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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秀眉耸了耸,恼的数落起谢弥:“你也是,平时只见你霸道,今儿怎么哑巴了,由得他这么说你!”
谢弥心情和她截然相反,这时候只知道咧嘴傻笑了,他扶着她下了马车,很稀罕的和颜悦色:“他说的也没错,我做学问的确是不行的,估摸连个秀才也考不中,你不是也老嫌弃我这个吗?”
沈夷光呸道:“我嫌弃是我的事,他们算什么东西!你是我看上的人,他们敢当着我的面说你,那就是在质疑我的眼光!看我扇不死他们!”
跟谢弥待久了,她也无师自通地染上暴力狂的毛病啦~~
旁的谢弥一概没听进去,就记准了那句‘你是我看上的人’。
这七个字冲的他思绪都乱了,脑子里叮当作响,一片眩晕。
他有心想问一问她说的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又怕她否了,一时竟患得患失起来,等他正想开口,人已经到了摆宴的楼船。
昭德帝带领文武百官在外迎着,大笑:“星回可算来了,朕已率百官在此等候多时。”
谢弥犯傻是对沈夷光限定,只要不跟她说话,脑子就清明得很,欠身行礼之后,似笑非笑地道:“臣以为摆宴的时间是定好的。”
出身兰陵萧氏的萧宰相越前一步,拱手笑着解围:“摆宴的时间的确是定好的,只是皇上念着小王爷,这才提早了会儿,也不算太久。”
——曾经谢弥在朝廷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地,但自昭德帝对世家下手,谢弥又出手帮了沈家,还迎娶沈夷光之后,世家便自发地开始资源倾斜,沈修文遗留下的那些政治遗产和人脉,这时候也逐渐派上用场了,因此谢弥近来在清流的名声好的不得了,之前他羞辱沈宁止的事儿,也被世家悄无声息地抹平了。
所以无怪天下男子都想娶世家女,谢弥当初娶沈夷光的时候,也没想过有这么多的隐形好处——朝里朝外处处都有人帮他说话。
沈夷光目不斜视,却把这几人对话尽收入耳中,想到方才那卢氏子弟当街羞辱谢弥,有意毁坏他名声,她心下不觉一动,总觉着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男人们要谈论北戎政事,再过上一个多时辰才正式开宴,楼船共有两栋,沈皇后便先带着女眷去了另一栋楼船。
沈夷光有意落在最后,本来想和万年说几句话的,没想到却被江谈挡住了去路。
他抿了抿唇:“潺潺。”
谢弥和沈夷光大婚那日,他不慎失 足落马,额角磕青了一块,到现在还没好,瞧着有些狼狈。
沈夷光尽量用礼数遮掩不耐:“殿下有事吩咐?”
江谈怔了怔,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伤处。
他受伤了,可她再不会问他疼不疼。
他默了片刻:“无事,只是你我表兄妹一场,我想问你。。。”他唇瓣艰难地张合几下:“你婚后如何?”
这问题颇为莽撞,沈夷光面露不悦,淡淡道:“小王爷待我很好,我和他也很好,不劳殿下费心了。”
是吗?他真的这样好吗?江谈牵了牵唇角:“对了,我还忘记向你道一声恭喜了。”
他清霁的眸子有些晦暗,唇上不见血色:“愿你们鸳鸯交颈,恩爱不疑。”
他声音咬字很重,沈夷光还未皱眉,他已经转身走了,她摇了摇头,甩下这段不愉快的经历,转身入了堂内。
江谈并未入席,而是私下吩咐绣春:“给沈景之找点麻烦,把谢弥先引出来。”
能来这儿赴宴的高门女郎见识可比方才那卢氏子见识高出几倍,见谢弥已隐隐有问鼎之势,便围着沈夷光殷勤奉承,小心试探,沈夷光和她们周旋了小半个时辰,头都快被她们说大了,忙借着更衣起身,却二楼的雅阁小歇,一边眺望湖景。
楼船共分为四层,三层和四层都是宴客的大厅,眼下命妇贵女们都集中在四层,二层是专供休憩的雅间,倒是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宫婢走动,侍卫则在楼船外巡查。
沈夷光带着蒋媪和见善刚歇了会儿,就听隔壁穿来人身撞在墙上的声音,沉闷的一声‘咚’。
一道熟悉的女音隔墙传入:“啊。。。别,求您。。。”
沈夷光对男女之事已经明白了不少,听到这等声音,脸上不觉红了红,暗自呐喊,谁这么大胆,居然在这种地方寻欢?
