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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理直气壮了,说表少爷过份。
这会儿,却由不得旁人一道说了表少爷去,春晓努力憋着劲不笑。
哪有人,提前问别人送什么礼物得?!虞幼窈张了张嘴,这话却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便觉得这气性真是好没道理,也不禁红了脸:“算啦,看在表哥为我准备了生辰礼物的份上,我就不与表哥置气啦!”
春晓背过身去,可劲儿地笑。
虞幼窈打青梧树下站起来,碧色的衣裙鲜嫩得很,衬得虞幼窈鲜妍极了:“走,去青蕖院找表哥去。”
话音方落,虞幼窈就听到轱辘的声响。
抬眸一瞧,虞幼窈顿时笑弯了唇儿:“表哥,你来啦!”
一边说着,小姑娘拎着裙子,已经跑到表哥的面前,周令怀抿唇轻笑:“过来瞧一瞧表妹的棋艺长进了没有。”
虞幼窈歪了歪脑袋:“表哥可不行笑话我。”
周令怀又笑,打袖子里拿了巴掌大的玉盒递给了她:“虽然生辰礼物,是不能提前告之于你,不过生辰之前,倒是不妨送你个小玩意儿。”
虞幼窈瞪大了眼睛,接着就笑起来,捧着玉盒没急着打开:“表哥,表哥,这盒子里是什么?”
周令怀没回答:“打开瞧瞧就知道。”
虞幼窈不依,拉着表哥的袖子,皱着小鼻子撒娇:“这回,我要表哥亲口告诉我。”
可算是有气性了,周令怀也没拒绝:“就是自己雕的小玩意儿,也不值当什么,也就玩个新鲜。”
虞幼窈可算是高兴了,连忙打开盒子来瞧。
里头是一块黄玉坠子,弯弯的一道月牙,上头镂雕了双鱼戏莲,两条鱼儿摆着尾巴,在莲叶间嬉戏,活灵活现,却是精巧极了。
虞幼窈捧着玉盒,撅着嘴儿:“表哥又哄我!”
没头没脑的话,着实让周令怀听得一愣,便也想着,自己刚才到底又是哪儿得罪了小姑娘去,便见小姑娘唇儿一弯,耳边听得小姑娘声音欢快:“表哥雕艺这样好,还说不值当什么,差点真将我唬住了。”
周令怀松了一口气,又是无奈得紧:“你这丫头……”
差点被唬住的人是他吧,还真当她生气了。
虞幼窈拿着坠子翻来覆去的地瞧,越瞧越喜欢:“表哥是知道我弄坏了娘送我的一个长命锁,那锁上就是双鱼戏珠,所以便自己雕了个双鱼送我,又担心雕了一样的,让我赌物思人,心里不痛快,所以就将双鱼戏珠,改成了双鱼戏莲送我。”
却是将他的心思,瞧得透透地,周令怀轻笑:“你喜欢就好。”
虞幼窈扯着表哥的袖子,小脸儿带了一点心虚:“表哥,我、我之前没与你置气,就是有那么一丁点,”她抬起手,两根指头比划了一条针眼大的小缝儿:“恼!”
周令怀没说话。
虞幼窈偷瞄了表哥的神情,讨好地笑:“不过,表哥费心为我准备生辰礼物,我还是很高兴的,方才正要去青蕖院找表哥,表哥就过来了,表哥,”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表哥,拉着表哥的袖子:“你说,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周令怀没忍住笑了,抬手轻弹了小姑娘的额头:“惯得你!”
虞幼窈笑弯了唇瓣:“我以前可不是这样,让表哥惯坏了性儿,表哥可得对我负责,往后也要一直惯着我才行。”
周令怀表情微顿,小姑娘眼里如水般的剔透,偏生眉目间横生了一抹潋滟,叫人一眼瞧了,便如水照心湖,连心里头也是一片涟漪潋滟,于是轻点了一下头。
虞幼窈“咯咯”地笑:“表哥,我去屋里寻一条红绳,将坠子穿起来,戴在身上。”
小姑娘高高兴兴地跑回了屋里,周令怀笑意微露,也不禁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之色。
第213章 他心尖轻颤
昨儿小姑娘走的时候,皱着小鼻子,嘴儿撅得老高,他看着是既无奈,又好笑,可心里难免有些担心,小姑娘气性大,是真来了脾气。
于是,就连夜将之前雕了一半的双鱼戏莲的坠子雕好了。
今儿摆好了棋局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小姑娘过来,索性就带了双鱼坠子来窕玉院寻她,远远就听到她一首《平沙落雁》,弹得是七零八落,心烦意躁,便也猜到小姑娘确实是来了气性。
却是哭笑不得!
