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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庄子期只看他这模样,便懂了对方的来意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钱子潇将手中长刀直直的指向了庄子期:“呸,你这个宵小之辈,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肖想我嫂子!”
接到圣旨的时候,钱子潇几乎要气昏了头了,都说长嫂如母,可他年幼时便父母双亡,八岁之后,哥哥归西,这些年是嫂子撑起了钱家的门楣,将他养大的。
在他的心里,程芝兰可是比亲娘都要亲的。
如今这一道圣旨,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在羞辱他的嫂嫂!
钱子潇的怒火太旺,庄子期心知肚明,当下便再施一礼,好言好语的解释道:“伯爷息怒,且先听我一言。”
奈何钱子潇并不想听他说什么,只想打人,因此闻言只冷声道:“有什么话,先过了我手里这把刀再说吧!”
可惜,他到底是没能动手成功。
下一刻,便有女子冷凝的声音响起:“住手!”
那声音太过熟悉,让钱子潇瞬间一怔,待得抬眼,果然见程芝兰挑帘走了出来。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便将钱子潇手中的长刀给夺了,沉声道:“你哥哥的长刀,便是让你拿来这么用的?!”
程芝兰这话一出,就见钱子潇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几分惧怕,呐呐的叫了一声:“大嫂。”
他说这话的时候,三十多岁的人,脸上竟有些委屈的模样:“这人,他”
只是钱子潇的话,并未说出口便被程芝兰给截住了。
她将长刀夺过来,沉声道:“不是他肖想我,是我肖想他。”
钱子潇顿时便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嫂子”
两个字出,钱子潇竟然罕见的红了眼眶。
这一刻,他再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而是幼年孤苦无依,唯有抓住程芝兰这一根浮木的小小男童。
程芝兰叹了口气,将长刀复又递到了他的手中,道:“你随我进来。”
见状,庄子期才要说什么,便听得她又道:“兄长且在外等我一会儿。”
闻言,庄子期后退一步,点头应了,目送着程芝兰进去,又得了钱子潇一记眼神警告。
他无奈一笑,便见那雕花木门从里面合上了。
一进门,钱子潇顿时便有些急不可耐,咬牙道:“嫂子,你别怕,虽然是圣上指婚,可也没有乱点鸳鸯谱的道理!便是豁出去咱们平原伯府的前程,我也不能让你被逼嫁给一个老头子!”
他这一番话出,倒是让程芝兰想说的话尽数的咽了回去。
她先是一怔,方才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指婚?”
钱子潇这才发现不对来,试探性的问道:“嫂子不知道么,圣上今晨下了一道圣旨,说是给您和那个老头子赐婚!还说,是他求来的!”
他几乎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自家嫂子神仙似的人物,怎么就能被一个年岁这么大的老头子给求娶走了?瞧着那人的模样,比当今圣上都岁数大呢!
自然,往日里钱子潇也不敢这么比,可他现下被气昏了头,连带着皇帝都给埋怨上了。
程芝兰却因着他这话,而瞬间红了眼眶。
这个傻子,竟然瞒着她,去向皇帝求了圣旨?怪不得方才他询问自己呢!
程芝兰瞬间想明白其中关节,钱子潇却以为她这是受委屈的表现,当下便要往外去找庄子期算账,却被程芝兰给叫住。
“阿烈。”
自从他加冠之后,程芝兰便再也没有喊过他的小名,如今骤然听到这一声,钱子潇却是瞬间回头,声音里也多了几分颤声:“嫂子,我在呢。”
那一声柔软的阿烈,让他骤然被扯入了那些年相依为命的日子。
程芝兰含笑看着他,这个从羸弱少年郎,成为顶天立地男子汉的钱子潇,是她一手养大的,虽是小叔子,她却是当儿子养着的。
那些艰难的岁月早已过去,而现在,他也会为自己撑腰了。
她伸出手来,抓着他的,轻声笑道:“阿烈,嫂子没骗你,我是心甘情愿的。我这辈子,只剩下这么一个念想了。”
程芝兰的语气里,并无半分的不愿,相反,她带着欢喜与忐忑,像是迎来了一场经年才遇的美梦。
钱子潇顿时便怔住,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道:“嫂子以前认识他?”
