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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方歌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有,我马上拿给你。”说完,便转身走到草场的围栏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草屑,用一块汗巾包了起来。
然后,蒙方歌又快步走回到木棉子的面前,双手递上,爽朗地笑道:“木郡主,多亏您提醒,如果不把这些草屑都清理干净,若是被别的马匹吃到了,说不定还会出乱子。”说完,又微微蹙眉,好奇地问道:“木郡主,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您认识这些草屑吗”
木棉子摇了摇头,笑道:“我哪里认识这些花花草草的,不过,周姑娘懂医术,又见多识广,我打算拿去给她看看。”
蒙方歌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对这位从大封国来的周姑娘,他并没有多少了解。可是,阿封却一天到晚在他面前提起,说周师傅人长得美,为人和善,心地好,知识渊博,什么都会。
不过,在蒙方歌看来,这位周姑娘的长相只能算是普通,和善也不见得,她来了这些日子,都没有和这里的人说过话。至于心地好不好,知识有多渊博,蒙方歌倒是无从评判。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如此儿戏
蒙方歌只知道,今日周姑娘将昏迷的林慧心和受伤的阿封带走时,连北萧楠也没有阻拦。这就已经证明,北萧楠对于这位周姑娘的医术,也是非常信任的。
在北陈国的王宫里,有资格为王室成员治病的人,只有何大夫一个人。不仅是因为何大夫医术高明,而且还因为何大夫是北陈王和北陈王后唯一信任的大夫。
北陈国和大封国不同,王室成员并不多,人口也没有那么复杂。人人都会骑马射箭,会拳脚功夫,可是,会医术的人还真是不多。所以,林宛会医术,对于蒙方歌这些人来说,就已经足以得到他们的尊敬和钦佩了。
北萧楠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士兵,沉声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人在草场附近出现过”
其中一个腿上有伤的老兵满面委屈,怒气冲冲地大声答道:“启禀王子殿下,今日属下和这几个兄弟一直都守在草场附近,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更没有人在此处逗留。而且,这些马都在一起,如果是有人下毒的话,为什么只有这一匹马发疯而这匹疯马又为什么只撞承恩王子的马呢”
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因为这位老兵说得没有错,即使这些草屑有问题,又如何解释这两个现实存在的问题呢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木棉子和北萧楠同时转头看去,却看见林宛带着青桐和烈风,正一起向这边走来。
刚才那位老兵的声音很大,林宛都听见了,她径直走到木棉子和北萧楠的身边,淡淡地扫了老兵一眼,冷冷地道:“我来解答你的所有问题,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木棉子将手中的草屑递到林宛的面前,又指了指蒙方歌刚才捡草屑的地方,正色道:“周姑娘,这些草屑是在那边捡到的,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林宛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捻起几片木棉子手中的草屑,仔细观察了片刻,又放了回去,嗅了嗅手指上残余的味道,才点了点头,十分确定地对北萧楠道:“这是绿刺果的叶子,我在南越国见过,别的地方应该都是没有的。而且,这些叶子显然是风干保存的,应该是早就已经从外面带进来了,到了关键的时候才会使用。马只要沾上一点儿,就永远不会忘记它的味道,再次见到它时,就会疯狂地冲过去。”
北萧楠闻言,不由心中大骇,心中想着,如果有奸细勾结南越国的人,在北陈国的草原上,洒下这种草屑,不需要太多,就可以对北陈国的所有马匹下毒,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使北陈国天下大乱
林宛又转身向红帆走去,围着红帆转了一圈,才发现在它的尾巴里也夹杂着同样的草屑。难怪那匹疯马只对着红帆撞过来,原来是有人在红帆的身上也做了手脚。
红帆见到林宛,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轻轻地蹭着林宛的肩膀,显然是在向林宛认错。
林宛淡淡一笑,道:“红帆乖乖,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保护了阿封,你做得很好,而且,你自己还受伤了,你也已经尽力了。我不仅不怪你,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阿封这一次可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红帆像听懂了一样,发出一声低低地嘶鸣,又蹭了蹭林宛的肩膀,仿佛撒娇一般,把自己受伤的前蹄抬到了林宛的眼前。
林宛微微一笑,轻轻地解开了红帆前蹄上包扎的粗布,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将瓶中的药水倒在红帆的伤口上,又用自己的手帕将伤口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林宛才带着红帆走了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撩起红帆尾巴,把夹杂在尾巴里的草屑展示给大家看。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那匹疯马是因为红帆尾巴里的草屑,才会向红帆冲撞过去的。而这一切,明显就是有预谋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呢
北萧楠大怒,沉声喝问道:“说,是你们当中的谁干的”
老兵也哑口无言了,他低着头,无比惭愧而懊恼地道:“王子殿下,属下失职,属下该死,请王子殿下降罪。”
北萧楠皱眉看着老兵,又十分苦恼地转头看向林宛,有些为难地道:“周姑娘,这位老兵跟随父王征战多年,腿上受了重伤之后,也在这个草场上辛苦工作很多年了,本王子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把这些兄弟们全部处死。敢问周姑娘,本王子要如何才能找出真凶呢”
林宛神情淡漠,似乎这些人的生死都与她无关一般,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排士兵,深吸一口气,才转身面对红帆,凑到它的耳边,低声问道:“红帆乖乖,在这些人里面,今日有谁靠近过你有谁碰过你的尾巴呢”
众人听到林宛对一匹马问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对她怒目而视,她怎么能如此儿戏将这些士兵的生死,都交给一匹马来决定呢
可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红帆听了林宛的话,一点儿都没有犹豫,径直向一个跪在最左边的小士兵走去了。它停在小士兵的面前,仰头嘶鸣,仿佛在告诉它的主人,这就是主人要找的人。
小士兵吓得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一下。
