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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如远远漂亮。”穆法硰这样说。他雕刻般的表情,宛如默哀。却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不是温柔,不是快乐。只是提起陆远时下意识的反应。
  所以那笑,看起来多少都显得有些凉薄。
  陆思慕怔愣。
  陆远看了一眼穆法硰,伸手拍拍陆思慕的脸蛋:“去吧,思慕。我已经老了,美丽和金钱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你年轻,去吧,去享受。”
  陆远笑了一下。
  陆思慕忽然觉得陆远今天的脸色格外苍白,好像晚上的月,空洞惨白的光。也好像……他还小的时候,穆法硰睡着的那几年。
  陆远也是没有表情般的,无声哭泣。
  “妈咪……”陆思慕想伸手去抓陆远。
  “思慕!上台了!”组合里的队长叫他。
  “去吧。”陆远站在原地,好像哪里都不会去,那么温柔,像一颗有年龄的树,谦卑的沐浴阳光或风雨。
  他哪也不会去。
  穆法硰站在陆远的身后,可是他们站的很紧,没有缝隙般的贴合在一起。
  陆思慕忽然又安心下来。
  陆远哪也不会去,他会永远陪在穆法硰身边,而穆法硰想要的也只有陆远。
  或许,陆远是棵树,穆法硰就会变成一只鸟,那一定是一只不爱叫的鸟,只是安静的栖息在树上。
  一待,就是一天。
  陆思慕爱胡思乱想,他那天马行空的想法,有好的,也有坏的。可从没像今天,是这样悲凉的。
  他机械的,身体已经有了记忆,哪怕陆思慕心不在焉,一直去看坐在观众席的父母,他也很完美的完成了表演。
  “接下来。”陆思慕朝人声鼎沸的观众席笑了笑:“我要弹一首曲子,这首曲子是由我父亲作的。但是我加了歌词,所以我今天要唱的曲子,名叫望月人。”
  陆思慕坐在钢琴椅上,闭上眼睛,手放在琴键上……
  这首曲子,不仅为母亲而弹。也为你,哥哥。
  曲子优美的旋律被演奏出来了。
  陆思慕开始唱了:
  当我第一次看见你
  我就知道我爱你
  如一枚硬币投入湖中
  和月亮安静互望般的爱你
  陆思慕唱的很美,陆远有些意外他改编了穆法硰的曲子,让这首曲子变成了一首歌。
  一首,令人感动的歌。观众席隐隐约约有人在哭……
  陆远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哭,而自己没有一滴眼泪。
  他想,或许他前几天哭得够多的了,又或许,除了穆法硰,没人能再引起他的泪水。
  陆思慕唱完了,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情感,队员里有人起哄,说陆思慕的父亲和母亲今天也来了。
  观众一片喧哗。
  “请你父亲弹一遍吧?”队员推推陆思慕,有点想蹭热度的意思。
  陆思慕不知道穆法硰是否愿意,于是举着话筒问了穆法硰一遍。
  陆远觉得有些喜剧化,因此笑出来。
  穆法硰却突然说:“你笑了。”
  “嗯?”陆远回头,朝着穆法硰笑了:“你说什么。”
  穆法硰安静的看着陆远,忽然站起身,与诧异的陆远安静的对望了一下。
  硬币,和月亮,隔着湖水安静的望着对方。
  一句话,也不用讲。
  穆法硰在万人的欢呼声中上了台。
  众人短暂的安静了一下。
  谁也没想到,陆思慕的父亲看起来那么年轻,并且帅气逼人。
  穆法硰看向陆远的方向,陆远也在看穆法硰。
  穆法硰在台上,万众瞩目,但他只看见了陆远。穆法硰不知道自己看起来特别耀眼,他的冷酷,他独特的温柔,都在这首钢琴曲里慢慢的被弹出来。
  同一首曲子,穆法硰弹和陆思慕弹,是两个感觉。
  穆法硰弹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哭了。
  陆远也是。
  他为穆法硰而流泪了。
  穆法硰或许不是个能让你笑的人,但他很能让你哭出来。
  如果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一个记忆深刻的人,陆远想,那一定会是穆法硰那样的人。
  穆法硰弹完以后,陆思慕的队友惊呼,又问穆法硰:“怎么能作出这样好听的曲子?”