闻言,程芝兰点了点头。
待得二人从房中出来的时候,钱子潇的神情格外复杂。
他既为自家嫂子开心,又觉得心中有些失落,与此同时,更带着诸多的担忧。
庄子期还在门外站着,与他们进去的时候分毫不差。
见人出来,他却是先含笑道:“早饭好了,一起来吃点吧?”
他邀请了钱子潇,可对方显然并不打算吃这一顿饭。
不但如此,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钱子潇的神情里还带着几分冷意:“庄先生,不介意送一送我吧?”
闻言,程芝兰顿时想说什么,却被庄子期一个含笑的眼神制止,旋即伸手做了一个请字:“伯爷。”
眼见得二人就这么出去,程芝兰的眼中一时有些担忧。
知晓她的过往之后,钱子潇罕见的没有拒绝。
他沉默了半日,末了只说了一句话:“嫂子,平原伯府这辈子都是你的家,永远都是。”
程芝兰知晓他的意思,心中不免感动。
这么多年,她也早将平原伯府当成自己的家了。
只是,她现在想要奔向自己的爱人。
而现下,她的爱人,正被她的弟弟所威胁。
“傅子期,是吧?”
庄子期站在门外,看着对方明显神情不善,只温和的点头:“是在下。”
对方的神情温柔,倒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第731章 你们成了?
钱子潇深吸一口气,道:“别以为你求了圣上赐婚便可万无一失,若你敢有半分负她,平原伯府必将倾尽所有,为她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那声音听着便叫人有些牙酸。
庄子期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他的手,自己是大夫,自然听得出来,对方这手上可是有旧伤。
可惜现下自然不是看诊的好时机,毕竟,人家正在十分正经的威胁自己呢。
念及此,庄子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自然。”
得了庄子期的应诺,钱子潇这才留下一句:“既是要迎娶,三媒六证八抬大轿,一样不准少。平原伯府,便是她的娘家。”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了,便是要让庄子期上门提亲了。
庄子期含笑应了,这次笑的倒是真心实意许多。
可惜这笑容,看在钱子潇的眼中,却觉得格外的碍眼,他哼了一声,旋即上马,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长街上。
庄子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打算进屋,就见马车辚辚而行,旋即便看到顾九跳下了马车,眉眼含笑道:“师父。”
她下了车之后,又将林氏给请了下来。
见她们前来,庄子期在心中喟叹一声,继而笑着将人请了进去。
顾九是来带着林氏复诊的,如今林氏身体已经基本大好,不过隔几日还需要前来问诊。
不想,她倒是瞧了这么一出热闹。
待得庄子期去给林氏抓药的时候,顾九顿时借着帮忙的由头,悄悄地跟着他去了小药房。
“师父”
小姑娘满脸贼兮兮的笑容,庄子期顿时便蹙了蹙眉,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有话好好儿说,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闻言,顾九顿时嘿嘿一笑,道:“我方才见程姨母的表情怎么,这是好事将近了么?”
那二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看都有事儿吧。
更何况,她们来的巧,正好听到那位平原伯在跟庄子期说什么三媒六证,除了为程芝兰要求,还会有谁?
顾九笑的小狐狸似的,话音未落就挨了庄子期一个爆栗子,旋即睨着她道:“就你话多,小丫头片子,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自然是帮忙呀,毕竟程姨母这么好,我也希望她能早日成为我的师娘呀。”
她这话一出,倒是让庄子期的唇角绷不住弯了起来。
下一刻,庄子期便咳嗽了一声,掩饰着自己上翘的嘴角,道:“你现在已经可以喊师娘了。”
他这话,让顾九先是楞了一下,待得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之后,却是骤然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问道:“师父,您是说,你们成了?”
