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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是有意想要拉拢顾九的,倒不是因为别的,一则她可以作为秦峥身边的棋子;二则她身后的顾家是一个取之不尽的金库。
可偏偏这丫头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既然她用不得,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听得方清这话,绛珠也附和着笑道:“主子说的是,这位世子夫人也太狂了些,一个商户女,居然妄想压您跟小姐一头,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闻言,方清咬牙,复又冷笑道:“无妨,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在府上狂几日。对了,少爷可从学堂回来了么?”
她说的少爷是自己的亲儿子,八少爷秦泽。
他今年才九岁,但已经入学堂四年了,因是秦钊的中年得子,所以自幼便被捧着长大的。
也因此,被养的有些娇惯,性情便有些随心所欲。
听得方清询问,绛珠想了想,因斟酌着回道:“八少爷早先便回来了,现下应当是在老太太那里,您可要过去么?”
这位八少爷若是愿意,一张嘴甜如蜜,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的。
闻言,方清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笑容,道:“他倒是个懂事儿的。”
这几日因着秦织瑶的事情,老太太发了脾气,多亏了自己这个儿子聪敏,倒是没让老太太太恼了她们母子三人。
念及此,方清又起身道:“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老太太去。”
虽说秦老夫人说了寻常时候不用过去请安,但方清却不是别人,身为内侄女儿,又是秦老夫人的知心人,她有时候一日里要去两三次的。
得了她的吩咐,绛珠连忙上前服侍她换衣服,收拾妥帖之后,便去了荣春堂。
接下来的两日,顾九日日都去思清阁内,方清照常只给她一些简单的册子,让她核对帮忙。
除此之外,也不教她别的,倒是十分符合顾九应付差事的心情。
顾九原就不打算真的掺和府上的事情,若是方清如这般老老实实的不给自己添乱,她也乐得清净。
上午去帮着处理一些皮毛,下午顾九便直接去铺子里,待得天黑之后才回府,倒是将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她这般让自己忙起来,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别的,而是为着躲人。
躲秦峥。
那夜的梦境,让顾九心中尴尬的同时,又觉得十分的羞赧。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头一次做这样的梦,且梦里的对象还是秦峥,这让顾九十分的羞涩。
见不到他还好,若是真的见到了,哪怕对方不知道,怕是她都想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所以还是躲着吧。
至少她心里踏实!
这日下午,顾九才到了金玉斋,就见掌柜的迎了上来,将人请到了二楼账房。
“少东家,人抓到了。”
先前那会儿见到他的表情,顾九就猜到了结果,如今听到他说,也不意外,只问道:“人在哪里,我去看看。”
那掌柜的应声,带着她去见被抓起来的人,路上则是轻声回禀道:“的确是咱们金玉斋的老人,是参与制作胭脂水粉的老师傅,名唤周召。”
顾九这些时日没少来金玉斋,因着要研制药妆,所以对这里的老师傅们也都有印象,此时听得这个名字,顿时愣了愣,问道:“确定是他么?”
周召此人,她是有印象的,那人今年都五十了,在顾家干了三十多年,当真会做出出卖顾家的事情么?
听得她这话,那掌柜的叹了口气,道:“他已经招认了,说是有苦衷,您待会亲自问他吧。”
那周召的确是老人不假,且也说了之所以背叛顾家的理由,虽说他一个外人听着倒是有些同情,可一想到给金玉斋造成的损失,掌柜的便觉得,少东家怕是难饶了对方。
顾九闻言,便知还有内情,因点头道:“我知道了。”
待得到了门外,顾九想了想,没让掌柜的进去,而是自己推门进了房中。
房中有一个中年人坐在那里,虽不至于五花大绑,却也限制了他的行动。
第112章 琳琅阁主人是林氏
听得门开,他下意识往外看看去,却在看到来人时,神情有些瑟缩:“少东家。”
顾九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不同于先前所见的光鲜,现下瞧着倒添了几分狼狈,心中感叹的同时,一面走过去道:“周先生。”
“当不得您这句先生,周召愧对顾家。”
那周召满脸惭愧,脸上的郝然不似作伪,倒是让顾九有些好奇。
不管是印象里还是现在,这周召都是十分老实的面相,尤其是现下被抓,他倒是满脸的羞愧。
顾九疑惑的同时,又蹙眉问道:“他们说,是你泄露了顾家的配方,可是属实?”
