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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自己占便宜的事情,可偏偏现今凤印在慈宁宫里。从坤宁宫到慈宁宫的距离,光是跑腿就费了不少精神体力。
妙菱看着快步如飞的婉绣,小声道,“姑姑怎么精神头这么好?”
婉绣回头,得意地笑,“过年了,精神头当然好了!”
妙菱不大明白两者有什么关系,反而苦大仇深的扭了下眉,“这一过年就忙的不行,方才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妙冬她们闲着呢。”
“能者多劳嘛,她们还眼馋你荷包呢!”出来得多,妙菱的小钱袋也不是没有充盈的时候。大家都是看在干清宫的面子上小殷勤,这点小东西妙菱也从没有拒绝过,
婉绣这一说,妙菱也觉得颇为在理,抿嘴偷偷笑了一下,“倒也是,上回膳房送来的蒸肉格外的好吃,我和妙竹都说好了,姑姑同咱们一起吃吧!”
“那敢情好啊!”
太皇太后是个治下有方的老人家,基本的账本根本不用本人来,婉绣和嬷嬷们对完之后特意去茶房走一走。
婉绣来了好几回了,底下的姑姑们都知道她和芳雯的交情,只要不打紧的时候见一面都是顺道的。毕竟她过来说了不少话,去茶房喝口水并不为过。
玉姑姑见了她来,笑着放了芳雯。
“怎么看着瘦了?”芳雯第一眼仔细打量她,似乎不太确定,“上次看着就觉得,现在看着更扎眼了。”
婉绣惊喜的掐了掐腰,转了一圈,“真的瘦了?”
芳雯点头,“瘦了。”
“那太好了!”青春期长身体之后,很多人都会整体胖一圈。婉绣本来就很担心这辈子的身材,乌雅氏是满族旧姓,就她了解的族人除了个别庶出外都是满蒙血统。就这辈姐姐妹妹,身材大多高挑。长身高的这段时间,婉绣常常掐着自己的手腕和膝盖,总怕自己骨架撑得自己不够女人。
要是她真的有朝一日熬出了宫,长得太高挑了可不是好事。
芳雯不明原理,“你这才几岁就想着瘦,仔细以后都这样小个了!”
“你也不比我高啊!”婉绣比了下两人的身高,两人住在一屋的时候就常这样,芳雯笑着打她一下,“总是没正经的,差点忘了正事。”
“什么正事?”婉绣从袖兜里抠出了小帕子,里面包着几颗甜蜜饯儿,“来一个,”
芳雯用手接着,眼角扫过四周无人后小声道,“你那个姐姐怕是有造化了。”
造化?
婉绣看着芳雯,神色好奇的噙起嘴角,“怎么个造化啊?”
芳雯表情平静,像是说着稀疏平常的小事,“还有什么,自然是佟娘娘的恩德了。”
后宫之中,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小事。婉绣咬开蜜饯儿肉,嘴里甜丝丝的,“那倒是要恭贺她了。”
自小被族里托付送进承干宫和佟氏捆绑一体,所求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婉绣并不觉得什么,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毕竟富贵险中求,更何况亲疏有别,不牵连她就好了。
芳雯见婉绣不大放心上,想起之前托她留意的神情也是这般,不由多说一句,“时日怕是不短了,这几日佟娘娘来请安都不见她了。”
大约是收在宫里,准备一鸣惊人吧。
古代女人也实在难做,给近亲做妾,小心翼翼不说还要知情知趣。三宫六院像极了世俗里的旅舍勾栏,还以此为荣。
甜蜜饯儿吃到了核,微微的酸。
缓歌慢舞凝丝竹,今日君王看不足。
婉绣再次上夜的这晚已经时隔许久,近来康熙时常在后宫走动,留在后宫过夜也不在少数。婉绣把手头的差事交上,都要准备自己回去歇息,还是舒穆禄姑姑提前和她打了招呼,这才想起来。
只是着着中衣坐在床边卷著书看的康熙,婉绣不由迟疑了下。兴许是地龙极暖的缘故,服帖的中衣竟然微微扯开,宽敞的衣领处清晰可见一片白皙。莹莹烛火下,一眼看去竟有些缱绻。
“过来。”康熙翻了一页,抬眼看她。
婉绣从角落处走了两步,“皇上可是要喝茶?”
康熙不语,只是卷书的手摆了摆。婉绣不得不走近去,康熙又点了点脚边。
婉绣乖乖地坐在脚塌,仰起头询问,“皇上可是要奴才念?”
