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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周天启只是想逗着林宛说说话,也并不是真的想让她帮着出主意。而林宛在书上看到有趣之处,也会哈哈大笑,说出来让周天启也一起高兴高兴。所以,二人虽总是互相干扰,但也是各得其所,乐在其中。
林宛的容易术越来越高明了,依然是顶着那张“阿木”的脸,虽然相貌普通,但是却也表情丰富,生动活泼。竟让周天启觉得,林宛怎么样都好看,都是他心目中最美的那一个。
子时已过,林宛也有些困了,正打算放下书,脱了衣服睡觉,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刀剑出鞘的声音。
不一会儿,隐魂便冲了进来,低声道:“殿下,陈霸天来了,往雨大堂主的寝殿去了。”
周天启飞身而出,只丢下了一句话:“你留下,保护宛儿。”
话音未落,人便已经不见了。林宛愣愣地坐在床边,还没有反应过来,房间里便只剩下她和隐魂了。
隐魂关上门,守在窗边向外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却也不敢大意,手中握着长剑,盯着外面的动静。
林宛凝神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听见,忍不住低声问道:“隐魂,你怎么知道是陈霸天来了又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呢”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 魂不守舍
隐魂的眼睛依然看着外面,低声答道:“回小姐的话,属下一路跟着陈霸天从西陵国回到大封国,又从大封国追到了西陵国的皇宫,对他的武功身法都已经非常熟悉了。刚才侍卫发现了一条黑影,一闪而过,虽然侍卫什么都没有看清,但是,属下却可以断定,那人一定就是陈霸天。而且,雨大堂主的寝殿那边刚才有树影晃动,且与寻常有些不同,所以,属下才立即赶来禀报。”
林宛对隐魂的判断并无怀疑,只是心中不安,想问个清楚而已。
隐魂见林宛忧心忡忡,魂不守舍,不由低声劝道:“小姐不必担心,西门太子殿下和我们太子殿下都在,不会有事儿的。”
林宛一怔,不解地问道:“西门大哥也在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隐魂看着窗外,微微一笑,道:“小姐,西门太子殿下来了。”
话音未落,隐魂拉开房门,西门玉清便大步走了进来,蹙眉看着林宛,关切地问道:“宛儿,你没事儿吧”
隐魂关上房门,依然守在窗边,继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不放过任何危险和蛛丝马迹。
林宛抬眸看着西门玉清,故作轻松地道:“西门大哥,你怎么来了明日可是你登基的大日子,你应该早些回去睡觉,明日容光焕发地出现在文武百官们的面前,别让你的齐王叔和堂兄们看了笑话去。”
西门玉清走到林宛的面前,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林宛,认真地道:“我放心不下你,我必须要看见你好好儿的,才能安心。周兄弟去对付陈霸天了,我就在这儿守着你,等他回来了,我再走。”
林宛见西门玉清目光坚决,不容商量,也就不再推辞,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既然来了,就陪我说一会儿话吧。有你在,我也确实比较放心一些。”
西门玉清勾唇一笑,戏谑地道:“你这话,若是被周兄弟听到,他可又要吃醋了,就更加不能放心了。”
林宛掩唇笑道:“西门大哥说笑了,天启哪里有这么小气”
西门玉清哈哈一笑,反问道:“是吗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才对,他对别的事都挺大方的,唯独遇到关于你的事情,他可绝对是非常小气的。”
林宛自然知道西门玉清所说的都是事实,也并不反驳,转了话题道:“西门大哥,你明日登基大典的事情,一切事宜是否都安排妥当了”
西门玉清点了点头,道:“明日的登基大典早已安排妥当,各国的使臣也早就到了,都安置在驿馆里。南越国来的是太子妃洪小天和紫玉公主,北陈国来的是木郡主,东黎国来的是琴心长公主,这些贵客可都是冲着你来的,前两日便到了,早就想要进宫来见你。可是,因为陈霸天的事情,我不想暴露你的身份和所在之处,所以,就寻了个借口,帮你挡下了。等这件事情了结之后,危险解除了,你再与她们好好解释吧。”
