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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点头应了,一行人各自见礼之后,方才入了座。
这一顿饭,可谓吃的宾主尽欢。
三个长辈相谈甚欢,萧山则是在旁边替夫人夹菜添水,丝毫不见殷勤的神态,反倒是给人一种呵护备至的感觉。
林氏自然注意到了这些,心中感叹一句,再看谢远竹脸上真切的笑容,越发在心中认可了这人。
第445章 你到底是谁?
受了那么多的苦,谢远竹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谢远城冷眼瞧着,却是主动的端起了酒杯,道:“我敬你一杯。”
他没直接喊姐夫,萧山倒也不恼,只温声一笑,道:“你姐姐不喜酒味儿。”
这话一出,谢远城顿时哽了一下,旋即笑道:“姐夫误会了,你们婚事,我不曾参加。今日一杯酒,乃是补上,也算是全了礼数。”
这借口,让萧山只得端起了酒杯,却是往旁边坐了个位置,道:“咱们坐这边。”
言外之意便是,他怕酒味儿熏到了谢远竹。
见状,谢远竹不由得失笑,一面睨了一眼谢远城,笑道:“阿城,少喝点。”
这个弟弟是什么心思,她可是心知肚明。毕竟自从今日见面之后,他已经不知问了多少遍这个男人可靠不可靠了。
谢远竹心中感动的同时,却又有些护夫,替萧山说了不少的好话。
奈何萧山自己是个木头,又不会说好话,等到真正见了面,更让谢远城有些怀疑,那些是不是谢远竹自己夸大了的。
哪怕现下瞧见了他对自己的呵护,可依旧心里是有些不满的。
毕竟在谢远城的心里,当年谢远竹已经错嫁过一次,他心中是有一道坎儿的。
念及此,谢远竹也就随他去,只是到底叮嘱了他一句:“不准喝多。”
见状,谢远城笑的一脸无辜:“阿姐放心。”
他瞧着弱,可实则这些年来武功从未荒废,至于酒量么,更是从未怕过谁。
见谢远城这模样,不知怎么的,谢远竹莫名便生出几分不安来。
她怎么觉得,弟弟这话非常没有可信度呢。
果不其然,待得一炷香之后,萧山就被他灌趴下了。
男人脸色通红,显然是喝多了,却还记得跟自家夫人保持距离,见谢远竹给自己倒茶的时候,连忙往旁边躲去,一面自己捂住了嘴。
生怕嘴里的酒味儿熏到她。
见他这模样,谢远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再看谢远城的时候,便多了几分的不满:“我不是说了,让你悠着点么!”
见状,谢远城也有些无奈:“我哪里知道他这么不能喝?”
他说到这儿,又有些疑惑,这人原来这么不能喝的?
但无论如何,这事儿是谢远城做的。因此他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的笑道:“好在这武德楼中有住处,姐姐稍等,我去先将姐夫安置好,再过来给你赔罪。”
眼见得他要去,谢远竹应声,任凭他带着人走了。
只是到底有些担忧,叹息道:“这个阿城,怎么如今还是长不大的模样。”
小孩子似的,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听得她这话,林氏则是掩唇一笑,道:“他为何如此,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无非是吃醋罢了。
谢远竹自然知道,闻言也不由得笑叹道:“我只是没想到罢了,他也是为了我好。”
只是,她自己找的男人,自己心里还是有数儿的。
谢远城扶着萧山一路下了楼,由着店小二的指引,将人送到了客房里。“方才对不住,姐夫勿怪。”
这会儿功夫,萧山大抵是被风吹的清醒了些,至少是可以站稳了。
听得他这话,萧山只一笑,道:“无妨。”
他自顾去桌案前端茶,谁知却见谢远城突然朝着后背袭来:“不,我说的是这个,姐夫勿怪”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便见萧山一个错身,借着这个位置躲开了他的袭击。
可还不等他站稳位置,却见谢远城的脚上发力,朝着他冲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两个人便过了十余招。
萧山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的动作,谢远城随手抄了旁边当摆件的玉如意,指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萧山脸上表情不变,淡淡道:“你姐夫。”
这话一出,谢远城却是气息一滞,好一会儿才嗤了一声,道:“那我倒是有福气的很能让北越第一刀客做了姐夫。”
方才在宴席上,他便觉得不对劲儿,后来借着搀扶他的动作,谢远城更是试探了一番。
而现在的这一番打斗,却让他彻底确定了。
“你有什么目的,又为何接近我姐姐?”
