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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脑子里瞬间多出很多不好的联想,她心急如焚地起身握着玛丽的手,问她宴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比如受欺负或者更糟糕的
玛丽缓慢而坚定地反握住母亲的手,告诉她:“我没事,我只是拒绝了父亲的安排。”
前面半句刚刚安心,后面半句又让母亲心惊肉跳。
玛丽怕她胡想太多,干脆拉着母亲坐回沙发,再将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毫无隐瞒的一点一点告诉母亲。
讲述过程中,母女俩交握的手没有分开,好像都在给彼此力量和安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去面对接下来更大的风浪。
听到玛丽对父亲反驳的那些话,母亲难得没有说玛丽不应该,反而是泪水涟涟,还在玛丽提及父亲的固执、对她的陌视时,紧紧攥住女儿的手。
心痛、悲伤、失望种种情绪陈杂,让母亲的泪水汹涌得更加厉害。
最后就是母女俩抱头痛哭。
直至时间过去许久,玛丽父亲气势汹汹地回来了。
玛丽都走了,玛丽父亲自然就失去了参加宴会的价值。
再加上他的莽撞冲动,让那群族老不愿意留下这么个定时炸弹,便派来人,冷脸提醒他是不是该早点退场。
玛丽父亲深感耻辱,脸上像是被连扇几巴掌火辣辣的,偏偏他还不敢把这种情绪朝着罗贝尔族老们发泄出来,他只能气冲冲地回家,把所有矛头都对准玛丽。
此时的玛丽父亲,早已经忘记那些人请他离开时的说辞,他将背后原因全部归结于玛丽的突然离开,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关心哭红眼睛的母女,而是朝着玛丽咆哮:
“玛丽!你真的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离开让我们错过了多么好的机会!又让我们卡洛琳家族失去了怎样东山再起的荣耀?”
他像头愤怒的公牛,不断地数落玛丽的错过,将家族的没落、未来他们将会流落街头的错误全部说成是因为玛丽,试图用愧疚这座大山将玛丽压垮。
玛丽早已经没有伤心的感觉,她甚至想好冷静反驳的话语。
没想到一向温柔优雅的母亲比她更快,披头散发地冲到父亲面前:
“疯了的人是你!玛丽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你交换利益的工具!你看看自己的行为有哪里配得上一声父亲?你才是那个为了家族不顾女儿死活的疯子!”
玛丽的父亲惊呆了。
在他的印象里,妻子跟他说话从来都是温言细语。
她是贵族家庭长大的女孩儿,是把优雅和礼貌写进骨子里的女人,更是合格的贵族夫人和贤惠妻子。
这是妻子第一次朝他咆哮,完全失去贵妇人应该有的仪态端庄,像是护崽的母兽,恨不得冲上来撕咬自己。
这让他完全失去的反应的机会,只呆呆地看着妻子的脸。
玛丽母亲还没说完,她像是终于找到宣泄的口子,将多年来憋闷在心里的话全部倾倒出来:
“你不仅是个疯子,你还无能!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卡洛琳家族,但是家族能有今天你才是最大的原因!你狂妄自大,总觉得没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明明没有能力还要去炒股投资!结果不仅没有赚钱,还到处欠钱!
我说把城堡卖掉还债,你却只念着家族的荣耀不肯卖,就连每年还银行的利息都是变卖我母亲留下来的古董首饰!而你非但不反省,还继续与人在外面花钱挥霍充脸面,到头来却反而嫌弃我们母女俩花钱太多!
玛丽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同意,我们什么地位,罗贝尔家族什么地位,他们要想拿捏我们就像是捏死一只虫子,玛丽要是真的进去,是死是活和我们还有半点关系吗?这可是你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啊,难道你就不担心她在那个家族受尽折磨吗?你可曾考虑过女儿的半点感受?”
