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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夕之间消耗殆尽,这个“耗”是应在国运上,消耗的正是国运。
后今上登基,亲征北伐,验明了这一点。
之后,周厉王身死,紫薇星陨。
大周朝龙脉将绝。
天下锋烟战火,北狄入主中原。
在师祖的卦相里,周厉王才是天命所归,乃一代明君圣主,却遭破军窃国,断送了大周朝的龙脉。
直到五年前初春一日,
卦相上迎来了一丝转机。
而这一丝转机,竟应在了虞府,年仅十岁的嫡长女,虞氏幼窈之身,只是这一丝转机残灯如豆,却是微弱得很。
虞大小姐跟前的许姑姑,早些年与道家有些渊缘,虚明道长进宫讲道之时,颇受太后娘娘礼遇,甚至派许姑姑到跟前照应,许姑姑精通药理,也懂一些道学,虚明见此女灵慧,便点拨过一二。
许姑姑出宫之后,去清虚观问前程。
在虚明道长的干涉下,许姑姑入了虞府,到了虞大小姐身边。
所幸虞幼窈凤命成势。
虚明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问:“北狄可入中原否?”
在原来的卦相上,周厉王死后,大周朝龙脉将断,新帝登基,却是贪狼祸国,贪狼者聪明威势,世故圆滑,若为将者,乃吉星降临,扫除海内而太平焉,为君者,却贪多骛得,性多疑猜忌,欲望强烈,乃祸星临世。
故而,大周朝龙脉是被北狄斩断。
老道掀了掀眼皮:“且看吧!”
虽是意味不明的三个字,可虚明脸上凝重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一些。
等殷怀玺与众将议事完毕,这才得知有道家仙长来此,连忙前去拜访,也不知道殷怀玺与道家仙长说了什么,道家仙长暂时在军中安顿下来。
虚明道长一行人,是有备而来,每人都携带了不少药材,大多都是一些,军中所缺乏的金贵药材。
这些药材,多从深山老林采摘而来,还有一部分是观中种植得来。
据虚明道长言道,万君山已经召集了天下道者前往北境,接下来有不少道人,会陆陆续续从全国各地赶往军中。
虞幼窈抬头望天,漫天大雪,席卷而下。
得道多助,uu看书失道寡助。
殷怀玺是对的。
除了这些从前避世不出的道家仙长,大周朝还有千千万万热血不凉,心火不灭之人,他们一定正在赶往北境的路途之中。
纵大雪弥天,道阻且长!
第二日,殷怀玺就安排道长们在军中坐诊。
道家的一众高人,尤其擅长针灸,战士们大多都是暗伤积於,身体劳损,针灸对此症却犹为见效。
往往几个疗程的针灸,花少许的药材,就能药到病除,虞幼窈看得惊叹连连。
虚明道长却道:“暗伤和劳损,都不是大病,坏在日积月累,根深蒂固,以针术疏筋骨,通脉络,活气血,可根除,但根除不代表治愈,暗伤於体,劳损日久,对身体的损害极大,往往折人寿,损天年,后续还需要辅以药物调养,此症难就难在调养二字上。”
调养二字,对大部分人而言,也就多花些时间的事,可对于这些战士,却显得无比奢侈。
虞幼窈轻抿了一下唇儿,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手掌一翻,一颗晶莹剔透的灵露,轻盈地在她掌心里跳跃。
虚明道长见了,面色平淡:“古往今来,钟灵毓秀者,往往有殊异之处,并不足奇,广西凤凰山,有一乳泉,色似乳汁,终年不涸,投以钱币,却浮于水面,滋味香醇,长期饮用,有延年益寿之功。”
第1024章 佳期在望
“黑龙江德都,有一药泉山,山中药泉治病强身,功效殊异。”
“便是洛阳万君山中,也有一泉,甘香可口,四季水温不变,泉水滋阴养颜,有益气养神之效。”
钟灵毓秀可用于山川之秀美。
也可用于人之灵慧。
“我观中有一位女冠,天生带有异香,此香有清静宁神之功,对常怀焦虑,心神不宁者,有治疗之效。”
“我还有一位同门,天生神力……”
虚明道长见多识广,一连举了许多殊奇的例子,虞幼窈问:“依道长看,我这一滴甘露,有何神异之处?”