这一刻,谢远城脸上的神情格外冰冷,一双眸子狼似的,似乎能将眼前人撕碎。
奈何眼前人却是不闪不避,神情坦荡道:“什么北越第一刀客,我只是萧山。”
兴许那是过往的浮名,但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户。
与世隔绝,有妻有子。
这才是他的日子。
谢远城盯了他许久,半日方才冷笑道:“传闻中,北越第一刀客厌倦朝廷,退隐江湖之后被仇家追杀,死无葬身之地。恐怕谁都想不到,你不但活着,且还活的很好。”
若是素昧平生,见了这样的人物,谢远城也是要佩服一番的。
可是如今这人成了他的姐夫,跟他姐姐还有一双儿女
谢远城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叹。
最终,他只是问了一句话:“你这次来京,有何目的?”
萧山淡淡一笑,神情也多了几分温柔:“如你所见,陪夫人寻亲。”
这话一出,谢远城直直的凝视着他,似乎要看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可萧山的神情太过坦荡,坦荡的让他看不出丝毫端倪。
他深吸一口气,道:“最好如此。”
萧山但笑不语。
这样的人,饶是谢远城觉得自己的涵养已经极好,可这一刻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揍人。
“还有,你方才醉酒装的倒是挺像。”
都说北越第一刀客狂放不羁,怎么会是个三杯就倒的怂货?
听得他这话,萧山却是无奈一笑,捏着眉心道:“我的确不善饮酒,并未骗你。”
谢远城一时神情有些奇异。
他想说什么,最后却是收了回去,只道:“你且休息吧,我先过去了。”
见他要走,萧山难得的叫住了他:“等等。”
谢远城回头,便听得萧山言辞恳切道:“我的事,烦请保密。”
他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无人知道自己是谁,谁知才两面,就被妻弟认了出来。
当年既归隐,他便做好了不问世事的准备。遇到妻子是个意外,可也是他的幸运。
他不愿意再牵涉那些是是非非,自然更不愿意让夫人担心。
听得这话,谢远城倒是难得的打量了他以议案,好一会儿才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说到这儿,又道:“倒是你,不管你是谁,若是对我阿姐不好,我必饶不得你!”
闻言,萧山收了笑容,神情郑重:“自然。”
天地可鉴。
待得谢远城走了之后,萧山望着外面的沉沉暮色,微微蹙眉。
这次京诚之行,但愿认出他的只有这一个人。
只是
萧山看了一眼谢远城已然不大能看清楚的背影,拧眉思索。
他这位妻弟,方才与他过招的时候,丝毫不落下风,且还能这么快的认出自己。
当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
谢远城回去的时候,正见秦峥在外面站着。
见他在外面,谢远城点头示意,便听得他问道:“人送回去了?”
闻言,谢远城点了点头,应道:“嗯,他喝多了,已经歇下了。”
虽然知道了萧山的身份,可是为了姐姐着想,所以谢远城第一反应还是替他隐瞒着。
毕竟,便是不为了他,也得为着姐姐和那一双儿女。
听得这话,秦峥应声,见谢远城要进去,却叫住了他:“聊聊?”
谢远城倒是没想到,秦峥会叫住自己聊天,一时有些诧异,旋即失笑,问道:“要聊什么?”
第446章 你怀了什么心思
秦峥看了他一眼,淡漠道:“聊你。”
这话,让谢远城越发愣住,无奈的笑道:“那不知秦大人想聊我什么?”
