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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不黄的黄花
婉绣看着后院子里的花儿; 还有胤禛叫人送来的果子,闲来无事酿起了酒。
她挽起袖子,端坐在新制的木盆旁; 手下仔细的把每一个葡萄挑选; 大小光泽不同; 各分自不同盆里。古人言葡萄美酒夜光杯,这葡萄果酒每日一杯更是美容养颜; 成本不高还能打发时间。底下闻听后更是送上最新鲜的瓜果花瓣一等; 内务府是一,底下的晚辈们是二,还有许多只听过名字的。
此后的永和宫除了鸟语花香; 还多了酒香气。
这让本就有些酒瘾的郭络罗氏爱不释手,她这些年已经不那么爱调戏新人和宫女,更不管拈酸吃醋的小事; 很是热衷溜着孙子孙女满宫跑。不过她性子在那儿; 整日里都是孩子难免腻歪; 索性郭络罗氏转了战场开始贪杯了。几次甚至会把孩子打发走,然后在永和宫里躺上半天蹭酒喝。
次数多了,随着来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过是无心之作,没想到还真的有人特意来捧场。婉绣头一回不这么烦别人来; 还大方的送酒出去; 在清了少许酒坛后又开始酿制梅子酒。
“梅子酒劲道得很,没有两把手可不能随意酿制。”郭络罗氏拎着自己带来的桃花酿,“尤其是你这样的酒品,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
自酿的果酒度数并不低; 若是酒量不好的; 一杯喝快了还会上头。
婉绣再是克制也不能滴酒不沾; 更不可能便宜了别人,“那酿什么?”
她只是觉得梅子好吃,也没成想过太多。不过她这么提议,郭络罗氏也不愿意出主意,“慌什么?左右是打发时间,你缓两日再看不就好了。”
说完,她又指着里头的酒坛子,“太后老人家就贪这一口,不如你问她?”
问人,总要问老行家才行。像是科尔沁的马奶酒一等,婉绣徒然想起也有些嘴馋了。
郭络罗氏抛了个头,婉绣也不扭捏,两人携手转到慈仁宫去。已是花甲的皇太后精神气足,见着人和和气气的,纵是那些小贵人答应想来请安,她也没有半点怒色。越是年老,就越爱热闹和新鲜。康熙待她极好,以至于她反而有了几分童心,渐而渐之,俨然成了大清头一位长寿太后娘娘。
太后喜爱鲜活的年轻人,婉绣这样惫懒的性子便一月里走个五六趟足以。因而两人过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小贵人正一身戏装的说书讨她欢喜。
嫔妃戏装实在失礼,小贵人忙伏低身子,恐惹这两人不喜。
“低着头做什么?”婉绣坐到一侧,她看着那半张姣好面容有些兴趣。
郭络罗氏也不承多让,甚至直接的用手挑起贵人的下巴。贵人害怕,但只是垂眉乖巧姿态,并没有可怜悬泪的样子,因而让她莞尔,“这模样,怪不得让太后老人家关着门说笑,都不搭理我这昨日黄花了。”
贵人大惊,却听贵妃一声嘲笑,“又酸又老,算哪门子的黄花?”
“你也小不得我几岁!”
“那也小不是!”
作为曾经四妃之末,却盛宠十数载后仍旧不衰,甚至追赶超越晋升为贵妃的婉绣自得挑眉,“反正没你黄。”
这话也就她二人说得,郭络罗氏松手,嗔怨看她一眼,而后抱着太后哭诉去了。
眼看着太后笑呵呵的,婉绣让几人起身,“你们知道孝敬太后,有心了。”
贵人们松气,不敢气宜妃抢了风头。何况整日里讨好太后,她们心里也不好受,如今自然是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一位常在等出了慈仁宫,眼角落在贵妃的仪仗里,心中唏嘘不已。
“姐姐看什么?”身侧一同进宫的答应好奇问道。
常在模样清秀,她把目光放到答应的脸上,心中可惜这水灵灵的丫头进了宫,却晚了些时日,以至于君生她未生,君老她未老。
可见造化弄人。
“姐姐?”