就听那女声又断断续续传来,哭叫道:“。。。求您放过我吧,您才大婚不久,怎能。。。怎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啊!”
然后是男子带着醉酒声音的喘 息和叱骂。
沈夷光打了个激灵——这不是寻欢,这分明是女子被强辱!
她正要让蒋媪高声唤侍卫,就听那女子先是尖声叱骂:“畜生,禽兽!”男子不为所动,她又哭道:“小王爷,您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您的王妃是我亲妹啊!”
沈夷光脑子里轰响了声,煞白了脸。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第一反应是冲出去。
谁料她这处雅间门外竟似顶了什么,主仆三人废了半天力气也打不开,好容易冲出去,奋力撞开隔壁雅间的房门,隔壁已是人去楼空,对面的窗子在风里晃荡,显然那男子是听到动静,跳窗跑了。
沈南拂抱膝蜷缩在榻上,啜泣不止,身上衣衫破烂,胸前诃子被扯掉一片,露出白馥馥的大半胸脯,罗裙全被扯破,就连裈裤也被拽下小半。
她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尽是青紫淤痕,可见那男子下手之狠。
沈夷光对她恶感居多,只是瞧不得女子被这般轻辱,让蒋媪给她披上外衣,这才沉声问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南拂眼神痴痴怔怔,似乎回不过神,半晌才在沈夷光脸上落定,眸中渐渐透出一缕尖锐之色。
很快,她又把脸埋入双手之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娘娘是真不明白,还是想存心包庇?!”
她猛然抬起头,一脸恨色:“方才我在外面小憩,小王爷突然强闯进来,借着酒劲,意欲强辱了我!”她这个品阶,参加这等级别的宴席,是没资格自带丫鬟侍婢的。
蒋媪想也没想就大声反驳:“胡言乱语!小王爷分明在和皇上众臣议事,岂容你这般攀诬?!”
沈南拂双眸含泪,愤然抬头:“我和你们王妃相貌相似,又穿了差不多的衣裙,他自称来寻王妃,谁知他是怎么想的,竟将我错认成了王妃,将我强拖了进来,我怎么辩解求饶他也听不进!襄武王先羞辱虐打我爹爹在先,又这般欺凌轻辱我在后,难道这世上便没有王法了吗?!”
蒋媪一下子哑了火,要是沈南拂说谢弥生性浪荡,贪她美色,她还有话反驳,但若说她和沈夷光相似,被谢弥错认,这可真是不知怎么说了。
怕是蓄意陷害小王爷,挑沈南拂来做饵,这招倒是高明,可若真是小王爷真的遭人设计,对沈南拂做下这等事…
她不由看了沈夷光一眼。
沈夷光转头去看见善:“去看看小王爷现在在哪。”
沈南拂捂住胸口,心中冷笑,他们既然敢设计,岂能被沈夷光这么简单就看破了?
她抿了抿唇,起了身,指尖发颤,把她们团团指了一圈,泪珠滚落:“好好好,你们襄武王府位高权重,我招惹不起,索性干净去了吧!好歹还能留个清白名声。”说罢便纵身往窗外一跃。
她只要人活着,这案子就不能由着她空口无凭地胡乱定罪,她若是真这么一跳,这事一旦闹大,襄武王府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作者有话说:
不是弥子哥,他有精准分辨潺潺的雷达。
明天有可能要请假,预计下周正文应该能完结,这本完结的好快,自己都不敢相信,震惊。jpg
第60章
沈南拂不过一区区臣女; 她自然没胆子设计一地藩王,所以在她背后指使的那个人; 自然是太子。
江谈自然是知道沈宁止一家和沈夷光关系有多恶劣; 若是别的女子还好说,一旦谢弥和沈南拂有了什么,沈夷光这辈子怕是不会再原谅他了。
更何况; 若有了强辱臣女的罪名,就算世家再袒护; 这也是他一辈子洗不清的污点,日后谢弥若真有称帝之心; 坏了名声; 收拢人心只会难上加难。
所以这些日子,江谈特意选了宫里最好的女官; 反复训练沈南拂; 力求让她言行举止更像沈夷光一些。
沈南拂原是不敢,但谢弥前些日子当众鞭笞羞辱了自己爹爹; 爹爹回去之后便大病在床; 已经没了大半条命,昭德帝不仅不闻不问,还暂免了他的差事,沈宁止一下失了势; 她对谢弥和沈夷光简直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这时候; 江谈找到了她; 告诉她有个法子可以为她父亲报仇,他还淡然暗示; 事成之后会许她一场前程——这世上有什么比入宫为帝后为帝妃更显赫荣耀的?所以沈南拂理所当然地认为; 太子会迎自己入东宫。
沈南拂本就不是什么聪慧之人; 还被满腔恨意冲昏了头脑,止不住地对一世荣华动心,把心一横,这才答应了。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沈南拂该做的,就是纵身跳河,把罪名死死地扣在谢弥头上。
但当她身子探出大半,身上批的外衣被河风吹开,露出她身上的斑点青紫痕迹的时候,她忽然迟疑了。
江谈对她毫无兴趣,为了避免麻烦,自不会强行碰她,便找了个心腹死士同她做戏,力求逼真,因此方才沈南拂的哭喊绝望并非作为,她甚至怀疑,若不是沈夷光及时闯入,那做戏的死士真的会毁了她的清白。
太子真的有把她放在心上吗?真的会迎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子为嫔妃吗?
