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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符合心理预期,他们也不介意当场就买几幅作品带回家。
展厅里逐渐变得空荡。
爱德华遗憾地看着苏铃的身影消失在后台,也没有要再走出来的意思,不得不收回视线,重新落在陆沉身上。
“小陆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对待故人的怀念语气,不能让陆沉为之所动。
他连看都懒得看爱德华。
“请去掉小字。”
爱德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真还是小时候的臭屁样子!一点也没变哈哈!”
江棠留心到这句话:“小时候?”
第220章 动心
在爱德华的滔滔不绝下,江棠很快听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在陆沉年幼时,教导他绘画这门课的老师,正好是爱德华祖父的学生。
老师对陆沉天赋赞不绝口,几次建议陆家培养陆沉走上真正的艺术画家之路。
最后当然遭到拒绝。
之后,那位老师把陆沉画作交给爱德华的祖父看了。
身为享誉世界顶级画家的爱德华祖父,也拿出了跟学生差不多的评价,说陆沉在绘画方面很有灵气,要是沉下气来认真学习,不过二十年就能崭露头角,在艺术界拥有一席之地。
当时的陆沉,不过八岁。
二十年后,也就是二十八岁。
在艺术界,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岁数。
足以见得他在天赋这方面获得的评价有多么高。
当时爱德华祖父跟爱德华都恰好在华国,为此特地赶来陆家见到陆沉,希望亲自劝说这位好苗子,随他们远赴高卢国学习绘画。
可惜,不仅仅是陆家,包括陆沉本人,也是沉着镇定地拒绝提议。
才八岁的小孩子,却能对自己的未来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八岁就已经规划到八十岁的人生。
那模样,对于当时也就二十多岁的爱德华,可谓是记忆深刻。
在那之后,因为爱德华祖父亲自教导陆沉,让爱德华与陆沉有过多次交集。
爱德华当时的性子不比现在,还要跳脱许多,总想逗弄陆沉,想看拥有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的陆沉,流露出孩子该有的气急败坏。
结果当然是,一次都没有。
不管爱德华怎么跳脚,陆沉顶多看着他皱眉。
就像看到二傻子。
之后,爱德华祖父这位鼎鼎大名的油画大师的教导,也没能让陆沉改变想法。
随着爱德华与祖父回到高卢国,又过去几年,他们之间才逐渐冷淡下来。
再后来,教导陆沉绘画的老师也回了高卢国,到现在已经是艺术界颇有名气的中流砥柱。
陆沉本人,却彻底放弃画画。
只有去高卢国度假时,会顺道拜访爱德华祖父,不至于让这段缘分彻底断绝。
不过,陆沉去拜访爱德华祖父时,爱德华通常都是不在的。
这么算起来,陆沉也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见过爱德华。
偏偏爱德华自来熟得很,丝毫没有阔别几年就是半个陌生人的自觉,还跟江棠讲起陆沉小时候的趣事。
江棠听得津津有味。
陆沉却是忍不下去了。
“你的女神在里面,不进去打招呼?”
爱德华愣了愣,随即恍然。
“对对对,我得进去看看才行。江棠,记住我的号码,要是考虑好了就赶紧联系我!”
说完风风火火走了。
少了爱德华,周围空气都变得清净。
江棠:“原来你也知道爱德华的女神?”
陆沉难免尴尬,指节抵着鼻尖,轻轻咳嗽掩饰情绪。
谁让爱德华二十多岁时就口无遮拦,总喜欢在他这个八岁小孩面前讲述他的初恋与梦想呢?
