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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姑娘,您醒了吗查公公来传话,说请您用过早饭之后,就立即去见老祖宗。”外面响起了秋茗的声音。
林宛微微蹙眉,懒懒地应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
秋茗恭恭敬敬地继续道:“周姑娘,需要奴婢进来服侍您起身吗”
林宛心下一慌,虽然明明知道周天启躲在床帐后面,不可能被秋茗发现,可是,她却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就好。”
“是,周姑娘,厨房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早饭,奴婢去给您端来。”说完,便听到了秋茗向厨房走去的脚步声。
林宛十分不情愿地坐起身来,周天启也面带微笑地从床帐后面走了出来,帮她拿来外衣,亲手帮她穿上。林宛不知不觉又羞红了脸,心里却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欣喜而雀跃。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吃糠咽菜
在秋茗端着早餐回来之前,周天启便已经又消失在床帐后面了。秋茗推开门,将托盘中的早餐一一摆放在林宛面前的桌子上,然后,退后两步,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林宛微微一笑,转头看着秋茗,亲切地问道:“秋茗,你吃过早饭了吗娄姑姑她们呢都已经出去了吗”
秋茗微笑着点头,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周姑娘的话,奴婢已经吃过早饭了。奴婢们都是寅时起床,吃过早饭,在卯时之前,便要去各个宫殿完成自己的差事了。只有奴婢最清闲,跟着周姑娘可以多睡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而且,周姑娘如此体恤下人,待人和气,姐妹们可都很羡慕奴婢呢。”
林宛莞尔一笑,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平日里并不需要什么人服侍。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也不必时时刻刻跟着我,我也不习惯。”
秋茗见林宛一直不吃饭,以为是林宛不习惯她在这儿看着,便屈膝一礼,识趣地道:“多谢周姑娘体恤奴婢,周姑娘慢用,奴婢就先出去了,等周姑姑吃完了,奴婢再来收拾。”
林宛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去忙吧,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去叫你。”
秋茗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林宛的房间,并且,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周天启又从隐身之处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走到林宛的身边坐下,低声笑道:“宛儿,我们已经多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林宛浅浅地一笑,亲手为周天启盛了一碗粥,放在了他的面前,又拿着筷子帮他夹菜,柔声道:“这里的饭菜味道一般,但是,尚可入口。我知道你向来挑食,不喜欢素菜,如今在这里也比不得外面,只能将就着吃了。”
周天启微微勾唇,端起粥碗来,柔声道:“有你在身边,吃糠咽菜我也愿意。”说着,便舀了一勺白粥喂进自己的嘴里,仿佛正在吃什么人间美味一般,仔细地品着,脸上都是满足。
林宛听着周天启的甜言蜜语,心中十分受用,温柔地瞥了他一眼,低低地嗔道:“你这张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
周天启抿唇一笑,道:“我的嘴巴,只有在见到你的时候,才会变得这么甜,你要不要尝一尝”说着,便将脸向林宛的面前凑来,一副想要索吻的赖皮模样。
林宛俏脸微红,轻轻地将周天启的脸推开,满脸娇羞地埋怨道:“你到底有没有正经的时候我看你以前挺老实的,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不正经了”
周天启低笑出声,凑到林宛的耳边,低语道:“我可还从来没有对你不正经过,要不要今晚就试一试”
林宛的脸更红了,气得把周天启推远了些,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周天启见林宛真的害羞了,也不再逗她,轻轻一笑,舀了一勺白粥,送到林宛的唇边,柔声道:“只有一副碗筷,我们就一起吃吧。来,我喂你。”
林宛也不再忸怩,回过头来,面对着周天启,痴痴地看着他深情的双眸,缓缓张口,含住了周天启喂到唇边的白粥,只觉得这白粥竟比蜜还要甜。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将一碗白粥吃完,又你侬我侬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林宛整理好的衣裳,拉开房门,秋茗便立即走了过来,收拾好碗筷,送去了厨房,便和林宛一起向陈家老祖宗的宫殿走去。
周天启原本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是,林宛不许,并且,让他先出谷去向烈风他们说明这里的情况,免得他们担心。周天启想想也对,便趁了林宛去陈家老祖宗那里诊脉的时间,悄悄地出去了一趟。
等林宛从陈家老祖宗那里回来的时候,周天启却还没有从外面回来。林宛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儿,又低低地唤了两声,没有人应,心里也不禁有一些失落。
秋茗去院子后面的湖边洗衣服,林宛便在房间里看书。眼睛是盯着书册在看,可脑子里却早已开了小差,心里想的都是周天启,眼前看到的都是周天启深情的双眸,耳边也总是反复响起周天启温柔的话语。
想着那些肉麻的情话,以前总觉得恶心,总觉得那是骗小姑娘的谎话。可是,怎么从周天启的口中说出,就让她如此着迷呢想着想着,林宛连耳根子都红了。
多久没有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了林宛和周天启总是聚少离多,还以为感情也会因为分离而变得疏淡,还以为两个人突然重逢,多少会有一些生疏,会有一些尴尬,会不知道如何相处。
可是,这些都完全没有发生,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好像他们天生就是应该在一起的,就好像他们从来就不曾分开过。
一直等到中午,周天启也没有回来,林宛一个人吃了午饭,没有吃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秋茗以为林宛是早上吃多了,中午吃不下,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林宛说要午休,秋茗便收拾好碗筷,也回房去休息了。
等了一上午,周天启都没有回来,林宛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担心了。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难道,他的行踪被什么人发现了吗可是,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如果山谷中发现了外人,陈申是一定会向老祖宗汇报的。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证明周天启并没有被谷中的人发现了。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答案,林宛干脆脱了外衣,上床躺着,裹着被子睡午觉。不知不觉,还真的就睡着了。
