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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玥眉眼微垂,小声询问?正殷勤的扶着?她?手臂的魏珠:“谁在里面?”
魏珠眼神朝四周看了看,声音不大不小:“娘娘且稍等一会儿,太子殿下,直亲王,八贝勒他们都在里头呢。”
谁知魏珠刚说完,责骂声骤然停歇,朱红色的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只见?太子脸色涨红,是被?训斥过后的羞恼不满,而直亲王则是得意洋洋,唯有八贝勒平静的面色中带着?点儿无奈。
三人看见?曹玥,只有直亲王和八贝勒拱手行了一礼,太子正顾着?生气?,连个眼神都不屑分?给曹玥。
曹玥也不恼,笑盈盈的对着?太子行了半礼:“太子殿下。”
太子哼了一声,甩袖离去,连一丁点儿面子都没给曹玥。
直亲王幸灾乐祸道:“贵妃娘娘,二弟刚受了皇阿玛责骂,心?情不好,您可?千万别和二弟计较。”
啧,太子那脸色是真难看,不枉费他耗费了那么多精力寻到了太子的把柄,在皇阿玛跟前告了他一状。
想到这儿,直亲王很是满意的看向八贝勒,他这个便宜弟弟还是有点儿用的,最起码他出的主意几乎没有过错漏,次次正中红心?,
一句话说的得罪了两个人,曹玥颇为无语,这些年来要不是后宫有惠妃时时在替直亲王周旋,前朝有纳兰明珠做他的靠山,就凭着?直亲王这张嘴,都不知道会被?人弹劾多少次了。
曹玥正要张口?说话,梁九功从里面出来,赔笑道:“贵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直亲王皱了皱眉,侧身让开了位置。
看着?曹玥进殿,殿门随之关上,八贝勒瞅了眼直亲王,饶有深意道:“昭贵妃娘娘果然是后宫第一人。”
直亲王脸色一黑,想要说什么,却顾及到地方不对,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康熙才发?了一通脾气?,火气?未熄,殿里很是压抑,见?曹玥进来福身行礼,他勉力压下火气?,拉着?曹玥同他一起坐在暖阁临窗下的桌椅上:“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梁九功把食盒打开,将里面一碟子桃花酥拿出来摆在两人中间的桌上,又叫人上了两盏茶,然后带着?人退到了西暖阁外守着?。
曹玥把碟子往康熙那边推了推,笑道:“今儿妾带着?人去摘了些桃花,做了这些桃花酥,您尝尝看?”
瞧着?那精致的点心?,康熙捏起一块儿送到嘴里,点心?的香甜从舌尖儿蔓延,奇异般的平息了康熙心?头的小火苗。
一块儿点心?下肚,康熙的脸上有了笑意:“这点心?的味道,一如当年。”
他日理万机的,平日要记的东西太多了,也就导致他经?常会忘记一些东西,可?当年在江宁庄子上尝到的那块儿桃花酥的味道,他却记了多年,时至今日都不曾忘记。
康熙的目光在曹玥的脸庞上流连,多年过去,她?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依旧是那般清丽绝伦,哪怕是后宫那些年轻的嫔妃都比不上。
“玥儿得岁月偏爱,亦是如此。”
曹玥捂嘴轻笑,脸颊染上了抹红晕:“妾都老了,哪儿还能和当年比,皇上便是为了哄妾开心?,也不必说如此违心?的话。”
宫里的女人,都是以色侍人,她?自然也不会清高到觉得自己是例外,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对自己的保养愈发?注重,可?即便她?保养的再好,依旧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更遑论是和二十年前的自己相比较。
康熙不赞同的扬眉道:“朕说的句句属实,不曾有半句违心?。”
为了让曹玥相信,康熙那模样,就差抬手发?誓了。
这话不过是情趣而已,康熙既然说的这么认真,她?也就没再继续反驳,看着?康熙再次拿起桃花酥往嘴里送时,似不经?意的闲话道:“今儿个八福晋入宫给良嫔请安,妾去御花园时,正好碰到了八福晋,就同八福晋闲聊了两句。”
“八福晋入宫给良嫔请安?”
