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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了什么,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莫非世上真的有这般荒谬的事情。
又一次看向窗外,已然望不见陈子惠的身影了,她想,陈子惠应当是去了铜驼街了。
雪停了,午夜的寒风凛冽,常说下雪的时候冷,雪化了的时候是更冷的。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雪粒,狠狠地拍在他的脸上。
铜驼街上的烟花歇下来了,之后接着的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仪式上的重头戏要开场了。
越来越多的人涌向搭起的舞台处,陈子惠往那边瞟了一眼,没有停留,反而加快了步伐,往北走。
铜驼街的北面是皇宫,避开了这繁华之地,他去了那一处稍显清冷的场所。
行至铜驼街侧畔,有几个人跟上,行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
陈子惠行得快,走过的地上呈现出一片杂乱无章的脚印。
等到了铜驼街,绕到了另一条巷子的时候,那几个人才将将追上他。
夜色清冷,除去铜驼街,余下的地方基本都是寂静。
霎时,一声爆炸声响起,一股烈焰如同毒蛇一样吐着信子,直窜向天际。
惊到了还沉浸在欢乐中的百姓,顿时一片嘈杂与哭喊声。
火蛇越来越凶猛,吞噬了半边天。
有人问道:“您说铜驼街那边该如何处置?”
“我已经派人安置好了。”
是一句清冷的答话,脚步仍是不停,向北行去,他清楚,关键的地点在皇宫。
回首,望了一眼那一片火海,目光从东到西游荡,最终停留在西边一处,被近处的树掩盖,藏在洛阳城无数房屋当中的一处府邸。
不知此刻,她是什么样子,不知被这爆炸声吓成了什么样子。
一声叹息飘扬在黑夜里。
他的脚步不停,疾行向皇宫,将杂乱声抛甩到后头。
绕过街巷,皇宫高耸的城墙出现在面前。
从城墙下得小门进去,又从一处小路绕过去,到了离城墙脚下不远的一间小屋里。
在原本寂静的夜色里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不像是巡逻人有秩序的脚步声。
细微而又急促,如同草原上一群寻找猎物的狼。
到了这间屋子的近处,陈子惠屏息凝神,放慢了脚步,等到了门口的时候,猛地推开门。
一片白色映入眼帘,白得有些刺眼,就是在街上见到的江星阑,穿了一身白衣,那个白狐面具不知道被她丢到了哪里去,取而代之的手中的一卷图纸。
依旧是蒙着面,看到陈子惠,她并不感觉到意外,挑眉说了句:“你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话音刚落,出现了一阵猛烈的碰撞声,案几底下,床榻地下,钻出来了人,甚至隔着窗户,也能看到人的面孔。
看这些人的身形,全是匈奴人,这边的行动,楚王一党人并未参与进来。
陈子惠几个人被围在中间,并无一点惧色,他知道,这回他来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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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野心
◎想出北境往南走,看她的故乡,看江南繁盛◎
之后; 又是一阵对峙,如同那日在雁门关外一样的情形。
两个人都是谨慎至极的人,陈子惠带了那么少的人; 却敢过来,必定是有所准备的; 她的心里一刻也不敢松懈。
见这边也没有什么动作,她干脆也不再和陈子惠僵持着耗费时间; 当着陈子惠的面,展开了手中的卷轴。
屋里没有点灯; 是一片黑暗; 月亮隐在云层当中,雪反射的亮光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来,将厅堂稍微映亮了一些,江星阑便是借着这点光; 看起了卷轴。
些微的光洒落在上面,在远处,陈子惠也勉勉强强看清楚了一些,纸上是一团一团的墨迹,西边的墨迹深,东南的墨迹浅; 瞟了一眼,陈子惠便知道了这张是中原的地图,画着各处关隘与险境。