很快,虞幼窈就拿了一条红绳跑过来,坐在他面前,先将黄玉坠子穿进绳里头,手指灵巧地穿棱:“表哥,你看,我也打了梅花结。”
周令怀呼吸轻缓,想到了戴在颈间的金黄蜜蜡佛坠子。
虞幼窈凑过来,周令怀双手陡然握紧了扶手,僵着没动,小姑娘轻轻掀开了他颈间的衣襟,指甲一挑,就将藏在衣裳里的金黄蜜蜡佛坠挑出来。
虞幼窈退开身,将手里的黄玉坠子拿给表哥瞧:“表哥,这黄玉是什么质地?瞧着与金黄蜜蜡十分相似。”
“是寿山田黄冻石,不是玉种。”周令怀低头,金黄的蜜蜡佛坠,在阳光下莹光湛湛,戴了这么久,也是习惯了胸前有这样一件物儿烫贴着身肉,这会儿乍然失了蜜蜡的温润,倒还有些不习惯了。
虞幼窈眼儿一点一点地睁大:“黄冻石!”
见她震惊的模样,周令怀解释道:“黄冻石色如枇杷金黄,其质凝腻如蜜蜡,故又称为蜜蜡石,原是我之前刻印剩下的石料,之前见你喜欢,就刻了这块黄冻石坠子。”
虞幼窈一脸不可置信:“你竟然用黄冻石雕刻坠子,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你怎就不刻个章送与我,我都十岁了,已经可以用章……”
虞幼窈也是见惯了好东西,黄冻石便是不常见,可也是认得,之前还见了表哥的黄冻石刻章。
可她万万没想到,表哥竟然拿了这么珍贵稀少的籽料刻了坠子。
可不就瞧走了眼睛,将黄冻石瞧成了黄玉。
周令怀唇畔淡淡弯了一下,便又隐住了笑意:“便也是用剩的边角料,也不好刻了章送于表妹了。”
虞幼窈懊恼地呶着嘴儿:“我不介意啊,我愿意与表哥用一块料子刻的印章啊!”
周令怀不说话了。
虞幼窈叹了一口气,一低头,瞧着玉盒里头精致小巧,又活灵活现的双鱼戏莲坠子,又高兴起来:“坠子就坠子吧,表哥送什么给我,我都高兴。”
小姑娘一脸欢喜,也让周令怀轻笑了一声。
虞幼窈将打了梅花结的黄冻石坠子,拿给了表哥:“表哥,帮我戴上。”
周令怀愣了一下,这才接过了红绳,上头的梅花结,与他颈间的毫无二致,下头的双鱼戏莲坠子,也是色泽金黄,与蜜蜡佛坠的质地极像,便是他也难以分辩,可仔细一瞧,却又比蜜蜡佛坠子要浓艳一些,想来小姑娘戴上,也是鲜妍得很。
虞幼窈背过身蹲在表哥面前,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表哥的动作,便回头来瞧:“表哥,快帮我戴。”
这迫不及待的架式,让周令怀一阵莞尔,骨玉般的手指,轻捻着红绳,绕过小姑娘的脖颈,却小心翼翼避免碰触了小姑娘。
之后,周令怀瞧着两端的红绳,却是犯难了。
小姑娘之前帮他戴蜜蜡佛坠子时,在脑后打了一个梅花结固定,可是他不会打梅花结啊!
等了这一会,没等到表哥帮她系好坠子,虞幼窈又催促:“表哥,我还等着呢。”
周令怀抿了一下唇,认真地为她打了一个“礼”结,他没学过编绳,除了“礼”结,旁的也不会。
礼结是活结,周令怀还要帮上姑娘调整一下坠子的松紧,可小姑娘倏然回头,周令怀的指尖,擦过小姑娘白腻的脸儿,指一阵凝腻,便如他之前把玩在手上的黄冻石,凝润到了心里头,他心尖轻颤。
虞幼窈也愣了一下,却也没当一回事:“我会好好戴着表哥送我的黄冻石坠子,肯定不轻易取下来。”
周令怀垂下眼,遮去了眼中的异样,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润:“好!”
杨淑婉带着虞兼葭,直到未时过半(14点)才回府,去了安寿堂告了虞老夫人。
虞老夫人见她们脸上意犹未尽的神情,便也知道,今儿在外头,大约还有别的事。
杨淑婉担心她独独带着女儿出门,没带虞幼窈,会让老夫人不高兴,便道:“今儿去了千金楼,倒是有些时兴又漂亮的首饰,便也给窈窈置办了一套头面,”她话锋一顿,就想到了拘在含露院学规矩的虞清宁:“连清宁也有。”
虞老夫人哪儿不晓得她的心思,摆摆手:“你有心了。”
虞兼葭给祖母福了一身:“头面儿是我与母亲一道挑的,想着过几天便是大姐姐生辰,家里头操持着,外头也该置办着才是。
这话儿,可真是说得漂亮,将杨淑婉带她出门置办花会的穿戴,说成了替虞幼窈置办生辰的面头。
虞老夫人淡淡瞧了一眼虞兼葭,没说话。
杨淑婉却反应过来,堆着笑容问:“窈窈的生辰,也不知道安排的怎么样?都请了哪家,帖子都送出去了吗?”
