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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求您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一个劲向他磕头，曲婉婷就想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刻不停的乞求。
“咳，咳咳。”似笑似咳的哼了两声，牛老头没有直接作出回应，反而是转过身看向了已经被压制的曲蝶。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口，但实则，曲蝶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一阵阵的痛意，他们的确没下死守，但或许是她的挣扎，越到后来，几人使得力就越大。
以至于曲蝶现在的身体根本吃不消，一边大喘粗气一边被压着肩膀和手臂。
“曲蝶……”眼眶含水，曲婉婷满是心疼地看着这样的曲蝶，不禁越发努力地乞求起来。
“你这女娃倒是有点意思，只不过……”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我这人最不喜欢挡我路的家伙了！你不是不想嫁吗？那行，那这丫头我也不会放过她。”
转头看向曲婉婷，老头一边吧唧着草烟，一边打断她的话说道。
“什么？”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曲婉婷挂着泪水的面上满是呆滞。
却只听老头那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丫头这么不顺我心，那她只能代替你受受罪了，你不是不愿意吗？行呀，那我可以放了你，不过这小娃就要被人玩，你愿意不？”
恶劣的笑了笑，老头说出的话却十分令人恶心，甚至就连曲文氏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您没开玩笑吧？”僵着个身体走上前，曲文氏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错了，她跟老头合作和从来没说过要让曲蝶身败名裂啊！
这，这要是当真让老头毁了，不止卖不出去不说，曲家的脸都会因此而丢进！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曲文氏就不禁打了个哆嗦，赶忙上前去拉住牛老头在他耳边小声问道：“您这可别吓我啊，这不成啊！我没说要这样的！”心里不由得也有些恼怒牛老头的擅做主张。
可，面对曲文氏的质问，牛老头却没有丝毫的反应，直接从她身边走开，继续对着曲婉婷问道：“想好了没呀媳妇，你说我找了这么多人折腾半天，你却不肯嫁我，那这兄弟几个也累的啊，自然只能用这丫头代替泄泻火喽。”
他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被死死压制的曲蝶却双目喷火犹如淬了毒，现在只要她稍有一点挣扎，边上的这几个大汉就会立刻使两倍的劲将她往下压。
此刻的她就像是刀俎下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多少年没有这种无助感，曲蝶此刻心里满是恨意，若是老头真敢，那她说什么都要发疯一试，看最后到底是谁能咬下谁一块肉。
哪怕不敌，她也不愿受着等屈辱而死！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曲婉婷那大睁的眼睛，曲蝶却从中看不到一丝色彩。
咬了咬牙，她最终还是说道：“婉婷！不用管我，跑。”
她知道，老头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故意在逼她，她不敢打包票曲婉婷到底会怎么选，但起码，她不希望最后两个人都栽了跟头。
所以最后一个字，她是悄悄的用口型说的，只要曲婉婷能逃掉，自己就算拼死一搏也没关系。
越是这么想，曲蝶愈发痛恨自己不够强大，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前就不会这样了！
死死地咬着下唇，有个瘦小却英挺的背影不禁在她面前浮现，令她一瞬间以为回到了曾经，知道一句坚决的声音将她重新拉回现实。
“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嘶吼着说出这句话，曲婉婷此时已经是满面泪痕，就连薄薄的嘴唇都被咬出了血迹。
她跟本做不到自私的拿曲蝶换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曲蝶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所以这一切都怪她，都怪她的懦弱，只希望这一次，她可以勇敢些！
双眼都被泪水给糊住，曲婉婷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曲蝶那被按住的身影，喉头哽咽地再说不出话来。
