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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对,能拉近陌生人之间距离的不止是火锅,还有一样东西——
酒。
“江导,我敬你。”
徐尧一手端着玻璃酒壶,一手端着透明酒杯,笑嘻嘻地走到江棠身边。
他手里的酒壶和酒杯散发出浓郁的酱香酒气,好像只需闻上一口,就能醉倒人的灵魂。
别看徐尧笑得热情,他那笑里藏着多少不怀好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选在这会儿来敬酒,也多半没安好心。
其实不难理解,江棠用杀鸡儆猴这招的确很有用,可作为被杀的那只鸡,徐尧却半点开心不起来。
哪怕他最后为了艺术低头,那心里那口憋气也依然上不上下不下难受得很。
现在江棠主动提出带大家一起聚餐,徐尧作为未来要打好关系的同事,不喝点酒攀攀交情怎么行呢?
因为今晚来的人多,整间火锅馆又被江棠包下,各类酒也是如流水般被送过来,从白酒、红酒到啤酒、自酿酒,一应俱全。
徐尧眼尖,瞅见有人开了两瓶度数高的酱香型白酒,立马瞄准空档凑过去装满酒壶,转身就提到江棠这里,准备好好展现展现自己这个未来下属的热情。
江棠脸色古怪地看了他一会儿。
徐尧以为她是看出来自己的心思,也不露怯,反而挺了挺胸口。
他觉得自己这是明谋——下属敬酒,来者难拒!
他却不知道,江棠是在诧异。
徐尧怎么会知道这酒是她让高越准备的呢?挺贴心啊。
“好啊。”
江棠从善如流地端起自己的玻璃杯子,递到徐尧面前。
她拿的是啤酒杯,比正常的白酒杯子大出几倍。
原以为徐尧会帮她装满,结果装了小半杯,徐尧就停住了。
他还自以为笑得很奸诈,率先干了自己那个小杯子,还豪气地往下翻:
“我喝完了,江导,你就随意……吧!”最后一个吧字打了个哆嗦。
因为他亲眼看着江棠把那小半杯高度数白酒都喝了下去。
徐尧:妈呀!
他挠挠头,忽然间有点不知所措。
老实说他对酒桌文化也总是敬谢不敏,今天也是没了办法,才想给江棠敬酒讨回一口恶气。
江棠喝之前他想得很好,非要把江棠喝趴下不可,可真的等到江棠爽快地喝下那杯酒,他却颇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变成了最讨厌的那种人。
徐尧有点后悔,把酒壶往里藏了藏:“既然喝完了,那就……”
江棠语速很快接话:“那就再喝一杯?”
徐尧:“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棠像是没听到,已经从徐尧手里捞过玻璃酒壶,往自己杯子里又倒一杯。
她下手那可比徐尧重得多,徐尧倒的小半杯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江棠这一下去,本就不大的玻璃酒壶空了,江棠的杯子则盛满了酒液。
她朝着徐尧举杯:“今天我说话可能比较过分,有什么冒犯之处,麻烦谅解。”
说完再次豪爽地把白酒一饮而尽,就好像她喝的不是酒,而是白开水。
徐尧却看不见江棠的轻松,因为他这会儿的心情过于沉重。
看着江棠习以为常的喝酒,想必平时在其他地方也没少喝。
也是,将极光在短短几年发展成今天这样,看似风光无限的天才演员,背后肯定也肩负了许多重任。
他徐尧怎么能因为两三句话,就轻易朝人家生气,还故意借着敬酒这种方式来恶心人呢?实在是太过分。
“其实你说得没错。”因为附近都有人在走来走去的说话,所以徐尧刻意压低了声线,“我和赵子期的恩怨本来就是众所皆知的秘密,你只是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算什么冒犯?”