虞幼窈十岁生辰,她这个继母便是不沾手了,也该问一问才是。
虞老夫人眉目不动:“请了镇国侯宋家,翰林院掌院唐家,左都御史齐家,这三家与我们关系近,也有与窈窈差不多大的姐儿。”
杨淑婉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没请杨家?”
她说的杨家,是她的娘家,左副都御史杨府。
虞幼窈生辰,要请相熟人家年岁相当的姐儿过府,却独独不请她娘家,便是她对娘家没甚感情,心里也难免有些不舒服。
虞老夫人连声音也淡了几分:“窈窈与你娘家没甚往来。”
淡淡的一句话,让杨淑婉面色一僵。
按道理说,她嫁进了虞府,成了虞幼窈的继母,那么她的娘家,也就成了虞幼窈的外家。
第214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虞老夫人不大与杨府往来不说,也不让虞幼窈同杨府亲近,便是杨府的人上了门子,也都让虞幼窈避出去。
这作法,可真正是打她的脸子。
虞老夫人也懒得多说:“也是折腾了半天,快回去歇着吧!”可别继续呆这儿,没得碍眼了去,让人心里不痛快。
杨淑婉恼着一张脸,带着虞兼葭出了门子。
走了一道,虞兼葭轻抿了一下唇:“也不知道大姐姐生辰,会不会请四妹妹,”说到这儿,她幽幽一叹:“四妹妹也是可怜,被拘在院子里学了这么久的规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若大姐姐邀请了四妹妹,四妹妹也是能借机出来放一放风。”
杨淑婉听了这话,顿时眯了眼睛。
不一会儿,虞幼窈就收到了杨淑婉让木槿送来的一套头面,她打开来瞧,是一套赤金牡丹头面,瞧着倒是十分贵重精致,也只是寻常的款,算不得时兴。
她撇了撇嘴,就让冬梅收到箱笼里去。
家里头,都知道大小姐十岁生辰,要小宴相熟人家年岁相当的姐儿,也不敢马虎了去,如此操持了几天,就到了四月十八这天。
一大清早,虞老夫人就让青袖将虞幼窈请来了安寿堂。
虞幼窈路过莲湖那边,瞧见一旁的垂丝海棠开得正艳,便拎了裙摆折了一捧,高高兴兴地捧着上了安寿堂。
虞老夫人瞧着刚满十岁的孙女捧着花进屋,娇艳国色的花,也不及小姑娘脸上初露的芳菲,与挺直的背脊间那一截子风骨。
花骨朵般的小姑娘,便脸子与身段没长开,可也是含苞露芬菲,一个赛一个漂亮,一不小心就叫这花儿迷了心眼子,也只有擦亮了眼睛,仔细地瞧着,分辨着,才晓得哪一朵是真芬芳,大户人家瞧人,不光要瞧貌,风骨才气才是最重要的。
虞老夫人恍然惊觉,窈窈是真的长大了,不光长了娇容,还长了风骨,一下就湿了眼眶,又想着今儿是孙女儿生辰,流泪不吉利,就捏着帕子,揉了揉了眼睛。
“祖母,咱家的海棠花开得可漂亮啦,我折了一捧过来给祖母插花斛,祖母屋里也太冷清了些,海棠花红艳,瞧着也热闹。”虞幼窈说完了,就将花交给了青袖,让青袖将花斛里插的白玉兰换了。
青袖笑着应是。
虞老夫人笑眯眯地招招手:“快到祖母身边来。”
虞幼窈拎着裙摆,坐到祖母身边,依偎着祖母,就瞧见祖母跟前的小几上,摆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虞老夫人拿起盒子,塞到她手里:“快打开来瞧一瞧。”
虞幼窈已经猜到这是什么,抚着檀木盒上的云纹,眼眶也有些湿了。
虞老夫人见了,连忙道:“今儿你生辰,是大好的日子,可不行哭鼻子,掉金豆子。”
虞幼窈吸了吸小鼻子,努力将到了眼眶里的泪给憋回去,小心翼翼地打盒子,里头果然是个长命锁。
这回的锁是锦鱼衔锁样的,一左一右两条锦鱼,鱼嘴里衔了一块婴儿巴掌大如意锁,鱼身上的鳞片,是用米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