“你……”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曲蝶的眼眶也不受控制的红了，如果，如果当年爸妈也能这样坚决该多好？那她也就不会再遭受之后的那一切了。
以前她总这样想，后来她想明白了，她不后悔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因为成为特工之后，她又有了一个家人，一个真正的家人。
可现在又回到之前那个选择，是她最开始想要的答案，她却没那么开心，甚至希望曲婉婷可以自私的抛下自己。
那样她也能狠得下心抛下一切了。
眼眶通红，曲蝶却隐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双臂依旧被人死死按着，曲蝶只能眼睁睁看着曲婉婷就这样凄美的笑着跟她挥手道别。
“你们再给我摁她一会儿，等我们走远再松开，听到没有？”十分满意曲婉婷的选择，老头看出曲蝶似要发疯，心里倒也有些担心，便对那几个壮年吩咐道，随即才转身离去。
“媳妇啊，你总算听话了，快随相公回去试试你那嫁衣。”一边猥琐的笑着，老头已经有些忍不住地一只手揽上曲婉婷的腰，拖着她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而曲文氏，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却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在临走前回头看了眼曲蝶。
“放开，放开！”老头的身影很快就不见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曲婉婷，曲蝶不禁越发狂躁了，不顾身上的疼痛，死命地挣扎。
可偏偏，这几个人都是奉了牛老头的命，各个又都是身强力壮之人，任凭曲蝶耗多大的劲，却都是无法挣开。
直至后来又被他们守在屋子里，不允许出来，大概直到日落十分，那些人才纷纷离去。
坐在窗口静静看着如同火烧一般的天色，曲蝶的神色不禁有些呆愣，望着曲婉婷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
几日后——曲婉婷大婚的事情很快就在几个村都传了开来，至于新郎是谁，大家也都清楚得很。
所以这一场婚礼，注定会有很多非议和笑话。
曲家把婚礼时间定在了正午时分，那会儿太阳悬挂，福星高照，认为那是最好的时辰。
但是，老房这边，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卫嬛便不请自来了。
看着刚刚起来的曲蝶，她不禁有些急了，一把冲上去抓住曲蝶的手便开始问道：“你堂姐要成婚了，你堂姐要成婚了！你这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皇上不急太监急，卫嬛早就听说曲婉婷的婚事了，只不过一直不知道原来她就是曲蝶的表姐，直到无意间听街上的人说到曲蝶了，她才晓得。
“你婶怎么可以这样啊，她之前那般对你就算了，如今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都要毁掉，曲蝶！我们一定要帮帮她啊！”
看着曲蝶这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卫嬛却十分焦灼，她虽和曲婉婷只有几面之缘，但也从两人的相处态度中看出曲婉婷是和曲家不一样的。
想必曲蝶也是很看重自己这个表姐的，如今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发生这样的遭遇呢？
“嗯，我一定，会救她的！”当日的画面一点点在眼前浮现，曲蝶的眸中满是坚定和冷意，曲婉婷的舍生取义让她无法再放下她。
只不过，不是她不急，这些日子她每日都会找机会摸过去看看，奈何在成婚之前，曲家为了防止再发生意外，一直把她所在地下室。
外面守着一排人，曲蝶根本找不到机会进去，所以，这才一直咬牙等到了今日。
第六十三章 抢婚
曲家前厅——此时距曲婉婷出嫁还有一个时辰，但已经有许许多多的村民们赶到了，他们纷纷谈笑着聚集在曲家那并不算大的正厅里。
而曲老太则端坐在主位上，满面笑容的看着这热闹非常的一幕，眼底的喜意藏也藏不住。
一想到今天之后就能把那剩下的赏钱拿到手，曲王氏便是一阵激动。
听着底下宾客或好或坏的谈论，她倒也不甚在意，起码……今天的曲家的确不同与往日。
原本破旧的曲家此时确是难得的喜庆，看的出那老头出手的确阔绰。
看着窗上贴的福贴，还有那些大红花及红灯笼，曲蝶的眼底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而，甚至倒映出了一抹可怕的血色。
不见赵梅的身影，曲文氏正在热切的招待着前来道贺的乡民，一手接过一个女人递过来的一打鸡蛋，曲文氏眉眼里都有藏不住的笑意。
“哎哎，是嘞，以后您家儿子娶媳妇我一定去！”偏头和一身材瘦弱的黄脸女人笑着应了一句，曲文氏又忙着去和另外一名宾客聊了起来。
