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就是爱情离开的感觉?他本能觉得痛苦,不愿意这些情感温度离开自己。
厄洛斯冷眼旁观,不再出声,一切都来不及,哈迪斯无法将他的神力驱除掉,只能任由他揉捏操控。
泊瑟芬首先感到温度的变化,冷意从哈迪斯的手指尖开始蔓延,一直爬上她的身体。然后是他手上的力度松弛,从她手掌里滑下。
哈迪斯不知道何时闭上眼,安静地沉睡过去。
厄洛斯飞离开,来到赫尔墨斯身边,他露出天真的笑容,“好了,等到哈迪斯醒来后,所有来自爱神之箭的力量都会消失的。”
赫尔墨斯也连忙点头,“对对对,醒了就痊愈了。”语气急促得像是要说服谁。
泊瑟芬哆嗦地摸着手臂,没有哈迪斯牌制暖器,她说话牙齿都要跟颤,“哈迪斯什么时候才醒?”
厄洛斯无辜歪头说:“啊,谁知道呢。”
泊瑟芬瞪大眼睛看他,拔箭还能拔成植物神。
厄洛斯又哈哈笑着说:“等到他将箭上的爱情消灭完了,就会活泼地醒来。”
活泼不活泼不知道,这始作俑者倒是毫无愧疚,特别活泼。
赫尔墨斯担心小爱神又要说出什么惊天大雷,立刻提溜着他的后颈,对她说:
“那我们先走了,这里的神力对我跟厄洛斯侵蚀得很严重,我们无法久留。哈迪斯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你也别太担心。
总算说了句人话,泊瑟芬回头看向米诺斯,发现他赞同地点头,才有些疲惫地指了指大门,“不送,一路顺风。”
赫尔墨斯速度很快,下一刻就飞到门口,在出去前他突然回头对泊瑟芬说:“如果你以后没地方去,可以来找我……”
这句话成功地让他得到冥神们不善的眼刀子。
赫尔墨斯发现太早暴露自己的目的,连忙找补,“找我换东西,我有很多人类需要的好东西。”
泊瑟芬终于正眼瞅着他,就在赫尔墨斯以为她心动了,就看到站在哈迪斯身边的种子神,毫无热情地拍了几下手。
“刻耳柏洛斯,送客。”
赫尔墨斯立刻感受到身后吹来危险的热气,回过头,就跟三个巨大的狗头面对面。
泊瑟芬着重指着厄洛斯,“记得要多送送他。”
这段时间她成功用各种新做出的糕点,俘获了三头犬小可爱的心,导致她的话对狗神特别好用。
这不,三头犬咧开大嘴,汪汪汪逮着厄洛斯咬了不知道多少条街。
最后如果不是到了厄瑞波斯边界,差一点点就能将厄洛斯的翅膀给咬下来。
泊瑟芬表示真是残忍,下次见面还得这么干,扎爱神小人可是她闲暇的消遣。
哈迪斯单手撑着自己的脸,苍白地凝固在石座上,连呼吸都消失的寂静。
如果不是熟悉他睡觉的模样,她会以为他只是一具石头雕琢而成的尸体,还是好看的那种。
泊瑟芬沉默在他身边站了许久,确定他没有醒来,才慢慢伸手摸了摸他垂着的手,很冷,刺肤入骨的寒冷。
没有爱神之箭的哈迪斯,原来是块低温的冰。
不过爱神拔箭竟然是再插一支箭到哈迪斯的胸口。
如果不是见识过神的血肉再生能力,她都怀疑哈迪斯的心已经成为筛子,到处漏血。
也不知道他要睡多久,泊瑟芬边想边闲不下来地去搬个厚被子,给坐着睡觉的哈迪斯盖得严严实实。
她哈了哈自己冻麻的手,又跑去给自己翻找衣物,用宽大厚实的毛织物外袍披上头,裹住自己的全身。
壁画上的侍从们察觉到泊瑟芬冷,立刻招呼伙伴去搬运橄榄油与柴火,多点起篝火给她取暖。
有了新的火源与穿得厚实,泊瑟芬也就有余力干别的事,她坐在哈迪斯身边帮忙抄写死亡名单,完成后,她又匆匆吃好晚饭。
晚饭后的时间,她拿着自己好不容易织好的袍布,凑到明亮的火光边,认真地看着织布老师画给她的绣衣步骤,还有自己设计的叶藤镶边纹。
看完后的泊瑟芬低头努力用笨拙的手法绣花,想在哈迪斯醒来前将边缘绣好。
不过她怀疑醒来后的哈迪斯不会要这份礼物。
被针扎了一下,她连忙含住手指,等到血腥味在口腔内散开后,她继续若无其事绣花。
“如果你不要我就带走,这布我织得很仔细,连老师都赞我上手快。”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下,“要不要提前告别。”
说不害怕是假的,失去对她的爱意的哈迪斯,只是这个野蛮世界出生的冷酷神明,不会醒来就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吊在门外吹风吧。
真是期待他醒来恢复正常,又有点怂他醒来的模样。
泊瑟芬扯了扯外袍,是不是火盆太多,有点热了。
她没有发觉坐着的哈迪斯睫毛颤了下,凝固的状态在开始慢慢化冻,裹挟着沸腾的热意,一点点从他的皮肤渗透出来。
第82章 化蛇
火盆的光似乎也感受到某种危险, 而畏缩地黯淡下去。
正将一片叶子绣到关键处的泊瑟芬眯着眼,背对着哈迪斯往前倾,生怕因为光线的问题而将叶纹给绣坏了。
可能是距离火盆太近, 她的皮肤开始变热, 又渐渐如被火舔过般滚烫起来。
泊瑟芬难受地皱起眉头,连忙将外袍脱下。
两条手臂从厚实的毛织物中解脱出来后,却没有一丝清凉。
反而更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盛夏炙阳的温度。
不是火的原因,是四周的空气升温了。
哈迪斯?
