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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地步,他多少对赵氏母女生出几分怨怼之情来。
——他做国公的好梦和被人捧着的好情形,至此怕是全毁了!所有人都知道了陛下虽然的确宠爱他的女儿,对自己这个岳丈却是容不下眼。
直到裴政说了:“起来吧。”他才浑身冷汗地站起来,一抬眼,撞进男人眼眸,那里头分明已经带上杀意,归德侯瞬间软了腿。
他没有忘,当今陛下可是篡位上来的。
前太子登基那天,天气骤变,登基的大殿上原本是喜气洋洋,可是少年冷冽的剑光划破夏日的初阳,血迹顺着剑尖一路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一路蜿蜒。
勤政殿里更是血流成河,少年冰冷的面庞上溅了前太子的血,零星地分布在眉眼上,一声冷笑,那一日,宫里宫外,皇子公主,几乎全被杀到殆尽。
夏日难得下起了雷阵雨,归德侯至今记得少年裴政那时的眼神,混着鼻尖浓重的血腥味,他当时和一群文臣哆哆嗦嗦跪在一处,心惊胆战抬头时,望见的就是这个眼神。
他终于相信了,他现在终于相信了。
陛下宠爱苏娘,不……不是宠爱,他自篡位以来就极其压抑情绪,处事力求宽大仁慈,至今天下人提起他都要夸赞一句“明君”,可他经营多年,却不惜为了苏娘能今日就违背了这称号!
这哪里是简单的宠爱?说句溺爱不为过,便是只提那爱字,也是担得起的啊。
他怎么会愚蠢到叫婷娘入宫去说什么所谓“分宠”?
这也压根就不是宠啊!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自己逼进绝路,高台上男人在亲自给小娘子夹菜,眸里的爱意已经满得要溢出来。
裴政又弯了腰,轻轻一个吻落在小娘子面颊上,他瞧见女儿似是有些恼,闹了脾气,陛下也只是耐着性子哄。
春猎很快就开始了,男人一把揽住小娘子纤腰,一跃上了马背,一扯缰绳,两人瞬间消失在猎场密林。
大佬对我窥伺已久
陛下他偏要宠我(23)
裴政把小娘子掠进密林自然就是心怀不轨。
他不是君子,最后唯一尚有的一点良知也只有在婚前不要了她的身子。
李治一瞧裴政转眼就没了影子,人都傻了一下,接着就翻身上马还想要去追,然后就被全德拦下了。
“咳咳!咳咳!”全德咳嗽。
李治着急上火:“全公公,您再拦着我,我就追不上陛下了!”
全德:“咳咳!咳咳!”
李治:“您这是怎么了,感染风寒了?啊,不对,陛下走了啊!”
全德真的很想对准他脑门给他来一下子——好歹也是跟了陛下这么多年的人了,怎么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没瞧见方才陛下还在上头的时候就恨不得原地擦枪走火吗?这跑得这么快,自然……自然是要去起火了。这要是跟过去了,你不就是一通又冷又臭的粪水,直接扑棱给陛下小火苗扑灭了?!
李治还直吼吼地要往前冲,全德终于忍不住直接拍了他一巴掌。
“对不起,手滑。”全德面不改色。
李治:???
***
再说裴政这边,他正紧紧搂着小娘子坐在马上飞奔。
他心情是有些急切的,但怀里的小娘子不知是不是她不习惯骑马的缘故,吓得整个人都蜷在了裴政怀里,小小一只紧贴着他。
他低头,得空抽出一只手,捏了捏小姑娘的小手,安慰她:“苏苏,别怕,陛下搂着你呢。”
小娘子“嗯”了一声,声音颤颤的,却又还是整只脑袋都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裴政见状,只好又抽了身下的马一鞭子,搂着小娘子尽快直朝他前两年发现的一处山洞奔去。
等到了山洞,云苏已经是三魂被颠去了六魄,这马跑得让她头晕眼花,连被裴政抱下马她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被裴政压到角落,雄性侵略性极强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她这才急惶惶地反应过来,裴政一朝她伸手,小娘子下意识咬唇往后退。
一双眸子水盈盈的,惊得好似裴政见过的山林里的鹿儿。
“苏娘,来给陛下抱抱。”男人弯腰,朝她张开手。
小娘子咬着唇,又羞又警惕地望着他。
裴政知道把她吓着了,方才他的确急了些,可是却实在也没有要在婚前就要了她的想法的。
裴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小娘子,语气却放得更柔了:“苏娘,给陛下抱一抱,好不好?”