“不用。”康熙闲情的把书丢开,伸手在婉绣额上轻放后道,“手拿出来。”
作者有话说:
迟来的发现和感谢,感谢啦啦啦(≧▽≦)、哎呦和腐女L冰小伙伴的营养液~?
第10章 后宫有些乱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很难不让人误会。
康熙见婉绣满眼诧异,神色甚至有几分防备。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抿着唇略带羞涩的奉上了自己的热爪子。
不对,是柔夷。
婉绣乖巧的仰头看他,甚至有几分谄媚的笑意。
还不算太笨!
康熙哼笑的捏着小爪子,只觉得柔弱小巧得很。肤如凝脂,温软如玉,竟有些不舍。
倒是意料之外。
主子爷不说话,低头摩挲着不撒手。婉绣瞥了眼床头的玉如意,那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镂空缠绕灵芝枝叶。因为常在手中把玩,玉色莹润可人。
难道是玩腻了?
“皇上?”
“嗯?”
“奴才身子已经大好了。”
男女骨骼不同,再且要更年长,婉绣的手在康熙手里兜着不敢动作。只是轻轻的隆起手心,就把她手握实。若细看,手腕上还搭着一指。
康熙这才抬眼看向婉绣,“你是说,朕是大夫?”
说是胆小,却什么话都敢说。
婉绣轻轻眨眼,露出不大好意思的羞态,“主子关怀,奴才感激不尽。”
“嗯,身子是大好了,手都热乎乎的。”女儿家体寒,嫔妃们大多手脚冰凉。婉绣手不凉,拉了半天也不见出汗。康熙有些奇怪,“你不热么?”
婉绣一脸莫名,“皇上,这才刚立春呢。”
立春又如何?不还是拢着冬衣来上夜?康熙觉着自己都热了,偏偏有人穿得这么厚实都不出汗,看来身子也不大好。这么一想,康熙倒是有些可惜,“怕是你原在家中太娇气。”
“怎么会?”
“是么?”康熙似乎不相信,漫不经心。
这话可不能乱说,婉绣不服气的反驳,“奴才是最小的姑娘,长辈们也只是更疼我几分而已!”
平常还罢,可待在宫里小一年,这眉骨眼上婉绣倒觉得有人说了什么。乌雅氏一族十几支,虽是同姓却非同祖,向来是谁强谁说了算。可以说自家人也就是额参和其兄弟赫勒和三子柏赫,但兄弟也有亲疏,何况隔了两代人了。
额参与赫勒常联系,但是婉绣和婉萱的关系浅薄也窥见一斑了。
“皇上?”又是不说话,婉绣轻声呼唤。
“这几日你不用上夜了。”康熙似有心事,语重心长落下一句,不等跟前人有多迷茫,转身踢开衾被侧躺下去。
婉绣看他不像是生气,上前小心翼翼的捡起被角,不料一脚踢过来,被子踢远了。婉绣无语,“皇上,仔细着凉了。”
“热。”
康熙有些烦躁,婉绣闻言不敢再有动作,“那奴才敞开点窗?”
“不用。”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许久后一声烛火爆声,婉绣才轻步过去刚拿起剪子,床榻处却叫住了她,“不用剪了。”
婉绣回头,只见身影翻了两下,一条腿又勾着被子一角敷衍的搭在腿上。这动作太孩子气了,婉绣忽然想笑。
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忘记第一次给他磕头时的心惊胆战了。
哪怕现实中人家躺在上面,她却要缩在角落里上夜,可人总要乐观积极一点不是?