听得这话,周召行了一礼,道:“回少东家,是我泄露的,请您责罚。”
他说的肯定,顾九却是蹙眉打量着周召。
倒不是顾九不相信他这话,只是这人看起来面向忠厚,实在是不像那等大奸大恶之徒。
先前知道秘方泄露的事情,顾九便布了一个新局,拿新出的配方来勾引内间上钩,不想倒是真的钓上来了内奸,可却跟顾九想象的不一样。
竟然是这样一位老先生,且还是顾九觉得人品不错的老先生。
见顾九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周召一时也有些心里慌乱,将目光错开,不敢跟顾九对视。
气氛有些冷凝,顾九将目光收回去,回身坐到椅子上,沉声道:“泄露秘方是何人指使,如何交易,还有,掌柜的说你有苦衷什么苦衷?”
顾九问的详细,周召低头,苦笑一声,道:“回少东家,是琳琅阁的人指使,来人是个丫鬟,年约二十上下。她以我家人威胁,还给了纹银百两,交易方式是在店铺外面的小饭馆,我日日会去那里吃饭,她借着吃饭的功夫来拿秘方。”
他交代的十分详细,顾九挑了挑眉,这跟掌柜的说的差不多。
应当是没撒谎。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人说话的时候,不大敢看自己。
这种情况可以理解为他愧疚,也可以理解为他心虚。
顾九拧眉,点头道:“还有么?”
周召摇头,道:“少东家,我对不起金玉斋,您要打要罚要送官,我都认了。”
认得倒是坦诚,顾九睨着对方,淡淡的问道:“送官是自然的,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说琳琅阁的人威逼利诱,威胁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跟顾家求助?”
作为一个在顾家做了三十多年工的人,他应当知道顾家是十分护短的。况且偷秘方这种事情的危险程度,未必就比对方威胁他的事情要低。
两害相权,正常人都会选择求助东家吧?
听得顾九这话,周召脸色一僵,却还是咬定了那句话:“是我对不住您。”
他这么说,顾九便也点了头,道:“好。”
她转身出门,去找了掌柜的,道:“将他先交给父亲吧。”
说到底这是家里的老人,顾九觉得,便是要处置他,也得经了父亲的手。
不想她才吩咐完,就见一个年轻点的小伙计快步走来,声音也带着几分焦灼:“少东家,我觉得周叔是被冤枉的!”
这人叫来贵,是金玉斋打杂的小伙计,年纪虽小,干活儿却是十分麻利,寻常很得掌柜的喜欢。
因此见是他过来冒冒失失的,掌柜的先呵斥了他一句:“没大没小的,少东家面前也是你能大呼小叫的么?”
说完又替他给顾九道歉:“少东家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年纪小不懂事儿。”
顾九摆手道了句无妨,看向来贵问道:“你方才说,他是冤枉的,有证据么?”
这来贵寻常时候没少受周召的照拂,这会儿闻言,顿时便有些抓耳挠腮,道:“我我没什么证据,但是,我看到他儿子去赌钱了!”
他头一次跟顾九说话,对方是少东家,又是一个女子,所以说话的时候都十分的磕巴:“少东家,您不知道,周元那小子可不是东西了,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平常的时候对周叔非打即骂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混混人渣!他周家都被他给掏空了,他哪儿来的钱去赌坊,肯定是收了人黑心钱!”
他极力的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反倒是给周召添了铁证。
顾九看着眼前人,淡淡道:“那只能说明,周召为了给他儿子换赌债,于是铤而走险的出卖金玉斋,不是么。”
闻言,来贵顿时摆手道:“不是这样的,他少东家,您相信我,周叔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我怀疑他是为了给周元背锅!”
