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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处心机虑地为你谋了宗室爵位,让你来了北境,是为了让你摆脱礼数教条的束缚,及世俗的诸多槁桎,想让你自在些,”殷怀玺轻叹一声,声音里透着无奈之色:“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
虞幼窈忍不住“噗哧”一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能轻易掌控襄平城内的局面,将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传递给韩氏族,麻痹韩氏族,这其中有你暗中推波助澜,州府衙门的案子,进展得如此神速,恐怕也少不了你一份功劳。”
连白府都掌握了不少,有关韩氏族违法乱纪的证据。
做为对手的殷怀玺就没有掌握吗?
这怎么可能?!
殷怀玺向来深谋远虑,走一步看十步,既然要对付韩氏族,就不可能没有准备,只是碍于朝廷并不打算对韩氏族出手,贸然出手很可能,会引起朝廷的忌惮,这才隐而不发。
韩氏族在北境经营多年,安插在襄平的眼线,是那么容易抓的吗?!
当然不可能。
殷怀玺肯定一早就有所防范,这次是借着襄平城舆论四起,这才顺水推舟,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贺知县是在武穆王府的眼皮底下,殷怀玺不可能察觉不到,贺知县是为韩氏族效力,肯定一早就命人盯紧了。
所以,张氏告状的案子,才能这么快就查到贺知县身上。
第905章 真小人
殷怀玺但笑不语。
虞幼窈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傻子,韩氏族势力盘根错节,可纵观张氏告状以来,所有的事,都是按照我的计划在进行,和我预想的没有一丝偏差,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仿佛暗中有一双手,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殷十、殷三都是殷怀玺麾下,综合实力排名靠前的暗卫。
殷三和殷十两人,一个负责联络其他暗卫,执行调度,控制襄平城里的舆论,将襄平城内的水搅浑了,给士族安插的眼线,浑水摸鱼的机会。
殷十擅长打探情报,则藏在暗处,盯紧了襄平城里动静,但凡那些人冒出头来,都逃不过殷十的眼睛。
两人一明一暗,配合得十分默契。
“果然,”殷怀玺微叹一声:“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到了襄平城后,朝局急转直下,我担心贵妃党,会趁机对你下手,所以提前进行了布署,原也只打算防备一二,免得你吃亏,哪知……”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怪异。
虞幼窈直觉后面不是什么好话,睁大了眼儿:“哪知什么?”
哪知你这么能折腾!!顶着不善的眼神,殷怀玺可不敢这么说,他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哪知你这么能耐,又是击敲鸣冤,又是制造舆论,把襄平城搅得,”
乌烟瘴气,四个字儿在舌尖上,打了一个圈儿,又生生咽进了喉咙,改成了:“是翻天覆地,不仅把韩氏族给糊弄住了,连我都差点懵圈了。”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话真不是吹得,韩氏族就是有千般算计,万般手段,碰着了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不就全乱套了,再被她直真假假一引导,就彻底掉坑里去了。
但,他能这么说吗?!
那必须是不能得啊!
必须得夸她冰雪聪明,深谋远智。
虞幼窈觉得他没说实话,可见他一脸真诚,也没有证据,就瘪了瘪嘴:“我也不想这样,谁乐意让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呀!可光凭那些二混子的供词,虽然能证明,有人在背后陷害郡主,却并不足以证明,是韩氏族在后面指使,韩氏族不是借刘大根一案,泼我一身脏水吗?那我就帮他一把好了。”
白府出售次等药材一事公开后,在有心人的煽动下,白府成了害死刘大根的元凶,这等草菅人命的行径,闹得沸沸扬扬。
偏白府跟没事一样,还公然捐助幽军和官府,在这个节骨眼上,换作任何人,也要误以为,这是白府在花钱卖命,妄图息事宁人。
白府这等“有恃无恐”的作为,让所有人都认为,是韶懿郡主无法朝廷法度,藐视官府律令,在包庇白府呢。
毕竟,白府“从懿向善”的告示,至今还张贴在,白府名下所有“白记道地药铺”的门口。
殷怀玺听得直想笑,这些流言有多少,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她自己心里没点数?
