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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行呢，柳氏瞪大眼睛看着清月，想要从她脸上找个答案出来。
清月素来讨厌柳氏这样靠取悦男人生活的女子，被柳氏这样盯着看，一阵恶寒涌上心头。
“看什么看，老子也是你能看的？你再看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清月恶狠狠地道。
被清月这么以恐吓，柳氏立马收回了目光，也不敢再说哭闹，慢慢地挪到马鹏飞背后乖乖站好，刚刚被冷一打到的手火辣辣地疼也不敢再坑一声，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交代这在这里了。
戏看完了，该说正事了。
萧子墨看了看低着头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马鹏飞，往边上走了两步，让马鹏飞能更好地看到面前堆着的东西。
“马大人，看到这些东西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萧子墨的话，马鹏飞看了看萧子墨又看看前面堆成小山的箱子，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下官……下官……”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马鹏飞，马大人，你就是这么回报朝廷对你的信任的？你看看，这些都是些什么？”
萧子墨一把抓过马鹏飞的衣领，把他拖到那些粮食和药材前，“当真是好大的胆子，那些富商贿赂你的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也就罢了，这些是什么，你知道吗？”说着觉得不解气，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马鹏飞被萧子墨一脚踹了趴到一个装着药材的箱子上，还好死不死磕到了牙齿，直接把门牙给磕掉了一颗。
疼是肯定很疼的，只是马鹏飞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疼，胡乱用衣袖抹了一把嘴巴之后赶紧到萧子墨面前跪好。
“萧大人恕罪，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下官……”
“你知错？你真的知错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对百姓来说是救命用的？朝廷出钱出力从各处调这么多粮食和药材过来不是为了让你中饱私囊发国难财的，而是给百姓救命的，你身为流川的父母官，你就是这么当的？？”
萧子墨实在是气急，说完又踹了马鹏飞两脚。
他知道马鹏飞贪污了不少，但是没想到竟是贪污了这么多，特别是那些救命的药材。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没有药材而不治身亡，看来还要好好查一下。
第523章 ：清月呢
萧子墨踹马鹏飞这两脚是用足了力气的，马鹏飞这些年身体早就被酒色给掏空了，哪里挨得住，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
“拖下去，好生看管起来。”萧子墨挥挥手，立即有两个暗卫上前把马鹏飞架起来拖了下去。
外边跪着的人看到马鹏飞被拖了出来，都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身体，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包括孙师爷，这所有人中，除了马鹏飞就属他贪得最多，别看之前在马车上还能给马鹏飞出个主意，现在看到萧子墨办事完全不按套路来，也慌得不得了。
不过孙师爷到底是多多少少见过点世面的人，心里再慌面上也还能稳住。
可是其他柳宅那些下人就不行了，他们看见自己的主子就那样被拖了下去，一个个心态都崩了。
柳宅的这些下人基本都是死契，从来到柳宅的那天起，他们牢牢地记住了，主子好了他们才能好。
所以，尽管他们早已知道自己的主子就是外人口中那个所谓的两袖清风的县令马大人，也从不敢对外说半个字，生怕自己也跟着遭了殃。
现在他们的主子事情败露，能不能活命还两说，他们这些柳宅的下人能不慌张吗？
于是，就有人开始试图跟看守他们的士兵搭话。
“大人，我们只是柳宅的下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做过，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一个人说了，立即就有人跟着附和。
“是啊，大人，我们来柳宅做下人也不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下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求大人开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
这些士兵都是左岸从明洲临时带过来的武家军，玄歌治军严谨。
所以，任凭那些人怎哭，怎么喊，他们都巍然不动，偶尔有人过界了就直接用手中的长枪挡回去。
他们这样，那些下人心里更加惶恐了，吵闹的人越来越多。
外面吵闹声这么大，引起了屋子里一众人的注意。
彼时李婉婉和萧子墨正带着人在清点那些药材呢，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皱了皱眉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
这么冷的天，要不是为了确保药材没问题，她都想回去睡觉了，何苦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清点。
现在那些人还在那里吵闹，无端惹得人心烦。
“别恼，我出去看看。”萧子墨说着站起来轻轻揉揉她的头发走了出去。
萧子墨走到屋外，那些吵吵闹闹的下人皱着眉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看到萧子墨出来，那些人立马闭了嘴。
“回大人，他们……”士兵简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萧子墨说了一下。
萧子墨听完，看了看那些下人和孙师爷等人，指指孙师爷，吩咐道：“除了他，其他人全部带下去分别关起来。”
“大人，大人，我们是什么也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人，我们不想死啊，我们是冤枉的啊……大人……”
……
那些人听到萧子墨的话，又大喊了起来。
“闭嘴！再吵就把你们和你们的主子同罪论处！”
萧子墨这样一吼，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本官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们只要好好配合，没有罪过的本官会给你们安排好去处。但是，谁再闹的话就……”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我们一定配合……”
“多谢大人……我们一定配合……”
听到萧子墨这样一说，众人心里终于有底了，乖乖地跟着下去了。
“你，跟本官进来。”萧子墨看了一眼嘴唇都冻得发青的孙师爷，抬脚进了屋子，要不是担心他冻病了还要浪费药材，萧子墨一点儿都不想让他进屋。
孙师爷跟马鹏飞狼狈为奸这么多年，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他给马鹏飞出的主意，有些事情与其去问马鹏飞还不如直接问他。
……
等李婉婉点清完药材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本想直接上床睡觉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打盆热水来泡泡脚，脚实在是太凉了，泡泡要舒服一点儿。