泊瑟芬刚要回头,一只手猛地按住她的肩膀,烫得她抖了抖。
身后那个散发着熟悉气息的神明,也本能地降低自己手掌的温度, 将热气倾泄入无声无息,不知道何时弥漫到整个会议厅里的黑雾中。
火星把黑雾烫得灼红,一股可怖的排斥力将会议厅里还在的神明都给驱赶出去。
浓烈的色彩被也被这股力量刮蹭而过,在奔逃的侍从与酒童们顿时化为凝固的颜料死物,花褪去了红与黄, 多了被死气侵蚀的霉斑点。
一切都来的太快, 太无声。
泊瑟芬攥紧衣服意识到什么失控了, 她快速回头,看到清醒过来的哈迪斯与她贴着。
他的脸出现某种奇异的, 接近眩晕的陶醉表情,是直白赤…裸的渴慕。
“泊瑟芬。”
他轻声细语唤她的名字,温柔得让泊瑟芬毛骨悚然, 过于陌生的语调软化得不像话, 可是却比他冰冷的时候更加让人害怕。
“我想亲吻你。”他说着想, 唇却在轻吐出这句话时, 就不经过同意顺着她头发上的花朵,一朵一朵亲吻过去。炙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侧,越来越急躁的动作甚至都变成舔舐。
泊瑟芬被他这副模样搞到浑身发僵,这好久不见的疯样,让她终于确定了——这家伙发情了。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发情,是那种疯狂程度拉满,掏心掏肺都无法阻止的抓狂式发情,这种状态下的哈迪斯,就是一头毫无理性,也没有清醒意识的兽。
她不甘心地掐住哈迪斯正在揉捏她腰部的手,用足了狠劲。虽然没法留下痕迹或者伤口,可是这种力量却能试探出对方还剩下多少理智。
哈迪斯的动作一顿,连唇上的动作都克制了许多。
泊瑟芬似乎看到他清醒过来的希望,刚要伸手却拍他的脸,却看到他的眼瞳在火光下,如涂抹上粘稠的金色蜂蜜,带着某种狂乱又甜蜜的色泽,让人望之就感受到溺死的侵略性。
泊瑟芬要喊出口的任何话都冻在嘴里,这双眼睛太像毒蛇竖瞳,带着攻击前的一切特征,哈迪斯看起来比初次见面那会还危险。
不是说拔箭后他就变正常了?
正常状态的哈迪斯是这个鬼样子……不对,他们不会是被阴了吧。
那个傻逼爱神的箭有问题?谁都没有检查他的箭跟神力,哈迪斯上次还差点将他打死,他寻机报复很有可能。
所以他不止不拔箭,还在箭里做手脚,让哈迪斯彻底失控?