“乖,朕不会乱来。”裴政继续轻声哄她。
小娘子怯生生地挪着身子,到底还是乖乖扑进了他怀里。
裴政真是觉得她简直乖巧得不像话。
他伸手摩挲她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红晕的小脸。
——哪里会有男人说什么便信什么的姑娘啊?若不是他多少还有些良知,换做旁的男人,谁抵得住羞怯怯的娇美人这样投怀送抱。
他低头亲她。
“苏娘喜不喜欢?”男人此刻分外性感,沙哑的嗓音顺着耳廓划过脊梁,直到尾椎骨,酥麻得叫云苏浑身发颤。
小娘子点了头。
“今后都是苏娘的……”裴政缠绵暧昧地揉着她圆润的手指,“日日是你的,夜夜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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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偏要宠我(24)
云苏哪怕活了这么多世,男女之间一点事她也早就一清二楚了,却每每还是会被阿宿撩得脸蛋烫红。
密林里的山洞里,遒劲有力的男人抱着年岁娇小的小娘子,低头亲吻。
裴政还哑着嗓子给小娘子描述他计划的新婚夜——先在婚g上,然后是净房里,还要去御书房,想在龙案上,窗边……
小娘子羞得不想听,却又还是被男人半强迫地听了。
待时间一点点过去,裴政也终究还是要带小娘子回去。
当男人扶着娇小的姑娘从马背上下来时,李治的脖子已经伸得老长,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两人。
——啧……小娘子脸真红啊。
哎呦喂,站都站不稳了。
不远处小娘子被男人半搂着,小姑娘趴在陛下怀里。
李治暗戳戳地想——陛下还真是迫不及待啊,早晨时候那马跑得,都要起飞了,就为了这档子事。
云苏还不知道自己在裴政身边侍奉的一众人眼里,已经是被裴政整个吃干抹净了,折腾得还有点惨。
简单吃了点东西,一年一度的春猎也就结束了。
在小娘子回去前,裴政突然给了她一卷圣旨。
云苏有点懵,打开一看,只见上面一字未写,可是印章之类却是已经一应俱全。
她抬起头。
裴政把空白圣旨放到小娘子手心:“苏苏。”他喊了她一声:“若是还有人再叫你受委屈,你便下旨教训了他。放心,不论是谁,后果陛下都替你担着。”
男人眉眼里满是认真和怜惜:“尤其是你父亲,再欺负你,你便废了他。”
云苏愣了一下。
“陛下真好。”小娘子轻声道。
阿宿真好。
高大的男人伸手揉了揉她头顶:“宝宝,乖。”
炙热的掌心温度叫人脸红心跳,初春里,小娘子微凉的春风吹过来,云苏却觉得自己好似要被那风烫到。
男人走了。
青雾轻轻拉了拉还在发呆的自家小姐:“娘子?娘子?”
小娘子低低垂眸,娇嫩而被男人方才吮吸得充血红肿的唇瓣抿了抿。
——心脏跳得好快呀。
云苏到底还是捂着“噗通”直跳得胸口上了马车。
裴政回宫后,刚走进勤政殿,预备多多少少处理一些今日的折子时,就看见自己母后满怀敌意地瞧这自己。
不仅如此,她的目光里还写满了四个字——你是禽兽。
裴政顿时脑仁都疼痛起来。
太后对着他冷哼一声,然后就与他擦肩而过,走了出去。
她一句话没说,可是翻了白眼。
裴政无话可说。
她是当娘的,他忍。
跟在太后身边的嬷嬷在出了勤政殿后小声问太后:“陛下……真没忍住,就把小娘子拖到林子里幸了啊?”
太后道:“还能不成?所有人都瞧见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对苏苏动手动脚了,急匆匆走了,回来的时候,听说那孩子站都站不稳了!”
嬷嬷也叹息:“陛下这也太急了些,离成婚,也就两个月了啊。”
“谁说不是。”太后咬牙切齿,“他个老男人又丑又猥琐,若不是为了抱孙儿,哀家怎么舍得叫小娘子就这么被他糟蹋了哦!”
