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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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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砚行亲自送她上的马车,她进去时,沈璧已经抱着一个包袱坐在里面。

    启程时,她趴在窗边,冲许砚行眨了眨眼,脸上笑着,说着说了无数次的话,“许砚行,我等你回来。”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模糊,阿婉的视线也渐渐模糊,她仍旧保持那个趴在窗口的姿势,车轮子碾过的一片黄土上,断断续续被透明液体打湿了几处,很快变干。

    阿婉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哭了,第几次在他的身影看不清后哭。

    身后沈璧给她递了一方手绢过来,“小舅母,舅舅那么厉害,会没事的。”

    阿婉擦了擦,又吸了一口,这场景如此熟悉,像极了两个月前许砚行带领大军离开邺都时的场景。

    战争让他们分离又重聚,然后又分离。

    她低下眸子,手腕上的白玉狐狸映入眼帘,冥冥中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接下来还是分离。

    心脏忽然跳的特别快,脑海一片空白茫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落空,看不见也抓不着。

    纤细的五指紧紧握住那个小狐狸,眼里尽是泪花,恍然一眨眼,尽数落了下来,打在她的指尖,一片冰凉。

    沈璧慌了,说了一连串的话,阿婉好像没听见,双眸如同涌涌泉穴,泪水倾泄不止。

    沈璧问她,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阿婉摇头,像是某种被触动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大到她只能用一串串泪珠来将它填满。

    她咬着唇,无声的掉着泪,视线始终看着那个已经让泪水打湿的白玉狐狸,随后双手捧在一道,紧紧按在心口。

    第41章 去找他

    两日后; 朝廷大军同叛军再次交战。

    玉潜关内; 战火连连; 刀光血影。

    叛军节节败退,还未来得及篝火庆祝,却不想那边太傅许砚行在围剿叛军时被逼落涯底,遍寻无果。

    ……

    许砚行重伤失踪的消息传过来时,阿婉回邺都的路刚走了一小半。

    来报信的是魏成缙; 他说完,沈璧就哭了出来。

    手腕上的玉狐狸咚的一下落在了车板上,阿婉木然地蹲下去; 双手轻颤,将它捡起握在手心里; 她死死咬着牙齿; 面上却很平静。



    第28节

    

沈璧蹲在她身侧,哭着说; “小舅母; 舅舅会没事的,这不是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什么也没见着,就还有希望; 你不……不要哭。”

    阿婉没哭; 她只是惊慌失措地抬手在脸上摸着; 干干的,没有一滴泪,她又将脸埋进膝盖间,紧紧抵着心脏的位置。

    好疼呀,一阵一阵地,好像一把刺条堆在心尖,让她不敢太用力跳动,只能生生压抑着,却还是疼。

    她忽然明白许砚行为何突然让她提前回来,他是怕自己真有不测的时候,会连累到自己吗?

    良久,她抬起头,双肩不再抖动,目光里满是坚定,起身下了马车,走到魏成缙身前,“他在哪里不见的?”

    魏成缙低声道,“太傅大人所带领的兵马被赵嘉瑜的人追杀围剿至一处悬崖,等我们赶过去时,人就不见了。”他顿了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方粉色手绢,“上战场前,他交给我这个,说是若他出了任何意外,就将它送来给你。”

    阿婉颤着手接过去,只看到绢子下角一个端正清秀的“婉”字。

    她鼻子泛酸,一只手捂住嘴巴。

    回忆像那年肆无忌惮的北风闯入她的脑海,那时候北风呼啸,白雪皑皑,她进了他的马车,小心翼翼地端坐在他对面,少女怀春般偷偷看他修长的指,后来替他碾墨时,那双她觊觎多时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没用的抖了一下,结果手下黑色的汁水溅了出去,染上那绯色的袍角,她红着脸颊递了一条手绢过去。

    她以为他转身就丢了,可他原来从那时起便一直贴身带着吗?