语气?很是诧异,很显然康熙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到底是善于帝王心?术,很快康熙就明白了八福晋的目的,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
曹玥声音轻柔中带着?不令人察觉的羡慕:“是啊,八福晋还给良嫔带了雪蛤补身子。雪蛤难得,八福晋也是有心?了。”
康熙听着?这话,眸光微闪,故意道:“便是这雪蛤再难得,旁人那里再没有,难不成朕还少了咱们昭贵妃娘娘的,用得着?去羡慕良嫔?”
吉林将军上贡的极品雪蛤,最少有三分?之一都进了景仁宫,就连寿康宫的雪蛤数量都不如景仁宫的多。
曹玥嗔瞪了康熙一眼:“妾不是羡慕良嫔,而是羡慕八福晋……”
至于羡慕什么,曹玥没说,康熙也能猜得到。
八福晋的名?声并不好,可?名?声不好的同时,八福晋也得到了京城绝大多数女人的羡慕,因为她?能不在乎旁人的言论和目光,光明正大的独占自己的夫君,只这一点,就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只是康熙能给曹玥荣宠,能给她?掌管六宫的权利,却唯独给不了她?这个,或者?说,是他不愿意给。
康熙不愿接这个话头,索性直接扬声喊了梁九功进来:“去把朕拟的名?单拿过来给昭贵妃。”
曹玥并不是很在乎康熙的态度,但?她?还是适时的表露出几分?失落,接过梁九功递过来的名?单,也没打开看,直接酸道:“可?是皇上又要册封的嫔妃名?单?这会儿才初选,皇上就急着?册封嫔妃,是不是早了些?”
康熙无奈道:“浑说什么,这是朕给小十三拟的嫡福晋人选名?单。你看看,若是看上了哪家的格格,同朕说便是。”
“妾不看。”曹玥直接将名?单丢到一旁,连看都没看一眼:“不过是冷冰冰的名?单罢了,能看出个什么来。再说了,是小十三娶福晋,又不是妾娶福晋,福晋的人选总要小十三愿意。”
哪怕她?不看,这名?单里有谁,她?隐约也能猜出个五六成。
康熙听了,龙目微瞪:“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与你选出来的人,哪里由得小十三愿不愿意?他就是在不愿意,难不成还能抗旨?”
他在位这么多年,没少给宗室大臣指婚,自己这么多儿子女儿的婚事,也都是他说了算,从来都是他做了决定的,旁人只能领旨谢恩,连意见?都不能有,像是今日这番话,他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听到。
曹玥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谁的孩子谁心?疼,皇上的孩子多,心?疼不过来,妾也是能理解的,可?妾这辈子就小十三一个孩子,好不容易到了娶妻的年纪,妾只想着?小十三能娶个可?心?的福晋,若是能像八贝勒和八福晋那般,便是极好的了……”
一听曹玥又把话题转到了八福晋身上,康熙心?虚的只能投降:“看你,朕不过是说了两句,你就有那么多理由反驳朕。不就是让小十三自个儿选么,朕依你还不成?”
最后选了谁,还不是得他点头同意。
至于像老八和他媳妇那样,那还是免了吧,堂堂一个皇子贝勒,出息至极,竟然被?一个妇人给拿捏在手里,简直丢了他爱新觉罗家的脸。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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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贝勒下了学回到阿哥所,安平就迎了上来:“主子爷回来了。”
十三贝勒微微颔首,唇角微弯,嗓音温润:“安平姑姑。”
安平笑着?迎了十三贝勒进屋,十三贝勒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中间的桃花酥,立即看向安平,眼含询问?:“这是……”
安平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是今儿安顺送来的,说是娘娘亲手做的。”
十三贝勒眼睛顿时亮了,赶紧往一旁准备好的水盆边净了手,捏起一块儿放进嘴里,那神情,同康熙像了七八分?。
一碟子点心?也只有六块儿,十三贝勒给吃了干净,只残留了一些点心?渣子在雪白的碟子上。
安平忍笑叫人把碟子收起来,转而说起了正事:“还有一事,奴婢觉得该禀报给主子爷知晓。”
“什么?”
一说起这事儿,安平脸色严肃了许多:“是关于后院儿乌苏里格格的,奴婢察觉乌苏里格格这个月不曾换洗。”
“你说什么?”
