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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
  “劳烦告知沈王君,醒了请他前来找我。”洛无尘语气轻轻,道:“于荙楚相关。”
  门口的仇轩跟伏琴对视了一眼,领命。
  沈牧亭的脾气不好,不然现在他们就能进去通报了。
  洛无尘便就回了房,让邵雪月把那条小蛇带过来。
  那小蛇被赤雪叼在嘴里,小乖的毒牙里不时飚射出毒液,赤雪只是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睛看着小乖。
  小乖:他又缠上了赤雪的喙,二兽就这么打起来了,最终结果以赤雪要用喙啄小乖的眼睛结束。
  洛无尘就在旁边看着,同旁边的澹台漭道:“这蛇颇具灵性。”
  都这样了,澹台漭又怎会看不出来,他问洛无尘:“这蛇究竟是什么东西?”
  “应当是应门遗物。”
  众人皆知应门人已尽数断绝,唯一的幸存者应少安也于九年前死于沈牧亭之手。
  “具体的,怕是得等楚陵跟沈王君前来解释一番了。”洛无尘正在搬弄一盘棋子,棋盘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可洛无尘却将荙楚跟大盛还有霁国的国力摆放了出来。
  荙楚是众所周知的富裕,更有锦绣山河的美称,其风气更是秀丽无双。
  荙楚不如孖离北国那般悍勇,可荙楚国土之大,几乎是霁国的两倍之多,兵力却是跟他霁国跟大盛加起来也难分秋色。
  很快,楚陵便疾疾而来。
  他神色不见焦急,甚至带着几分淡然,足间金铃发出泠泠声响,在看到赤雪脚下的小乖时,楚陵立即便懂了其中要害。
  只是他也没想到,苏荷竟然会在不到十年的时间便已功成,他以为,苏荷怎么都应该早已死亡才对。
  这边沈牧亭也很快便到了,在看到那小蛇的时候,沈牧亭的眼睫微眯了一下。
  这小蛇在他曾经身处的世界里特别多,毕竟沈牧亭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什么古代人,而是魂穿的一缕孤魂。
  他生于末世,死于末世,在那样混乱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是他没见过的?
  小乖在看到沈牧亭的时候,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洛无尘身上有跟这个男人身上一样的气息,却远远不足以到让他惧怕的程度。
  小乖很自然地把自己蜷成了一团,死死缠着赤雪的脚。
  “沈王君,战王爷。”洛无尘起身朝沈牧亭行了一个平礼。
  沈牧亭:……
  “都说不必拘礼了,何来那么多规矩。”沈牧亭觉得洛无尘这点要改,不然连带他也变得拘礼起来。
  “你要说的与荙楚相关,不会就是这小东西?”沈牧亭居高临下地看着黑蛇小乖,面上言笑晏晏,可那视线里,莫名地多了几分杀意。
  洛无尘跟澹台漭等人都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
  “此蛇乃为应门……”
  “我知道。”沈牧亭很不屑地将小蛇从赤雪的脚下捡起来,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捻着它,小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地僵着扭曲的身子,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让人一眼就看透它在想什么歪主意,只是不敢动手。
  “鲲赤蛇嘛,我知道。”沈牧亭将小乖拿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明明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却还来送死?”
  洛无尘听着这句「送死」,神色微动,于医者而言,鲲赤蛇虽剧毒,却浑身是宝,是一种仅次于霜燧鸟的灵物,就这么杀了,在他看来,未免有点暴殄天物了。
  “我能吃吗?”赤雪听着这话,感觉自己的肚子饿了,它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自从洛无尘不再豢养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虫子,他就没有好吃的东西可以吃了。
  赤雪为了得到鲲赤蛇,还不要脸地跟沈牧亭撒娇,妄图得到一口食物。
  鲲赤蛇小乖:整条蛇都开始有点抖了。
  想它在荙楚,去哪儿不是横着走,被他咬伤了的人尽皆变成了它的食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沈牧亭朝洛无尘看了过去,“如果你说的是这个,那么,实在不足为惧。”
  洛无尘不由开始对沈牧亭身体里的长生劫开始好奇了。
  书中言:得长生劫者可得长生。
  沈牧亭虽然看起来没有二十七岁,可也不是九年前那种十八少年郎的模样。
  “但听王君直言。”洛无尘凝重开口,忽然发现沈牧亭身体里的长生劫,与他所知的长生劫也是有所不同的。
  不过也可能是以讹传讹。
  “我并非身具什么长生劫。”沈牧亭安抚地拍了拍月烛溟放在他腰上的手,他走近洛无尘,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忽然问了洛无尘一个跟长生劫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信借尸还魂吗?”