站在门口，卫嬛低声和曲蝶说道：“我先进去里面看看吧？一会儿你去没人的地方等我，我有消息了就来告诉你。”
言罢，卫嬛便一个人朝着曲家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抬起头便看见卫嬛，曲文氏的脸色登时一僵，但却很快就掩藏了下去，一脸虚假的笑着挡到卫嬛前面，假装熟稔的问道：“呦，这不是卫姑娘吗？居然也来我们曲家，还真是稀客呀，不知道是不是也来参加我家丫头的婚事啊？”
几次相处的都不算愉快，看到卫嬛的瞬间，曲文氏心中便有了些疑惑，这才会出手阻拦她。
面色丝毫未变，卫嬛十分平静的笑了笑，回答道：“这不是曲蝶婶吗？我最近听说曲蝶的表姐找了们好亲事嘛，所以这不就过来送个恭喜一下。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我虽然没见过您家丫头，人逢喜事，我也得来一来啊。”
几句体面话一说，曲文氏那原本有些恶意的神情立刻就消失了几分，本来她还有几分担心这卫家丫头是不是来捣鬼的，毕竟和曲蝶搅和在一块的，如今既然听到她说没见过曲婉婷，那她也就稍微放心了点。
只不过，对于卫嬛今天突然的不请自来，曲文氏还是无法完全不在意，奈何宾客实在太多，赵梅在后院给曲婉婷出嫁打扮，这里的活就只能由她一个人做了。
又忙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偷了个空，抬眼找了一圈，看见此时卫嬛正在跟一个老妈子聊天，她便也松了口气，趁着这个机会流出了前院。
而本来还在放松和人交谈着的卫嬛眼角余光扫到这一幕，立即心念一动，几句话拜托开老妈子，便穿梭在人群朝曲文氏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快，快点啊，都给我麻利的，别误了新娘的吉时！”后院门口，曲文氏那大嗓门从老远就传了过来，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欢喜。
没过多久，一身红色布衣的曲文氏就出现在了曲蝶的眼前。
愣了愣，曲蝶不禁有些意外的皱了皱眉头，她本来是耐不住干等，所以便想着自己先摸来后院打探一圈的，却是没想到曲文氏竟会在这个时候来了。
小心缩回门后，曲蝶的一双眼睛却还是透过门缝观察着里面的场景。
曲文氏身上的布子并不是什么好料，依旧是平日里的那种粗布麻衣，但似为了迎合今日的气氛，所以才换了这么一身颜色。
而后院里也多出了许多曲蝶以前没见过的人，他们只是低着头各自忙碌着，大概都是老头花钱雇来帮忙的。
看着这样张灯结彩的曲家，曲蝶却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心里满满的是对曲家这样欲盖弥彰的做法感到的厌恶。
装点的那么好看，其实还不是做着卖女儿的行为，只不过与当初卖曲蝶不同，好歹曲婉婷是正常姑娘家，该有的名义还是要有的，否则曲家脸上也无光。
又大喇喇的叮嘱了一番后，曲文氏为了不让他们无意间听到什么曲家秘辛，便直接让他们先行离开，然后自己推开了一间装点的最喜庆的房间。
尖锐的嗓音叫道：“婉婷啊，你别急，马上就收拾妥当了。你再让你二婶给你好好拾辍一番，老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随后，曲蝶听完这一句，剩下的声音就被厚重的木门给隔绝了。
探出脑袋，曲蝶刚要溜过去，就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弓着身子慢慢走了过来。
“过来。”偏头示意一番，曲蝶便立即领着刚刚过来的卫嬛一同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偷偷附在窗下，曲蝶两人悄悄地听着屋内几人的谈话。
“你这丫头，怎么还哭丧着个脸！一会儿时辰就到了，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你让来的乡亲们咋看？说我卖女儿？”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要是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了那可真的没脸见人了，曲文氏怎么还是要点面子的。
“你不就是卖女儿吗？”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意，曲婉婷却一改常态的反驳道。
“你！”一噎，曲文氏随即恼怒起来，要知道，以前曲婉婷可从没顶撞过她。
恨恨的剜了她一眼，曲文氏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曲婉婷马上就不是曲家的人了，要是打伤了牛老头难保不会生气。
“你真是跟曲蝶学坏了！那死丫头什么不会，吃我们曲家的用我们曲家的，如今却像个白眼狼一眼咬我们，你倒好，也跟着她学着不听我话是不是？！”
既然拿曲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