第775章 自由
玛丽的母亲忍了太多年。
她总以为很多事情忍过了就会好,很多事情自己退一步就会好。
但事实证明不是这样,面前这个男人不仅不会念着她的好,还会变本加厉。
就像被变卖的那些首饰珠宝,刚开始丈夫会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买回来,还说失去只是暂时的事,到后来丈夫已经不再说这些安慰的话,不在乎她失去母亲的遗物有多么伤心,反而视为理所当然。
尤其是最近五六年,卡洛琳家族的境况越来越困难,连城堡的维护修缮费用都支付不起,还欠着银行大笔的钱,每年连利息都多到让人窒息,全是靠她变卖祖产度日。
而丈夫依然在外面光鲜亮丽,撑着所谓贵族的荣耀和面子,她和玛丽却已经穿了好几年的旧裙子,这些丈夫根本就不会在意!
玛丽母亲也是彻底想通了,与其这样折磨下去,不如及时醒悟。
“我们离婚吧。”
玛丽母亲在发泄后,叹息着说出这句话。
对此感到无比意外的玛丽,除了惊叹母亲的决定,还有种即将飞出牢笼的释然快乐。
江棠听完玛丽的叙述,忍不住称赞了玛丽母亲的果断。
玛丽也笑得灿烂:“是啊,连我想到最好的,就是从家里搬出来独立,我完全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说出离婚的话。”
说着,她轻轻叹气:“我一直以为父母感情很好,他们总是对彼此礼貌又客套,让我以为世界上的夫妻都是这样相处。”
直到昨天,母亲发泄般说出所有的委屈和忍耐,才让玛丽知道,原来母亲这些年过得并不快乐。
江棠问她:“那你父亲的态度呢?”
玛丽笑容稍淡:“他当然是不同意的。”
她父亲在听完那番控诉之后,竟然挥手想要打她母亲。
玛丽尖叫着扑上去阻止,闹得全家鸡飞狗跳,连管家和保姆都醒了,呆滞看着失控的场面,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帮忙。
最后双方勉强平息,父亲怒红着眼睛想要母亲收回那些话,母亲坚持不肯,当晚就带着玛丽收拾东西离开城堡,还告诉管家和保姆,以后可能支付不起他们的工资,这个月结账后希望他们早点找到下份工作。
“母亲带我住到了小姨家里,父亲应该也猜到了,今天早上还特地来找我们,低声下气地跟母亲道歉,说是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可惜母亲没有理他,她只觉得父亲虚伪。连我也知道,父亲之所以低头,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离不开我们,而是他没了母亲的珠宝,就不能再过人人羡慕的贵族生活了。”
玛丽笑得讽刺又释然,一边为她敬爱多年的父亲真面目而伤心,一边又为能看清真相而不是继续蒙在鼓里感到释然。
这些情绪也有力地击碎她身上那些无形的枷锁,让她得以彻底释放自我,不用再被所谓的责任绑架。
“我已经想好啦,要好好找份工作,和母亲找个小房子一起住,不用再去想贵族的体面,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就很好!”
玛丽笑眯眯的说,不仅不对未来感觉到迷茫恐惧,反而有种巴不得它们快点来的跃跃欲试。
江棠看着玛丽的转变,也有心想要帮她一把。
“你大学才毕业不久吧?”
“嗯,去年毕的业,学的是艺术品鉴,这样的专业是不是不太好找工作?”
玛丽苦恼地歪着头。
她已经被陈腐老旧的贵族生活束缚太久,没有接触过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更对它现在的模样没有什么认知,也不知道什么工作赚钱。
江棠沉思片刻:“我母亲在巴黎有家画廊,不如我介绍你去那里工作?”
玛丽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高兴地说:“等我拿了第一份工资,一定要再请你来这里吃饭!”
