很轻,却又引来了周天启一声夸张地呼痛声。
随后,周天启轻轻地拍着林宛的后背,低低地道:“宛儿,我没有一刻可以停止想你,我每天晚上都想悄悄地离开营地,偷偷地来看你。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