    现在又将这东西交还给她是什么意思,叫她睹物思人不成。

    耳边魏成缙又说,许砚行被逼下了悬崖,下面是滚滚江水,派出去的人搜寻许久也未找到人。

    眼前一直冷静的女人听了他这番话后,猛地蹲了下去,苍白无力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如决堤一般涌涌不断地从指缝间流淌出来,双肩颤抖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一哭,沈璧就哭得更厉害了,抓着他的手臂,问他怎么办。

    魏成缙挣开她,抬腿上马,声音略沉道,“我送你们回邺都城,此事已经向朝廷禀明了,陛下和太后也定会派人继续寻。”

    “等等。”阿婉踉跄着站起身,她抬手抹了一把泪。

    三人都看着她。

    阿婉怔了怔,到底什么都没说,她默默地上了马车,身子靠在角落里,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将手绢展开,泪眼模糊地看着它。

    一大颗泪水落在手绢上,一股鲜血的味道弥散开来,她在衣袖上胡乱擦了一下眼睛,盯着那处慢慢散开的红色血液。

    眼睛赫然亮了亮,她使劲眨了眨,细眉紧蹙着。

    那是在手绢的一角,是用血凝成的“江州”字。

    她不敢往那方面想,因为太多的可能会让这个猜测成为不可能,可是她又侥幸地想着,她的男人做任何事都是绸缪好的,兴许他真的去了江州呢?明明已经击退了赵嘉瑜的人,又怎么会被他们逼入绝境?

    她像是忽然冷静下来,心底一个声音告诉她,此事确有蹊跷。

    阿婉攥紧手绢。

    几乎是没有犹豫便做了选择,她想试一试。

    外边肖参脸上亦是凝重,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

    几人又重新启程,沈璧不知道怎么安慰阿婉,再加上自己都伤心得很,遂没有上去,而是和肖参一道在外面坐着,大抵是哭的累了,竟靠着马车睡着了。

    魏成缙在前边骑着马,没走几步,又返程过来,皱眉看了她几眼,接着俯身捞过她坐在自己身前。

    一行人这么走到天黑,进了城,魏成缙的意思是继续赶路,阿婉却突然说进客栈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最后到底是在客栈住下了。

    到了半夜,四周都静下来,阿婉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沈璧,起身从包袱里将事先写好的一封信放到床边,随后背着包袱轻轻出了门。

    客栈正门已经关了,她溜进后院里,那里有马厩,不远处有个侧门,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手还未碰上去,就听身后起了脚步声。

    她屏气回头,借着院里微弱的灯火看清来人模样,“肖侍卫。”

    肖参没说话,上前替她开了门,两人一道出去后,他又进去将马车拉了出来,“夫人,你是要去找大人对吗?”

    阿婉低眸,随后点着头。

    “小的同您一块去,天南海北也要把大人找回来。”说到这里,他声音有些哽咽。

    马车在三更天里跑了起来,吱呀吱呀地阵阵响着。

    一路上,肖参同她说了许多话,他的命是许砚行给的,他十岁时被人贩子毒打,差点没命了,是许砚行拿钱将他买了下来,还请人教他习武,把他带在身边。

    阿婉安静听着,嘴角的笑有些苦涩,这就是她的男人,别人说他冷漠,可是他却是良善之人,他会几次救与他无关的人,别人又说他野心勃勃,可他虽然身处高位,却不会独掌大权,处处为皇上着想,为大邺朝着想。

    肖参说完,又问她,“夫人,我们往哪个方向去?”

    阿婉低头,将那枚白玉狐狸放入手绢中,随后裹住,声音低而坚定,“江州。”

    * * * * * *

    沈璧次日醒来,一眼便看到床上的信,她看着阿婉昨夜里置放包袱的位置,这会果真空荡荡,于是忙拆了信,很简单一句话――

    你同魏公子回邺都,我去找他。

    她一看整个人立刻清醒了,下了床慌忙穿好衣服鞋子,推开门就要去找魏成缙,不想直接一头撞进他怀里。

    魏成缙扶住她,脸上神色淡淡,“急什么?”

    “我……我小――”

    “我知道。”他进屋拎起她的包袱,随后拉着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你知道――你知道怎么不拦着?”沈璧已经急得哭了,本来许砚行出了事,这会阿婉又不见了,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狠命甩着魏成缙的手,抽泣着,第一次不想同他一起,“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我要去找我小舅母”

    魏成缙眉眼皱了皱,也不与她多说什么,只冷着脸直接弯身将沈璧拦腰扛在肩上,走出去后往马上一扔,接着自己跳上去双手紧紧困在她周围,任她哭喊,直接双腿夹着马肚,骑着马继续赶路。

    * * * * * *

    许砚行失踪了,早朝时,太后娘娘发了一通火,一方面她虽然想把朝中大权从他手上拿下来,但是另一方面叛乱还没有平息,她还得依仗着,宁王那边已经有意退兵,朝廷大军哪里能够撑得住?

