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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冒着泡的碳酸汽水。
是快乐时光里的欢声笑语。
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
你,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时光。
“好吃吗?”陆远问穆法硰,穆法硰的煎饼果子才咬了两口。
但亏得陆远英明,只买了一个,分成两份,这样穆法硰作妖不吃,陆远还能替他消化掉。
果然,陆远又吃下一个煎饼果子。
他们去了商场,穆法硰觉得很多都很新鲜,他喜欢那个会叫的玩具狗,陆远在心里为大白鸣不平,如果只是喜欢会叫的,大白也很会叫。
可是陆远知道不是,穆法硰喜欢的是他自己所没有的幸福的童年时光。
于是陆远说:“挑一个吧,我送给你,当做礼物。”
穆法硰的眼睛亮了。
人是那样难满足,又是那样好满足。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玩具就能把他填满,有时候,金山银山都令他不屑一顾。
穆法硰兴奋的转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买了个超大号的鲨鱼玩偶。
和穆法硰一样高。
第185章 不约而至
事后,穆法硰抱着那个玩偶,和陆远认真的解释:“这个是我,大鲨是你,我把它永远放在大鲨身边,这样我就永远能陪着你了。”
陆远:“……”
大鲨……是那个穆法硰送给陆远的鲨鱼标本,现在还光荣的摆在穆法硰的书房,而穆法硰起名管他叫大鲨。
陆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那个咸鱼干,但他还是敷衍的点点头,好的,好的,没问题。
穆法硰很开心,温柔的一遍又一遍抚摸着鲨鱼玩偶。
但穆法硰的开心总是不能维持多久,上天似乎就看不得他高兴,于是马路上停满了一溜的黑色轿车,像没了羽毛的乌鸦,不详的立着,陆远从光滑无痕的车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没有笑,甚至有些诧异,只是呆立在那,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穆英泷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酷似穆法硰的面容只是多添了几丝皱纹,他靠在车上,悠闲又显得阴冷,他自顾自的点燃一只雪茄,放在嘴边抽了起来,然后,他看向穆法硰,他的眼睛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然后他从喉咙发出两声颤颤的笑,像是捕捉到什么的得意。
陆远去看穆法硰,意料之外的,穆法硰没有隐忍的暴怒,只是沉默着,沉默到了极点,他的眼神探着一触即发的点,陆远相信,有那么一瞬间,穆法硰是想朝穆英泷的脑袋开上一枪,痛快的一枪,换血淋淋的半个头颅。
可是穆法硰什么都没有做,他的表情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又可以说是多种极端复杂的情绪扭在一起,榨出一杯酸而苦涩的汁……慢慢流进穆法硰的眼神里,最后体现出的就是恨意。
恨意,强烈的恨意。
陆远只是轻轻挽住穆法硰的胳膊,他说:“我们走吧。”
但实际,陆远心知肚明,所有人心知肚明,他们今天,轻易走不了。
然后,穆英泷像个闲人,边抽烟,边看看云,最后,他说:“来吧,我们谈谈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长时间吸烟的哑,还有骨子里的那种精神反常带出来的娇柔病弱,他说话的语气非常有趣,像是和每个人都是情人,调笑中带着莫名的狠毒。
父不像父,子不像子。
陆远知道,这是一对冤家。
穆法硰上了车,陆远只能跟着他。
陆远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父子那样的不合拍,怎么会坐下来想要谈谈?
穆法硰似乎察觉出了危险,却弃之如敝履,不屑的冷冷端视着一切。
上车时,穆法硰死死拽着他一米多高的玩偶,不顾阻碍的将它拖进车中,好在,穆英泷坐的那辆,是加长的轿车,能坐十个人,放一个玩偶,绰绰有余。
陆远是没脾气的,觉得到了这种时候,自己还能笑出来也是可乐,他坐在穆法硰身边,揉着膝上放着的半截玩偶,另一半在穆法硰腿上。
穆英泷想摸一下玩偶。
穆法硰瞬间就被点燃了,他是可燃的冰,砰得一声,炸了开来,恶狠狠的浸着令人悚然的冷意:“离它远点!”