常在心中烦闷,她想到在贵妃在宫中盛宠得子时,家中一个嬷嬷提起她二人还曾一时玩耍,如今天上地下之差只让嬷嬷羡慕嫉妒。她那会儿年幼,尚不上心,直到再大些她看到嬷嬷面目可憎的模样,这才陡然明白。
答应见她不言不语,拉着自己走远去,只以为是说宫中规矩深严,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冲撞了贵人,因而不再多问。
这日后,她们也清闲了一些,但日子也好过起来。
皇上不在,贵妃和宜妃趣味十足,整日里欢声笑语的,还时常来慈仁宫逗趣。她们露脸少了,但贵妃娘娘却记住了人,差遣那些看人下碟的奴才们不得亏待她们。
原来只是看在太后面上恭敬的宫人,又有了贵妃之命,不得宠的小嫔妃也过得滋润起来。如此几个月,等她们再见到原来殷殷期盼的皇上,盼望全无,甚至有些慌了。
皇上回来,宫中少不得争斗。贵妃等人忙碌起来,谁还能披拂她们?岂不又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过疑虑很快不破自消。
上面的嫔妃一个个纹丝不动,压的底下的姐妹们大都小心翼翼的。
在皇上给太后请安用了晚膳后回去,有那么些胆大的庶妃贵人出了头,可惜皇上嫌弃她碍了道脏了眼污了耳,扔回了院落里闭门思过。
当夜,皇上转道去了永和宫。
想要出头的人心中戚戚,借着贵妃风头平安度日的人心中大喜。她们进宫是为了族中,只要能为族中挣得好处,讨好皇上和讨好贵妃有什么差别?
就连太子都对贵妃数载恭敬,私底下都说他孝顺,仿佛对她犹如额吉一般诚心。
当今和未来天子都对贵妃好,她们又有什么纠结的?更何况,贵妃那里不用争风吃醋,不用整日算计,更不用出卖皮囊。
宫中皆大欢喜,永和宫整日络绎不绝,门槛都被人生生踩塌了一截,这让康熙很是郁闷。
见过芽糖一家三口的婉绣心里高兴,嘴里哼着小调将收起来的孩子衣裳翻出来,想着让芽糖的儿子阿古拉穿上。
左等右等没人来讨好,康熙坐到身旁,“朕不在宫中,你给宫人灌迷魂汤了?”
说完,碰了碰她肩头。
婉绣莫名,而后笑指里间,“葡萄酒。”
“朕正经问你话呢!”
康熙觉得她模样嬉笑,很不正经。宫里的事他当然知道,可那些宫人的变化之大让他捉摸不透,总不能是酒里下了药。
她胆子也没那么大!
婉绣想了想,回头看他,“爷又听见什么稀奇古怪的风声了?”
不等康熙回话,婉绣连着身子都摆了过去,偏过头去看康熙,满面好奇,“总不能就你一人耳朵尖,也让我听听?”
康熙挑眉俯视,“你干的好事,朕自然是问你了。不答就算了,还反问朕?”
脸颊瘦削的康熙发丝已白,略微不满的神情露出后更显得严肃苛刻,让人心里生怕,可惜婉绣不怕。
她盯着随着主子说话一翘一翘很是俏皮的胡须,忍不住伸手抚了抚,“爷走了之后,宫里静的像个鹌鹑一样。一个个缩着脖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有什么事?”
康熙沉吟,“那她们怎么出了门就往你这里来?”
“……”
婉绣约莫明白女人的心思,只是不清楚这位爷是真不明白还是吃她的醋。毕竟坦白来说,就有点下面子了。
仔细想了想,“兴许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
“世上但凡好看的,大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婉绣想要说服自己,只是说完后不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一脸真诚。
康熙皱了皱眉,他又气又笑,伸手将靠近的脑袋戳开,“你这厚脸皮,哪来的歪理?”
婉绣笑脸顿时沉了下去,“说错了?那不然爷过来做什么?”
别说什么心灵美的好话,她当初若是长相普通,顶天也就安然出宫而已。若是难看,盛怒后的他难保不会迁怒。
这么多年了,她还不知道枕边人的嘴脸?
贪色。
婉绣不高兴的拉着胡须想要扯,不想康熙低头凑近,“放手。”
瞪眼。
“嘶……”
康熙头疼,他顾及保护胡子不敢摸头,只能回视她,“朕没说你不好看。”
婉绣看他被磨得没法子,注视自己的眼角旁皱纹划出深深地一道来,写满了岁月经霜的繁杂和无奈。
让着自己就很好。
手指松开,转而手臂轻巧的勾住他的脖颈,忍住去摸的冲动,“爷昨儿什么时辰歇下的?”
“困了就歇了。”
“是么?”
