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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想了个好?办法?,你要不要听?”
  卢辰钊明显松了口气,握着她肩膀笑道:“我真怕你扭头便走,两个机会?都不给我。”
  “怎么会?,我又不是小孩子?。”
  李幼白跟着笑笑,然?后伸手示意他低头,卢辰钊乖乖凑过去,她垫脚说?了好?一会?儿,然?后退了步,认真问道:“这法?子?虽好?,但少不得要你受些委屈,所以,你肯不肯呢?”
  卢辰钊没有犹豫:“这点?委屈算什么,我自然?肯的。”
  李幼白抿唇轻轻笑起来,然?后张开手臂主动勾住他颈子?,对着那俊脸亲了又亲,说?道:“这是奖励。”
  卢辰钊:“不够。”
  说?完便拦腰将人往上提起,左手抱着,右手往前摩挲,拂去假山石上的尘土后将人放在上面,李幼白刚坐下,他便双臂撑在她身?侧,对着那肖想已久的红唇,用力咬了上去。
  萧氏看?到来人时,目光倏地落到李幼白唇上,她脸色微红,唇瓣犹如夏日露珠,饱满诱人,再看?自己那儿子?,可?真是不争气的要命,不光是脸红唇红,连那耳根子?都是血一样的颜色。
  不用细想,便知路上发?生了什么。
  萧氏便认命,知道没甚可?挑剔的,遂好?言好?语同李幼白说?了一番掏心窝的话,原以为?李幼白能感激涕零,谁知那人起身?,同她福礼。
  说?是后日要启程赶往江州。
  萧氏甚是不解,但见她不像玩笑话,扭头看?儿子?怔愣的表情,便知他跟自己一样,也是才知道。
  心下愈发?凉湛,敢情两人之间,被拿捏的果?真是自己儿子?啊。
  人走后,萧氏翻来覆去躺不住,总担心婚后儿子?被欺负,想找个机会?同李幼白敲打敲打,但没想出好?办法?,只能在那唉声?叹气。
  半青倒了盏菊花茶,看?到姑娘露出久违的笑,也跟着高兴起来,原还想在那听一会?儿,但被白毫拉到了小厨房。
  李幼白托起腮来,手指叩在案上,像在思索事情。
  卢辰钊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说?道:“你这一走,还不知何时见面,虽说?是苦肉计,但你得让我知道消息。”
  “我会?时常给你写信的,但不会?是以我的名义,你放心,我惦记着你呢。”
  “那路上,你尽量别跟陌生男子?说?话,我会?不高兴。”
  “吃醋吗?”李幼白想起那晚送自己回来的人,笑道,“成了朋友便能说?话了吧。”
  “我觉得你还是做男装打扮,省的遭人觊觎。”
  “所以那晚,你着人去调查过,对不对?”李幼白忽然?转了个话题,卢辰钊一愣,旋即否认。
  “虽说?这主意会?让你遭罪,但你也不必那般较真,演的像便行?,没必要弄出被抛弃,想寻短见的可?怜样子?。”
  “既然?要做,我需得做的真实些,母亲能拿自己骗我,我也能。我答应了贵妃,要以尚公主的盛大婚礼迎娶你,便会?说?到做到。”
  李幼白觉得他说?的很对,若要达成目的,便需要让萧氏亲眼目睹卢辰钊没有她,是如何惨淡模样。他越是惨,萧氏便越觉得他离不开自己,便会?越发?珍重自己。
  这主意有些不近人情,但李幼白觉得,很好?,至少多日来受的窝囊委屈,瞬间消散了。
  李幼白问起小厨房的事,说?如今炖的百合羹味道变了,卢辰钊便告诉她灶上添了些新人。
  接着又把卢虎禀报的事,三言两语转告给李幼白。
  凭着在大理寺的敏锐直觉,李幼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她拧眉,伸手:“你把那份名录拿给我,我看?看?。”
第107章 
  正?院灯亮了; 外头丫鬟打着哈欠去点灯,听?到有人来问,便惺忪着?双眼道夫人跟世子爷争吵; 这会儿气的睡不着?,正?在责罚呢。
  丫鬟摸到火折子?,刚要?回头,方才问自?己的人却不见了。她揉了揉眼,像是做了场梦; 随即将灯笼悬挂好,跟其余几人守在廊外。
  萧氏听?到脚步声?; 看了眼卢辰钊和李幼白。
  “你们怀疑厨房的人手脚不干净?”