穆英泷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笑,像是很轻蔑,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膝盖,静静打量着穆法硰和陆远,然后朝陆远温和的一笑,叫他:“远远。”
陆远怔住,全身汗毛都炸开了,身上泛着一种森然的冷意,穆英泷有意和他亲近,只是他的亲近,是十二月的雪,绵柔里掺着能刺死人的冰。
“远远。”穆英泷朝他笑笑,带着一种讨好和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古怪,他和穆法硰不同,穆法硰骨子里带着未成长的天真,是孩子气的不成熟,因此后来,穆法硰做什么,陆远都无法真的对他发火。
穆英泷同样带着不成熟,但这种不成熟是一种扭曲,处处透着诡秘,偏偏他对陆远,莞尔的一笑。
穆法硰听不得,他怎么能听得?!陆远是他的私人所有物,别说让人碰一下,只是口头上的轻浮,穆法硰身上的那种森然都已经出来了,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他的眼神已经变了,陆远心惊肉跳,还没来得及说话,枪声已经响了,快速地……带着冲击压迫的穿过陆远的发,又穿透了身后的车座。
陆远后知后觉尝出一点恐惧,才发现刚才发生的一切是那样悄然而至,穆法硰开枪了,而穆英泷身边的男人也开枪了。
一共两枪,穆法硰的那一枪打中了穆英泷身边男人的肩膀,血……往下渗着,也弄到了穆英泷的脸上,穆英泷用舌尖舔了舔他嘴角染上的血,腥气极了。
他眼珠诡异的一转,嗬嗬的笑了,抬手给了身边的男人一巴掌,男人被他扇得偏过脸去,脸颊红肿,嘴角溢出一缕血来。
陆远才知道有病是怎样的概念,穆英泷身边的男人替穆英泷挡了一枪,肩膀的血还在流着……穆英泷却给了他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扇得那样响,是个男人,几乎就忍不了这样的侮辱。
这样,猪狗不如似的屈辱。
可男人不当一回事,只是用好的右手擦去嘴角的血,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是看穆英泷,然后抬手……
又是一拳。
这一拳,又快又狠,却没打到穆英泷的脸上,而是打到穆英泷身后的车座上,闷闷的,像是打到了肉上。
可是谁,都不痛,不痒。
穆英泷眼睛眨都没眨,勾起嘴角嘲弄着,他的眉眼向下压,吃人不吐骨头,冷言冷语,像女人似的靠在男人受伤的肩膀上,撒娇似的呢喃:“你叫他开枪啊,你叫那个小牲口开枪啊,我真想知道,是他的枪子硬,还是我的脖子硬,你不想看看吗?”
而后,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骇人的笑来,声音顿时变得粗暴,如同雷声劈下来,在这小小的车里不断回放:“开枪啊!打死我啊!”
砰得一声,亮色的光照亮了穆英泷的半边脸,然后很快的又暗下去。
陆远什么都没看清,只是发现……原来刚刚是真的打雷了,窗外,春雨不约而至,淅淅沥沥,濡湿地面。
第186章 禁锢
陆远轻轻按住穆法硰举起来的手,穆法硰没有看陆远,显出了一丝绝情,他漠然着,却已经要扣动扳机。
他期待已久,盼望已久。玛利亚的钢琴声好像又在穆法硰的脑袋里响起,摧残着他每一根神经,折磨……折磨……玛利亚对他笑,叫他法硰,对他说:你喜不喜欢天上的云?
穆法硰是怎么回答的,对了,他说:我不喜欢,因为不能吃。
然后玛利亚便忍俊不禁,她笑了,抱着穆法硰,她说:“你可真像你的父亲。”
不,我不像。穆法硰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别的了,他说:我不像!
不像!
开枪啊!!!
开枪啊!!!!!
开枪啊!!!!!!!!