赶情是,不乐意让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自己给自己泼脏水,倒是很乐意。
不过心里这样想,殷怀玺可不敢表露出来,一脸心疼道:“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虞幼窈顿时笑弯了唇儿:“好在,我这一番安排,还是有用的,这不刘大根的案子,闹得越大,牵连就越广,韩氏族反应过来时,想兜也兜不住了。”
殷怀玺笑了:“等真相大白,保皇党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而韩氏族犯了众怒,天下悠悠众口,势必口伐笔诛,又碍于韩氏胆大妄为,陷害郡主,再一次挑衅天家威严,天家也不会容忍韩氏族。”
想要倒“韩”,首先要彻底瓦解天家对韩氏族的容忍,让韩氏族千夫所指,名声扫地。
虞幼窈敏锐地洞察到,韩氏族要利用舆论对付她,洞悉到对付韩氏族的机会到了,于是将计就计,以自己为诱饵,诱韩氏族上勾。
虞幼窈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韩氏族有一位嫡系来了襄平城,至今还没有离开?”
要不是殷怀玺隐晦地提醒,她也没往这上面想。
殷怀玺颔首:“来人是韩氏族嫡系行六的公子,在北境有些才名,如果说贾州府是贾仁义,那么贺知县就是真小人,此人是个墙头草,很是油滑,韩氏族担心其他人驱使不动他,这才派了嫡系数得上名号的韩六公子过来。”
当初在泉州时,贾州府携子登门道歉的行径,看似仁义,但本质却和贺知县的算计一般无二,都是想陷她于不仁不义,确实应了这一句“贾仁义”。
虞幼窈蹙了一下眉,倒是和她猜的一样。
殷怀玺继续道:“韩六公子的任务是,张氏告状事成之后,就立马联络安插在襄平城内的眼线,安排他在第一时间离开襄平,后续事宜那些眼线自会处理,却没想到,贺知县在得知,你去州府衙门击鼓鸣冤后,临阵反水,将韩六公子软禁在一处庄子上,以免韩氏族弃卒保车,沦为士族的弃子。”
叶枭慈是贺知县的上官,惊动了州府衙门,等同扼住了贺知县的命脉,贺知县不得不另做打算。
虞幼窈顿时明白了:“韩氏族能帮他脱罪,他固然安然无事,襄平可是在州府衙门和武穆王的眼皮子底下,事后韩氏族也不敢拿他怎么样,陷害郡主这种事,一旦走漏了风声,韩氏族也难逃干系,就算韩氏族靠不住,他还能反咬韩氏族一口。”
果然是真小人,赢有赢路,输有输着。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古人诚不欺我。
殷怀玺颔首:“韩六公子身为韩氏嫡系,能够驱使贺知县,可贺知县为官十数载,姜还是老得辣,韩六公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想来在陷害郡主这一事上,他在暗地里动了不少手脚。”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虞幼窈一脸无语,赶情贺知县之所以有恃无恐,压根不是因为韩氏族,而是因为他自己留了一手:“韩氏族这次,可算是阴沟里翻船。”
第906章 老牛了
难怪她之前,就觉得奇怪。
襄平城内舆论四起,韩氏族远在西安消息滞后,但贺知县身在局中,肯定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为什么却没有一点动作?
就一点也不担心,韩氏族这条船翻了,会波及到他?
结果呢!
人家贺知县分明就是谨慎过头,压根不担心韩氏族落入陷阱,坐稳了钓鱼台,只等着风往哪边吹,人就往哪边倒。
这操作真是老牛了。
虞幼窈感慨道:“果然,混官场的,就没一个是简单的。”
她心里有些复杂,不知不觉她和殷怀玺,已经说了许多话,才真正认识到,刘大根这一案的背后,到底暗藏了多少暗潮汹涌。
内宫、朝堂、党争、士族,便连一个七品小知县,也有自己的一番算计。
殷怀玺笑了:“应对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干涉、不阻止、不参与,任其发展,任其自生自灭,只要牢牢地把控风向大势,小人自然会倒向你这一边,为你所用,当然了如果你并没有把控风向的把握,也不要给小人发展的机会,斩草除根即可。”
小人之所以称之为小人,是因为小人有一个明显的弱点,那就是心胸小,说白了就是格局小。
格局小的人,最终难成大事。
因此真小人都某是一个领域里,最底层的那一批人,这批人不好得罪,但是却很好驾驭,只要你足够强。
与相之相比,真小人高端进阶的贾仁义,才叫人冷不胜防。
贾仁义之所以是贾仁义,是因为他有格局,牢牢地占据了仁义道德的立场,与之相对的,就都变成了不仁不义。
这样的人,往往能立于不败之地,攀登高位。
虞幼窈若有所思:“既然如此,贺知县那边,我们就不用管了?等白府脱罪,贺知县就会自动站出来,反咬韩氏族一口,为我们对付韩氏族添砖加瓦。”
殷怀玺点头:“等着看吧!”