像是要印证她不安的猜测,哈迪斯的手顺着她的腿,穿过她的膝盖下方,将她直接抱起来,放到长桌上。
所有的泥板纸张都被推落下地,发出令人心惊的破裂声响。
哈迪斯完全没有看到泊瑟芬脸上的惊慌,他低头对她露出一个肆意到癫狂的笑容,“泊瑟芬,我的心口在为你激荡,我的灵魂为了你被灼烧,我要你与我一起感受这种着迷的碰撞与温度。”
这变态的表情,说着可以当场埋了的尬言尬语,让泊瑟芬都要忘记害怕,只想捂着他的脸,不忍直视地对他大吼醒醒啊喂,社死得脚趾都要打结成编织袋了。
——
算是落荒而逃到大地上的赫尔墨斯,放开了厄洛斯的衣领,整个神直接坐在地上仰天长叹:
“还好逃出来了,计谋也如愿成功。雅典娜赠与的胜利与幸运真算是用上了,我刚才还在想如果被揭穿,我们会不会彻底留在冥府,被裹上泥衣服塞入塔尔塔罗斯监狱,永世不得翻身。”
厄洛斯也疲惫地耷拉着翅膀,可是他却兴奋得停不下来地绕着传信神乱转乱跑,“成功了,我成功了。”
赫尔墨斯露出欣慰的笑,“是啊,赫拉跟雅典娜策定这个谋略的时候,我就觉得太冒险儿。哈迪斯对遗忘河的气息很熟悉,我们将遗忘的神力藏在铅箭里,很容易被冥神揭穿。”
哈迪斯对誓言还是太过看重,反而没有想过赫拉会宁愿承受毁约后的惩罚,也要违反他们的约定。
混沌箭拔不出来,爱火在彻底燃烧的时候,铅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是赫尔墨斯因为长期在冥府往返,各种冥河的水都储藏了点,这纯粹是属于他的贸易习惯产生的囤积癖。
雅典娜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将从厄洛斯箭筒里抽出来的铅箭,扔入放着里忒河水的陶缸里泡着。
她还借用了赫淮斯托斯的手,给铅开了细口,让河水进入灭绝欲望的箭矢内部,又利用赫尔墨斯的欺骗之力,给箭蒙上一层完好的假象。
最后,雅典娜拿出大量胜利者的信仰与幸运的神力,掺入赫拉亲自端来的神饮里,让赫尔墨斯跟厄洛斯喝下,以确保他们航行顺利,不出意外。
雅典娜对赫尔墨斯说:“铅箭无法发挥作用,那是因为哈迪斯记住泊瑟芬,只要哈迪斯忘记她,铅箭就会发挥它该有的力量。
那个时候,泊瑟芬将会遭受冥王避之不及的厌弃。
你走出冥府后一定要守着厄瑞波斯边缘,等待被赶出来的泊瑟芬,接应她回到奥林波斯。”
遗忘之水出自冥府,哈迪斯天生就有抵抗之力。
奥林波斯方面并不是要哈迪斯永远忘记泊瑟芬,只要忘记一天。不,哪怕只是一个早上他们就算是计谋成功。
而所有的誓约反噬跟惩罚,赫拉都担下,保护着他们。
赫尔墨斯盘着腿坐着,旁边是一个大裂口,属于能进出冥府的某条缝隙。
他用手擦着额头,累得慌地叹气,“接到泊瑟芬我们就快跑,将遗忘神力塞入哈迪斯心里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情,不一定能成功。”
谁让那条河是哈迪斯管辖的,哪怕计谋到了最后阶段,他依旧心慌意乱,某种不详的预感如饿兽在追赶着他。
厄洛斯却跳到他身边,伸了个懒腰笑着说:“赫尔墨斯,我们走吧。”
赫尔墨斯还盯着裂缝,深渊的黑暗藏在里面,盯久了眼睛都疼。
他揉着眉头说:“还得等泊瑟芬被赶出冥府。”
铅箭一发挥作用,哈迪斯就会特别厌恶泊瑟芬。不管是毁掉她的人类躯壳,还是将她整个神扔出冥府都算他们赢了。
厄洛斯天真地捧着自己的脸颊,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感受到哈迪斯的爱意彻底失控,他将会彻底与泊瑟芬结合,不可能再回来。”
赫尔墨斯自己就是欺骗之神,对他人的语气是否真实有敏锐的感应。
他先是沉默半会,才面无表情转头看向厄洛斯。
“你干了什么?”
厄洛斯也没法否认,而是有些害羞地挠挠脸笑着说:“这段时间厄里斯都会在夜晚上我的床,她摸着我的脸哄我睡觉。”
厄里斯……灾难厄运的结合体,乐于踩在所有神倒霉的脊梁上起舞的疯神。
赫尔墨斯目光犀利起来,“她怎么能上奥林波斯,你邀请她来的?”
厄里斯是出尽坏主意的神,也是很多祸害的源头。
她不受喜爱欢乐光明的奥林波斯神的欢迎,没有受到邀请无法轻易上山。
厄洛斯笑得更开心,他露出牙齿,伸出圆乎乎的小短手温柔摸着赫尔墨斯的脸,孩子的神态,眼神却带着迷醉人心的朦胧感。
“赫尔墨斯,我的神力被我的母亲所掌控,并没有发出邀请的资格。”
他如与自己曾经的老师做游戏般,将嘴凑到他耳边说着冷酷的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