他自认,比起来萧山,还是要强一些的。
至少,没有什么可以被人一眼看穿的把柄。
谁知他才说完这话,便听得秦峥问道:“问你是怀了什么心思。”
他说到这儿,复又加了一句:“对于我母亲。”
这话一出,谢远城却是懂了。
合着,这是一个来兴师问罪的。
念及此,谢远竹竟然不知道一时该叹还是该笑。
他前脚才逼问过萧山,谁知后脚自己变成了被逼问的那个。
这算不算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谢远城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些,复又收敛了几分,看着秦峥,正色道:“秦大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秦峥听得他这话,淡淡的反问道:“谢先生想说真话假话?”
闻言,谢远城无奈一笑,继而正色道:“我至今未娶,并非不能,而是不愿。心有一人,虽求之不得,却不愿将就。”
他的声音里罕见的正经,纵然对方是林氏的儿子,且是西楚新贵,都不足以叫谢远城退缩。
“那人,便是林远黛。”
他毫不回避的说出了林远黛的名字,顿时便见秦峥的面色变了变。
他的眸光巡视似的在谢远城的脸上扫视着,谢远城不闪不避,任由他看着自己。
良久,才听得秦峥开口道:“这事儿,我知道。”
当初他跟谢远城曾经说过此事,他自然知道谢远城喜欢母亲。
但他今日要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
“你既心悦她,对她所知又有多少?”
听得秦峥这话,谢远城先是一愣,继而道:“我怜惜她半生颠簸、知她心底良善,愿护她后半生无虞。”
他话音未落,却听得秦峥道:“那,你可知道她的下半生还剩下多久的时日?”
这话一出,谢远城顿时愣住。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秦峥这是在咒林氏?
不,不对。
下一刻,便听得秦峥继续道:“至多五年,甚至更短。”
这还是庄子期将一切都做到最好的情况下,林氏也才能活五年。
“所以,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劝你收敛起来。我只希望她剩下的时间好好儿的,而不是再一次重蹈覆辙。”
谢远城此人,秦峥命人去查了,也知道他无可指摘。
不管是作为童年的相识,还是如今的旧友相遇,对于林氏来说,这个人在她心中的印象都很好。
何况,谢远城还爱她。
可是爱这个字,说起来虚无缥缈,真正如此的又有几个人?
尤其是林氏的寿命只剩下那几年,谢远城又能不能过这一关?
秦峥凡事都喜欢做最坏的打算,今夜之所以选择跟谢远城摊牌,也是想考验他。
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他跟林氏,最好是连开始都不要。
在听得他这话之后,谢远城却是骤然愣在了原地。
他是知道林氏身体不好的。
甚至知道她日日吃药,时不时的要受百种医药之苦。
可他却不知道,她的身体竟然已经差到了这样的地步。
五年
谢远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紧紧攥住似的,那是当年与姐姐彻底断了音讯之后,才有过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每每想起来阿姐可能不在人世,他便会喘不上来气。
然而对于阿姐,他总归可以保有一丝希望,知道她也可能还活着。
只要他用心去找。
可是秦峥这话,却无异于给了他心头一刀。
他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林氏活不长了。
且还给了他具体的数字。
对方神情里的郑重,让他连以为这是个玩笑都不可能。
秦峥是认真的。
“五年已然是极限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于谢远城的话,秦峥的回答简洁到冷酷:“没有。”
但凡有一点点的办法,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母亲离开自己?
可是不管他问过多少次庄子期,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
谢远城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儿,一时也忍不住沉默了下去。
见他不说话,秦峥心中冷笑。
这就是他所谓的爱么?
谁知他才想到这里,却听得谢远城淡淡的开口:“我与你一样,此生所愿,唯愿她欢喜安好。她这一生,太苦了。”
前半生苦难,好容易摆脱了群狼环伺的局面,竟然寿数无多。
怪不得今日跟阿姐说话时,提到以后,林氏的眼中是带着哀伤的。
那是因为,她分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念及此,谢远城的心中生出无名暴虐来。
他知道,那是杀意。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