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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期这话一出,秦峥则是沉吟了一番,道:“不如……”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旋即便见林氏走了进来,脸色仓惶的问道:“你们刚说,阿城怎么了?”
林氏是无意中听到的。
她原本只是想过来问问庄子期,可要现下开饭,谁知却在门外听到了谢远城的名字。
不等她退开,便听到了他们这一番话。
什么天山雪莲,什么生死未卜……
林氏只觉得脑子都浑浑噩噩的僵住了,唯有一件事清晰明了。
那就是,谢远城出事了。
念及此,林氏站立的身子都忍不住晃了晃。
秦峥连忙快步过去扶住了她,关切道:“母亲,您先坐着。”
他将林氏扶到了座位上,一旁的庄子期则是将前因后果说了,末了又道:“他如今伤势不知如何,我需的过去一趟。”
谁知他这话一出,便听得林氏道:“我也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地抓着秦峥的手。
先前那些没来由的心慌与无措,到了这个时候,却是突然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那时候她突然心里不安,原来竟然是因此。
阿城这孩子,他怎么这么糊涂!
林氏说着,一面又站起身来,咬牙道:“我去收拾东西,这就随你一起过去!”
她的态度坚决,况且秦峥原也没打算劝她,见她这模样,只能忙忙的跟了过去。
眼见得林氏进门就开始收拾衣物,一面着急的喊俏蕊,顾九刚想过去问怎么回事儿,却被秦峥抓住了。
“你来一下。”
顾九脸色有些焦灼,随着秦峥出来后,悄然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秦峥简明扼要的说了,因道:“母亲现下要随着一起过去,阿九,你可要同去?”
他如今大理寺的事情走不开,但是母亲身边无人,秦峥又不放心,如今可以相信的,便只有顾九了。
闻言,顾九想也不想的点头道:“我自是要去的,师父跟母亲身边总得有人跟着。”
她说着,又见秦峥眉眼有些担忧,因宽抚道:“夫君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说到这儿,顾九又道:“夫君,你去把萧姨夫请进来吧,让人在外面等着像什么样子?”
那会儿庄子期只说让他在外面等着,是没想好要不要让林氏知道。
可现在林氏都知道原委了,再让人在马车里待着,一口水都没有,这也太不像话了。
秦峥这才反应过来,应声去了,顾九则是进屋陪着林氏一起收拾东西。
一进门,便见林氏手忙脚乱的去找衣服鞋子,顾九从未见过她这样心慌的样子,待得看到她眼眶都红了之后,又忙的过去拉着她的手,柔声劝道:“母亲别着急,让俏蕊去收拾吧。”
她给俏蕊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是拉着林氏去外室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道:“咱们便是要去,也得等师父带足了药物,您先坐一会儿。”
闻言,林氏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好一会儿才道:“我竟不知他做了这些……”
这个傻孩子,当初还骗她,说是外出游玩!
怪不得那时候,他连中秋都没有在家里过呢,原来竟然为了这个!
见林氏的眼眸又红了起来,顾九则是叹了口气,轻声道:“谢先生待您一片赤诚呢,这是怕您担心。”
若不是秦峥跟她说,她也没有想到,谢远城对林氏竟然是如此的上心。
天山雪莲到底多难寻,这事儿她是知道的,当初便是因此,她才放弃了这一条路。
可是没有想到,谢远城竟然做到了。
只是代价,却是险些丧命。
不,或者说,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活下来。
一想到这里,顾九心里也有些叹息和无措。
只是她不敢将这情绪露出来,只安抚林氏道:“母亲放心,师父的医术您是知道的,再者谢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必定是没事儿的。”
她宽抚了几句,待得林氏渐渐地稳定了情绪,顾九这才柔声道:“您且坐着,我去看看师父可有什么要帮忙的不曾。”
庄子期那里自然没有,他已然收拾好了,知道顾九也要随行之后,倒是没说什么,只道:“如此也好,有你跟着,我倒是踏实多了。”
小姑娘一身所学都是自己教的,她现下的本事,庄子期是最了解的。
一行人都收拾好之后,因着事态紧急,所以只寒暄几句之后,秦峥便将他们送上了马车。
苏澈等人自然是随行的,秦峥自己不能去,好生嘱咐了一番,才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方才因着着急走,所以庄子期问的并不详细,这会儿上了马车,才听得林氏问道:“萧大哥,你不是随着远竹回家了么,怎么会遇到阿城的?”