还有另一张卷轴; 被她身旁的人拿在手里。
黑夜当中; 她身着一身白衣; 神色平静; 手持纸卷; 如同神袛降临人世,平静的面庞之下是极力压制的野心。
这张图是藏在皇宫当中的,她难以寻到的,上面画着的要塞都是中原的咽喉,知道了这些,打通从匈奴到中原的路便容易了许多。
目光落在了横亘在北的山间,思绪随目光飘荡,从形胜都会的洛阳到了边境连绵起伏的群山,再到了广阔无垠的草原,风吹草低。
又回到了洛阳,眼前出现了铜驼街上的繁华之景,戏台上的人唱着戏,热闹至极,忽然一把大火,烧尽了这繁华之景,只剩下一片灰烬。
持着卷轴的手微微地颤抖,再一抬头,见刀光剑影在身前。
是陈子惠的人,夜里漆黑一片,她带来的人聚集在房屋的外侧,陈子惠的人围在更外围的地方。
一身令下,黑衣人从黑影中窜出来,混在在一起。
手下的人拽过她的袖子,帮她躲过一劫,她的手中仍然抓着纸不放。
黑衣人直奔她而来,余光里,瞟见陈子惠也陷入焦灼的战局当中,这一次,谁也别想好受。
皇宫里的禁卫军已经被她派来的人调走,后路也安排好了,卡就卡在陈子惠这里了。
江星阑被人护在后头,两方相斗,甚是焦灼,全都穿着黑衣服,恍然扫一眼,根本辨别不出来是哪方的人。
底下的人斗成一片,忽然,不见了陈子惠的身影,再抬眼瞧去的时候,他抽出了剑,剑尖直她的咽喉。
她一仰身,剑尖擦着她的喉咙而过,几乎是因了求生的欲望而下意识地,握着纸卷的手松开了一点儿。
剑尖蓦地转了一个方向,刺向了纸卷,一下将纸张刺穿,再几下,将纸张扯碎,纸片碎了一地。
那一刻,她的神色里闪过了惆怅,仿佛美好的梦境被人生生撕碎。
混乱当中,又有人为她阻隔住陈子惠的剑,几个人围到陈子惠跟前。
陈子惠见与几人打斗,讨不到什么好处,便向后退去,离了这处。
只把这图纸扯碎,便够了,江星阑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抢的就是这个,这个没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另一张图纸,应当是洛阳城下的密道图,那一个,她拿去便拿去吧,正合他的意。
上面的密道画得不全,只有皇帝已知的那些,至于长公主私修的地方,未被画到图上半点。
知道了这密道,让她与卫国皇室的人斗,他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妙。
双方并不是要展开殊死搏斗,让她带着这些东西走,到时候把矛头全部引向卫国的皇室。
黑暗当中,陈子惠露出了笑容,见慌乱之中,江星阑直起身来,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这一番打斗之后,又歇了下来,屋里又归于平静,江星阑的裙摆之下是纸张的碎片,散了一地。
望着这碎片,她的神色依旧是淡然,开口道:“因为我,没了苦心孤诣画出来的图卷,想必很遗憾吧。”
战略地图为数不多,是有几份副稿的,都藏着此处,不用想,便知道是全都被她给毁了。
“再找人画一遍也无妨。”
陈子惠没有露出丝毫慌乱的神色,反正,之前每日每夜捧着这张图,它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朱唇轻碰,吐出来一句话,似有轻蔑的语气在其中:“那也是麻烦了,其实今日你也不必这么费事的,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到我身边来把地图扯碎。”
陈子惠挑眉:“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方才僵持的功夫,我展开地图来看。”
陈子惠扫了一眼她,点了点头。
“就在那一小会儿的功夫,我也记了个大概。”
扯碎地图,她的梦并没有完全幻灭,还是存了几分的。
“你怎么记下来的?”
陈子惠不大相信,对于地形,行过这么多年的路,打过几次仗,他自认为自己算是熟悉的,但对着这么一张地图,想把重点的关口记个大概,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方才僵持的时候,江星阑就算拿着地图在那里看,他也没有太在意。
他觉得江星阑此番话在诓骗他,塑造出自己宛如神袛的形象,再一次狠狠地挫灭中原人的气焰。
这种事情,他是常做的。
“因为北边的关口,我几乎都是走过一遍的。”
背转身去,看不到她的表情。
“这些关口,你都走过一遍?”
