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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发怔时,江棠却压根儿没对这些小事上心,她随手收起黑卡,说:
“刚才屋里的杀手,是冲着我来的。”
“嗯?”西泽尔瞬间回神。
江棠早就在细枝末节里,推测出事情的大致经过,没有隐瞒地告诉给西泽尔。
“那个杀手应该是知道我救了这个女孩儿,希望以她为中介,令我卸下防备,好取走我的性命。他们应该许诺了女孩儿一些好处,但是女孩儿没有答应,惹恼了杀手,于是……”
后面的事情不用解释就能知道。
西泽尔神色凝重。
“就是想要阻止你调查的那些人?跟旅馆下毒的是同一批人?”
“应该是。”
江棠声音忽的顿住,锐利视线如刀刃切开层层墙壁,看向某处。
西泽尔也跟着警惕起来,握紧手里唯一防身的匕首,刚进化过的身体蓄势待发。
江棠却竖起手指,示意嘘声,又用眼神示意西泽尔留在原地,然后她转过身,从另一侧窗户悄然离开。
西泽尔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江棠认真起来,能令身体轻盈得像羽毛,从窗户经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宁静得像是清风拂过。
随着江棠的身影消失在窗口,他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之前那个跟踪者方向的细微动静。
这个跟踪者从昨天下午开始,到旅馆,到街市,再到他们找上这个女孩儿,已经跟了快一天了。
先前江棠都是置之不理的态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手将对方擒获。
西泽尔毫不怀疑江棠可以成功。
在听到啪地一声闷响后,西泽尔猜测应该是江棠成功了,果断跟着翻窗跑过去。
他的预感没有错,在饭店后面的暗巷里,江棠单手就将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摁在墙上摩擦,对方的脸都被挤变形了,却连大气都不敢喘,连连求饶。
“你怎么下来了?”江棠诧异问西泽尔。
他们的包厢在三楼,江棠刚才是从三楼直接翻下来的。
这意味着,西泽尔也是。
“咳,我以前练过一点跑酷。”
江棠挑眉,啧了声。
两人的对话亲密又自然,惹得墙上的男人连连看来。
江棠却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从路边随意找了块破布塞进男人嘴里,又抽出鞋带把对方捆起来,接近两百斤的男人,被她提在手里,像是拎着小鸡。
“走吧,回去吃饭。”
江棠和西泽尔又顺着墙壁爬楼,原路返回。
西泽尔还想帮忙,被江棠拒绝了。
他也很快窘迫地发现,江棠提着个大男人,动作却比他还要轻松。
他只能加快速度爬回包厢。
这里静悄悄的,桌上饭菜还冒着腾腾热气。
江棠随意把男人丢在墙角,就坐下来招呼西泽尔一起吃饭。
西泽尔迟疑:“他……”
江棠拍拍手里并不存在的灰尘,不以为意道:“跟踪的只是个小喽啰,他背后还有其他人,不急。”
西泽尔当然是信江棠的话,安安心心开始吃饭。
他身体热量消耗快,胃口也相应变大。
满满一桌子饭菜,足够十来个人吃,却被他和江棠两人扫荡个精光。
不像昨天味同嚼蜡,今天西泽尔吃得很满足,还有些撑。
他惬意地眯起眼睛,揉着涨涨的胃,简直不敢相信吃掉这么多饭菜的人是自己。
番外&;#183;末世之神说要有光(12)
曾经的西泽尔,对入口食物极其挑剔,他吃过全世界的山珍海味,就连一般的米其林三星厨师也无法以手艺打动他。。
现在的西泽尔,已经不知道挑食为何物,以前连看都不看的家常菜,现在吃得香喷喷的。
再想想以前的生活,恍若隔世……不,的确是隔世,他和以前的西泽尔,已经隔着整整一个世界。
西泽尔正怅然着,就听见旁边江棠轻笑了声:“看了这么久,不累吗?”
西泽尔懵了下,起初还以为江棠说的是自己。
“我……”他摸着脸,正诧异着。
包厢半掩的木质窗户吱呀响了声。
声音很轻,就像是风吹过。
西泽尔无意瞥过,却惊讶发现窗前多了个人!