闻言,顾九也顺着看了过去。
先前那会儿众人都着急忙慌的,倒是忘了这茬儿了。
听得他们的询问,萧山眼神微闪,叹了口气道:“我原是要去清远寻人的,不想半路得了消息,说是那人改去了雪山,故人没有找到,却遇到了谢远城。他那时已然快被冻僵,我将他救下来之后,在客栈缓了半夜,他便着急回京。谁知,才走了一日的路程,便开始有了毒性发作的征兆。”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方才继续道:“这一路,我们寻了诸多的大夫,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他得了什么病。阿城说,庄大夫乃是神医,想来有办法。所以我们便加急赶来上京,可是才到了安陵,他就已然昏迷了。幸好安陵离此才一日的路程,我只得请了人暂且照顾他,自己来找你们了。”
萧山三言两语将事情带过,可林氏却能猜的出来,这其中必然是有诸多艰辛的。
念及此,她的眉眼中越发多了几分泪意,颤声道:“这孩子,怎么如此胡来!”
若是当初萧山不是恰好去了那里,怕是他当时就没命了!
而庄子期,却是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萧山。
这人说的轻巧,可是,能从雪山上走一遭的人,真的只是一个猎户?
见他看自己,萧山颔首,神情清明,瞧着倒是周正的很。
庄子期这才收回了目光,可心里却埋下了一个狐疑的种子。
至于顾九,则是悄然打量着萧山。
她是知道雪山是什么地盘的,习武之人都甚少能全须全尾的下来。
而且,萧山方才话中说,他原本是要去清远……
那可是北越与西楚的边界。
他到底要去寻的什么人,才能从清远绕路到雪山,并且,恰到好处的救了谢远城?
他们眼中或多或少的怀疑,萧山都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微不可查的喟叹了一声。
这些人,都太聪明了。
不错,当初的时候,他原本就不是要去清远,而是去北越。
过去也不是寻人,而是为了杀人。
他原是北越皇室的一把刀。
而现在,自己这把刀,被人重新联系上,要以他后半生安稳为代价,让他去除掉一个人。
不想,却被那人逃脱了。
萧山本想继续追踪那人的行程,谁知道却误打误撞的遇到了谢远城。
这人是谢远竹的妻弟,更是她最在乎的人。
为了救他,萧山只得暂且搁置了任务,原想护送他半路再回去寻人,不想谢远城却毒发了。
大理寺卿的宠妻日常
第635章 师父要什么?
他的毒来势汹汹,二人一路寻遍了大夫,可是却都无法医治。
到底是谢远城最重要,萧山只能以他为先。
这些事,萧山是不能说的,但这并不妨碍他释放善意。
“此番先生大义搭救,不管结果如何,萧某都先在此谢过您了。”
这话,萧山说的格外真挚,庄子期看了看他,方才收回了目光,温声道:“无妨,都是应该的。”
林氏眉眼中带着几分惶然,此时听得他这话,也随着道:“先生大义,还请您此番可以尽力救治。”
闻言,庄子期笑了笑,道:“放心便是。”
他们出来的晚,现下天色已然彻底暗沉了下来。
马车辚辚而行,官道平坦,两侧格外安静,唯有那林中鸟不时的叫几声。
晚上的时候,因着出来的急,所以并没有吃饭。幸好顾九先前让丫鬟们将晚饭都给装在了盒子里,另外还带了些干粮与点心等物。
事急从权,众人便在马车里将晚饭给匆匆的吃了。
不过林氏没有胃口,顾九也一向吃的不多,最后这一桌饭菜倒是没吃多少。
顾九将饭菜撤了之后,吩咐下人收了,就听得林氏道:“萧大哥过来的时候,阿城的情况如何了?”
