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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世界里,能说他们没干一件人事,品德糟糕工作拉垮,就是不能说他们的身材不好。
这波语言攻击,就是不易冲动的阿波罗,也忍不住拉弓连续射出十八箭,就是要击碎雅典娜的防御。
雅典娜抽出金色的长矛,战火燃烧上她优美冰冷的眼眸。
“阿波罗,看来是你是不打算让我将这件仇恨放过夜,你最好祈祷自己的双脚还记得怎么逃跑,现在开始,我要竭尽全力地追杀你。”
阿波罗不畏惧地回答:“雅典娜,我们的互相斗争这都是我预言看到的,看来我们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操弄。预言的尽头我依旧是光彩灿烂的神明,为了这个结果,我现在转换为冥神都无所谓。”
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遵循命运的路。预言的神,是维持命运之线的另一个忠实的奴仆。
泊瑟芬的归路,哈迪斯的神权转换,都是线上最灿烂的色彩。
“你与我一样,都是与这代人类牵扯最深的神灵之一。如果我的神权没有预言这个麻烦的能力,我也会跟你一样沉浸在众神的荣光里,而发出愚蠢而沾沾自喜的笑声。”
雅典娜不听他废话,长矛一刺,大地裂开了深渊之缝,阿波罗飞速往后跳开,眼神却冷静无比继续盯着战争女神。
“这个世界早就在灭亡的边缘摇摇欲坠,生机的苏醒不过是加剧这个过程。”
雅典娜不是阿瑞斯,武斗时只有纯粹的情绪输出,越是激烈战斗,她越是冷静。
“你是说我们在你的预言里,都是该死的结局吗?”
在雅典娜不留情的攻击下,阿波罗开始体力不支,他从容的态度也消失不见,藏匿在内心深处的巨大痛苦,隐约在表情显露出来。
“深渊与冥府的尸骨已经累积到无法消化的程度,哈迪斯也迫不得已一直待在冥府,不敢轻易动弹。
生机繁衍的一切生物,最终走向了死亡,而死亡只能将他们暂时藏起来,却不代表死亡的生命消失。”
亡魂不会消失,只会增加,而亡灵产生的怨毒诅咒,更无法用任何方法去消弭。
哈迪斯是直面这群数量恐怖的亡灵的神之一,另一个给冥府托底的神是塔尔塔罗斯。
雅典娜攻击的速度变慢了,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
阿波罗知道她在思考,在剥析他的话,这是个飞鸟右来的吉兆。
“我们杀太多人了,雅典娜。”
这句话如最坚硬的盾牌,战争女神的尖锐之矛,刚好停留在阿波罗的眼瞳上方,矛尖的流光与他的瞳色交织在一起。
阿波罗也没有继续躲开,他的的站姿甚至是轻松的,出口的每一句却沉重无比。
“从创世神将泊瑟芬放入盖亚的怀里,生命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每一代的神明都摆脱不了杀戮嗜血的命运。”
金发的预言之神没有一开始面对命运的稚气,他参与到冥王与生机结合的这一场谋划里后。
不管是心性还是能力都在极速成长。
开始摆脱神明最初始的野蛮与疯狂的阿波罗,慢慢伸出手,指尖碰到长矛,上面的力量自动刮蹭他的皮肤,神血涌出,沾上战争武器,带出理智的冷光。
“生机给了我们足够的力量去创造新的生命,沉睡的泊瑟芬过于慷慨,也从来不懂得拒绝我们的过度索取,导致我们滥用创造生命的力量,又轻易地灭亡不合我们意的人类。”
“一代一代累积起来的尸骨,会在哈迪斯沉睡那天开始,从地下涌上地面。”
雅典娜的愤怒,被光明神的血一点点浸透,熄灭。
她长矛一抖,将他快要断开的手指甩开,没有将攻击进行下去。
“你费尽心力引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每个神都知道亡魂不会消失,却以为在哈迪斯守着的情况下,亡灵会永远在冥府徘徊。
雅典娜并不愚蠢,她也知道亡魂不断增加的数量,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却不知道会这么快就需要他们来面对。
阿波罗手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这是雅典娜没有注入神力攻击的原因,这也代表对方将他的话听进去,不再对他下死手。
他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我知道你会听我说,要是阿瑞斯我现在已经被分尸了。”
听到阿瑞斯,雅典娜也嫌弃地皱下眉头。“你需要我做什么,阿波罗。”
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又揭示这么大的灾难,他肯定有什么目的。