  屋里的人全都震惊地看着沈牧亭。
  沈牧亭在嫁给月烛溟之前是什么身份人尽皆知,所有的一切变化,尽皆是在嫁给月烛溟之后发生的。
  洛无尘目光沉沉地看着沈牧亭,随后在矮桌另一边坐下,“我信。”
  现今,沈牧亭说什么,他便信什么,也没有让他怀疑的理由。
  这两个字反倒让沈牧亭微微一愣。
  这件事他连月烛溟都不曾告诉,因为他太知道这世上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换了一个世界,活得放肆,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为自己能潇洒一世,他从未想过有人会信他。
  月烛溟看得沈牧亭眸间那一丝怔愣,忽然攥紧了拳头。
  他的阿亭,不信他吗?饶是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他也不信他?
  沈牧亭没有不信月烛溟,只是不想解释,他喜欢的是月烛溟这个人,连带灵魂,而不是区区肉/体。
  可现在,他也没有给月烛溟解释,而是朝月烛溟招了招手,月烛溟一过去,沈牧亭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让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坐在他腿上。
  澹台漭:楚陵看也不看这边,邵雪月则看得点头,心道:学到了,下次给白芍用。
  沈牧亭好笑地看着洛无尘,“现在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信?”
  “如何不信?”洛无尘给他倒了一盏茶,笑道:“毕竟沈王君而今与我洛无尘,怎么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沈牧亭给他们讲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这个故事血淋淋的,描述的尽是人性的黑暗,与这个世界相比,这世道当真算得上是太平盛世了。
  月烛溟在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从来都不曾问过,更不想让沈牧亭扒开他早已愈合的痂,将那些曾经血淋淋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而今听着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描述那样血淋淋的世道,更让他忍不住心脏抽抽地疼。
  他把沈牧亭抱得更紧了一点,给了月烛溟一个释然的笑。
  前尘早已随风去,而今,他是这世界的沈牧亭,也是那末日的沈牧亭,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洛无尘却笑了起来,他忽然发现,他有点羡慕沈牧亭的心性,他能放下、能肆意、更能洒脱,既然有仇,那便报仇,想那么多作甚?
  可洛无尘终究不是活在那样世道的人啊,能理解,却不能感同身受。
  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楚陵一直看着窗外,状似不曾关心房里诉说的一切,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恐怕,打死荙楚也想不到,事实根本就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劫,沈牧亭身上那诡异的治愈之力,并非长生劫的功效,而是他的身体自带的。
  没有长生劫,荙楚能如何呢?
  楚陵的视线不由落在足间的金铃上,这金铃里的小秘密,或许没几个人知道,尽皆道他是荙楚的罪人,可他何罪之有呢?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背负这样的罪名一世?
  邵雪月走到楚陵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捏了捏他的肩,不动声色的安慰着他。
  楚陵偏头,就见邵雪月的神色像是看穿了他,不由略微失笑。
  邵雪月这段时间,是真的长大了不少,从前他遇见这种事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别说这么安静的听着了,让他在沉默的房间里待片刻他都是待不下去的。
  “我没事。”楚陵轻声道。
  沈牧亭的视线却直直地看向楚陵,问他:“五皇子,现今,你总该把你知道的所有说出来了吧!”
  众人的视线瞬间全都看向了楚陵。
  所有人都知道楚陵有秘密,比如:他足间金铃,究竟为何锁他一世?
  可是众人都没想到,楚陵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我是荙楚的罪人。”
  他脸上是故作轻松闲散的嘲讽,随后道:“可我却不知道我罪在哪里。”
  初始的时候,他怀疑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可自己出生就是罪孽么?为何他们视他为罪,却又不再他出生时便杀了他。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是上一任圣女的孩子罢了,足间金铃里有什么楚陵不得而知,可是,他恨足间金铃。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
  唯有沈牧亭,他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是圣女之子么?”