“甘露,是个好名字,佛家有观音,以净瓶,施杨枝甘露,普众生,救苦难,甘露意慈悲,慈悲为怀,故净瓶水取之不竭,用之不尽,”虚明道长笑了:“世人皆知,莲花是佛教圣物,殊不知自道教创建之初,莲花便是我道教三冠花之一,汲取天地精华,沐浴甘露,香远益清,乃蕴风骨,养德性!”
一句话,道尽了灵露之玄机。
莲花喻德,以德养性,虞幼窈敛衽下拜:“小女子受教了。”
在虚明道长的话里,无非点明了一个“德”字,与她和殷怀玺的猜测不谋而合。
虞幼窈心中的顾忌消散了许多,当下就取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玉瓶,交给了虚明道长:“想来灵露在仙长手中,能发挥更大的效用。”
这几日,道家仙长们已经崭露了诸多厉害手段。
虚明道长拿出一种名叫‘培元丹’的奇药,功效竟与保天丸类似,效果上多有不如,但所需药材,虽珍贵,却并不难得,价值更在保天丸之上。
她希望灵露能帮到更多的人,却也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道家于养身一途也极有见地,也能发挥灵露最大的效用,将灵露交给道家仙长,是很好的选择。
虚明道长并不推辞:“长郡主大善。”
虞幼窈如释重负,笑了:“每隔三日,我会送些灵露过来,一切以战士们的身体为重,便有劳各位仙长多费心。”
道家的仙长过来后,她所忧心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等殷怀玺回来,她和殷怀玺提了这事。
殷怀玺轻叹一声,似意外,又在意料之中:“道家仙长不萦外物,只见本我,明心见性,此次来军中的仙长,皆是万君山上得了道的,其中有一位老道,是元字辈的师祖,道号元机子,与我师尊璇玑子,是同一时期的人物,听说此人,擅长观星测命,故一言一行皆蕴含天机,时常打坐不言,不显于外人。”
往往得道高人,所见所思,皆为真理,不管是静极思动,还是动极思静,都对世间万物,有一番见地,往往泄漏天机。
故这等高人,往往都会隐世而居,鲜少能见到。
虞幼窈的选择很明智,却也有些莽撞。
好在结果是好的。
虞幼窈松了一口气:“也算却了一桩心事。”
殷怀玺从来没想到,从前那个懵懂的小姑娘,拍着胸口大言不惭地对他说“三十万幽军,我帮你养”的戏言,有朝一日,竟然成真了。
心里觉得好笑又唏嘘。
虞幼窈呶了一下唇儿:“我是不是很有用?!当初我要来边城,
你还老大不乐意,一门心思地想把我送回去,哼,有眼不识金镶玉。”
殷怀玺笑了笑,只是笑不达眼底,淡得很。
他也不反驳,低头捏了捏她的手,宛如一团凝脂般柔若无骨的小手,细瘦了一些,掌心处也生了薄薄的茧子,不复从前莹润了。
不让她来边城,不是小瞧了她。
也知道,她不是无故放矢,执意要来也是自觉能帮得上忙。
只是,私心里却不想让她吃苦。
可她熬住了边城的苦寒,还有军中简陋、艰苦的日子。
世人皆赞韶懿长郡主圣善懿德,是世间少有的贤德女子,可虞幼窈自己,却从不言善、言德,她始终如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心如琉璃,净无瑕秽,笑起来,两眉弯弯,眼里亮晶晶的,透着明亮的光,叫人瞧了便也觉得心中敞亮。
她不遗余力地为战士们改善伙食,缓解病痛,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虚明,仅仅只是因为,这是她力所能及之事。
虞幼窈鼓了鼓双颊:“你怎么又不说话?”
殷怀玺倏然抬头,小丫头微微呶了唇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更显得靡颜腻理,遗视绵些,如花般的唇儿,涂了玫瑰口脂,晶莹饱满,仿佛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鲜妍无比。
他慢慢,慢慢地靠近,鼻端钻入了一缕缕馥郁的花香,夹杂着绮艳又旖旎的女儿香,幽幽地缠绕在心菲,脑中倏然浮现了――
含唇弄胭脂,乱把香尝!
口中顿觉干渴难耐,一只手轻捏住了她的下颚,语气有些隐忍的低沉:“怎么还涂了口脂?”
“我哪天没涂口脂?”虞幼窈却误会他这是在质问,气鼓鼓地:“冬天皮肤干,若不涂些口脂,uu看书嘴就干脱了皮,哪条军令规定,不允我涂口脂了?!”