  李幼白道:“不是怀疑; 是确信,那几盆死掉的蝴蝶兰。。。”她一顿,萧氏脸上闪过不自?在的颜色。
  “因蝴蝶兰死的太过频繁,故而我去过花房; 与花匠问起蝴蝶兰的死状。花匠说的很详细; 前些日子?死状不尽相同; 但有一日例外; 正?是卢世子?把夫人气晕的那一日。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没有将夫人昏厥的事同饮食联系在一起。”
  “但我的确没甚大碍; 吃过药也?好了很多?。”
  萧氏抚着?胸口; 仍有些后?怕。
  李幼白解释:“我查过; 应是厨房不慎将沾染了毒/药的东西送来; 但分量微乎其
  微; 故而对夫人来说只是昏厥; 并未侵害严重。而且在夫人昏厥之后?,那人蹭来悄悄打探; 是怕提前惊动了夫人,故而小心翼翼。”
  萧氏腿有些软,此?时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心慌,手?麻,喘不动气。
  卢辰钊给她端来一盏茶,安慰:“母亲不必害怕,我已经着?大夫给你诊过脉了,没有大碍,只是身子?虚乏,调理着?便好。”
  萧氏脑袋有些晕,抓住卢辰钊的手?臂问:“她既要?下?毒,为何又怕我中毒?”
  “因为她不想打草惊蛇,想在明日的宴席上才动手?,所以他怕夫人中毒被人察觉,从而彻查厨房内外,一旦如此?,他将再也?藏匿不住,他的计划也?就会彻底落空。”
  明日卢家小聚,但几位叔叔婶婶以及族中兄弟姐妹都会前来,若果真如李幼白所说,事情便极其严重了。
  “所以你是要?引蛇出洞,叫她坐立不安,露出马脚。”萧氏恍然大悟,难怪她和三郎将自?己房门关起来,外头人一概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院里点灯,气氛沉重。
  若那人担心事发,定会前来查探究竟的。
  话音刚落,便听?见?莲池一声?吆喝:“可算抓到你了,藏头藏尾的腌臜玩意儿,竟躲在这儿偷听?!”
  他双手?揪着?那人的后?衣领,用力从草丛里提溜出来,往青石板转上一扔,那人想爬起来逃跑,然莲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那人尖呼一声?,莲池惊,原是个女的。
  卢辰钊和李幼白相继出来,萧氏也?在栾嬷嬷的搀扶下?站在屋檐底。
  众人看到被围起来的人,他头发蓬乱,在光火的照耀下?泛着?油光,粗布麻衣,身形不高,有一条腿是瘸的。
  她故意低着?头,像是回避审视。
  “抬起头!”
  卢辰钊语调阴冷,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他深恶痛绝。
  “莲池,打断他另一条腿!”
  莲池便去找来棍棒,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左右开弓摁住那人的肩膀,将其脸压在砖上,“扑通”一声?,他重重摔倒,露出两条腿来。
  莲池看了眼,找到那条好腿,高高抡起棍棒,疾风闪过,忽听?李幼白急急阻止。
  “等?一下?!”
  莲池忙收了力道,不解地朝她看去。
  李幼白的目光变得怀疑,肯定,然后?又是不可思议的震惊,她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去,那人抖了下?,却挣脱不开钳制,脸贴着?地,发出粗糙的嗬嗬声?。
  李幼白伸出手?,将她额前的嘈乱发丝挑开,不是她预料中的那张脸,然,她吓了一跳,却是不知该怎么去形容眼前这张脸。
  像是被大火烧过,半边脸都是崎岖不平的,另外半张也?好不到哪里去,许是当初那把火烧的厉害,两只眼珠看起来灰蒙蒙的。
  她倒吸了口气,迟迟没有说话。
  卢辰钊在看到这张脸时,亦是吃了一惊。
  就在此?时,那人喉咙里的声?音变得急促可怕,像是奋力挣扎又被阻止后?的不甘,她的手?指蜷起来,抠进土里,拼命叫喊,忽然发出一声?嘲笑。
  “怎么,害怕了?”
  粗哑的嗓音,全然没有从前的温婉。
  李幼白松开手?,卢辰钊顺势将她拉起来,目光凛然地朝地上那人看去。
  “你。。为何要?下?毒害卢家人?”
  “为何,你说呢?”
  卢辰钊似乎也?有猜测,但不确定:“她是谁?”