阿波罗看着自己手掌的伤,缓缓攥住后才轻声说:“我只是不想这片由我们创造出来的大地,因为泊瑟芬的离开而灭亡。不止死亡会累积,生机也是有限的。”
他抬头看着冷静下来的雅典娜,“如果不是我谋划,泊瑟芬与哈迪斯不会相遇,他们一个会因为疲惫而沉睡去陪伴深渊。
一个会苏醒,古老的誓约会送她离开,伴随她而生的繁衍力量也随即自动消亡。这是我看到的第一条命运丝线的事件,而线的尽头,是大地灭亡,诸神沉睡。”
丧失创造生命的权力,众神就不再被需要。
这是命运线的分叉口,他只是难得看到了分叉口的命运线,好奇去凝视,才看到两条不同的命运之路。
而另一条道路……
“是我的参与,让生机与死亡结合,他们会诞生出一个特殊的神灵,新神的力量,会带来我们最需要的转机。”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干预下,一点点顺着命运最好的那条路上走。
如果没有泊瑟芬与哈迪斯的相遇,那么种子也不会有意识地将自己的全部神权,转赠给给自己的爱人。
可是他只能干预,剩下的只能看「爱」的力量有多强大,能让这条自我拯救的长道顺利地抵达胜利的终点。
雅典娜听得头大,“新生的神在哪里,我去掳来。哈迪斯现在的行为就是在提前灭世。”
本来他睡了,那些亡灵才会从地下冒出来。
现在哈迪斯倒是没有睡觉,却为爱发疯,将大地的内脏骨架都扒开,将这群不知道比他们多多少倍的鬼魂拉扯上来。
阿波罗看着命运屋宇的方向,听到了门与屋宇外围全部崩塌的巨响,那是冥王驾驭着冥河之水,毁灭女神们的外墙的声音。
“现在所有的灾难,都是哺育新神的养料,我们不能阻止哈迪斯现在的毁灭行为,也不能去阻止泊瑟芬离开,现在刚诞生的「孩子」还没有掌握自己的力量。”
刚出生的孩子,背负着巨大神权的新神,伴随的就是横亘在他面前的考验。
“不管是我们的父亲,还是你跟我,真正掌握自己的能力的关键,都是因为解决了命定的问题,才强大起来。”
雅典娜也是个优秀的教导者,她立刻反应回来,“哈迪斯与泊瑟芬的分开,就是那个命定的问题?”
阿波罗笑了下,“是的,他们的分开,造就了自己孩子的能力。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一直等下去。”
雅典娜低头看了一眼他烂了六成的脚,“放任哈迪斯这样下去,我们还有等待的时间?”
这套话的意图太明显了,阿波罗沉默了会才说,“有一个神会阻止他毁灭大地的行为……”
话刚说完,他的衣服被雅典娜用力一揪,整个大男神就被她拖着跑。
还一脸深沉的光明神:“?”
雅典娜跳上战车,“废话太多了,虽然知道你的预言能力会带给你啰嗦的副作用,却不知道这么严重。你的目的,不止要我别阻止哈迪斯的任何行为,最重要的是你需要一个有点能力的打手,来阻止我们的父亲撕了哈迪斯。”
能让阿波罗拖着她,一直用各种话术来催眠她,肯定是需要她的地方很危险。
想来想去,也只有牵制宙斯才值得他这么费尽心力。
哈迪斯跟宙斯真打起来,冥王刚到手捂热生机都不一定能留得住。
“我可能阻止不了宙斯。”雅典娜第一次这么没有底气,还是自己最得意的战斗技能上。
“你要相信如此苦恼的神不止你一个,想要守护大地与奥林波斯的神也不止我们。”阿波罗留下意味深长的话,像是预言,又像是早已谋划好。
然后他伸手指着遥远的前方,那个地方的天空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风暴漩涡。
不管是阿波罗的鸟,还是雅典娜的猫头鹰,都忠实将这一幕传达自己主神的眼瞳里。
很快他们的眼里就出现一股洪流,那里面流淌着粘稠的尸骨与岩浆,那是几条河融合后,出现的死亡巨浪。
而毒雾鬼浪的最前端,是白骨马拉着的冥府战车。
战车的目的显然就是漩涡中心,那里翻滚着蓝色的潮水,却奇异的任何一颗水珠都落不下来,而是形成了无法冲破的屏障,将他们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都彻底隔离开。
潮水里,泊瑟芬的灵魂从人形又蜷缩成沉睡的团子。
不管外面多么吵闹,她都闭着眼安静地陷入到深眠中。
巨神们伸手将土地掀翻,想要爬出来,一道威力强大的雷霆凭空出现,如陨落的银色流星,击穿了巨人的掌肉,又一路闪电带火花,将无法扑灭的火焰冲到地下,撕碎了其中一个巨神沉睡多年的疲乏身躯。
宙斯就是再沉浸在爱神的力量里,也被这种大场面惊醒过来。
他赤裸着身体翻身坐起,连质问赫拉都没时间,抓过雷霆就开始阻止巨神们的反叛。
也是怕回头就看到赫拉那张让他神魂激荡的脸,心就硬不起来,压抑身体的余热更艰难。
巨人神是让他烦恼的根源之一,更主要的是哈迪斯突然将半个冥府都给带出大地。
以前盖亚会阻止他出现在地上,现在却因为生机的偏袒,哈迪斯不再有通行的限制。
宙斯唤来了鹰,鹰身臌胀变大,足以驮上几个人。
他刚跳跃上去,身后一双手就抱住他的腰,将脸贴着他的后背。
赫拉温声细语,“宙斯,你又要为了你的荣誉,而抛下我去往哪里?”