虞幼窈仔细一想,至少目的确实拿这个糟心的贺知县没得办法,也不去纠结了:“一会儿让人给殷十传个口讯,让她好好审问一下,之前抓捕的那些士族安插的眼线,看看能不能审问出与那位嫡系的相关线索,再命人去西安查一查韩氏族近期,是否有嫡系子孙外出,差不多就能对上了。”
韩氏族安插的眼线,要向传递消息,暗里肯定要和韩氏族联系,只要顺藤摸爬,就能查到韩氏族的头上。
她目前已经掌握了,韩氏族参与陷害郡主的证据,只是这些证据,力度还不是很大。
只要进一步查实韩氏嫡系也参与了陷害郡主,韩氏族就无法抵赖,她就更有底气上疏朝廷,明目张胆地追究此事。
……
白家夫妻作为案犯嫌疑人被收押后,济民堂紧跟着被查封,相关人等都一一带到衙门,进行例行问话。
一应物品作为呈堂供证,由衙门派专人进行取证、查检。
在一轮取证完毕后,州府衙门判定,刘大根之死,与济民堂确实有所干系,当天夜里就让仵作开棺验尸,证实刘大根确实因用药不当,而致死。
人证、物证收集妥当,张氏状告白府一案,正式立案。
案子进入到了公开审讯的环节。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发现,白府张贴的,那张“从懿向善”的告示,在一夜之间突然不翼而飞。
这一切,仿佛暗示了,韶懿郡主的“心虚”,有关韶懿郡主的不利传言,不仅没有消停下来,反而愈演烈愈烈。
甚至有人说:“定是韶懿郡主,顶不住悠悠众口,舆论压力,不敢再包庇白府。”
转眼殷怀玺回到襄平,已有三天。
时间也进入四月。
襄平的气温有了明显升高,虞幼窈褪了厚重的圆领袄裙,换上了轻薄的短衫长裙。
百褶长裙,搭一件质地轻薄的交领小衫,外面再搭一件开衫,双层的小衫对穿交,互相叠加,襟领处显露出重衣的层次感。
青花蓝淡雅明亮,宛如雨后初霁,天边那一抹洗尽了铅华的烟水蓝,华净妍雅。
让殷怀玺眼前一亮,连眼儿也挪不动了。
小姑娘用了石黛,轻描淡写地一扫,两弯水烟眉,似水朦胧,如烟亦似雾,将眉下一双睡凤眼,衬得顾盼生辉,横波潋滟。
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修颈延项,宛如天鹅弄影,藏在衣襟里那两片若隐若现,却诱人的小锁骨,以及……
眼神仿佛被烫了一下,殷怀玺的脑子“嗡”了一下,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陡然挪开了眼睛,突然觉得口干舌躁,人在渴极了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做出不停地吞咽的动作,因此喉结也会不停地上下滑动。
殷怀玺突然想到,还有十来日,虞幼窈就十四岁了。
之前他还在心疼,小姑娘娇小又纤细,仿佛怎么也不长个,每顿两小碗饭,外加点心、水果、零嘴、药膳,也不知道吃到哪儿去了。
这一刻,他突然就悟了。
十四岁的小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年岁,身体吸收的营养都供养到,那含羞一般的花苞苞上去了。
花苞长得好不好,美不美,全看输送了多少营养。
原来肉肉全长到了那处去了。
殷怀玺脑中又浮现了方才惊鸿一瞥时,看到的画面。
开襟的小衫里,是一件烟纱的交领的小衫,隐约又朦胧地,透出了里层的,双鱼荷莲小抹胸,百褶的裙子束在腰间,将腰肢勾勒得赢弱孱孱,不盈一握。
然而,此处的纤细,恰巧衬托出了胸口处的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