陈子惠不大信,这些地方都有重兵把守不说,峡谷绝壁堪称天险,横亘在边境地带,群山下是平地,平地之后又是连绵不绝的山。
当年为勘测地形,便是有人冒了生命的走过一遍,记下来的,她在匈奴那边可锦衣玉食,做这些事情,大可不必。
“算是吧。”
再一回头,脸上一片泪。
“你应当知道,只有自己历经艰险,亲自用脚走过的路,才记得深刻。我想,从晋阳到洛阳这一段路,你怎么也忘不了。”
从晋阳到洛阳这段路,是陈子惠十岁时徒步走过的,快十年后,驾着马车,带着韩昭昭再一次踏上那条路的时候,躲避追杀的人,绕过一个个支离破碎的黄土坡,仍是极为熟悉。
陈子惠瞧着她,默然,那段路,路旁的山丘,就宛如刻在他的脑子里一般,白天看着它们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消失在视野里,夜晚便枕在黄土坡上睡上一宿。
走过的路都记得,若是觉得走错了方向,还要再折回去,再重新走上一遍,一步一步,逼着自己往脑子里灌。
“其实你说的那条路,我也是走过的,比你走得还要远。”
她苦笑,笑容里尽是无奈。
从洛阳走到边境,从边境再到了匈奴的境地,这些年,一直在各处辗转逃难,关口是险峻之地,要大军能够通行的,要粮草能够运过去的,而她为了逃难所走过的那些地方,比关口更险,是一般人都不会走的险道。
“听我说话,你就应当知道,我是洛阳人,从洛阳到北境的路,我几乎走了个遍。”
手伸出来,缕了缕方才因为打斗被挑得散乱的碎发,皓腕上一只镯子上摆动,忽地,目光投向到镯子上,按住了它,收回袖中。
饶是如此,陈子惠仍是瞧见了挂在她手上的镯子,只一瞥,便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有人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拨动了一下,他盯着江星阑的眼睛,问道:“你辗转这么多地方,是为何?”
“起先,同你一样,为了活着,后来……”
眼睛眨了眨,又有一股泪涌下来,后来的事情,压抑在心中许多年,想说,可望了一眼跟在自己后边人,止住。
这些东西,不到合适的时机,只能藏在黑暗里。
“后来,我有了喂不饱的野心,想离开匈奴的境内,回到洛阳,再往南边走,看看江南的形胜。”
眼前绘出一幅画卷来,思绪纷飞,似乎已经飘到了小桥流水,青石板路的江南。
只可惜,图已经被撕碎了,在北边躲躲藏藏这么多年,南边的地方还未曾去过,没去过的地方,也没有记住多少路线,但这也扯不碎她的做了十几年的梦。
她往门外走,陈子惠的人为她的一批人让出一条道来,手中还握着洛阳城内密道地图。
是什么意思,她明白,洛阳城下的密道不止是这些,不过,知道到多少算是多少。
推开门,一地的白雪映入眼帘,手中握着图纸往外走,外面是一片杂乱的脚印。
抬眼往向铜驼街处,火已经被扑灭,余下的飘在空中的黑烟渐渐被风吹散。
如此,繁盛之景也不再,消失在了最后一场压轴的表演中。
远处有人快马加鞭赶过来,马蹄踏过,一片雪沫扬起,卷起一阵疾风来。
江星阑眯缝起眼睛来,见到了一黑衣人,又看向了他别在腰间的挂饰,没有一道红,便知道是陈子惠的人。
雪已经停了,天上的乌云被大风卷散,月光透过乌云间的缝隙照到地上。
月亮东升西落,常在野外走,看着月亮的位置,便已经能辨别出现在大致是丑时了。
丑时,并不是她下一个要起事的时间,偏有陈子惠的人这么紧急地跑来,让她感觉到事态似乎脱离了控制。
于是,放慢了脚步。?
第99章 同你一样
◎你也是有私心的?◎
快马加鞭的人到了江星阑的附近; 勒住了马的缰绳,抽出马鞭来,直指到她的跟前。
江星阑的身子略微往旁边一闪; 便躲开了,那人已经是看到陈子惠站在屋檐下; 摸不清楚陈子惠的意思,鞭子也因此没有再往前行一步。
那人盯着她; 难掩愤怒,欲要策马横在她的身前; 陈子惠在房门口看见; 唤了一声,他才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