这让陆沉想不记住都难。
现下却是忘了,爱德华的女神,正是面前江棠的妈妈。
“抱歉。”他还是说。
“没事。”江棠意味深长地看向爱德华消失的方向,“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就不信,江成哲看到爱德华跑去献殷勤,会无动于衷。
是时候让爱德华知道什么叫生活的磨难。
江棠和陆沉商量之后,决定先不急着去找苏铃,而是先在馆内转几圈。
这栋三层的建筑,一层是以苏铃画作为主的沉浸式画展,楼上两层都是馆内的展品画作,同时也是对外出售的作品。
很多人在来的时候已经欣赏过一楼画展,所以现在陆陆续续都在往楼上去。
陆沉是刚来,一楼画展还没看过。
江棠也觉得刚才看得不尽兴。
于是两人逆着人流,重新走进光影色彩打造出的梦幻世界。
江棠仰起脸,露出帽檐下轮廓明晰的五官,细腻宛若白玉的肌肤透着冷意,好似冰雕而成,云砌而就。
那些流淌的色彩在她脸上,留下惊心动魄的靡丽和瑰色。
却不是属于她的颜色,而是世界在她脸上眼中停驻的痕迹。
陆沉不自觉地将眼神停留在江棠身上。
忘却那些艺术画作带来的惊叹,只留下因窥得江棠而生出的震撼。
像是大提琴拨弦低述,恰好拨中他心底的那根弦。
以至于余音绕心,久久不散。
陆沉似乎能感觉到身体里面那些沉睡的艺术细胞,从长眠里挣脱束缚。
恨不得化作奔腾骏马,在自由的画纸上洒下他的所有灵感,挥就山河明媚,成全人世斑斓。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无形的画笔像是有了意识,已经在空中留下道道痕迹。
陆沉心念微动。
怔愣间,忽然对上江棠侧目而来的视线。
她掀开睫羽,眼底光华清冷。
像是无声在问,怎么了?
陆沉摇摇头,翻涌情绪瞬间被压下,又归于平静。
他迈步过去与江棠并肩,克制地与她肩膀隔着两拳距离。
而江棠对此一无所知。
她冷静理智的视线从画作上扫过,除了艺术带给她的惊艳,内心古井无波。
在展馆后方的休息室里。
苏铃站在这里,与朋友们畅声交谈着。
能够进入休息室的,都是她在国内艺术界相交多年的好友,这次特地为了她的画廊开业而捧场。
其中不乏艺术院校校长教授,世界级知名艺术家,炙手可热的收藏家等等。
苏铃从小就在艺术圈里打滚,延展出去的人脉是惊人的。
她所到之处,也全是一片赞美之声。
令众星捧月的她,在人群里闪闪发光。
此时的江成哲和一双儿女,都特地避到角落,没有打扰属于苏铃女士的舞台。
尤其是江成哲,看着苏铃的眼神温柔如水。
这些年他们虽然聚少离多,但各自都在追逐梦想和事业。
他们心中的情感从未有过消磨,反而越发蓬勃生机。
江成哲也非常乐意看到苏铃高谈阔论时眉眼带笑的模样。
一如年轻时的迷人。
江希景江希罗兄妹俩,看到满脸深情的江成哲,于是
不约而同地选择转过脸去。
啧,老辈狗粮腻人。
第221章 情敌
江希景江希罗一脸抗拒,选择踢翻狗粮。
突然,他们眼前一花。
江成哲突然风风火火地从走出去,转眼在苏铃身旁站定。
兄妹俩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苏铃前面多了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
这人正是经过陆沉提醒,后知后觉跑来的爱德华布朗。
他先在门边踌躇来回一阵。
眼见苏铃身边恰好空落下来,他心头一紧,实在不愿错过大好机会,身体比脑子更快地往女神的方向走去。
向来在女生们面前进退有度、翩翩绅士的爱德华,在苏铃面前像个青涩无知的毛头小子:
“苏,你还记得我吗?”
爱德华无比紧张,生怕苏铃摇头说个不字。
毕竟他和苏铃,也有快五六年没见过面。
谁知道苏铃一眼认出他:“你是布朗家的爱德华!”
爱德华顿时喜悦不已,连连点头:“对!是我是我!”
没想到女神竟然记得他!
这让爱德华的心脏犹如浸泡在蜂蜜水里,甜滋滋的。
苏铃并没有看出爱德华局促下掩藏的仰慕小心思。
又或者说这些年她对这样敬仰倾慕的眼神已经很习惯。
所以现在她也只是弯眼回忆起过往:“还记得你祖父老布朗,几年前跟我抱怨,说他的孙子不务正业,艺术世家出身竟然跑去当摄影师,还是时尚摄影师,可让他很是郁闷一阵!”