我开给你看,我杀给你看,我叫他的血染红你所看的那片云……
我叫一切坠落,来供奉你的死亡。
开枪……
“穆法硰!!”陆远从胸腔呵出来,声嘶力竭,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穆法硰。
还是两枪。
一枪,偏了,擦着穆英泷的耳朵射进车座。
一枪,血变成了浓艳的花,在穆法硰的眼中,不可置信的开了。
红色……暗色的红,深色的红,往下流,陆远的脸凄白中染上了一缕红色,像是天旋地转,陆远缓缓倒进穆法硰怀里,像一只断了线的筝。
穆法硰失神,这样抱着陆远,噬心的滋味,千疮百孔的钻进一只小虫,一点一点的咬,一点一点的吃,穆法硰慢慢的抱紧陆远,发出濒危痛苦的崩溃声。
“不……不……”穆法硰慌张的想要去触摸陆远的脸,可他怕一碰,就破了,他的牙齿在颤抖,浑身的骨头瞬间就碎了,那样的怕……那样的害怕……
“我没事……”陆远余惊未褪,脸色惨白的像是随时要撒手人寰,可穆法硰那样恐惧的脸,那样慌然失措的模样,更叫陆远心痛,他勉强笑着安慰他:“我没事,你有没有事?”陆远伸手摸了摸穆法硰的脸:“你没事就好……”
穆法硰抓着陆远的手,哭噎着摇摇头。
“怎么你总是这样傻乎乎。”陆远像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带着点苦笑的意味:“怎么别人一激你,你就上当了?”
陆远伸手抚摸穆法硰的头发,眉毛,也像是要哭了,却只是笑着,忍下去的眼泪呛到了他的喉咙,他咳嗽了一声,轻轻问穆法硰:“过去受的那些罪还不够吗?”
陆远从没见穆法硰哭成那样,哭得像个走丢了的小孩,在陆远怀里,紧紧搂着他,放声大哭。
陆远只是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一瞬间,他的眼神狠厉的像浸了毒,陆远对穆英泷说:“穆先生,够了吗?还是你想开战?这是你的战书?”
穆英泷坐在那,呆愣愣的,又像若有所思,他小声跟陆远说:“你的胳膊流血了哦。”
陆远并不在乎这个。
刚刚开枪的人并非穆英泷,而是他身边的男人。
陆远要是没及时推开穆法硰,穆法硰怕就要死在这了!
陆远看着他,笑了笑说:“你刚才那一枪要是开准了,我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里的恨和痛。”
男人朝陆远笑了笑,好像并不在意他说的话,然后他对陆远说:
“彼此彼此。”
指的是穆法硰开枪打穆英泷的事。
陆远看着男人的面容,后知后觉笑了出来,眼里带着冷意,却笑得很客气:“你就是林岑?”
林岑捂着流血不同的肩膀,好似对陆远知道他有点吃惊,点点头。
陆远没再说别的,只是看向穆英泷,笑着问:“还要继续吗?”
穆英泷沉思一下,然后说:“到了。”
陆远回头,望向窗外,半山腰的别墅,就在眼前。
陆远负了伤,最脆弱的反而是穆法硰,他守在陆远的床边,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又痛又煎熬,眼神里透着无助。
陆远他们在穆英泷强迫下,在别墅里养起伤,陆远伤的并不重,只是胳膊,被子弹划伤了,流的血有点多。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护士都走了,陆远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朝穆法硰招招手:“来,宝贝。”
穆法硰坐到他身边。
陆远握住穆法硰的手,笑容依旧温柔:“吓着了?”
穆法硰没有说话。
陆远更加温柔:“我问你,你为什么突然说要带我出来?你又隐瞒了我什么?穆英泷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哪的?”
穆法硰看向陆远,他的眼中波动着什么,最后,他轻说:“对不起……远远。”
“我不想听你说这个。”陆远笑了笑:“你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一句实话吗?”
穆法硰看着他,伸手……抚摸陆远的脸,小声……又带着令人不忍的恳求,他试探的问:“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够了,是不是?”
半响,夜晚的月光洒进来,陆远点了点头,说:“是。”
“那就够了。”穆法硰的声音变得冷漠,他整个人在月光下显得苍白,却生硬的看向陆远:“远远,不要问,我不可以说。”
他扑在陆远怀里哭时,那会子他是那么脆弱,好像天塌下来。穆法硰就像一张白纸,白纸般透明。可现在……穆法硰亲手拿剪刀把这张白纸咔嚓咔嚓……一刀,一刀剪碎。
碎成,陆远永远拼不完整的样子。
穆法硰的沉默,显得有一丝可怜,可是更多的,是令人无法接受的冷漠与强硬,他坐在陆远身边,陆远却一点都劝不了他。
陆远想了想,忽然笑了,他说:“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结果像今天这样,如果是不好的呢?如果今天我死了……”
穆法硰低头,吻住陆远,然后又离开他,神秘莫测中隐藏的是无情与残忍,他对陆远说:“不会。”
不会……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