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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九因笑着点头道:“母亲不必担心,我若是累了,就在家里歇着。”
林氏点头应了,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丫鬟扶着她去马车上,自己则是拽了下秦峥的衣角。
见林氏这模样,秦峥还以为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同自己讲,因随着她走过去,到了安静的角落问道:“母亲可有事情吩咐?”
听得他这话,林氏则是睨了她一眼道:“自然是有的你跟阿九新婚燕尔,虽说出了新婚头月,可就这么搬离了归九院,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秦峥不想她说起这个话题,因失笑道:“您怎么想起来这事儿了?”
林氏叹了口气道:“我日日都惦记着此事呢,她是个好姑娘,你若是对她没意思便罢了,可目前看的出来,你对她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这夫妻之道在于相处,你先搬了出去,还要如何相处?”
第168章 你难道就忍心辜负了她么?
她说到这儿,又压低了声音道:“更何况,这丫头对你那般虔诚的心思,你难道就忍心辜负了她么?”
秦峥一时有些无言,难得的卡壳,好一会儿才道:“我心里有数,时候不早,就先回府了。”
他自然不能告诉林氏,自己跟顾九早就说好了,只待一年之期到了便和离。
倒不是因为不能说,只是他私心里莫名有些不想提及此事。就好像自己不提,这事儿就不存在一样。
秦峥知道自己的心思,但现下莫名不愿意跟林氏讲,因此只寻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自家儿子,林氏最了解不过,见他这般模样,也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那你路上小心些。”
秦峥应了下来,同众人告辞,转身便出了梅园。
马车一路辚辚而行,秦峥寻常时候不大喜欢应酬,更鲜少有喝到微醺的地步,此时坐在车上,感受着马车的晃动,一时之间倒有些昏昏欲睡。
顾九只喝了一杯,倒比他还好些,如今见秦峥这模样,乖觉的的沏了茶,递给他道:“世子喝口水吧。”
耳边女子声音娇软,秦峥下意识睁开眸子,便撞进顾九关切的眼神中。
他一瞬间有些心跳过快,偏生面上瞧不出半分,点头应了一声,将茶水接过来一饮而尽。
上好的雪山芽尖,倒叫他牛饮一般。
顾九一时失笑,看了眼外面的路程,复又道:“时候还早,世子若是困了就睡一会儿吧,等到了我叫您。”
原先这话都说秦峥说,如今反过来换了顾九,秦峥咂摸了下这话,竟觉得十分不错。
他“嗯”了一声,道:“到了叫我。”
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马车内点了一盏小灯,这会儿见男人闭上眼,顾九想了想,到底是吹熄了那盏烛火。
车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原本的意思是想让秦峥睡得舒服些,毕竟车内空间虽然不算狭小,可秦峥靠着睡觉,那烛火就近在眼前。
谁知等到吹熄了之后,顾九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几分不对来。
太旖旎了。
车内一片黑暗,偶尔的亮光都来源于路上的灯火映照,她刚开始不太适应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便是这般情形下,秦峥的呼吸便显得格外的明显。
男人的呼吸略微重,身上酒香混合着佛香交织在一起,在这逼仄的环境中,铺天盖地的朝着顾九侵袭而来。
顾九的脸如同云霞蒸腾,好在这黑暗也给了她几分依仗,叫她的羞涩一同隐入夜色之内。
秦峥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一向浅眠,更遑论对面还坐着一个姑娘。
女子天然的体香混合着下午沾染上的药物清苦气息,让他的睡意几乎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难以忽视的欲色。
好在车内无光,秦峥近乎无声的调整了个睡姿,也遮盖住了有些不适的身体。
二人各怀心思,只觉得这时光过的十分缓慢,却又似乎很快,不等回过神儿的功夫,已然到了明国公府了。
马车停下的时候,还是顾九先回过神儿来,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方才轻声喊了一句:“世子,到了。”
秦峥一直在闭目养神,根本就没有睡着,听得女子在黑暗中软糯的声音,呼吸却是为之一重。
“世子?”
