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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老成。
他闭了眼,跟了他,注定没有什么安稳日子。
“蓼实,你可怨我?”洛无尘想让他们平安顺遂一辈子,可是注定这是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他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且非做不可。
“不怨,公子的事,就是我跟青黛的事,没有公子,就没有我跟青黛。”
洛无尘不喜欢听他们总是说这话,让他感觉,他救他们,好似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可是却也知道,蓼实跟青黛全然没有如此想过。
他们什么都以自己出发,把他全心全意地放在心尖儿上。
正因为这样,洛无尘才心疼他们,才异常地珍惜他们。
似是察觉到洛无尘的心绪,蓼实看着闭着眼仰着头的洛无尘,“今日去乾宁殿,结果可如公子所料。”
“所料不假。”洛无尘微微睁开眼睛,“只是凭我对澹台卓的了解,澹台卓应当想不到会将御廷尉统都调去城卫军做副统领的点子来。”
“公子的意思是……”
“澹台漭!”
“如果是澹台卓想出来的,应当早就提出来了,而今澹台卓松了口要让澹台漭入朝为官,自然要看看澹台漭在朝中能否有自保之力。”说到这里,洛无尘笑了起来,“恐怕,澹台卓也没料到,他这个从小被他打大还花天酒地的儿子能有如此智谋,并且还将朝堂看得这样透,毕竟探查所知,澹台卓并未与澹台漭提及朝中事分毫。”
这都是他与那些官家子探听加之揣测出来的消息。
京都小魔王?名不副实。
倘若有朝一日,澹台漭站到了洛无尘的对立面,那将是很难对付的一个人。
“那公子打算如何?澹台家可表态了?”蓼实比较关心这一点,毕竟他们公子说得没错,澹台漭如此心智。
若是有朝一日他爬得太高,对洛无尘而言,那将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暂时一条绳。”
暂时,那未来便是不可预知。
蓼实深了视线,澹台家,不能尽信。
而另一边的将军府。
澹台漭今日倒是乖,并未出门喝花酒,在等着他爹从宫里回来。
一看到他爹回来,澹台漭立即迎了上去,“如何如何,我所料可对。”
澹台卓第一次朝澹台漭露出了属于父亲慈爱的笑,可在看到澹台漭一副仿若见鬼了的表情,澹台卓又立即将那笑敛了去,摆出了一副严肃脸。
澹台漭:怪我太惊恐。
澹台卓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如你所料,洛无尘确实为监察。”
澹台漭微眯了一下视线,忽然就挑眼看向澹台卓,“老头子,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他爹可好像没打算提他官职一事。
澹台卓:他叹了口气,“阿漭,你确定你想好了,一定要入朝为官?”
纵然知道澹台漭的这个决定无法改变,可澹台卓还是要问一句,这条路不好走,他若带兵出征,京都就只留下澹台漭一个人,谁还会在表面上给他一个资历尚浅的小崽子薄面?
“你怎么现在还问啊?”澹台漭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真反悔了吧,老头子,我告诉你,不带你这么利用亲儿子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提/枪。”
第48章
澹台卓:……
“说你是不孝子你……澹台漭当真满身匪气; 对着他爹都能这么混账。
澹台卓:……
“说你是不孝子你还不听,你见过谁对自己老子说提/枪要揍自己老子的?啊?”澹台卓那一声「啊」啊得浑厚,「啊」得中气十足。
澹台漭本就离他离得近; 那一声「啊」差点震破他耳膜。
他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顶嘴道:“这不都是你教的。”
澹台卓忽然语塞; 怀疑自己的教养方式真的太暴/力了。
“不过,你到底有没有给我求得官职?”澹台漭最在乎这一点。
“有,御廷尉统都,美不死你。”说完澹台卓就像是气得七窍冒烟,脚步生风地去了书房。
“御廷尉统都?”澹台漭愣了一下,随后朝着澹台卓的背影大喊,“一个连朝堂都进不了的官职; 算什么美差?老头子; 我不服。”
澹台卓的声音从后院遥遥传来;“不服也得服; 有本事跟国师闹去。”
澹台漭:又是洛无尘,这人面都没见过; 怎么就阴魂不散啊!
