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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一家花店的时候,时乐渝下车让老板简易包装了束白色小雏菊,她不了解这些,只知道于慧聪很喜欢,而时彰在世时,也给于慧聪种了一个院子的小雏菊。
而于慧聪现在的院子里,花花草草很多,但是一直没有小雏菊。
把花束放在墓碑前,时乐渝直直盯着那束花,眼眶渐渐酸涩。
和于慧聪在一起时,她总要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
她要承担起这个只有两个人家的责任,也不想让于慧聪每天为她担忧。
视线逐渐模糊,眼眶终究是装不下这洪涌的泪水,掉落下来,砸在小雏菊花瓣上,像是千斤重的东西,花瓣摇摇欲坠。
已经六年了。
时彰是在她第一年高考前去世的。
是高考的前一天,她那年本来是美术艺考,因为从小就学习画画,所以她在这方面没花费过多时间,主要精力集中在文化课这一方面。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闷热,仿佛憋闷了许久的天气要在晚上倾泻而出,她和朋友在食堂吃完晚饭,准备回去上晚自习。
虽然是高考前一天,但是学校还允许学生上晚自习,只不过最晚到八点半。
本和同学还在讨论数学会考什么题,见班主任一直在门口站着,两人玩闹的心思瞬间收起来,恭敬地喊了声老师。
正准备往里走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喊住她。
其他人进去,时乐渝紧张问:“是有什么事吗?”
现在回想起班主任那个时候的眼神,应该是惋惜又同情:“你妈刚打电话过来,你爸爸,去世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时乐渝感觉到大脑嗡的一声,像是有火车长鸣声在脑海中缓慢开过,眼前是一片白光,但又仿若度过了许多光景。
嘴唇翕动,时乐渝定了定神,看向班主任:“我妈还说什么了吗?”
“她说,你自己决定回不回去。”顿了下,老师解释:“可能她也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让你做什么合适,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话语无伦次的。”
时乐渝自然能想到于慧聪当时的情景,没过多纠结,做好决定,喃喃道:“我回去。”
那老师显然呆愣一瞬,而后给她开了请假条。
边开请假条的时候,边说:“其实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觉得你有知情权。”
时乐渝摇了摇头:“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不是吗?”
接过请假条,很郑重地对老师鞠躬:“谢谢您。”
班主任盯着她的背影,有些自嘲,怎么最后反而被一个小丫头安慰了。
时乐渝直接打车回去的,刚进门,就看到于慧聪坐在那里抽噎,面前摆了一堆团在一起的纸巾,眼睛很红。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哭得更凶了。
时乐渝先是安慰一阵于慧聪,等她情绪缓和一点后,这才问时彰是怎么去世的。
于慧聪说话还是没什么条理,但她依稀能推测出大概情景。
是时彰在外面给别人送木雕时,心脏突然骤停倒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圈人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急救,又或者说,没有一人会急救,他们打了急救电话等到车过来。
时彰送到医院后,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和于慧聪把时彰后事办好后,两人在回去的路上,看到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于慧聪这才反应过来,高考已经结束了。
扭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把头压在她的肩膀上。
时乐渝以为她还没缓过来,也没出声。
夏季衣物都是单层,几分钟之后,她意识到肩膀处有一片湿润,微微侧目看了眼,什么也看不到。
“对不起。”
时乐渝整个身子僵住。
“没让你参加高考。”
憋忍了几天的情绪在一刻无声的爆发,可肩膀还是控制不住的抖动,待情绪缓和下来时,时乐渝擦干眼泪,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如果参加了,我才后悔。”
于慧聪没吭声。
须臾,时乐渝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轻轻出声:“妈。”
也没等她回应,她接着道:“我想学医。”
于慧聪从她肩膀处抬起头,看着她。
只是时乐渝一直垂着眸子,也不想和她对视。
“我只是觉得,多一个人学习这方面知识,或许以后就会多一个人被救。”
说完,她才抬起头和于慧聪对视。
良久,于慧聪喃喃道:“好。”
“那工作室。。。”她抿唇,也算是爸爸的心血,她也不想让它消逝。
于慧聪强扯出个笑意:“我也会,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后来,她就复读一年,原来高三的班主任看到她后还会和她聊几句,但她高三那年文化分只能说在艺术生里算高的,在这个所谓高四的班级里,文化分还是和别人差着差距。
她日复一日的学习,没敢给自己太多空闲时间,最终考上展北医科大学,但由于想要学临床专业分数还不够,她就选了可调剂,调剂到了护理学。
旁边有别的人过来,时乐渝回过神,带上东西直接离开了。
清明节过后,是向风工作室开业的日子,她把最后一件木雕放在后备箱,木雕本来就大,她在后备箱摆弄许久,才放进去。再次看时间时,已经九点多了,她和向风说九点半到的,抓紧时间过去。
然而今天的路况好像是在和她开玩笑,说不上堵,但莫名前进缓慢。
等她到向风工作室路口时,还接到了向风的电话,是看她迟迟没到了担心了。
时乐渝先是和她说了声抱歉,随后又解释了原因。
距离工作室越来越近,她看到向风身后站着一个高个男人,以为是向风对象。下来后,才发现是向琰。
脚步顿住,又很快走向后备箱,装作没看见。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向琰相处,所以最喜欢的方式就躲着他。
“小向风。”时乐渝边说边尝试把木雕搬出来,能感受到向风在另一旁帮忙。
隔着木雕,她看不到对面的人,接着道:“恭喜你工作室开业。”
还没听到向风回复,就感觉手上重量一轻,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我来。”
说完,向琰直接抱起木雕往前走,也不看后面两个人的反应。
时乐渝抿唇,盯着他背影发呆,他应该是生气了。
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哄他的方案,又都快速否定。
直到向风出声唤她,时乐渝才回过神。
然后,她听到向风小心翼翼的,迟疑地问她:“你和我哥,在大学里关系是不是不好啊。”