  令陆远意外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穆法硰,竟然回答了。
  他说:“看着远远的侧脸,就那样弹出来了。”
  陆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穆法硰坐在钢琴边上,执拗阴沉的对陆远说:
  “我只会弹琴给你听。”
第218章 少年穆法硰
  目录cp又上了热搜,对于穆法硰和陆远的cp粉来说,只有活得够久,就有能吃到cp发的糖,热泪盈眶的戳祝福送给陆远还有穆法硰
  其中不乏也有责骂陆思慕的,话说的很难听。毕竟是组合的演唱会,结果陆思慕一人独得头条。
  但陆思慕天生心性就遗传了穆家刻在骨子里的凉薄,很少有什么情感能打动他的心。
  更多的人,只是羡慕穆法硰和陆远的爱情,仿佛亘古不变,只有甜蜜和温馨。
  阴谋论者说秀恩爱,死得快。说穆法硰早就出轨了,还在作秀实在恶心。也说陆远玩小鲜肉玩得厉害……
  陆远看了,哑然失笑。小鲜肉……这倒不假。红烧肉算不算?
  至于穆法硰,他那么偏执的人,认定一棵树,就要吊死在上面,生和死都不是他会考虑的问题,何况出轨这种俗事。
  不管如何,陆远一家上了头条好几天。
  穆法硰更被选为当代最深情的男人,他看陆远的眼神骗不了人,层层递进,抽丝剥茧,只有陆远映在了他的瞳孔里。
  在那场演唱会里,穆法硰被拍到的照片里,没有一张,他不是在看陆远。
  万人的演唱会,闪耀的新星少年偶像们,在穆法硰眼里都是无关者。
  只有陆远。
  只有陆远,是穆法硰和这个现实社会的连接。
  没有陆远,穆法硰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个疯子而已。
  不能自控的人类,不是人类。
  但陆远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的爱与穆法硰的爱比起来,更加天真,没有私欲。
  演唱会结束的那天晚上,穆铮赶过来了。
  陆远那一瞬间走了神,慌张了那么一小下。
  少年穆铮,高大英俊,面容冷酷,似乎是想模仿穆法硰,便戴了一双真丝的白色手套。
  穆铮朝陆远走过来。
  一步,一步,都像踩踏蹂躏过陆远的心。
  陆远错以为,是少年的穆法硰朝他走过来了。
  仔细想想,陆远参与了穆法硰所有年龄段的人生,唯有少年……唯有少年时期。
  少年的穆法硰,是个什么样子呢?
  当天晚上,陆远做梦了。
  同样的卧室屋子里,陆远见到了少年的穆法硰。
  不是酷似穆法硰的穆铮,而是真正十五岁的少年穆法硰,比现在的穆铮还要年幼。
  15岁的穆法硰比现在矮多了,少年柔顺的头发,和稚嫩的面容,正凝望着窗外。
  而后,穆法硰看向陆远。
  时间像是暂停,又像是快速的划过,总之人类的计时用在这里已经失效了,陆远和十五岁的穆法硰安静的互望着。
  陆远想起陆思慕唱的歌:
  湖底的硬币,和天空上的月亮互望。
  今晚也是,月光如此静谧,朦胧的好像一层柔软的纱,轻轻笼罩在穆法硰的身上,穆法硰微微侧着脸,面容宁静,他安静的望着陆远,但好像又没有看陆远。
  他或许,只是去看染上月光的,对面的墙。
  陆远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任由自己柔软的往下陷,他双手十指轻轻合拢,放在膝盖上。
  成熟的男人望着少年。
  少年穆法硰一句话都不曾说。
  他就那样,安静,安静,安静的好像连他流一滴泪,陆远都能听见那滴泪发出的声音。
  可是少年没有。
  少年只是坐着,望着对面的白墙。
  过了一会,少年穆法硰打开钢琴,他坐下,身子笔直。十根手指微微蜷缩,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少年穆法硰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点。
  如同搁浅的鱼。
  穆法硰的眼神放大一瞬。
  慢慢地……少年的四肢开始变得更长,面容愈加成熟……
  “穆法硰……”陆远没有出声的默念。
  穆法硰转头看陆远,露出笑容,那笑容十分美,好像孩童般天真,又好像……离别的笑容。
  如果再也不能见面,对方现在的笑容,就会变成记忆里最美的笑容。
  一切回忆,如同录像坏了一般,胡乱的播放。
  从哪里开始呢?