林宛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睁开眼睛,便看见周天启一身黑衣长袍,腰系金丝云纹宽腰带,发束白玉镶金冠,脸上依然罩着凤尾面具,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左手握着一沓厚厚的书信,右手握着一只毛笔,时不时在书信的末尾写上几句。
揉了揉眼睛,林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恍惚间仿佛已回到了京城。夏日的午后,周天启坐在一旁处理公务,林宛侧卧在床上,支起手肘,撑着下巴,满心欢喜地欣赏着自己的心上人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收效甚微
可是,这是海宁陈家的地方,他们还处在危险之中,周天启怎么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坐在那里批阅公文呢
林宛缓缓起身,悄悄地走到周天启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的是京城和军中给他送来的秘密文件,不禁蹙眉问道:“天启,你怎么会把公务带到这里来处理呢”
周天启回头看着林宛,露齿一笑,柔声道:“我们也许要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有些事情必须由我来处理,我就把一部分紧急的文件带过来了,等我批复好,烈风晚上会来拿的。你放心吧,我都看过了,因为陈家的老祖宗并不需要别人保护,所以,这里的侍卫武功虽然不弱,但是,也算不得多强,他们要发现我和烈风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靠近我们百步之内,就会被我们发现,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林宛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懒懒地坐在周天启的身边,皱着眉头,嘟着小嘴,生气地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呢害我为你担心了半天。”
周天启轻轻握住林宛的小手,低声笑道:“是吗才半天不见,你就又想我了吗”
林宛瞪了周天启一眼,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不想和他说话。
周天启好脾气地解释道:“我回去帮你劝兰紫玉、西门玉清和西门玉岷退兵了,他们一个也不愿意乖乖离开,我好说歹说,才劝得他们勉强同意暂时退兵。兰紫玉让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把兰亭义给她带回去,就算是兰亭义想要跟亲生母亲在一起生活,也要让她亲眼看到兰亭义在陆曼婷身边过得很好才行,也要亲眼看见你安然无恙,才能放心。还有,堂兄在南越国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便让他先带兵回封南城了。之前,西门玉清和西门玉岷得知你被掳到这里来的消息,便立即带着西陵国的军队赶来了,丢下他们国中的事务,在这里耗了一个多月。我回去后,说出了你在这里的情况和你的计划,劝大家退兵,可是,说什么他们也不肯。西门玉清还说要跟我一起进来陪你,最后,我跟他翻了脸,他才生气地带兵走了。”
林宛轻笑摇头,无奈而又有些感动地道:“原来他们都是为我而来的,我还以为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呢。”
周天启点了点头,道:“北大哥原本也是要带兵追过来的,是我拦住了他。北陈国距此路途遥远,而且,又刚经过一场变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北大哥亲自去处理,既然我已经赶来了,也就不需要他再出兵了。”
林宛抬眸看着周天启,见他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才又好奇地低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生气”
周天启蹙眉看着林宛,不解地问道:“你说的是,关于西门玉清的事情吗”
林宛心虚地点了点头,嗫嚅着道:“你以前,遇到关于西门玉清的事情,总是会心里不舒服,偷偷生闷气的”
周天启好笑地摇了摇头,戏谑地道:“是我把他气走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何况,你的心和你的人都在我的身边,他连见都见不到,伤心难过生闷气的人,也应该是他才对,不是吗”
林宛蹙眉,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轻咬下唇,怯怯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把西门大哥赶走的”
周天启见林宛还是很关心西门玉清,不由又有些生气了,面色一沉,眉头一皱,不悦地反问道:“你就这么关心他吗你是怕我把你的西门大哥得罪了,怕我伤了他的心吧”
“我”林宛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见周天启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有真的生气。便索性闭上嘴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转身回到床上躺下,口中还喃喃地低声嘟囔着:“算我没问,你做你的正经事儿吧,我不打扰你了。”
周天启看着林宛一副委屈郁闷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好笑,嘴角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将注意力又重新放在手头的工作上,认真思考着江南水灾的问题。
林宛靠在床头,手中也捧着一本医书,心里却在想着,刚才在周天启手中的信件上,看到了关于江南水患的赈灾方案。思索良久,又转头去看周天启,只见他也正愁眉不展,迟迟没有下笔。
周天启感觉到林宛在看着自己,不由转过头来,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道:“宛儿,江南连日大雨,沿岸的百姓都遭了灾,百姓们流离失所,沿途乞讨,都往京城逃难去了。最近京城内出现不少混在难民中的匪徒,导致京城中已有不少商户和钱庄被抢,令官府十分头疼。不让难民进城也不行,让他们进去了,又不易管理。父皇将此事交给了林丞相处理,你父亲正焦头烂额,一筹莫展。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林宛放下手中的医书,歪着脑袋想了想,起身走到周天启的身边坐下,接过周天启手中的信纸,仔细看了一遍,又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相信让我父亲头疼的并不仅仅是京城的治安问题,而是如何才能让江南的百姓安然度过这个灾年,如何帮助他们在水灾过后重建家园,以及如何兴建水利工程,不让百姓今后再遭受这样的灾难。”
周天启微微点头,道:“不错,江南水灾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次,朝廷也付出了不少人力和财力去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却收效甚微,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运送物资去赈灾。但是,尽管如此,每年还是会饿死不少百姓,一遇灾年,江南的经济就会倒退好几年。”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道:“首先,修建堤坝,预防水患,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程,需要这方面的专业技术人才。我建议皇上公开招贤纳士,就以兴建江南水利工程为题,在全国选拔人才,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