顾九未曾察觉到异样,听他没反应,便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这一次,秦峥才应了:“嗯。”
白术拿了灯笼在车外候着,顾九见他醒了,这才起身下了车。
而秦峥则是调整了下呼吸,方才跟着下车了。
马车停在了垂花门处,顾九的归九院跟松涛苑位置不远,不过从这垂花门过去却不是同一条路。
秦峥下车后,见顾九要走,叫住了她:“今日多谢你了。”
闻言,顾九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世子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她帮助林氏,也不完全是为了秦峥。
眼前女子笑的眉眼弯弯,秦峥一时有些失言,只盯着她眉眼如画的模样。
明国公府灯火通明,将二人脸上的神情照的一清二楚。而秦峥近乎直白的注视,反倒叫顾九脸色红了几分。
“时候不早,您早些休息,我便先回去了。”
听得她这话,秦峥方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点头道:“好。”
他说完话,当先转身走了。
顾九见他离开,一时不知是失落还是别的,抿了抿唇,才带着白术回了归九院。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走之后,秦峥的脚步慢下来,回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直到她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因喝了点酒,所以顾九夜里睡得极好。
一觉醒来便是翌日清晨,回廊下有鸟儿唧唧啾啾的叫着,空气里花香甜腻袭来,正是春日好光景。
夜里的梦了无痕,顾九神清气爽的起身,待得吃完饭后想起今日要审问方清,便又派了小厮过去打听情况。
府上才出了这档子这事儿,倒也不见兵荒马乱,不过顾九却知道,秦老夫人将原先方清管的事情一概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只是她到底年岁大了,顾九仅这一上午,便听说有几个采买因事务不清而吵起来了。
赵嬷嬷跟她说这事儿的时候,一面蹙眉感叹:“按理说来,这些事儿本该归国公夫人管的,便是她如今不在,二房的也是嫡子,且那二夫人寻常管事也是极为妥帖的。老夫人倒好,宁可捏在自己手中攥着。”
听得赵嬷嬷这话,顾九鄙夷一笑,道:“她若不是这样的性子,怎会培养出一个野心大的方清?”
这二十多年来,方清可都是给秦老夫人做事的,自然将对方的做派给学了个十乘十。
只可惜,方清的胃口被养大了,身份却不同,如今出事,倒也算是活该。
闻言,赵嬷嬷一面绣着花样,一面道:“可说是呢,如今瞧着,倒是您机敏,虽说闹得僵,可有世子护着您,老夫人纵然不喜欢您,也不过是言语说几句罢了。”
若是先前为着跟她们的关系妥帖,而跟方清虚与委蛇的话,现下这事儿揭穿之后,怕是自家小姐才是真正要被连累的那个。
毕竟,一个妾侍跟主母下毒,这事儿简直闻所未闻。
昨日的事情闹得虽然大,但因着林氏并未打算说真凶,所以府上的人都以为是国公爷宠妾灭妻,纵容妾侍给正房下毒。
赵嬷嬷打听到的消息自然也是如此,除了顾九他们几个,其他人并不知真正下毒的人是秦钊。
此时听得赵嬷嬷这话,顾九也没打算解释,只点了点头,复又散漫道:“咱们且过自己的日子便是,这管家之事谁爱抢谁抢,我左右是不往前凑的。”
赵嬷嬷自然是点头同意,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便将手中的花样递了过去,笑着问道:“您瞧瞧,这个岁寒三友可还成?”
前几日顾九不知怎的心血来潮,说要试着做一件衣服。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做过这些,别说女红了,学医之前连一根针都没拿过,线都不会穿。
赵嬷嬷先前只当她是一时兴起闹着玩儿,谁知这两日竟真的学起来,且还有模有样的。
如今到了在衣服上绣花儿的步骤了,这是个功夫活儿,因此赵嬷嬷先给她描出来花样,又绣好了给她临摹。
顾九见这花样,当下便笑着点头:“果然是嬷嬷的手艺好,改日我再拿这个做个荷包,将大小缩了临摹上去,必然也好看。”
第169章 可是给世子爷做的?
她有兴趣,赵嬷嬷自然悉心教,不过却又想起一件事儿来,因试探着问道:“您这可是给世子爷做的?”