    不管怎么斗,她绝对不能允许卫太妃的儿子夺了这皇位。

    于是当即下旨,派人尽快将许砚行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杜东亭给她垂着腿,笑道,“娘娘,在臣看来,这太傅大人可比叛贼危险得多。”

    太后哼了哼,他不知道,比起许砚行,她更忌讳赵嘉瑜。

    “东亭呀,哀家怎么觉得你对许太傅意见很大?”

    杜东亭笑了笑,“无冤无仇,臣何须在意他,不过是太后娘娘您因为他心里头不高兴了,臣才想着替您分忧呀。”

    一番话说得太后微微动容,“还是你会说话,哀家这心情好多了。”

    杜东亭眼神暗了暗,脸上仍旧挂着笑,一双小眼睛眯得没了缝,却隐隐藏着一道光。

    第42章 再见

    烈日当空; 火烧的阳光一束束透过密集青葱的树叶中撒下来; 山林铺着落叶的地面上落了一层细细碎碎的光影。

    阿婉站在山外面的黄土道上,他们是今早进的江州城,没有歇脚就带着一身风尘来了记忆中这座山; 不可思议的是哪怕过了九年; 她仍旧记得来这里的路。

    只不过比起九年前,这地方已经荒无人烟了,曾经住在周遭的村民们或是因为那场大水早已搬了家。

    “夫人; 这里有路上山。”肖参从林子里撤出来,“咱们要上山吗?”

    他看着阿婉; 也不问她为何要来这; 此时此刻; 他只觉得阿婉做什么都是一定的道理和原因; 就像那次直接去越州借兵一样。

    阿婉弯着唇角; 双手拢在一道; 随后提起裙摆; 一双粉色绣花软鞋踏上了上山的路。

    路面不宽; 脚下还有生命力正盛的一堆堆杂草; 路两边的刺条大枝似是让人特意往一边压断; 上面的刺球枝叶还嫩着,这么放眼望去,一条没有阻碍的坦荡荡的路就这样劈了出来; 肖参收回自己正准备砍杂枝的长剑; 笑道; “夫人,这路怎么看都是不久前弄出来的,倒是看不出这荒郊野岭的竟有人来此。”

    阿婉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心中猜测越发坚定,脚下步子不由得快了起来。

    山虽然有些高,但好在路不陡峭,阿婉上去后只出了点汗,倒是不觉得累,路走到尽头入眼便是一处宽阔平地,再往前走,又是一片翠绿细挺的竹林。

    阿婉站着看了一会,接着抬脚往竹林右边走去,越往里越安静,便是连鸟的声都没有,她顿下步子,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地方。

    那里是竹林中间的一道空地,三座微凸起的小丘,前面有三块石碑――是坟墓。

    她的目光往一边慢慢移着,接着便看到了那个站在墓碑前的男人,黑色披风后面的帽兜落在他头上,身形颀长,背对着他们,瞧不清模样。

    阿婉睁大眼睛看着,双手握得紧紧的,脚下步子走的零零碎碎的,接着几乎是没有犹豫,她踩着错乱的步子朝那边跑了过去。

    不等那人回头,她便张开双臂从背后紧紧抱着他。

    她将脸贴在那熟悉而又宽阔的后背的,因为跑得快而微微发红的脸在那衣裳上轻轻蹭着,眸底落下的泪慢慢湿透衣料。

    “许砚行,”她抽泣着,略带几分鼻音,“我找到你了。”

    身后不远处跟来的肖参听到这话,愣了愣,却什么也没说,抱着剑退到一边。

    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手臂上,箍得男人有些透不过气,他只得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抚地在上边轻松摩挲着。

    他这般,阿婉哭得更凶了,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许砚行,你不好。”

    他掰开她的手,转身去看她,双手又握着她越发瘦削的肩,这段日子,她奔波不少,没吃好没睡好,眼下都有了青窝,下巴比从军中离开时又瘦尖了一点,他垂眸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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