  或许是孤岛山洞的那个夜晚,火烧得浓烈,穆法硰不去看他,却对他说:“你很美。”
  又也许,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陆远笑着问他要不要吃饭。
  穆法硰那冷淡的神情,陆远现在还记得,不觉得伤心,只是怀念中觉得可笑。
  “穆法硰……”陆远轻轻叫他的名字,身体的每一寸都在为这个名字发颤,发抖。陆远抱住自己的手臂,控制般的,对穆法硰笑了:“吻我吧,穆法硰。”
  穆法硰却没有这么做。
  他弹起了钢琴。
  L。Y。
  这首曲子,是陆远内心深处最深的伤,也是陆远得到的最昂贵的礼物。
  “你要去哪?”陆远问穆法硰,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在发抖,他又问了一遍穆法硰,穆法硰不再弹钢琴了。
  他看向陆远,没有对陆远笑。
  穆法硰逐渐又缩回去,一点一点变成十五岁的少年,穆法硰似乎看不到陆远了,他猫似的眼睛,看透一切般的微微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
  少年穆法硰,沐浴着月光,背对陆远,一步一步离陆远而去。
  “穆法硰!”陆远喊他,可怎么喊,穆法硰都听不见。
  穆法硰终究是离开他了。
  “呜呜呜……”陆远从睡眠中发出悲痛欲绝的呜咽,他挣扎,四肢甩打床铺,然后被人按住。
  温柔的去亲吻自己的眼睛。
  陆远逐渐停下了哭泣,他慢慢睁开眼睛,扑到穆法硰的怀里:“我看见你走了……你走的很快,我追不上你,我叫你,你不理我……”
  穆法硰把陆远搂在怀里,擦干陆远的眼泪,他对陆远说:“除了你身边,我哪都不会去。”
  陆远好像安心了一些,又好像更加焦躁疲惫,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快要崩溃了。
  可是穆法硰在他头发上落下一个吻。
  陆远便什么都不去想了。
  只是傻傻的看着穆法硰。
  穆法硰那样温柔,今晚的月光,同样照在他身上。
  “别怕,远远。”穆法硰对陆远说,他从喉咙里发出轻颤的笑声,又温柔又冷酷:“不是说了吗?”
  “我会给你,夜晚没有噩梦的生活。”
  陆远被他逗笑了,破涕为笑。只是握住穆法硰的手。
第219章 挨了一巴掌的穆董
  阿远,阿远。
  那是那天晚上,陆远做的第二个梦。
  迷茫中睡去,陆瑤用温柔的声音在呼唤他,散发着百合香水味的指尖,冰凉的擦过陆远的脸颊。
  陆远慢慢睁开眼,看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陆瑤看起来那么年轻,好像定格在她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刻了。
  陆远把耳边的一缕黑色的头发,轻轻得别在耳后……好像一只小鸟,灵活的探头啄啄自己的羽毛。天真单纯不染尘世的陆瑤。
  阿姊。
  陆远叫她。
  陆瑤对陆远笑了,伸出双手把陆远抱住怀里,她其实不比陆远大几岁,却总是让着陆远,爱着陆远,保护陆远。
  陆瑤如同抱孩子般,搂住陆远,让陆远躺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母性哺育般的温柔。
  陆远握住陆瑤的手臂,什么也没有说。
  夜晚静谧,无声。
  陆瑤的嘴唇,柔软的有些发亮,她轻轻对陆远说:“睡吧,阿远,不要怕。阿姊在这里。”
  陆远笑着摇摇头:“我不怕。”
  “是吗?”陆瑤捏了捏陆远的鼻尖,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那……为什么又一个人偷偷哭了?”
  “我没有哭。”陆远有些孩子气的反驳,说完,自己也笑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陆瑤抱住他,爱意的哄着:“睡吧,阿姊在这。”
  “嗯……”陆远闭上眼睛,安全的好像被一层羊水重新包裹起来,他躺在陆瑤的腿上,闻着陆瑤身上的香味。
  陆瑤指尖凉的如同泉水,轻轻抚摸过陆远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唇。
  很快,陆远便沉沉的睡过去。
  这是近一个月,陆远睡得最好的一次。
  阳光刺眼的时候,陆远才醒来,他把手臂挡在眼睛前面,眨眨眼看清了自己手臂上的汗毛,又偏头……穆法硰没在,只剩下床单皱皱巴巴。
  陆远打了一个哈欠,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眉毛有些刺手,他想起了陆瑤的手指抚摸过他的眉角。陆瑤手指的温度,和那百合花的香味。
  陆远忍不住笑了笑,看见桌子上摆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