萧子墨不在，李婉婉只好自己去打水。
清风和清月住在他们隔壁，她刚一开门，清风就听到声音出来了。
“夫人，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有没有热水，打点儿来泡泡脚。”李婉婉说着不经意往清风和清月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清月居然不在，问道：“清月呢？”
清风拉着李婉婉进了屋子，打开窗子果然在窗子下面的台子上看到手里拿着一壶酒的清月，周身充满了悲伤的气息。
听到开窗子的声音，清月以为是清风喊她去睡觉，头也不回地说道：“清风姐姐，你先睡吧，我自己坐一会儿就上来。”说完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有不少撒了出来，弄湿了衣襟。
夜晚的寒风要比白日里冷得多，然而清月却像没感觉一样。
看着这样的清月，李婉婉突然感觉很心疼。
自从去年他们来到她的身边，清月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活宝一样，每天都活力四射的，总是能给他们带来很多欢乐。
今天这样的反常她还是第一次见。
从知道马鹏飞和孙师爷准备了一个扬州瘦马要借接风宴的时候献给萧子墨，她还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那时候清月的情绪就不太对了。
她就说，清月那样一个洒脱的人，怎么会说出那样担心的话，想必是想起了那些伤心的往事。
“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李婉婉拉着清风后退了几步小声地问清风。
清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大概三年前吧，有一次清月妹妹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两天，两天不吃不喝，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后来被阁主教训了一顿才恢复正常生活的，只不过从那之后她每天都拼命练功，好像在麻痹自己，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笑笑说没事。
还是后来有一次，她趁出任务的时候特意拐去杀了一对无关的男女，要是我们再去晚一点儿的话，她就把自己交代在那里了，我们才大概猜出来，她应该被那个男的给骗了，不过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她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好多问，本以为清月妹妹早就忘了，谁知道……唉……”
第524章 ：清月往事（上）
清风说着便想起了那天，她们看到清月的信号赶过去的时候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扶着柱子站在那里，四周围满了人，想要上前又有所忌惮，所以暂时僵持在那里。
后面的阁楼上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已经断了气的年轻男子在那里失声痛哭，旁边的中年男子大声的嚷嚷着让那些人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清月。
那时候的她们武功没有现在这么高，对方人又多，要不是手里有几颗烟雾弹她们能不能全身而退还要两说。
……
听完清风的话，再结合今晚的清月的不寻常，李婉婉也大概猜出了清月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怪不得她当时会说出她自己有钱有姐妹，嫁人有什么好的这样的话。
她还以为是因为蓝凤凰被未婚夫和师妹联手坑害了的事情，让她对婚姻避之不及，原来是自己经历过。
“你先去清欢她们那边待一会儿吧，我跟她聊聊。”
“是，那一会儿我给您打水上来。”清风把门带上去了清欢她们的房间。
清风走后，李婉婉走到窗子边，见清月拿着酒壶看着黑呼呼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地敲了敲窗棱。
“清风姐姐，跟你说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上去睡觉……
清月说着一转头，才发现是李婉婉，惊讶地道：“夫人？您怎么还没睡？”
唉，连她和清风都没有分辨出来，此时的清月真的是处于完全放松放空的状态，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对清风是百分百的信任。
“你的酒味飘到我的屋子里了，我怎么睡得着？”
为了一会儿两人能愉快地聊天，李婉婉特意让语气轻松一些。
不知道清月是醉了还是怎么的，听到李婉婉的话后还傻乎乎地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风向，一脸懵逼地说道：“怎么会呢，风是从你们屋子那边吹过来的啊。”
李婉婉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no no no；这风明显是乱吹，所以你的酒味飘到我的屋子里了。”
“是吗？那我换个地方。”清月说着撑着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一圈，似乎在找哪里比较适合。
李婉婉把窗子开大了一些，叹气道：“傻姑娘，外面那么冷，赶紧进来吧。”说着把手伸给她，大有她不上来就不收回来的架势。
清月见状只好进了屋子，还顺手把窗子给关上了，她有内力护身冻一会儿没事儿。
但是李婉婉不行，要是李婉婉因为她冻了生病，萧子墨会想弄死她的。
现在的萧子墨已经不是一年前的萧子墨了，一年前她一个人还能打得过萧子墨，现在不行了。
天赋异禀又勤快刻苦的男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扶着清月到桌旁坐好，李婉婉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问道：“怎么了这是，突然喝这么多酒？谁惹你不开心了，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喝酒了，再说了谁敢欺负我啊，那些欺负我的人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清月摇摇头，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李婉婉不说话，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我不信。
清月故作潇洒一笑，“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是真的。再说了，哪有人敢欺负我啊，那些欺负我的人现在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李婉婉却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痛楚。
唉，也不知道清月这姑娘当时被伤得有多深，三年了还没走出来。
李婉婉没有谈过恋爱，连遇到渣男和被抛弃的机会都没有。
来这里后，遇到萧子墨，当时因为种种原因，再加上萧子墨的强势进攻，可以说跳过恋爱直接结婚了。
目前来说萧子墨又是那种二十四孝好男人。
所以李婉婉对于清月这种情伤是真的没有体会过，但是她知道很痛，不然豁达如清月都三年还没走出来。
世间千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终。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瞒我？”这样的清月太让人心疼，李婉婉的声音都放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