如果没有,她跳河之后。。。太子会像他说的一样,派人在底下搭救吗?只有她真的死了,这个罪名才能真切地扣在谢弥头上,这不是更符合太子的利益?
沈南拂身子顿了顿,不受控制地向外栽倒,她惊慌失措地尖叫:“救我!”
也多亏了她停顿片刻,蒋媪和沈夷光才慌忙赶到,一人攥住沈南拂的一条腿,拖死猪似的,死命把她拽了回来。
沈夷光手肘都磨破了,没好气道:“不是想寻死吗?喊什么救命?!”她眯了眯桃花眼,冷声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不光是她,方才那卢小郎,怎么看都是冲着败坏谢弥的名声来的。
沈南拂劫后余生,可非但不感激旁人,反是冷笑道:“若非你唆使小王爷重伤我父亲,我岂能落到这步田地?我便是被人指使,最开始也是你逼得!”
她心念电转,忽生一计来,抬眼看向沈夷光:“你是聪明人,可你哪怕瞧出这是场圈套,又能如何?刚才强辱我的,真的是小王爷。”
沈夷光桃花眼微微眯起,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她咯咯直笑,字字锥心:“我的好妹妹,你知道吗?方才小王爷其实意识已经恢复了几分,他一边搂着我,一边说你冷淡无趣,架子端的太高,平常连碰都不肯给他碰一下,夸我知情识趣,说后悔娶了你,要是当初应了皇上的赐婚,娶我就好了,他还说要迎我为侧妃。。。”
江谈那边眼下不太靠不住了,幸好襄武王也不算太差,少年英才,人又是一等一的貌美,益州富庶肥沃,他的侧妃也有从三品的位份。
她从不觉得自己比沈夷光差什么,沈夷光既然能得襄武王喜欢,她自然也能,当务之急是抱紧襄武王府这棵大树。所以她有意激怒沈夷光,最好激的她嫉妒发狂,不住打骂她,指责谢弥,把这事儿闹大。
她话未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蒋媪一巴掌。
沈南拂被打的身子一歪,可仔细看沈夷光,她只是微微蹙着眉,并不见半点失态。
她心思落空,捂着脸恨恨道:“你再恨我也没用,话都是你那好夫婿说的,他强辱臣女的名声只要张扬开,日后小王爷在清流言官里便是人人唾骂,你们沈家找个靠山的算盘也要落空了!”
她抱紧外衣起身:“我要去见小王爷!”当务之急是去找谢弥,以她和江谈的筹谋作为交换,入襄武王府。
实在不行,她就在宴会上把这事张扬开,请求圣上下旨,到时候谢弥不认也得认。
也是老天帮她,她话音刚落,楼船上就传来袅袅的钟磬声——这是提醒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沈夷光拢共就带了三个婢女出来,但她想也没想,就吩咐身后二婢:“把她给我捆起来,堵住嘴,送回私宅,待宴后再处置。”
本来谢弥上一世的称帝之路就称不上顺遂,哪怕最后问鼎天下,也少不了背个反贼的名声,若他名声受损,被人拿来大做文章,之后更会难上加难。
所以沈夷光一心想先控制住沈南拂,免得她把这桩莫须有的案子张扬开,除此之外,她倒是没顾得上想旁的。
沈南拂正要反抗,就被蒋媪等人不由分说地按住,用布条捆起来抬了下去。
沈夷光又沉声飞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