丹凤眼下面乌黑的一团,显然这半年在外面又舟车劳顿的刚回来的后症,说是多养生的人都比不得政事要紧。
婉绣不由地叹了口气,“你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呢!”
“呵,那不然哄外面唱曲的?”康熙冷笑,高傲的昂头偏去。
外面唱曲的?
婉绣莞尔,“爷说话还是这么好听。”
康熙垂眸,带着几分睥睨的味道,话里带着葡萄酒后的微甜,“因为你这孩子好哄!”
作者有话说:
啦啦啦~?
第218章 桑葚酒之密
渐渐地; 库里存放起桑葚酒、橘子酒和红果酒,酒香四溢,爬满高墙。
但不会有太多的担忧。
一开始婉绣只是客气的送给几个亲近的; 郭络罗氏则是里头喝的最多的那个。但接连不绝的唤人来拿酒的却是皇太后。
皇太后为首; 是真是假来讨酒的不少。婉绣并不是都会给; 但挑着人却给了不少。
除了嫔妃,太子妃和几个儿媳也少不得。果糖不消说; 捧着就跑; 连带着胤禵拿走了几坛都不自知。婉绣没来得及说,康熙听了风声也来顺手几坛。
“你们都拿走了,我这永和宫怕是没人来了!”
婉绣这么一说; 康熙心领神会的两手握了握,“那朕就尝两口,好的话明儿再来。”
“这还差不多。”
这厢满意了; 永和宫的红灯笼又高高挂。
次日醒来; 婉绣叫人抱来了许多的医书。
“主子怎么有了闲情进修医术了?”作为身边人的知春抱著书进来; 按照吩咐的一一罗列分序,看着床前榻上卷著书看得津津有味的主子,她不由地言语说笑起来。
婉绣的医术停留在当初里,虽然不高; 但是掺杂百种的确是够用了; 自然而然的就收了起来,免得让人看着生疑。只不过闲来无事,她还是会看一些。唯独酒酿这个事情,她却是一直生疏的没有学起来。
心里有些怀疑起来; 可惜这都是需要时间考验之后才能得以验证的事情; 更加不能有一丝马虎。
“闲来无事。”婉绣看向书堆里的几个大宫女;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差事总抢着做,也要仔细的身子,莫要抢着给我当病人。”
知春都不是年轻小丫头,纵然得宠也不能有丁点毛病就劳师动众的去请太医。一两回还罢,次数多了难免遭人口舌。因而一些小病都是婉绣来看,时间长了她们再用些老方子也就过去了。只是不久前杏仁因为一点小病不显神色便不予处理,一拖再拖之下才让婉绣请了太医,但也躺了一月余。
这么长的时间,除了拖重了病情之外,还因为杏仁的年纪大了,怎么都比不上年轻时候小病自己打熬过去的能耐。
杏仁赧然,“让主子担忧,奴才再也不敢了。”
“也不怕,有奴才盯着呢。”
圆枣接了话,眼巴巴的看着婉绣。
这两人情谊极深,又相依相伴半辈子,哪个生了病都要引得彼此心里难过。婉绣闻此点头,“你们都互相盯着,以后这样不警醒坏了身子的,一律丢出永和宫去。”
谁家主子身边还养个娇小姐一个的病秧奴才?
几人记在心里,嘴里应道。
“是。”
“主子是要酿药酒?”知夏歪过头来,她手里捧着本药酒方子。性子简单的她本来没有想得太多,想到主子近日忙活开的架势,自然就这么觉得了。
这句话对,也不对。
婉绣翻过一页,仔细的看着,“不是。”
医书又看了会儿,直到知春等人把书放好要退出去时,婉绣又道,“这几日酒就不送了,还有谁要来拿的,就说我要新酒,让他们等几日。”
知春福灵心至记下来,“奴才明白了。”
宫人屏退,娇花摆堂。除了看医书外,婉绣便挽起袖子在花房里打转,内务府里送来的果子少了大半,等到她闲暇了才动手将它们放到大缸子里发酵。
如此接连几日,康熙忙碌之余偶尔来座上一座。心生惫意的婉绣则叫芽糖一同过来用膳,而后当着康熙的面将宫务推给了她。芽糖不敢推辞,只能将带来的自制桂花香送上,“额吉不爱焚香,只是看书劳累,这花香是女儿几番磨制出来,清香淡雅很是提神。”
婉绣当下叫人把空置的香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