其实洛无尘这事儿上实在冤枉,这完全是澹台卓的决定。澹台卓知道澹台漭对洛无尘素来有成见,又不想澹台漭毫无根基像洛无尘那样成为朝中的众矢之的,只好拉了洛无尘来背锅。
这事儿他做得不厚道; 不过也别无他法,他总不能告诉澹台漭,我是为你好。
澹台漭听得进去才有鬼了。
澹台卓跑得快,也是因为做贼心虚; 毕竟正大光明了四十多年; 忽然让他去冤枉一个小辈; 老脸没地儿放。更何况,他还不擅长说谎,自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好在澹台漭上任前都不见这混小子。
不过澹台漭也不生气,他对洛无尘是有成见,可耐不住好奇,毕竟他一直不曾见过国师真人。
“这下有意思了。”澹台漭单方面认为,他跟洛无尘这梁子是结大了。
可澹台卓怕是永远都想不到,这么一次随口的冤枉,会成为洛无尘跟澹台漭绑在一起,剪都剪不断的线。
宫中。
洛无尘沐浴完药浴,便早早地歇下了,临睡前还不往让白芍将面罩里的药棉换了,换成了沉香屑。
翌日,洛无尘早早起来,不过不见蓼实,白芍进来伺候,道:“大人,蓼实大人还没回来,说最迟辰时末回来。”
洛无尘偏头看向白芍,觉得青黛一走,重务全都压在了蓼实身上,委实辛苦。
可现今朝中除了蓼实,其他人他又不是很信,方秋叹固然他有提拔之意,到底不是全权信任。
洛无尘用完膳为卯时末,蓼实踩着这点儿回来的。
“公子,”蓼实朝着洛无尘抱拳,看他表情,洛无尘知道,昨晚确实有人迫不及待地动了手,不过全被蓼实解决了。
“坐下用膳。”洛无尘轻声道。
蓼实看了眼白芍,在外人眼里他跟洛无尘到底是主仆,这不合规矩。
洛无尘:……
“怎么?公子的话你也不听了?”洛无尘的语气半威胁,白芍察觉到了蓼实的视线,默默退了下去。
“坐吧。”洛无尘的语气带着几分心疼,“澹台卓今日应当就会去天牢审傅胜,今日你就休息,别跟我去了。”
“可是公子……”
“你家公子现在地位权势都有,谁敢当着澹台将军的面儿对我动手?”洛无尘微笑着。
蓼实:不守着公子,他不放心。
“放心吧,你家公子虽然身子不好,到底不是纸糊的。”
蓼实昨夜一宿没睡,虽然于他而言没什么大碍,可如果让公子总是担心,也是不忠的一种。
见他犹豫,洛无尘趁热打铁,“休息吧!”
蓼实这才应下。
两人刚用完膳,便有人来传澹台卓有请。
洛无尘便又戴上了那张面具,带着白芍去了天牢。
见到澹台卓的时候,洛无尘明显看到澹台卓眼里闪过的一丝不解,洛无尘解释道:“在下身子不好,受不得天牢的味儿,烦请将军多多担待。”
澹台卓除了觉得洛无尘这人稍稍金贵了些,倒也没话说。
洛无尘一副病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两人便结伴去了天牢。
听着洛无尘走了一路便轻咳了一路,澹台卓觉得这人的身体实在是差,又想到昨日自己莫名其妙拉了洛无尘背锅,道:“大人若是身子不适,可以不去……”
还没等澹台卓说完,洛无尘便道:“皇上圣喻,无尘岂有违抗之力。”
“下官不会说。”澹台卓看着洛无尘的背影。
洛无尘却顿了步,转身看着澹台卓,“将军这是怂恿在下欺君?”