小姑娘的眼中满是狂喜,庄子期觉得她倒是比自己还高兴似的。
不过他到底被顾九的情绪感染,笑容也不克制了,只是点了点头,道:“嗯,正月十五。”
他向皇帝求圣旨的时候,因着想要早些成婚,连婚期都定下了。
皇帝倒是一个仁厚的,知晓他们之间有那么一段凄惨的过往,当下便召来了钦天监测算,之后将日子定在了正月十五。
上元节,团圆夜,庄子期十分满意。
顾九没成想庄子期竟然这么迅速,当下便狂喜起来,旋即又连声道:“那离现在可没多久了,好在这次为了给母亲采办东西的时候,我都预备了两份,咱们的东西倒是齐全的。倒是您那一处宅院,唔我这就回去找工匠给您修房子去!”
皇帝这次封伯爵的时候,给三家各自一处院子。庄傅两家只有庄子期这一个独苗苗,便给了他两处挨在一起的三进院落,现在还没开始修整呢。
见小姑娘倒是先慌了神儿,叨叨的要收拾,庄子期无奈的拉了她一把,道:“着什么急啊,修整院落的事情,就交给你师娘吧。”
他说到这儿,又想起一件事,睨了她一眼道:“倒是你,怎么东西都是双份的?”
林氏要嫁给谢远城,秦家是母家,按说根本无需置办那么多。
见状,顾九顿时狡黠一笑,道:“我当时想着,您大抵也好事将近了嘛。”
毕竟,以程芝兰的执着,还有庄子期对她的一片痴心,这二人也是迟早的事儿呢。
闻言,庄子期顿时了然,心中感动的同时,又不由得伸出手来敲了敲她的脑门,道:“你个鬼灵精的丫头!”
他没有想到,顾九竟然在这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为自己预备了。
他们夫妻待自己的心,是这世上让他觉得温暖的伊始。
庄子期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复又摸了摸顾九的头,道:“好了,过来帮我捣药。”
顾九笑着应了,也知道自己太着急了,现在并不急于那一会儿,反正这些事情预备起来也很快的。
念及此,她便乖顺的坐在庄子期的身边研磨草药。只是偏头看向庄子期的时候,顾九又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来。
真好啊。
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师父得偿所愿,也了却了她一桩心事。
中午的时候,秦峥便从大理寺回来了。
他这几日原本就是要休息的,只是今日大理寺临时有事情要处置,他这才过去一趟。
到了梅园的时候,这里正热闹着。
林安也从学院回来了,正跟顾九闹着玩,林氏跟程芝兰则是含笑看着他们,至于庄子期么,他就在一旁的房中,从秦峥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笑意,跟那时不时就偷偷瞄程芝兰的眼神。
秦峥眼中笑意加重,才预备行礼,顾九却是先发现了他,笑吟吟道:“夫君,你回来啦。”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遮掩不住,轻快的模样,看的秦峥的心中又是一软。
他点头应了,行礼寒暄之后,因着到了饭点,一行人便去了饭厅。
今日庄子期借着开心的名义,早先便让人出去买了酒,林安阻拦不了,也知道师父近来身体好了许多,索性不再拦他,甚至在席间,还陪着他喝了几杯。
冬日的天气,院内寒梅盛放,幽香袭来,而室内的欢声笑语,也让这偌大的梅园里多了几分人气儿。
待得中午这家宴散了的时候,众人都有些微醺,就连林氏也忍不住喝了两盏酒。
这里院子不够,秦峥又见庄子期早就不知偷看了程芝兰几眼,便借着晚间将有雪的名义,带着母亲跟娇妻走了。
他们走后,这梅园便只剩下了林安和庄子期他们。
林安到底年岁小,刚刚喝了酒,这会儿就有些头晕,行礼告罪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内。
也将这空间腾出来留给了二人。
到了这会儿,程芝兰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
说到底,她的胆子不算小,否则这些年也不能撑下来了。
可现下眼前只剩下她跟庄子期的时候,她却又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程芝兰有心想问什么,奈何说不出口,只能将酒杯端起来,将内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反倒是庄子期先开了口:“此番没跟你商量,你不会怪我吧?”
他这话一出,程芝兰心口一颤,捏着酒杯的手都有些颤。
她笑了笑,歪头看他:“我原以为,你要躲我一辈子呢,倒是没想到,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