闻言,萧山想了想,道:“我来时,他脉搏与呼吸都平稳,只是昏迷着,不知过了这一日会如何,不过应当能撑到咱们过去。”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林氏就觉得更加担忧了。
见她眉宇中带着愁思,顾九给她倒了杯茶,那茶里加了安神的药,林氏道谢之后接过来喝了。
庄子期见状,因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旁边马车上休息一会儿,安陵离此不远,睡一觉,明日一早便可到了。”
得了他这话,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
待得庄子期跟萧山去了旁边马车之后,车夫方才继续赶路。
见林氏神情里有些惶然,顾九则是轻声安抚她道:“母亲,您且先睡一觉吧,等睡醒咱们就见到谢先生了。”
闻言,林氏点头应了,可她心里有事儿,哪里睡得着?
因此这会儿听得顾九这话,林氏只是勉强笑了笑,旋即柔声道:“你先睡一会儿吧,母亲待会再睡。”
眼见得林氏靠着车窗,神情悠远的看着外面,顾九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在多劝她,只是拿了一条毯子,给林氏盖在了身上。
见状,林氏眉眼温柔的道了谢,自己将毯子往肩膀上扯了扯。
只是这毯子柔软且温暖,却半分都没有暖到她的心中。
先前喝的安神茶这会儿倒是起了效力,让她没忍住的打了几个哈欠。
见状,顾九又放柔了声音劝道:“母亲就先睡一会儿吧,便是您现在不睡,熬一晚上也是无济于事的。况且,若是谢先生真的需要人照顾,那您到时候自己都没有精神,又如何看顾他?”
这话一出,倒是让林氏点了点头,应道:“也好,阿九你也休息吧,别陪着我熬着。”
得了这话,顾九笑着应了,拿了两个软枕出来,又将毯子铺开。
这马车不算大,不过睡两个人倒是绰绰有余。
顾九铺好之后,又将蜡烛吹熄。
婆媳两个人躺在马车上,随着马车晃晃悠悠,倒是缓缓地进了梦乡。
……
后半夜的时候,林氏从噩梦中惊醒。
那安神茶虽然让她勉强睡了一会儿,可不过片刻功夫,便又被噩梦里的纷乱给吓醒。
后背的衣襟都被濡湿,林氏侧着身子,搂着被揉成一团的毯子,眉眼里满是仓惶。
她梦到,谢远城死了。
幼时她曾经去过边疆,更亲眼见过打仗。可是当时被遗忘掉的血腥,如今却以另外一种方式,呈现到了自己的梦中。
林氏心惊肉跳,甚至不敢张口呼吸。
她怕只要一张嘴,自己的心就会跳出来。
那些鲜血与铁锈般的腥味儿,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好半日,林氏方才觉得一颗心渐渐地平复下来。
她捂着心口,感受到那里仍旧在不安的跳动着,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顾九还在身侧睡着,林氏生怕打扰到她,所以动作便是格外的轻柔。
她起身后,悄然吐出了一口浊气,把车窗的帘子打开了一个角。
借着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月色轻柔。
月影清辉洒落,这样的夜晚,原该是静谧而美好的。
如今也的确静谧,只是那不断前行的马车,却在提醒着她,自己是去做什么。
梦里的情形让她不敢再入睡,可是一想到谢远城这三个字,林氏又忍不住有些蹙眉。
说起来,她一直都是拿谢远城当弟弟的。
这次相遇,让她惊喜的同时,也头一次正视到,自己记忆里的小孩子,如今已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了。
起初她关心谢远城,只是念着旧情,可是后来,这旧情却不知怎的有些变了味道。
尤其是谢远城看自己的时候。
她已然到了这个岁数,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分辨不出来,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一个弟弟看姐姐的眼神,而是……
一个男人,看他心爱的女人。
知道谢远城的心思之后,林氏一度觉得心惊肉跳。
怎么可以呢?
那可是谢远城,是自己亲眼看着他长大的孩子,如今竟然对她怀揣了这种心思。
更何况,她已然是嫁过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