江棠不得不说:“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巴黎了。”
玛丽笑眯眯的:“那就等你下次来巴黎,或者我去华国见你。”
玛丽像是满眼憧憬的孩子,对崭新的每一天都怀抱期待。
除了工作,江棠还告诉玛丽,如果需要律师的话也可以联系她。
玛丽当然是感谢不已,只觉得自己能遇上江棠真是太幸运的事情。
后来她也的确麻烦了江棠的律师,在金牌离婚律师的帮助下,玛丽母亲不仅顺利离婚,还从玛丽父亲手里分得一大笔财产。
至于这笔财产是从何而来的
一个来源是玛丽父亲为了银行还款,不得不变卖了家族古堡,到手的钱除了偿还银行贷款,还剩了不少;
另一个来源连玛丽母亲都没有想到,全是卡洛琳家族留下来的遗产,而她那日日同床共枕的丈夫,手里握着大批祖传的古董收藏,半个字没有告诉她不说,还心安理得地让她去变卖母亲遗产。
玛丽母亲这下彻底愤怒,最后一丝犹豫和怜悯都没了,并且有金牌离婚律师帮忙,及时阻止了玛丽父亲试图转移财产的行为,让法官判给玛丽母亲更多的赔偿。
有了这笔丰厚的离婚财产,玛丽母亲也不用后半生还要辛辛苦苦找工作,可以和女儿过上富足优渥的生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玛丽还不知道那笔“意外之喜”,她语气轻快地跟江棠分享她对未来的规划和打算,以及她从网络上看来的省钱小妙招,还准备把这些年购置的包包的品牌礼裙拿出去变卖。
看玛丽的神情,完全没有心痛,反而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跃跃欲试的。
江棠也没有阻止她,在她看来,这才是玛丽迈向新生活的真正门槛。
这天,江棠和玛丽在外面逛街喝下午茶玩得很愉快。
直到江棠开车回家,才得知西泽尔已经在她房间等了她好几个小时。
苏铃无奈提醒她:“棠棠,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小西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江棠摸出手机,果然发现它已经自动关机。
第776章 酸溜溜
江棠轻轻拧开房间的门把手。
壁灯亮着的光线并不刺眼,照亮西泽尔缩在临窗躺椅上的身影。
他身上还盖着江棠的羊毛软毯,脑袋耷拉在一边,睡得正香。
江棠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
听刚刚苏铃说,西泽尔好像是晚饭时间就来了。
好像还是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没接,有些担心特地跑来她家里。
得知江棠是和玛丽卡洛琳出门逛街的事实,这才打消要去找她的念头。
那会儿应该是下午六点多钟,现在晚上十点,那西泽尔就已经等了江棠将近四个小时,累得都在椅子上睡着了。
江棠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在西泽尔旁边,用视线一点点地描绘他的眉眼轮廓。
闭目沉睡的他,有种安宁圣洁的神性,将人的注意力源源不断地吸引进去。
江棠凝神看了他许久。
她把西泽尔身上的羊毛软毯往上拉了拉,不想打扰他正打算离开。
她刚转身,手腕被人握住,干燥温热的暖意源源不断地传来。
“你终于回来了。”西泽尔睁开眼睛。
纯色的羊毛软毯上端露出的那张脸干净又乖巧,还有点委屈。
连语气都是可怜巴巴的,像是被江棠遗弃的小狗狗。
所以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有点吃醋罢了。
江棠的心尖也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酥麻痒意弥散。
她索性挨着西泽尔坐下,正好西泽尔身下这张躺椅也足够宽大。
她随意的动作,西泽尔却眉开眼笑,连那点点委屈都被扫得一干二净。
西泽尔特别喜欢和江棠挤在一起,就像睡觉老是爱挤在她身边那样。
肌肤的贴合,温度的交换,都带给他不可比拟的安全感。
好像只有在这个小小的方寸空间,他们才真正互相属于彼此。
西泽尔伸手抱住江棠的腰,当然也没忘记自己等了好几个小时的委屈。
“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嗯,对不起。”
“那你是在和那个什么玛丽逛街吗?”
“对。”
“你们有什么好聊的,怎么玩得这么晚。”
“她跟我讲了一些家里事。”
玛丽的家事,没有得到她的允许,江棠也不好随便透露给西泽尔,只能轻描淡写地带过。
西泽尔的关注点也不在那个什么玛丽身上,他更在意的是江棠和玛丽的关系,语气不免变得有些酸溜溜的: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不是昨晚第一次见面吗?这么快就成朋友了吗?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那个什么玛丽背后的算计吗?谁知道她是真心讲给你听还是故意算计你的?”
西泽尔语气不重,话说得可不少,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