而老兵却忍不住为小士兵出头,梗着脖子道:“周姑娘,您说不会冤枉好人的,可是,您怎么能听一匹马的话,随随便便就害死一个这么年轻的孩子呢”
林宛勾唇一笑,转头对红帆问道:“红帆,你确定是这个人吗”
红帆又发出了一声嘶鸣,在那个小士兵面前,原地踏了几步,然后,才回到了林宛的身边。
林宛轻轻地拍了拍红帆的马背,点了点头,道:“好样儿的,红帆,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你去找烈风,把你尾巴上的草屑都清理干净吧。”
红帆又乖乖地走到了烈风的面前,将尾巴对着烈风,等着烈风帮它清理尾巴上的草屑。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饶你不死
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家都惊呆了。且不说,红帆是不是真的能听懂人话,就凭它和林宛之间的默契互动,也足以让大家相信,这确实是一匹会认人的马。
那么,这匹马是真的认出了那个在它附近出现过,并且碰过它尾巴的人吗会不会认错了也许,那小士兵只是恰巧从它身边走过而已呢
林宛走到那个小士兵的面前,淡淡地道:“抬起头来。”
那小士兵浑身一震,心中惊恐万分,身子颤抖不已,可是,却不敢违背林宛的命令。怯怯地抬起头来,垂眼看着林宛脚下的草地,却不敢抬眼去看她。
林宛看着小士兵黑瘦的脸庞,确实很年轻,大约十一、二岁吧。看他吓成这样,应该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这么胆小的人,去做一件如此危险的事情,一定是有令他更害怕的事情发生。那么,对方威胁的是他本身,还是他的家人呢
夜幕已经降临,蒙方歌让侍卫举着火把,将草场上照得亮如白昼。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除了火声和风声,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小士兵的恐惧更甚了,紧闭双眼,面如死灰,身子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晕死过去。
老兵终于忍不住了,转头对小士兵大声喊道:“阿扎,你说话呀,如果你没有做过,你就说出来,王子殿下绝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你的。如果真的是你做的,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不相信你会做出伤害承恩小王子的事情。你把事情的原委都和盘托出,王子殿下一定会为你作主的。孩子,别怕,你大胆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向王子殿下求情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士兵身上,可是小士兵却依然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着,似乎对老兵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林宛静静地看着小士兵,一字一句地道:“阿扎,我看得出来,你中毒了,只是现在毒性暂时还没有发作而已。如果在半个时辰之内,你拿不到解药,你就必死无疑了。”
阿扎闻言,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林宛,颤声道:“不,不是这样的,那人说今夜子时,毒性才会发作。只要我什么都不说,他就会来给我解药”
林宛轻蔑地一笑,淡淡地道:“你是相信那个逼迫你的人呢还是相信我我可以现在就解了你身上的毒,不管是半个时辰之后发作,还是今夜子时发作,对你来说都不必冒险了,因为吃了我的解药,我可以保你不死。”
阿扎不由眼前一亮,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宛,喃喃地道:“真的吗那人说,这种毒连何大夫都解不了。”
林宛不再多说什么,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粒解毒丸,递到阿扎的面前,示意他吃下去。
阿扎有些迟疑,抬了抬手,却始终不敢去接林宛手中的药丸。
老兵不由催促道:“阿扎,你快吃啊,你害了承恩小王子,左右是个死,不如吃了解药,就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也许王子殿下还可以饶你一命。”
阿扎闻言一怔,转头看向老兵,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哭道:“海叔,阿扎对不起您,阿扎给您脸上抹黑了,阿扎连累您了”
林宛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蹙眉道:“阿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要死,还是要活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吃了我的解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我便会保你不死,当然也会帮你向王子殿下求情,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的性命。”
阿扎听了林宛的话,顿时停止了哭泣,抹去眼泪,接过林宛手上的解药,一口吞下,点头道:“多谢周姑娘救命之恩,阿扎一定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林宛微笑点头,静静地看着阿扎,等待他说出所有事情的经过。
阿扎的父母死得早,从小就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几年前,奶奶去世后,他便跟着海叔了。他喜欢马,也擅长养马,知道如何跟这些马友好地相处。所以,海叔便介绍他到这个草场上来帮忙。
今日午饭后,老兵等人都去午休了,只有阿扎一个人坐在草场上,看着这些马匹。
才几日的功夫,阿扎就已经和红帆混熟了,有时候也和红帆一起玩儿。可是,红帆却从来都不肯让他骑,所以,他对红帆也非常好奇,总想着要征服红帆。
于是,当阿扎骑着马,追着红帆跑到离草场很远的地方时,阿扎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武功非常高强,只一下就制服了阿扎,将一粒药丸塞进了阿扎的嘴里,逼着阿扎帮他做一件事情。只要阿扎把事情办妥了,就会在今夜子时,给阿扎解药,否则,今夜子时就是阿扎的死期。
那个黑衣人给了阿扎两包草屑,一包先给阿扎当时骑的那匹马吃下去,然后,命阿扎找个机会将另一包草屑,抹在红帆的身上,藏在红帆的尾巴里,还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阿扎觉得很奇怪,不知道那黑衣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他吃了那粒毒药之后,身上时不时地就会感觉到阵阵刺痛。那黑衣人说,现在是只痛一下就过去了,等到今夜子时毒发的时候,会痛得他死去活来。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于是,阿扎便按照那人的吩咐去做了,他把吃了草屑的那匹马和红帆分开。然后,把红帆引到草场的围栏边,在和红帆玩耍的时候,悄悄地将草屑藏进红帆的尾巴里。
蒙方歌在围栏边发现的那些草屑,就是阿扎在往红帆的尾巴里藏草屑的时候,洒在草地上的。幸好还没有被别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