婉绣巴巴的守了许久,直到呼吸声渐渐绵长起身过去把衾被掖好康熙的肚子,这才回去继续缩着。
康熙说的话,婉绣都一一记得,闲事忍不住琢磨起来。
而婉绣不上夜这件事,大家都不觉得什么,因为这日之后上夜的差事全交到太监手里。
婉绣惊叹康熙竟然有怜香惜玉的心,坤宁宫也传出皇后胎像不稳的消息。
“皇后心善,定然会无事的。”瓜尔佳氏曾私下里祈福一句。
赫舍里氏面容只是清秀,但她气质清绝,温声细语很让人亲近。婉绣就从自己见过的几面中,也很难挑出她的毛病。
只是这样的人物,在她以前看过的清宫电视剧中似乎都是一笔带过的康熙元后,废太子生母。
红颜薄命,莫过于此。
“你好好的皱眉做什么?”瓜尔佳氏听不见回应,抬眼就见一张苦瓜脸。
婉绣摇头,“只是觉得老天不公。”
瓜尔佳氏却是笑了,“老天从不说公平,不过世人寻求一丝慰藉罢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话这时说出来,难免有大不敬的嫌疑。婉绣逡她一眼,心底忽的不踏实起来。
即便如此瓜尔佳氏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虽由此闭上了嘴,神情却有一丝痛快之色。
皇后的胎像不稳,让宫里几位贵人大多有些忧心。再加上皇后身体不大好,康熙也免不得烦躁。
婉绣自然不敢冒头,每日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差事,十分小心。可就是这样的关头,她竟然遇到了婉萱。
婉萱站在宫角处,婉绣甚至没有察觉,直到听见有人出声叫她名字。
妙菱很不喜欢,也只是退了两步做避让。
“可是佟娘娘有什么吩咐?”婉绣和婉萱行礼,客气的问。
婉萱上前来,亲近的要拉婉绣的手,“是我想你了,咱们姐妹难得在宫中过日子,这么久了却只见一面,妹妹不想我么?”
“不想。”婉绣冷笑,不顾对方登时蕴怒神色拂开她手,“咱们做奴才的就该做好自己本分,你这样路上拦我,叫别人看见了也不怕佟娘娘恼?”
“娘娘性情温柔,怎么会恼?只是近来娘娘吃斋念佛消瘦许多,实在让人心疼。”
情分走不通,但是打探消息还是少不得的。婉萱话语满是心疼面容却不甘,心思叫婉绣看的干干净净。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两人从未好好相处。心有谋略是常事,但是摆出来让人看就不行了。婉绣从不觉得婉萱能做大事,即便能,也只是一朝得意的侥幸小人罢了。
女子与小人皆为小鬼难缠之流,婉绣面上敷衍两句,迫不及待的回干清宫去了。回去的路上,妙菱很是担心。但是见婉绣的确没说什么,也只是欲言又止的几眼。
婉绣自认尽力的躲开了,谁让那是婉萱守株待兔拦在她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呢?
只是世上的事大多就是不讲道理的。
康熙端坐在楠木胎金漆雕云龙纹宝座上,他缓缓的放下茶盏,语气微沉像是厚云积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来,“朕有些好奇,你与承干宫的乌雅氏说了什么?”
“回皇上,奴才并没有说什么。”
婉绣跪在地上,心里蓦地难受。
本来只是抱着账本进来回话而已,谁成想地上破碎着一口茶碗,一众奴才跪在地上,顾总管的额上还渗着两条血丝。哪怕事不关己,婉绣也只能跟着跪下。这一跪,至少有一刻钟。
桌案上有着笔画批奏的声音,婉绣惴惴不安的听着。直到康熙似是忙完之后,才落下这一质问。
这纯粹是无妄之灾!
“承干宫乌雅氏是奴才的族中的一位姐姐,因为宫中并无姐妹,所以才寻奴才说几句贴心话罢了。”婉绣有些庆幸自己早有铺垫,和康熙偶尔的闲聊总是大方的托出自己的情况,至少她自认是没有说谎的。
婉绣格外镇定,旁人看了却不这样觉得。
康熙似是不信,殿里引起一声嘲笑,却没有发怒骂人,开口更是轻缓有度,“刘嬷嬷曾言你性情直爽,口齿伶俐,朕看所言不虚。”
婉绣紧要下唇,伏低了身子。
“只是还不及瓜尔佳氏出息。”
康熙忽然一句,半响方漫不经心的摆手,“朕并非小气之人,你既然爱热闹喜说道,今夜便领人去提铃吧!”
“谢皇上恩典。”
婉绣躬身退了出来,回去的途中遇到了几位宫人,许是闻得风声竟小心的避过她。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好坏都是他一人给予,自没有受了委屈就自怨自艾的道理。原来在刘嬷嬷手下,她不也受过罚挨过骂吗?康熙作为主子,好歹守着些礼节,宫人们迁就着她最小又得脸,日子早就过得忘乎所以了。
婉绣以为自己心态摆的很平,可真的临到头了,鼻子都酸到了眼睛。
提铃受罚的宫女需在夜里自明宫干清宫门到日精门、月华门,再回到干清宫前。徐行正步,高唱天下太平,声缓而长,与手里铃声相应。
婉绣忽略那些状似路过的宫人,只当自己回顾做学生时领读的感觉,心理想好了自然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女儿家声音清越温婉,声声高唱并不缠绵,闻之却有几分动人。
婉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