十三贝勒喝茶的动作一顿,眼里的笑意瞬间消散,身上的冷意悄无声息的往四周扩散。
安平丝毫不受干扰,该说的话并未因十三贝勒不悦而少说半句:“今儿是三月底,奴婢按照惯例查阅后院儿三位格格的月事,意外发?现?上面不曾记录乌苏里格格换洗的日子。奴婢后来有查阅了您留宿后院儿的记录,上个月您曾留宿在乌苏里格格那儿两次,每次的次日一早,奴婢都亲自送去过避子汤,无一例外。”
没有换洗,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知道。
这意味着?,乌苏里格格很可?能是有了身孕。
十三贝勒却一点儿也没有自己即将有了子嗣的喜悦,反而满腔怒意。
打从他搬到阿哥所开始,额娘就让安平到他身边伺候,再之前,安平更是自小就伺候在额娘身边的,忠心?程度自然不必多说,所以他一点儿也没怀疑安平的话。
他的那些兄长们,虽然个个儿妻妾不少,但?除了太子,谁也没有在娶嫡福晋之前妾室就有了身孕,因为他们需要给正室嫡妻最起码得尊重和体面,更是宫里不成文的规定。
所以他给后院的侍妾都赐了避子汤,可?乌苏里氏还是有可?能怀了身孕,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乌苏里氏阳奉阴违。
“姑姑可?曾为乌苏里氏把过脉?”
安平摇头:“奴婢寻常无事是不会到格格们的屋子里,更不会轻易给格格们诊脉。”
且不说哪怕她?在主子爷面前再得脸也只是个奴婢,就说她?没有理由的就去给乌苏里格格把脉,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这阿哥所是她?在管着?不假,但?她?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阿哥所里的消息一点儿都传不出去。
基于种种原因考虑,请太医就更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十三贝勒阴沉着?脸沉思片刻,叫了李卓进来:“去把乌苏里格格请来侍墨。”
李卓领命去了后院,十三贝勒叹了口?气?:“待会儿还是要劳烦姑姑了。”
安平忙道:“主子爷说的哪里话,娘娘让奴婢到您身边伺候,就是为您分?忧的,这些事都是奴婢该做的。只是……”
“只是这事儿是否要同娘娘说一声?”
安平十分?明白,自她?来到阿哥所时,她?就再也不是景仁宫的奴婢,而是十三贝勒的奴婢,因此这些年来阿哥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十三贝勒同意,就连娘娘她?都不会说的。
如此谨慎,不但?十三贝勒满意,更加信任安平,就连曹玥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十三贝勒虽然是她?的儿子,但?他更是尊贵的皇子,他自己的事情,要学会自己处理,她?可?以帮忙,却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他身后给他擦屁股。
十三贝勒闻言,眉眼耷拉了下来,是得跟额娘说,可?是额娘一旦知道,他几乎能感受到额娘看向他是那鄙夷的眼神了。
他深吸了口?气?:“明儿去给额娘请安时,我自个儿说。”
避是避不过去的,这事儿可?大可?小,跟额娘通个气?儿,额娘心?里也好有个底儿,以防突发?状况。
在乌苏里氏来书房的路上,十三贝勒还在心?中祈祷,但?愿乌苏里氏是月事不调,不是有了身孕。
谁知这人呐,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在看到安平无意间摸上乌苏里氏的手腕后,朝他点头的那一瞬间,十三贝勒的心?情瞬间差到了极点。
乌苏里氏刚走到他桌案旁,还没来得及拿起墨条,十三贝勒就冷声斥退了她?:“不必伺候了,你回去吧。”
来了一趟书房,说是侍墨,结果墨也没磨,更待了连一盏茶时间都不到,就让她?回去?
乌苏里氏本?想拉着?十三贝勒的袖子撒个娇,却在看到十三贝勒难看的脸色那一瞬熄了撒娇的心?思,老老实实告退离开。
十三贝勒头疼不已,这事儿可?棘手了。
安平咬着?唇跪下:“是奴婢办事不力,请主子爷责罚。”
避子汤这事儿是她?办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就是她?的错。
十三贝勒没有迁怒的习惯,更何况安平是看着?他长大的,已经?够尽心?尽力了,要是为了这件事罚她?,他也于心?不忍:“事已至此,还是想法子解决才是正经?,姑姑你先起来吧。”
乌苏里氏有孕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于他不利。
可?就算瞒又能瞒多久呢,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还行,等到月份大了,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况且宫里哪儿有秘密可?言?
要想一劳永逸,只有让乌苏里氏意外小产,再买通太医说是月事,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