他腾地站起身,凛然正色,防备瞪着对方。
对方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他身上,只定定地看着江棠。
那是个穿着黑色皮风衣的女人,身形消瘦,皮肤极白,长发极黑,五官精致且漂亮,但是眼神却破坏了这一切,那种狂热到近乎扭曲,让人觉得心里发毛,也只想对她敬而远之。
而对方那浓烈到几乎喷薄出来的情绪,竟然完完全全朝着江棠去的。
西泽尔看到那眼神,就清晰地知道——
这个女人,一定认识江棠。
他心里有点微妙的酸涩。
本来以为已经站在江棠身边。
却发现,原来自己还是离她很远。
这边的西泽尔跟吞了个酸橘子似的,心尖又酸又麻。
那边的皮风衣女人已经毕恭毕敬地朝江棠低下脑袋,摆出臣服姿态。
她的声音在隐隐颤抖,像是在努力压抑激动:“终于……见到您了,大人。我叫阿亚,希望有这个荣幸被您记得我的名字。”
跟她的激动比起来,江棠显得漫不经心不多,她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玻璃杯喝水,随口问道:“你认识我?”
名为阿亚的女人微微抬头,那狂热的眼神再度让空气升温:“在这个世界,没人会不认识大人您的,包括我在内,身边所有人都对您由衷敬仰。”
江棠几乎被捧上神坛,但她仍旧风淡云轻,轻呵了声,听起来甚至有点讽刺:“所以,你们表达敬仰的方式就是下毒和暗杀?”
阿亚轻轻摇头,和脸色一样苍白的嘴唇扬起诡异的笑:“虽然那些蝼蚁根本伤害不了大人您,但我必须澄清,下毒和暗杀都不是我们的人做的。像是我脚边的这个蠢货,他也只会远远跟着您,而绝对不敢做出唐突大人的事情。”
说得倒是比唱的还好听,要是心里想的真的跟说的一样,那为什么还要派人来跟踪?那岂不是说明一开始就目的不单纯?西泽尔不屑地想。
江棠自然也不会轻易上当,她看到的更多:“你们要是没认出我,大概结局会是另外一个故事。”
阿亚也没有否认,只是说:“实力也是属于您的一部分,不对吗?”
江棠没有表态。
她用指节轻叩着桌面:“好了,别绕弯子,我想你在屋顶吹这么久冷风,也该有你的目的,直接说吧。”
阿亚再度恭敬欠身:“大人果然聪慧,不过,我们的目的已经变了。如果一开始,我们是为了大人正在调查的那件事而来,那么现在,我们就只是单纯为大人您而来。”
说着,阿亚居然朝着江棠单膝跪下,脑袋更是低进了尘埃里:“大人,您是新世界的骄阳,是应该翱翔天空的雄鹰,更是上苍对弱者的怜悯与恩赐。您的强大,不应该被污名所掩盖!您伟大的光辉,也应该照耀到世界的每个角落!所以,请您加入我们,让自由的风吹遍新世界的每个角落,让旧世纪的余晖在您手上终结吧!”
阿亚巴拉巴拉的一通,听得西泽尔快要翻白眼,暗想哪里来的传销头子,居然就在这里开始洗脑?
而江棠则从阿亚这段话的关键词里捕捉到了更关键的信息:“你来自伊甸园?”
阿亚低下头:“这些小事果然瞒不过大人。”
面对她的恭维,江棠至少笑着摇摇头:“你们要找的‘上帝’不是我。”
说完,她懒得与阿亚多扯,起身叫上西泽尔离开。
他们连地上捆起的男人也没管,多余眼神也没留。
阿亚更是不敢阻拦,只定定望着两人离去。
等到了安全地域,西泽尔总算能抽空问:
“伊甸园是什么?”