“啊,这”
爱德华不由得对祖父有些小小抱怨,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苏铃呢,多损害他的高大形象!
爱德华还想要解释两句,结果江成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大大方方站到苏铃身边,亲昵地与她并肩。
江成哲像是刚看到爱德华,惊讶道:“这不是小爱德华?”
爱德华:
忽然就明白陆沉了被叫“小陆沉”的感觉。
爱德华当然认识江成哲。
他小时候在家中祖父身边见到苏铃时,她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
因为苏家与布朗家的渊源,所以苏铃有几年时常会去他家,跟老布朗学习绘画。
小小的爱德华看到苏铃后惊为天人,感叹怎么会有那么漂亮温柔的女孩子,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于是还不足十岁的他,发出自以为海誓山盟的童言稚语,说长大后要娶苏为妻。
江成哲就是那会儿出现的。
像是公主身旁令人讨厌的恶龙,屈指在他额头敲了敲。
“小屁孩,想得挺美!”
从此之后爱德华就把江成哲恨上了。
在随后很长时间里,江成哲也是爱德华做梦都要打倒的对象。
就算现在爱德华都已经三十多,无知幼稚的童年已经远去,可童年里鲜明可恶的头号敌人江成哲,爱德华是不会忘的!
“江先生。”爱德华的笑明显消失,不爽极了,“你可以叫我爱德华,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十岁小孩。”
江成哲老神在在地睥睨着他:“是吗?可你比我们大儿子也就年长几岁,叫声小爱德华也不算过分。”
爱德华的心脏噗嗤中了一箭。
暗自呕血,最后黯然神伤地转身离去。
江成哲扶着苏铃肩膀,得意地眉飞色舞,全然没有江董该有的沉着。
苏铃忍不住笑,嗔怪地拍拍他的手臂:“你呀。”
两人正旁若无人地亲密对视时,又有人过来了。
这次是钟冯青。
她刚才在外面画展停留了一段时间,所以过来得晚了些。
钟冯青见了苏铃便笑:“祝贺你。”
“阿青!”苏铃果断一把推开江成哲,亲热地凑过去挽住钟冯青的手臂。
江成哲:
好在他也已经习惯,跟钟冯青点头微笑后,转身回到儿女身边。
此时苏铃的注意力全在钟冯青身上,拽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说:
“我刚刚就在台下看见你啦,怎么样,我今天的演讲稿还可以吧?”
钟冯青笑得滴水不漏:“当然,以你的才华,写篇演讲稿还不手到擒来?”
苏铃大学时便是学校的风云女神,各类比赛跟演讲、主持,她永远是露脸次数最多的,是无数男生追逐的对象,也是聚光灯下的高贵公主。
苏铃摆摆手,不想回顾二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反而夸起钟冯青:
“没有没有,你那时候可比我厉害多了,在校的成绩也一直那么好,当时的教授们都看好你未来能成为大师呢!”
苏铃的大学专业是绘画,钟冯青的大学专业是雕塑。
在艺术上的天赋,钟冯青绝对不会逊色到哪里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人生和命运,就是这样无奈。
天赋从来无法决定一切。
在大学里耀眼的天才钟冯青早就淹没在人世烟火气里,只留下陆夫人的名字。
以散漫贪玩出名的苏铃,却在多年岁月沉淀里,在艺术界留下属于自己的名字。
两人还是多年好友,只是彼此走出截然不同的路。
两条路之间,则是深不见底的鸿沟。
钟冯青笑得勉强。
她说:“可惜我现在已经快二十年没有碰过雕塑,早就忘记石膏的触感了。”
苏铃安慰她:“但你现在是陆夫人嘛,有两个优秀的儿子,和幸福的家庭,这样的人生也很美好啊!”
钟冯青呼吸一滞。
她想起大学毕业时,已经没落的家族,无力再负担她高昂的学费生活费。
外人眼里高傲的雕塑系天才钟冯青,转眼沦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