  李幼白微微摇了摇头,卢辰钊蹙眉,又将目光瞥向那人。
  “厨房内外的物件需要?全部彻查,所有吃食类最好全部扔掉,尤其是调料等?物。明日席面听?说夫人请了四司六局来办,那么便叫他们带着?自?己的东西,烹制菜肴时也?要?有自?己人在侧。
  府中物件没有查完前,最好不要?贸然使用,以免不小心沾了毒/物。”
  “你少在这里炫耀你的优越感,你不过是小门户出身,能爬到今日是你的运气。。。”
  “运气这两个字不是我第一次听?到,把别人辛苦付出得来的回报全都归结于运气,这是嫉妒和不甘心的表现。我不想在此?戳破你的身份,但你所做之事太过恶毒,你会去到该去的地方,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别惺惺作态,叫人觉得你是好心肠,觉得我无恶不作,我成了今日这番模样,你们每个人都有错!”
  她嘶吼起来,小厮用力压住她肩膀。
  卢辰钊:“松开她。”
  他与李幼白对视一眼,算是确认了此?人身份。
  当年拾翠殿那场大火,燃的悄无声?息,前去救火的宫人们似乎皆在抱怨,根本不在意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一个失宠的美人,连陛下?都想不起的人,她是生是死都不重要?,冷宫而已,死了反倒是解脱。
  抬出来的尸体烧到焦黑,也?分辨不出谁是谁,孙美人甚至都没有下?葬。据后?来宫人们传言,说她的尸体被拉出去丢到乱坟岗,想必是被野狗分食了。
  如今的她却顶着?别人的身份出现在公府。
  卢辰钊想起孙家被灭门的惨案,孙德成一家悉数被毒死,包括夫人崔宝珠和后?宅十几个小妾,无一生还。便是府中下?人也?惨遭毒手?,下?毒者手?段狠辣,最后?用桐油浇房屋,一把火扬了孙家府宅。
  前去验尸的仵作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从尸体骸骨来看,大火烧起时,毒素还在发作,也?就是人还没死透,便被活活烧死了。
  可见?对方与孙家仇恨之深。
  案子?迟迟未破,如今看来,约莫也?是孙映兰下?的狠手?。
  卢辰钊扫到她的脸,复又深深吸了口气道:“把她捆起来,明日交去官府。”
  莲池:“可是都还没查清身份,缘由,她。。。”
  “不必再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曾经同窗,不管为了什?么,都不想在孙映兰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再踩上一脚,但她合该受到惩罚。
  孙映兰被架起来,扭着?头不死心地瞪着?眼珠,枯败的脸像是被火烧的无法动作,狰狞而又诡异,她咬碎了银牙,忽然啐了口唾沫,“凭什?么!我不甘心,你们都该去死。”
  “若没有你们,若当年我。。。我不会是这个结果!”
  “爹娘弃我,你们负我,把我当破烂玩意儿一样作践!”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会杀了你们,你们等?着?!”
  。。。。。
  萧氏本就在病中,经此?一遭被吓得又病一场,翌日的家宴倒是如常举行,她却躺在榻上如何都安定不下?来,唯恐下?人忽然来报,谁中了毒,谁又出了事。
  她也?问过卢辰钊,但卢辰钊不肯告诉她那人究竟是谁。
  刚合眼,卢诗宁便来了,她吃了酒,两腮酡红。
  “席上可有事?”萧氏又爬起来,攥着?她的手?问。
  卢诗宁笑:“母亲是被吓坏了,卢虎检查了四司六局的人,也?一一验过毒,大家伙儿吃的很好。对了,我那几个婶婶还说要?来看你,多?亏哥哥拦着?,说你不好见?风,这才罢休。
  母亲可要?赶紧好起来,省的。。。。”
  卢诗宁犹豫了下?,抬起眼睫眨了眨:“母亲,我见?哥哥跟李幼白情深意切,当真分不开了,不若你便松松手?,成全他们好了。”
  萧氏:“我那日说的是心里话,我答应了,准了,不再反对了。”
  提起此?事,她心中便发堵。
  卢诗宁将头歪在她怀里,柔声?道:“你也?知道哥哥脾气,便是不答应也?不成的,既答应,便该高高兴兴去准备,横竖你喜欢李幼白,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对不对?”
  萧氏笑,抚着?她脑袋说道:“三娘果真长大了,如今说的话倒叫我一个妇人听?了都惭愧。但我喜欢她,仅仅是喜欢她这个人,嗨,我总是有些不情愿的。
  可转念一想,她救了咱们卢家人,有大恩,便是为着?这份恩情,我也?愿意接纳她了。”
  卢诗宁见?状,起身说道:“对了,方才李幼白说,晚点有话跟你说,也?不知是什?么事。”
  萧氏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