这个疑惑,他应该压了很久。
江棠想起她在天台看见的那本圣经旧约。
“就是一群狂热追求新世界的人类,认为进化者是大自然选择的结果,是新人类,所以应该抛弃旧人类,去寻找新的国度。总之,就是一群虔诚的教徒,理智的疯子。”
西泽尔这两天也在竭力汲取这个世界相关的常识,不再是刚来那会儿的两眼一抹黑。
听江棠这么说,他当即想起这个世界进化者在社会上的超然地位,几乎是人人敬仰。
相应的,进化者要为这份社会地位承担起责任,也就是与丧尸搏杀、保护普通人类的生死危险。
这是潜藏在当下社会秩序里的默认规则,也是一种变相的“等价交换”。
也是这种规则,勉强撑起了末世摇摇欲坠的世界,保留了安全城等地的净土,让人类不至于走向灭亡。
但是,如果像伊甸园这种组织追求的那样,进化者完全撇开普通人类,只顾着去追求自己的新世界……可想而知,现在的社会包括安全城及安全城内的普通人类,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死路一条。
不能说他们都和进化者无关,毕竟进化者只是一个人,他们的家人朋友不一定是进化者。
伊甸园这样的鼓吹,岂不等于让这些进化者抛弃自己的家人朋友?
这样的人,与野兽何异?
难怪江棠说他们是虔诚的信徒和理智的疯子,这样的形容简直太贴切不过。
西泽尔正思索着,就听见江棠说:“不过也要多亏那个阿亚,我才知道是谁在总想着杀我。”
西泽尔立刻警惕:“谁!”
番外&;#183;末世之神说要有光(13)
江棠说的,是一个叫Bck的组织。
虽然看起来和伊甸园形式差不多,实际上Bck的名声远比伊甸园差。
伊甸园的成员高傲,自诩并非普通人,不屑与普通人打交道。
但是Bck却是一个靠着乱世混得风生水起的组织。
他们偷渡、走私、贩卖人口乃至丧尸……总之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如果放在末世前,他们就是一群见不得光、人人喊打的犯罪分子。
可是到了现在,他们竟然摇身一变,地位颇高。
当官方受制于安全城而影响范围有限时,他们踩着人性的黑暗和末世的混乱,把触角伸到更远更广袤的地方。
像是这类补给点,名义上是与安全城官方合作,实际上却大部分被Bck这类犯罪组织所控制,并且借此契机牟取暴利,一个个混得比末世前还要滋润。
江棠对伊甸园都不感冒,对Bck这些没有人性底线的组织就更是敬而远之。
所以,他们之间没有恩怨,Bck也没有理由贸然得罪江棠。
那么他们出手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看来我是捉到老鼠尾巴了。”江棠摸出相机,翻看着里面的照片。
她这样做时,并没有避开西泽尔。
西泽尔无意一瞥,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便通通塞进他的大脑。
西泽尔反应很快,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那些照片的意义。
他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当即转身背对江棠,避过视线。
江棠却头也不抬:“既然我们都成了同伴,那么有些事情我也该告诉你。之前我不是说,有人委托我调查一些事情吗?其实我要调查的,是一位专门研究丧尸病毒的秦教授,她原本生活在一号安全城,因为身份和研究成果的重要性,一直被安全城官方严密保护着。直到两个月前,她在自己宿舍里凭空消失,官方一番调查下来,没能发现任何线索能指明她的去向。所以,官方部分领导认为,应该是秦教授自己叛逃了,同样也有部分领导坚持,秦教授深明大义,不会是跟犯罪分子同流合污的人,并认为她是被人绑走的。”
西泽尔:“所以他们就委托你来调查这件事吗?”
“嗯。”
西泽尔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觉得秦教授没有叛逃?”
江棠收起相机,颇为惊异地看向他:“你为什么会这么猜?”
西泽尔摸摸鼻子:“总觉得,如果你不是这样想的话,不会答应这样的委托。”
江棠扬起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忍不住笑意,连眼睛都是弯弯的。
可惜,她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
一群乌鸦嘎嘎叫着飞过铅灰色的天空,今天天气原本还不错,而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黯淡下来,重重乌云压得很低,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城里也是狂风大作,还有打着旋儿的小型龙卷风卷起街角的垃圾,呼啦啦带出很远,连带着尘土也扬了满天。
“要下雨了?”西泽尔按照过往的认知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