然而无凭无据的,莫说是顾九,就连掌柜的也先蹙眉将人推开,打发他道:“行了,前面正忙着呢,来贵你赶紧去干活儿,别在这儿添乱了!”
来贵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可此时见掌柜的发火,只能点头应了,却在走之前又看向顾九道:“少东家,您相信我,我没有撒谎骗您!”
见他走了,顾九去是微微沉思,道:“去把那周元找来。”
虽说来贵的话带着主观臆断,但顾九也觉得,周召不像是出卖金玉斋的人。
得了顾九的话,掌柜的应声去了,不多时便去而复返,只是却没有带来周元,反而带来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穿的半新不旧的衣裙,瞧着模样跟周召有七八分像,生的一般,一双眼睛倒是很干净。
她进门之后,直接便跪了下来,道:“您就是少东家么?我爹是冤枉的,都是我哥做的孽!”
小姑娘才说了两句话,就忍不住先带了哭腔,眉眼里瞧着分外的可怜。
顾九微微一愣,道:“你先起来说话。”
小姑娘却不肯起来,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顾九道:“这是我哥拿别人的黑心钱,我只找到这些,全都给您,求求您,把我哥抓走,放了我爹吧!”
顾九见状,微微蹙眉,先将小姑娘给拉了起来,复又问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掌柜的叹了口气,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
他去周家原本是要找周元的,谁知道没有看到周元,反而看到周家的小女儿周茉躲躲藏藏的,脸上还带着被打出的伤痕。
周茉认得他,非但没躲,反而求着他带自己来金玉斋,且在路上跟他说了缘由。
“泄露方子的人的确不是周召,那周元收了琳琅阁的黑心钱,偷了方子泄露给了对方。之后被周召发现,他媳妇为了儿子,跟他大吵一架,让他去替儿子顶罪。”
一旁的周茉脸上带泪,哭得不能自已:“我娘素来偏疼大哥,如今为了大哥,还要逼迫我爹来给他顶罪,可我爹什么坏事儿都没做过!少东家,我求求你们别送我爹去见官好不好,都是我哥造的孽!”
她这接连的话,倒是将顾九心里的疑惑都给解释清楚了。
只是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都是你哥做的,而不是你爹?”
闻言,周茉咬牙道:“我爹这次是故意被你们抓到的,不然的话,他自己就能凭着记忆写出来那些方子,为什么还要刻意来店里去偷?”
顾九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拧眉看了她一眼,道:“我姑且信你,那你哥在哪里?”
“他在赌坊!”
周茉生怕顾九不信自己,又道:“我可以带你们去抓他,抓了他,什么都清楚了!”
待得将周茉先安置到偏房,顾九这才看向掌柜的问道:“她的话能信么?”
掌柜的先前见过几次周茉,对于周召的品性也是相信的,此时倒是相信了大半,因道:“不如我们诈一诈那周元?”
这倒是个办法。
顾九应了之后,便让人去将周元给抓了。
那人才赌了一夜,接连输了好几把,萎靡不振的往家走,不想就被人给摁住扭送到了金玉斋。
不过,却是从后门进的。
周元压根就没来过几次金玉斋,自然不认得这是哪儿,等被人扭送到房中之后,起初还不肯承认,只道:“都是我爹做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可待得被几个彪形大汉一吓唬,登时便将实话都给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好汉们,我真不是故意要偷方子的,求求你们绕我这一次吧。实在是我要是不答应,赌坊那些人就要打断我的腿啊!”
顾九就坐在隔壁的房中,对他的话听得真真切切,她冷笑一声,复又看向身边的人,问道:“现在还不肯说实话么,周先生。”
她身边被绑着的人就是周召。
从先前顾九进来之后,她便什么都不说,只说请他看一场好戏。
可周召没想到,自己看的好戏,便是自己儿子被绑过来,什么实话都说了。
但更让他寒心的却是,自己替他去收拾烂摊子,非但没有得到半分感激,反而还听到对方骂自己“老不死的”。
到了这会儿,周召也觉得十分寒心,可寒心的同时,又生了几分颓然来:“少东家,我骗了您,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