林宛点了点头,道:“还是西门大哥设想周到,她们来见我,若是被我连累,遇到危险,我可就罪过大了。”想了想,又有些担忧地问道:“齐王和他的三个儿子,是否还有异心明日的登基大典,不会有人搅和吧”
西门玉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大堂兄西门玉岭和三堂兄西门玉岐手上的兵权都被我收回了,齐王叔虽然心中有气,但是二堂兄西门玉岷一直向着我,他也无话可说。最近,西门玉岭也安分了,念在多年来的兄弟之情,我自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另外,上次西门玉岐把你交给了洪穹,害你受了不少苦。我一气之下,给西门玉岐定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差点儿砍了他的脑袋。可是后来,我父皇、齐王叔和二堂兄都为他求情,我才饶了他的性命,只是收回了他手上的兵权,你不会怪我吧”
林宛摇了摇头,连忙道:“当然不会,我那日听到西门玉岐和洪穹的谈话,知道其实他也是为了西陵国着想,并不是真的通敌叛国,你放过他是对的,否则,就真的和齐王结下大仇了。”
西门玉清不由松了一口气,淡淡地继续道:“还有那白清雪,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她也有份儿。但是,我那时需要她父亲的帮助,所以,不得不让她也进入太子宫,当了我的侧妃。原本想着,若是日后,寻到她什么错处,也可以再把她赶出宫去。可是,这些日子,她十分乖巧,对之前的事情也似有悔悟,常常跟我说,想来当面向你道歉,我不准她来打扰你,她也就没敢来。”
林宛知道西门玉清也有为难之处,自然不会再追究那些过去的事情,笑着摇了摇头,道:“西门大哥,你今日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的吗我在你心里,就是睚眦必报的人吗”
西门玉清苦涩地一笑,赧然道:“宛儿自然是理解我的,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没有同你说。明日我就要登基了,该说的话,我觉得还是要说清楚了,我才能安心。”
林宛微微点头,想了想,才又斟酌着道:“西门大哥,那白清雪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过些日子便离开这里了,而你和你的皇后却要被这些后宫里的明争暗斗所烦扰。虽然白丞相位高权重,为国为民,你必须要顾念他的颜面,但是,你也不能不顾念你的皇后,若是”
西门玉清摇了摇头,打断了林宛的话,道:“不,我并没有打算册封皇后,除了你,暂时还没有人能配得上我的皇后之位。那白清雪喜欢斗,便让她去斗吧,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我也可以看在白丞相和瑾妃娘娘的面子上,对她宽容一些。不过,将来若是真的闹出什么大事来,即便我不出手,白丞相和瑾妃娘娘也不会再纵着她。”
此言一出,林宛不由怔住了,张口结舌地道:“西门大哥,我”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夷为平地
西门玉清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宛儿,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暂时不立皇后,是因为想要找一个我真正喜欢的女子,做我的皇后。只不过,暂时还没有遇到而已。”
林宛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林宛听到外面传来陈霸天的大喊声,声音有些远,入耳却很清晰:“周婉心,你出来,否则,本宗主就立即掐死你们大封国的宛公主。”
林宛闻言,心下大惊,也来不及多想,便立即起身向门边奔去。
西门玉清眉头微皱,看向隐魂,低声问道:“隐魂,陈霸天就在外面吗”
隐魂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急急地答道:“不在外面,听声音应该是在水榭那边。陈霸天并不知道小姐住在何处,所以,才会在外面叫嚣。”说着,又拦住林宛,道:“小姐,我先去看看,你可千万别出来。”说完,便推开窗子,瞬间消失在窗外。