不怪赵嬷嬷这么想,毕竟自家小姐出嫁之前,可是从未想过给家里人做衣服的。如今嫁了人,且学做的又是男装,除了秦峥,她也想不到第二人选了。
被赵嬷嬷戳破心事,顾九却有些羞赧,她咳嗽了一声,掩饰道:“谁说我要给他做,师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给他做不成么?”
然而赵嬷嬷伺候了她这么多年,只一个眼神便知自己小姐这是羞了,当下便抿唇笑道:“行行行,自然是行的。不过说起来,世子爷的生辰可也快到了,不如您一并做一件,权且当做是练手了?”
闻言,顾九只是含糊了一声,并未点头答应。然而临摹这岁寒三友的花样时,到底心中有些羞涩。
这衣服,可不就是做给秦峥的么!
下月初八是他的生辰,眼见得只剩下小半月的时间,顾九当时便想着给对方做一个特殊的。
那日去店铺里查账,看到有一匹月白的缎子,当下便觉得颜色十分衬秦峥,回来后便起了给他做衣服的想法。
秦峥常年一身玄裳,可顾九莫名觉得,月白才最衬他。
她想了便去做,然而现下被赵嬷嬷戳破心思时,却又没来由的有几分羞耻。
这辈子头一次做衣服,做的还不好看,等回头出了成品,他真的会收么?
顾九心里胡思乱想着,不妨便被针扎了手,疼的惊呼一声,再看手指上便渗出一滴小血珠来。
赵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拿了药箱来,要给她上药包扎,顾九却是摆了摆手,随意拿帕子擦了,自己捏了一会儿手指,一面笑道:“没事儿,嬷嬷不必大惊小怪。”
待得不渗血,顾九才把手指松开,然而赵嬷嬷却被吓到,无论如何不准她动针线了,让她先歇着,嘴里一面念叨:“您自幼哪儿受过这苦楚,做衣服可不是个好活计,还是请绣娘过来吧。”
见赵嬷嬷这模样,顾九不由得失笑,无奈道:“我没事儿,只是扎到手而已,哪儿就那么娇气了。”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赵嬷嬷却是不准她再动针线了,只道:“便是您要继续绣,好歹也等手好了不是。”
闻言,顾九才想说什么,就听得门外丫鬟来报信,倒是前去探听消息的小厮回来了。
见状,顾九便也将这绣花的事情放在一旁,一声让小厮进来回话。
“给夫人请安。”
前去探听消息的小厮叫云英,寻常时候最是机灵不过,先前出去传话的事儿便是他去经办的。
见他进来,顾九点头应了,一面叫人起来,一面问道:“那边审案的过程如何了?”
因着此事牵涉到了方清,所以在秦钊的强烈要求下,此事到底是没有公开审理,而是设了私堂。
不过也并非全然没办法探听消息,至少这小厮就打听到了。
此时听得顾九询问,云英顿时便恭声回禀道:“回夫人,已经结束了。方清依着律法被打断了一条腿,判了李越秋后问斩,府衙断案,将此事的最大过错归结到了李越的身上。”
这话一出,顾九倒是嗤笑一声,道:“可是国公爷参与了?”
闻言,那云英顿时点头道:“不错,他的确参与了,不但如此,起先的时候为了保那方姨娘,还说也有自己参与的份儿,不过他说到后来又前后矛盾,最终罪名还是落到了方姨娘的头上。”
说来可笑,最开始断案的时候,那李越指认一切事情都是方清指使的,而方清只说自己让李越药量下的少,并不打算要了国公夫人的命,但是李越却下错了药量,导致林氏多年缠绵病榻。
二人的话对不上,最终又互相攀咬,李越似乎被惹怒了,便指责方清意图谋害林氏的性命。
如此一番纠缠之下,那指挥使乔楚也怒了,道是要将方清推下去先责打三十大板。
“国公爷就在场,听了这话自然是不同意的,便说其实一切都是自己指使的,请乔楚放了方姨娘。奈何在乔大人的逼问、且还说此事会危及他的官位时,国公爷便又改口,说的确是方姨娘做的。”
云英说到这里,对秦钊也有些鄙夷,只看今日这情形,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出来秦钊必然是有问题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跟小妾联合谋害正妻,这事儿放在谁家不得被戳脊梁骨?
偏生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