哈迪斯跟赫拉有勾结吗?
宙斯一瞬间就想到这个场面可能与赫拉有关,她不会无缘无故拦着他,就为了给他片刻欢愉。
一场酣畅淋漓的交合,带来的快乐掺杂上苦涩的毒药,宙斯牙根都咬酸了。他抓着赫拉的手,白腻温软,过电的酥麻阵阵往他指尖上窜。
想要将她推下去的心思只是一顿,速度比闪电都快的黑鹰,已经来到哈迪斯的战车前方,正好拦住了汹涌而来的冥河的道路。
哈迪斯的双眼已经被纯黑的毒气所占据,他没有看到宙斯。没有看到鹰,没有看到赶来的波塞冬,也看不到破碎的土地上被灾难所占据。
他黑暗的眼里,狭窄得只能容入一个身影。
为他开路的是整片冥府力量,为他防御的是鲜花与稻穗。
宙斯手里的雷霆凝聚起纯粹的信仰之力,双眼燃起金色的光芒,瞄准哈迪斯的心脏。
打算将他上半身直接都炸碎,再将他分尸,每日让鹰去啄食他新生的内脏,阻止他的??再次生长。
死亡权责他会暂时压制住,生机直接就吞入他的肚子里消化。
拥有最强悍武力的宙斯,真的暴戾起来的时候,根本不用权谋跟算计,他只要一路推平过去,谁都拦不住他。
连哈迪斯的身体,在他眼里都算单薄清瘦。
炙热如阳的力量化为最锋利的攻击。就在手臂往下挥动的瞬间,一把从旁边横刺过来的长矛,拦住了他强大的力量,长矛被狠狠震动到,黄金的矛身开始碎裂。
“雅典娜?”宙斯有些吃惊。
就算雅典娜要背叛他,以她的脑子,也知道不该选这种大地生死存亡的时刻。
雅典娜拦下了宙斯五成的力量,胸口的骨头都断开几根,她半句话都回不了,一张口就是血。
宙斯也只是惊讶一瞬间,然后就毫不在意地用力一挥,手掌推着雅典娜防御的盾牌,直接将她推飞出去。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空理会别的神脑子在想什么。
宙斯重新凝聚起力量,后背突然被人轻轻一拍。
赫拉不知道何时凑到他肩旁,凑近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后,柔情蜜意说:“宙斯,这是给你的祝福,祝你所作所为都顺应我的愿望。”
伴随着这份自私自利的祝福,一把锋利坚硬的长剑,从他后背刺入,剑尖碰触到心脏,没有遇到任何抵触,就穿过去。
宙斯伸手握着神血横流的胸口,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忒弥斯手里的审判之剑,恶之审判。
赫拉的声音依旧那么温和,没有一丝面对他情人的歇斯底里,“你强大的时候,压制着忒弥斯的力量,夺去她的权柄,肆意挥霍她的审判权力,导致她的眼睛失去了光明。每一桩你任性利用天枰来裁决的不公之事,都在这审判的剑尖上。”
这种力量,是宙斯无法抵抗的。
因为这是他自己利用律法徇私,所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