  楚陵脸上的笑渐渐放大,“沈牧亭,你知道些什么呢?”
  “你让我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九年前沈牧亭便听得他足间金铃有异,却因他跟应少安是一伙儿的,未曾言明,那时,沈牧亭甚至想要杀了他的,只是他跑得太快,沈牧亭没有得逞。
  楚陵失笑,伸出了自己的脚,撩开裤腿,露出了金铃的真正样貌。
  金铃的锁链尽数镶嵌在他足腕的肉里,缠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小腿,另一头没进了他的皮肉里。
  紧接着,楚陵拉开了左胸的领口,那里坠着一枚金色的圆环。
  这模样让所有人都是一怔,锁链缠身,全部镶嵌在他的身体里,好似只要拽一拽他胸口的那个圆环,这个人便会被扯得四分五裂。
  沈牧亭盯着好奇地看了一圈,楚陵没有他这样异禀的能力,能活下来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啧啧——”沈牧亭靠在月烛溟的胸口上,幽幽道:“看着就好痛。”
  那细细的锁链在他身体里二十七年之久,每动一下,那都是一种疼。
  楚陵时时刻刻地带着这种疼活了二十七年。
  “金铃里有什么?”洛无尘不信楚陵身上只有这么一枚金铃。
  “有所谓的罪孽。”具体有什么,楚陵也不知道,但却不敢轻易动这金铃。
  当初让邵雪月接近洛无尘,楚陵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没办法,洛寒衣对他这金铃没有分毫办法。
  澹台漭不由得走过去,轻轻搂着洛无尘,洛无尘经历过千刀万剐之刑,那种痛他真的无法感受,澹台漭这辈子受伤不多,却也不少,但也无法体会洛无尘经历的那种痛。
  这种钝钝的痛,与楚陵而言,其实已经麻木了,毕竟已经死死缠住了他的骨骼。
  人会长大,金铃跟锁链却不会,所以,楚陵注定这辈子都无法习武。
  他羡慕别人拥有一具正常的身躯,更羡慕别人能自由自在的,而他——生来就体无完肤,被囚于囚牢。
第97章 
  沈牧亭点头,“你就谩现在; 知道了么?”楚陵的眼中有嘲讽,却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
  沈牧亭点头;“你就没想过把它取下来?”
  楚陵看向洛无尘;“洛神医; 我这锁链,能取?”
  洛无尘摇了摇头,锁链能取,却不能保证楚陵还能活命。
  楚陵眼中嘲讽更甚。
  “其实这鲲赤蛇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它的来处,”楚陵正色道:“想必,它的主人,你们也应当知道了。”
  “荙楚大公主; 苏荷。”洛无尘补充道。
  “不错。”楚陵便将苏荷究竟是如何当上圣女的说了一通; 毕竟苏荷是荙楚皇帝的第一个女儿。
  可是众人在听到; 荙楚居然用一个方才学会走路的幼儿送去应门禁地; 去学习所谓的应门功法时便齐齐眉头紧皱了起来。
  荙楚皇族的名声在各国那都是有口有碑的,怎么也想不到; 荙楚对待自己的孩子竟能这么心狠,所有的一切尽皆为了荙楚皇帝能够长生。
  澹台漭听得捏紧了拳头,他觉得宋皇室就已经很残忍暴戾了,却没想到; 荙楚更甚。
  “所以,你们荙楚就是蒙着这样一层面纱?”
  虐杀孩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长生。
  沈牧亭却是言笑晏晏,好似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可沈牧亭不是知道这一切; 而是见过更残忍的。荙楚的一切做法; 在他眼里便也算不上最残忍了。
  洛无尘轻轻拍了拍澹台漭的手; 示意他别生气。
  “那这一切,跟无尘又有什么关系?”澹台漭最想知道这一点,如果苏荷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人,其心智跟思想,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方式揣测,她看洛无尘的眼神,再联合今日所知之事,实在让他不得不多想。
  “沈牧亭救了洛无尘,他体内便有沈牧亭身体里所谓的长生劫,倘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