“是没哪条军令,规定不允涂口脂,”殷怀玺一把扣住她的双手,大掌覆在她后背,将她压入自己‘怀中:“但军令有规定,以色媚上者,当按军规定处置。”
虞幼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来不及反应,就被推到了榻上。
殷怀玺倾覆而上,五指没入她发中,表情温柔至极,语气却嘶哑,透了缠绵:“我该怎么处置你?”
“你什么意……”思,虞幼窈吓了一跳,一张嘴,正要叫他放开。
殷怀玺却狡猾至极,含住她的唇儿,将脑中那句“含唇弄香脂,乱把香尝”践行到底。
殷怀玺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拉拉小手,抱一抱腰,亲一下头发,吻一吻唇儿,就三魂丢了七魄,满足得跟个大傻子似的毛头小子。
将她唇上的口脂,一寸一点吃进嘴里还不够,难免还要登堂入室,攻掠一番,完了还舍不得这令人神魂颠倒的丰美之地,还要勾勾缠缠许久,才肯罢休。
等一切平复下来后,床榻上一片凌乱,虞幼窈云鬓散乱,好在衣衫还好好在穿在身上。
殷怀玺将她搂进怀里:“还有两年……”
孝期满了,就能嫁人了。
明明佳期在望。
可分明又觉得煎熬。
第1025章 襄阳城破
梁王起兵谋逆,户部拨了银子到兵部,为伐梁大军置办军需。
也因此,北狄大举入侵的消息传入朝堂,户部捉襟见肘:“早知今日,当初永乐侯问户部要银子时,就不该给那么多。”
永乐侯就是此次伐梁的主将。
是徐国公麾下一员猛将,不然户部给银子也不会给的这么痛快!
当下就有人附合:
“梁贼就是闹上天去,也是在家里头闹,可真让北狄突破了锦州防线,破了山海关,入主中原,当年五胡乱华的惨事,还将上演。”
“可不是嘛,伐梁大军途经河北、河南一带,哪一处不是产粮重地,粮草不足了,便以朝廷的名义,下令征集粮草,各地的名门望族,哪有不乖乖配合的道理,还能缺了粮草不成?再看看北境有什么?”
“连年大旱,还接收了这么多难民,也是亏得韶懿长郡主,推广了番薯种植,这才勉强缓解了旱情,可这仗一打起来,粮草那都是十几倍,几十倍的消耗,哪能吃得住?朝廷若是不支援,难不成还要干等着北狄,打到家里头?”
“狄人甫一开战,就集结了十万兵马,还出动了蒙多与哈蒙两位勇将,想来后续兵马,决不会少于三十万之众,这一战肯定不容易,粮草定不能马虎……”战役规模,已经不亚于当年皇上亲征北伐。
“……”
虞宗慎暗暗点头,一个个脑子还算清楚:“先以朝廷的名义,向全国各地下达粮草征集文书,命北境各地名门望族辅战,凡有不配合者,皆视通敌叛国,以军法论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事交由武穆王自行裁夺。”
这是将生杀大权都交给了武穆王。
内阁一众人,目光闪了闪,到底没有反驳。
虞宗慎继续道:“军晌的事,暂时搁置不提,兵部先把军需筹备起来,有多少准备多少,分批送往辽东,军需以保暖防御的棉甲、兵器、马匹、药材为主,粮草暂缓,去年韶懿长郡主在辽东全境推广了番薯种植,今年十月,辽东一带频传丰收喜讯,想来北境暂时不缺粮草。”
兵部尚书连连应下。
内阁里各人都心有戚戚,行军打仗,兵甲是大头,却并不是一时的消耗品。
药材和粮草的消耗,却是占了军需的大半。
药材还好说些,可粮食却是必不可缺,战士吃不饱,哪有力气打仗?
懿长郡主解决了粮草问题,朝廷这边还能缓一缓。
内阁议事,一直从上午到了下午,总算是把北境的军需问题一一撸清楚了,连忙将一应文书,紧急送到全国各处。
也亏得,虞宗慎牢牢把持了户部,又与兵部关系紧密,这才能把握住朝廷大局,换个人朝纲早就动乱了。
内阁散会后,虞宗慎见时辰未晚,就去了乾极殿见了皇上。
内阁里几位老臣心知皇上中了风,歪嘴斜眼,口流涎水,连话也说不利索,见的是谁还不一定。
第二日早朝――
何公公让朱公公往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