时乐渝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笑了下:“没什么好不好,就是校友而已,我大四他研三,我实习他规培,在同一家医院而已。”
向风:“哦。”
时乐渝本想送完东西就走,注意到向风走到一旁,略显困难地搬着一副画,想了想,和她一起。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影子,微风吹过,时乐渝的头发乱了些,她没在意,也没办法去捋顺。
等进了电梯,时乐渝这才看到画的正面,怔住。
是她喜欢的那个绘画博主,她觉得向琰记住很正常。
但她没想到的是,他从那个博主的店铺里,买了一幅画送给向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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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别躲
跟向风把画搬到楼上后; 时乐渝扫了一眼装修风格,瞬间明白向琰为什么送一幅画。
工作室是很简单的装修风格,墙壁上挂满了画; 向琰应该是提前和她说过,有一处空了出来。
和向风说了一声,准备离开。
对方本想送她到楼下; 但忽然被一个人喊住,时乐渝看她犹豫又为难的眼神,笑了下:“我自己下去就行; 不用这么见外。”
向风只好点头。
来到电梯处,看到里面的人时,愣了下。
她刚刚没在里面看到向琰; 也没太在意,这会儿看见他; 才反应过来,刚刚一直没看到他。
没有任何的言语动作交流; 只有刚刚那短暂的视线相碰。时乐渝下意识地想走身后的安全通道。
刚准备推开门,手腕处有一道外力;
时乐渝定住,回头。
向琰一直看着她,没说话。
时乐渝望向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很明显的愠怒,好像是; 无奈居多。
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良久; 时乐渝听到向琰问她:“你躲什么?”
下意识地; 时乐渝否认得非常快:“没有啊。”
很敷衍的回答; 两人皆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 向琰问她,一字一顿道:“那你在楼下,为什么不理我?”
时乐渝就这么看着他,两人毫不避讳的对视。
楼下的汽车过路声,行人的交谈声一点一点消散下去。
很奇怪,明明是她先看的他,但这会儿她却不自觉陷入向琰的眼神中,很清冽的眼睛,好像对所有都是坦坦荡荡。
像是流动的清澈泉水,永远都有光辉,永远都能看到底。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
直至整个人躺进溪底,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不自觉的陷了进去。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长鸣的喇叭声,这才回过神,时乐渝斟酌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刚刚生气了。。。”
顿了下,似乎有些不习惯,“我不太会哄人。”
向琰没想到是这种理由,忽地笑出了声。
时乐渝不解,这有什么好笑的,也愈发赧然,她还从来没这么直白的表达过她的想法。
气氛逐渐暧昧旖旎,向琰迟迟不停下笑意,时乐渝有些恼火,凶巴巴的:“你别笑!”
许是她的震慑有了效果,向琰敛了笑意,缓缓道:“你永远不用哄我。”
时乐渝眨眼,没理解什么意思。
向琰向前一步,捏了捏她的手指,又很快松开:“因为你只需要主动向我靠近一步,哪怕是和我说一句话,我就能马上好。”
时乐渝愣住,她从没想过向琰能这么直白的说出这种话,但是转念一想,貌似她每次问的时候,向琰都会直接表明他的想法。
敛下眸子,不像她,还需要别人来挑明。
时乐渝脑子乱糟糟的,像是有人在一张白纸上胡乱画着,没留出一点空白的地方让她思考。
张开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向琰出声:“所以,你别躲我。”
时乐渝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也没瞅他,向琰也没催她。
良久,她淡淡道:“嗯。”
“我打车来的,你把我送高铁站去?”
“好。”
两人沉默地进了电梯,又或者说,是时乐渝单方面沉默,向琰只是给她留够了空间。
路上,时乐渝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向琰那句“你别躲我。”
用力攥紧方向盘,明明想好不和向琰过多接触来考虑她的心意,但是两人之间,一直处于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
也可以说,单纯是她一个人,在回避一些东西。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向琰相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才叫喜欢。
而这种异常,也与她拒绝过向琰两次有关。
蓦地,时乐渝觉得自己像个胆小鬼,明明一直被拒绝的人,都还这么果敢。
等红绿灯的间隙,时乐渝轻轻出声:“向琰。”
“嗯。”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向琰也没催她,这就么一直等她开口。
“你真的。。。”时乐渝斟酌了下,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不在乎我拒绝过你吗?”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还是两次。
这么安静着到了高铁站门口,时乐渝也没催向琰非要给她一个答案,她问完后也渐渐反应过来,真在意的话,也不会有第三次了。
向琰解开安全带,迟迟没下去。
时乐渝狐疑看他,她不知道他车票的时间,斟酌着要不要提醒他。
在这样的纠结中还没作出决定,向琰忽然出声:“阿秋。”
“啊?”
“你第二次拒绝我的时候,我挺难受的。”时乐渝没吭声,向琰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说道:“所以那一周,我一直没理你,抱歉。”
“我本以为我会放弃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给了自己第三次机会。”
时乐渝手更加用力,指关节逐渐苍白,在无声的宣泄。
“也是我下定决心最后一次追你。”向琰看着她,极为缓和地说出接下来的话:“我的骄傲,不会让我追你第四次。说出这些也不是催你给我一个答案,而是我觉得,你好像一直在躲避什么,你慢慢考虑,不用急,哪怕最后你拒绝我,那也是正常的。”
向琰重重叹息一声,而后一点一点掰开时乐渝紧扣住方向盘的手,语气温和:“我不逼你,你不用这么紧张。”
时乐渝抿唇,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和他相处,的确有这一层原因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自负,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