倒是他,以前总是鄙夷那些在酒桌上自恃身份给别人敬酒施压的人,结果现在自己也做起了以前最瞧不上的行为,真是堕落又难堪。
江棠把徐尧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没怎么注意到徐尧的懊丧,而是提到另外一件事:“不过有件事情你或许应该知道,当初指出你抄袭的那个摄影师,跟赵子期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他们是师兄弟,那个摄影师移民出国之前,赵子期还给了他一大笔钱。”
江棠也是无意中了解到的,现在说给徐尧听,也是一种隐晦的提醒,至于徐尧要不要调查是他自己的事情。
但很显然徐尧没有领会到江棠的话里深意,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自己逼迫给江棠敬酒的事情。
“谢谢你的关心,还有,很高兴和你合作江导,希望未来我们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徐尧恭谨颔首离开,江棠也没有追着他继续说的意思。
很快又有其他人来敬酒,江棠基本来者不拒,大方的姿态也拉来许多好感。
转眼间大半顿饭的时间过去,江棠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一肚子。
在座已经有不少人都是醉醺醺的,酒精带来的亢奋兴致,让他们直接在大堂里玩了一出现场文艺汇演。
不得不说文艺创作者们就是多才多艺——有人用装着不同体积清水的玻璃杯当乐器,筷子一敲就是清脆叮咚的乐曲;有人只是用手掌有节奏地拍着桌面附和,控制力道后的沉闷拍击声变成有节奏的鼓点;还有人落落大方地站到空地中间,在简陋的伴奏声里婉转开嗓,惊艳全场。
一场寻常的聚餐,吃下来也变得格外有意思。
江棠笑吟吟地坐在一侧,时不时鼓掌,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醉意。
她喝得多是多,可是在她的酒王酒量面前,这点酒水依然不足为惧。
江棠轻松自如的状态很快被人注意到,作为导演,她也理所当然被拉了过去。
大家起哄非要江棠唱歌,江棠无奈只得应下,最后在吉他拨弦的伴奏里,唱了一首最近流行的歌,她只听过半首,所以也只唱了半首。
却依然听得大家如痴如醉,整个火锅馆嘈杂的大堂也跟着安静下来,只有江棠低诉吟唱的声音,伴随着火锅香气,袅袅盘旋,久久不去。
第1154章 恩怨
这顿聚餐大家都吃得非常快乐,除了徐尧。 他给江棠敬酒那会儿沉溺在自责情绪里无法自拔,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江棠说了什么,大脑很自然地将其过滤。 等他后知后觉想起,打算再去问问江棠,就看见她跟其他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把白酒当水似的往嘴里送,半点儿没有勉强的意思。 到这里他哪里还会不明白江棠的酒量?原来他刚才以为江棠带着歉意的努力喝酒,其实就是人家能喝这么多,别的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徐尧:……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有什么不忿的,反正刚才那情绪的一拉一扯,已经将他那些小小不满搞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江棠的欣赏,以及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徐尧搞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周围人实在是太多,又以江棠身边聚集的人数为最,他要么挤在人群里和江棠说事,要么只能把江棠拉到旁边。 最后徐尧还是等到聚餐散了,大家伙三三两两地聚集离开,江棠作为东道主理所当然地和高越留在最后,两人站在走廊正在低声说什么。 “咳。”徐尧眼见没有其他人,轻咳提醒自己的存在后,朝江棠走过去,“那个,江导,我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江棠看徐尧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儿就知道他大概想要说什么,便跟高越点头示意她先走,随后才问徐尧:“就在这里说吗?” 徐尧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点头:“就是,刚才你跟我提到的那件事。抱歉,刚才我有点走神没注意,你是说,那个万杨,就是以前指责我抄袭的摄影师,他不仅是赵子期的师兄,还在移民前在赵子期那里拿了一笔钱?” 江棠颔首:“据我了解是这样。” 徐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万杨没钱,赵子期借给他的钱?” 