林宛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不由心急如焚。见隐魂出去查探了,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系上一件披风,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西门玉清并没有阻止林宛,只是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出了院子,便看见隐魂从水榭那边回来了,走到林宛的身边,低声禀道:“小姐,陈霸天抓了雨大堂主,此刻就在水榭前面,正等着您去救人。太子殿下和烈风也在那里,但是,因为投鼠忌器,也不敢太靠近。雨大堂主的暗器已经伤了陈霸天,不过,陈霸天似乎用了什么特殊的功法,此刻状似疯狂,不见毒发,武功却反而更高了。”
林宛蹙眉,微微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大步向水榭的方向走去。西门玉清、隐魂、江海,以及西门玉清的贴身侍卫,都跟在林宛的身后。
水榭附近围着许多士兵和弓箭手,只等江天一声令下,便会有无数弓箭向陈霸天射去。
一个多月不见,陈霸天已经苍老了许多,原本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瘦骨嶙峋。一身黑衣被他用真气鼓起,白发披散,随风飘飞。衣袖被暗器划破,伤口处有干涸的褐色血迹在月色下似有似无。他面色乌紫,嘴唇发黑,手中的长剑架在雨大堂主的脖子上,已在雨大堂主雪白的脖颈上,割出了一道血痕。
雨大堂主似乎受了内伤,嘴角有血迹流出,面色苍白,目光冰冷,毫不畏惧,迎风而立。
陈霸天等了一会儿,见“周婉心”没有出现,便有些不耐烦了,冷哼一声,轻蔑地喝道:“堂堂大封国的宛公主,竟然派杀手假扮自己,还在暗器上淬毒。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以为本宗主是这么好对付的吗那个奸滑的死丫头若不出来,本宗主便将这西陵国的皇宫,夷为平地”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大步向陈霸天走去,泰然自若地道:“老祖宗,我已经来了,您别动怒,有话好商量。您惹放了您手中的宛公主,我便跟您回去,如何”
陈霸天眉毛倒竖,在人群中寻到声音的出处,眯眼看去,只见前面是一个相貌普通,从来不曾见过的小宫女,正不紧不慢地向自己缓缓走来。
那“小宫女”的身后,还跟着白衣金冠,相貌不凡的西门玉清。陈霸天已经混进西陵国的皇宫好多天了,虽然没有找到林宛,但却是见过西门玉清的。
陈霸天听得出“小宫女”的声音,与之前的“周婉心”一般无二,心中不禁有些狐疑,此人就是周婉心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真的是大封国的宛公主吗
鬼苍曾经猜测“周婉心”就是宛公主,可是,却也并没有得到证实。所以,陈霸天在见到雨大堂主的时候,便试探了几句,确定她并非周婉心。
原本,陈霸天以为是鬼苍的猜测有误,可后来,陈霸天与雨大堂手交了手,才知道她是假的。光看武功路数,便不难猜出,她是一名招招置人于死地的女杀手。
周天启赶到时,雨大堂主已经落在了陈霸天的手中,所以,周天启并未现身,而是躲在暗处,找机会救回雨大堂主。
林宛走到离陈霸天三丈远的地方站定,勾唇一笑,脆生生地道:“老祖宗,难道您认不出我的声音了吗我不仅是您要找的周婉心,也是您要抓的宛公主。您可愿意,用我这个真公主来交换您手中的假公主呢”
陈霸天蹙眉,半信半疑地问道:“周婉心你就是大封国的宛公主你如何证明”
林宛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老祖宗,我若不是宛公主,又如何能劳动大封国和西陵国的两位太子殿下,亲自带兵去营救我若不是宛公主,又如何能令海宁陈家的青年才俊和陆国公府的三位小姐都选择背叛于你我若不是宛公主,又如何能杀得了千年蛊王,又烧死了未成形的小蛊王”
陈霸天听了林宛的话,气得眼睛通红,白发根根竖起,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我要杀了你”
愤怒已经冲昏了陈霸天的头脑,击溃了他的理智,他浑身发抖,手中的长剑已经不知不觉离开了雨大堂主的脖颈,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却还死死地握着雨大堂主的手臂,仿佛恨不得将那纤细的手臂捏碎。
林宛心中有些着急,却不动声色地继续道:“老祖宗,其实您那些陈氏的子孙,早就想让您死了。因为只有您死了,他们才能摆脱您的控制,才有重振海宁陈家的机会。若您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本公主还可以考虑帮您向皇上求情,饶了海宁陈家的子孙后代,给他们一个赎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