嬷嬷:?
又老又丑?虽然陛下年纪是大了些,但也绝对不显老,姿色方面也还是没得说的吧?
怎么到了娘娘这,还又老又丑了?
嬷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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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偏要宠我(25)
自从那日春猎归德侯被裴政狠狠教训了一通之后,这一家人才算是终于安静下来。
春猎回来当日,云苏就从又破又小的菡萏院搬了出来,住进了宽敞华丽的春芳院。
这院子本来是给云婷新修的,但归德侯整个就仿佛被吓破了胆似的,小心翼翼,丝毫都不敢出错了。
成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一大早,云苏就被喜娘拉着手臂从床铺上被叫起来了。
还带着几分未醒的小娘子先是被推进浴室洗了澡,浑身上下都被抹得香甜诱人。
小娘子沐浴后,换上鸳鸯戏水的艳色肚兜,披上精致繁复的婚服。
云苏本就娇艳的小脸在穿上婚服后被衬得越发让人简直挪不开眼睛。
青涩娇嫩的小娘子,这一日却多了几分娇媚模样,于是当天晚上裴政掀开盖头时,瞬时眼眸的颜色都直直深了好几个度。
当夜整个未央宫竟是彻夜未眠,直到早晨,才堪堪叫了水。
伺候的宫女们进去收拾床铺,只见那大床上已经乱得简直没眼看,被褥凌乱地被揉成一团,稍厚的棉被被踢到床下,而且,这屋子荒唐得还不止婚床,几乎是处处都是痕迹,可看出陛下昨日是怎样地疼爱了新婚的小皇后。
程之萱也彻夜未眠,她忍着去打听的冲动,直到早晨,要去未央宫参见皇后了,她才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梳妆镜前,问她身边一贴身侍奉的宫女:“……昨夜,未央宫叫了几次水?”
侍奉的宫女答道:“回娘娘,一次。”
程之萱一惊,眼睛里突地又亮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问:“只有一次?!”
侍奉发宫女结结巴巴,喏喏的,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可是最后,还是说了。
“虽说只叫了一次水,可是房里的动静却是响了整夜,陛下兴致高得一刻不停,这才……这才没时间叫水。”
“而且……据说早晨叫水后,未央宫正殿已经被折腾得都没办法住人了陛下……抱着皇后娘娘去了偏殿。”
程之萱捏拳。
整整一夜。
陛下竟然幸了那小娘子整整一夜!
***
另一边,裴政要早起上早朝,本是没想吵睡得正香甜的小娘子,因为昨晚他的确是有点失控,他根本停不下来。
可是他才刚下床,却不想小娘子竟然醒了,搂着他的腰撒娇,昨夜哭得红肿的美人眸还含着两汪泪呢,哼哼唧唧叫他留下。
他俯身哄了好一会儿,说明白了自个是要上早朝,小娘子这才又乖乖蜷在床上睡着了。
小娘子昨夜是被男人幸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是她到底是皇后,今儿是第一日,到了时辰,众妃嫔要来向她请安。
只能勉强起来,换上衣服,忍着身上的酸痛去前边。
云苏坐在最上头的凤椅上,手懒懒撑着额头,不知是不是新婚的缘故,小娘子此刻一颦一笑都多了几分叫人心神荡漾的勾人媚色。
下边的妃嫔各个或羡慕或嫉妒的望着她。
陛下很是怜爱小皇后这事后宫早就无人不知了,可是她们瞧着小娘子这一副被疼爱过度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觉得向往。
正在早会无聊得小娘子都昏昏欲睡之时,外头则突然传来了通报声:“——陛下驾到!”
众嫔妃顿时各个脸上的神色都变了。
她们各个,陛下都至少小半年没去过她们宫里了,平日里就算去找陛下,对方也是闭门不见,可今日——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只见拓拔高大的男人穿着威严的朝服步履匆匆地走进来,冕珠的头冠都没来的及摘,一踏进未央宫,他眼珠子错都没错,直接几步就跨到了最前面,一把就将正准备跟众妃行礼的小娘子直接搂进怀里。
云苏下意识惊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