澹台卓:他根本就没这个意思。
不过不得不说,洛无尘这人实在谨慎,不容自己出得半分差错。
他看着洛无尘露在面罩之外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温润随和,甚至带着笑,澹台卓只得抱拳告歉:“下官绝无此意。”
“行了将军,皇上命你主审自然有他的用意,也不必担心在下病体,在下受得住。”
澹台卓便再无多言。
进了天牢,两人被狱卒直接带到了审讯室。
“将军,大人,傅大人就在里面。”
两人进去,就见傅胜被绑在昭罪椅上。
这椅子跟枷铐无异,只是连脚也束缚住了。
傅胜一看到两人进来,目光愤恨不已。
他本不该有如此结局,他应该是扶摇直上的未来,而不是这阴暗牢笼。
狱卒给洛无尘备了椅子,澹台卓坐在沉木桌案后。
“傅大人,知道些什么,如实招了吧。”
这边天牢的审问如火如荼,而另一边,珉武王府。
印少明昨晚就回来了,连哄带骗地让一个官家子去做这事儿。
初时那官家子还不肯,印少明不得不为他分析现今朝堂局势,把印朗往皇上之上捧,狠踩其他官员,又说了那人如何有才,是别人不识货,错过他是他们的损失,而珉武王慧眼识珠……
那人向来不得志,太子在的时候被太子压着。太子落马,又被他爹压着,现今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出头之日,珉武王许了他梦寐以求的好处,又怎么可能不上钩。
可是昨晚半夜,宫中就再也没了消息,直到今早传来澹台卓进宫去审傅胜了,印朗才知道失败了。
“这就是你做的事?”印朗指着印少明的鼻子破口大骂,差点没把印少明骂得塞回娘胎。
可惜他娘早死了,只能闭口不言,心中却是恨极了印朗。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
印少明很想回一句嘴:你有用,你怎么不自己做?还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明知道我就是一个废物。
可印朗终究不是澹台卓,印少明也不是澹台漭,他没那个胆子跟他爹顶嘴。
“爹,傅胜这次虽然没死成,可不代表下次死不了,更何况,我们还有傅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傅家两个儿子都是酒囊饭袋,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更别提傅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儿了。”印朗的语气是浓浓的鄙夷。
可皇帝抓了傅胜跟傅夫人,却没动他的家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印朗发现,自从皇帝的身子日益渐好,他便愈加摸不住皇帝的性子,好像随着身体的好,就连性子也变了似的。
印少明却觉得他爹此言差矣,不由朝他爹献计,“既然皇上没有动傅家的两位公子,不若我们……”
印少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可印朗在听到印少明的话后,原本盛怒的脸陡然转笑。
随后猛地拍了一下印少明的肩,“果然虎父无犬子。”
印少明被这一拍,痛得脸色发白,可不得不朝他爹扬起一张笑脸,听着这声夸赞,很不要脸的接下了。
宫中,乾宁殿。
宋毓跪在殿中,说了洛无尘要将他送往傲风山之事,只怕拜师大典这事儿不过一场空。
宋毓早就料到了皇帝的反应,只是还存了一丝希望,他希望他父皇能留下他。
“国师出自于傲风山,他既然诚心教你,让你闯一趟而后教你医理,也不无不可,这也算是成全了你为朕身体着想的本意。”
这句话,算是将宋毓这数年来的经营直接毁于一旦。
先不管权势,天高皇帝远,如何他也鞭长莫及。
傲风山于京都皇城而言,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半月有余。
“你去吧,朕等着你学成归来。”这一拜师大典,直接变成了宋毓的送行之礼。
宋毓死心了,不由闭了闭眼,还得对皇帝感恩戴德,许诺定会学成归来。
这边洛无尘跟澹台卓审讯到了日上三竿,第一日并未动刑,傅胜一直跟他们打着太极,回答的都是若有似无的消息。
离开天牢的时候,澹台卓唉声叹气,跟洛无尘道:“从前我怎么不知道,这傅胜的嘴这么紧。”
“只怕他还等着珉武王来救他呢。”洛无尘出了天牢就摘下了面具,一旁的白芍接过,洛无尘朝澹台卓略略点了下头,“将军辛苦了。”
“国师才是。”澹台卓跟洛无尘客套。
洛无尘看着他那一副别扭样,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澹台卓跟许多官员的关系都很疏离,特别是从前的珉武王与太子一党。
他因为从未表态,初始的时候想要拉拢的时候关系尚算还行,后来澹台卓说了只忠于百姓,眼看拉拢无果,便处在一个被排斥的状态下。
这也是皇帝几乎不怀疑他忠心的原因之一。
澹台卓为官清廉,一年的俸禄基本都是被澹台漭霍霍出去的,尽管缺钱,可澹台卓也从未贪过半分钱银。
当初青黛查到的时候,还瘪嘴说澹台家好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