徐尧当初打官司将万杨也就是那个抄袭摄影师起诉了之后,不仅要求撤掉对方因抄袭摄影作品获得的所有荣誉,在公共平台向他道歉,同时也向对方要求了大额的赔偿。 这钱徐尧拿得完全正当,首先是对方靠着那系列摄影作品获得业内认可,身价涨了一倍不止,其次是那些作品被商用后本来就牟取了不正当利益,而这本该属于徐尧。 再加上徐尧因为被污蔑被误会颓废的那几年,他的父亲担心他遭受打击后抑郁或是想不开,连店都不开了成天守在他身边,他母亲去得早,就只有这么一个父亲将他拉扯大,徐尧当然要父亲几年的辛苦获得相应的赔偿。 那个数字虽然大却不夸张,而是徐尧咨询律师后根据对方的身家算出来的合理数字,所以那个摄影师在赔偿了徐尧,并因为一系列解约问题赔偿了合作方之后,基本属于倾家荡产。 以至于后来徐尧听见那个摄影师万杨移民出国时还有些诧异,心道对方家庭条件普通又是哪儿来的钱?他以为是万杨偷偷攒的私房。 结果现在江棠告诉他,是赵子期给的他。 移民出国加上定居生活,这里面可不是一笔小钱。 赵子期就算父亲是大导,但也没到能随随便便撒出去几十万的地步。 而且借给万杨简直就是显而易见的收不回来,再好的关系也要斟酌一下。 如果这举动背后别有深意…… 徐尧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棠只得说:“据我了解,不止是这一次,后来万杨在国外,也找赵子期要了几次钱,数额都不小,赵子期也给了。” 其实江棠也没想到,让大哥随便打听点消息,他险些连人家银行流水都查出来,连赵子期给万杨转账这种隐私的事情也没有落下。 江棠跟徐尧想的不一样,不,或者说江棠比徐尧更清醒,她更清楚赵子期行为的意义是什么。 会给一个关系不算亲密的师兄无限次的转钱——要么是赵子期人傻钱多,要么就是他有把柄在万杨手上。 把柄能是把柄?当然是说出来能让赵子期事业名声彻底倾覆的把柄,而他们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徐尧,更准确地说是徐尧被抄袭的作品。 徐尧的作品是他大学四年靠着课余时间一点点打磨出来的,而赵子期恰好又是他的室友,也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徐尧电脑,并知道他作品存在的人。 据徐尧所说,赵子期大学成绩虽然不错,但始终被他压着一头,天赋更是差得远了,那么会对徐尧产生嫉恨也极有可能。 赵子期直接抄袭徐尧的话,那是最愚蠢的行为,但是把作品“借”给其他人看,比如万杨,把事情丢给万杨去做,背后再发力打压徐尧,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如此一来,徐尧发现自己被抄袭前期,一直找不到证据,各路口诛笔伐又来得太凶猛,不像正常规律,反而更像有组织冲着他而来。 万杨不可能是幕后黑手,他在抄袭作品成名前也是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否则也不会吃相这么难看。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赵子期。 江棠看着徐尧茫然沉默的神情,问他:“难道你和赵子期不是宿敌而是朋友?” 徐尧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长叹一口气:“曾经是朋友,刚进大学那会儿,我们关系非常好。” 所以他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赵子期走到这一步,对方笑里藏刀,几次给他设陷阱,他也慢慢从虚假友情里清醒,见识到赵子期的真面目,并在后来,越发认清对方。 徐尧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赵子期为难他,他当然也不会让赵子期好过。徐尧还设想过,等有一天他彻彻底底压过赵子期一头,也必然要找上门去问他个为什么。 “反正你都赢不过我了,不如把理由说给我听听,也算死个明白?” 这样贱兮兮的话在徐尧脑子里演练过千百次,但现在他发现,没必要说了。
第1155章 流言
徐尧摆摆手和江棠道别,转身离去。
那身影看上去很是萧索。
他前脚离开,后脚高越便掐着时间回来。
“他怎么了?”高越也好奇问了一嘴。
江棠摇摇头,并没有打算把徐尧的事情告诉别人。
高越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她在这方面从来处理得恰到好处。
而她刚才离开是去结账,现在回来心情仍然不改愉悦。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这么顺利!”高越眉飞色舞道,想起今天的经历,仍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不愧是你啊江棠,这些老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