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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他们就是冲着僵尸的传闻来的?”简静道,“可那个板寸头完全不信的样子。”
季风摊摊手:“所以才有意思啊。”
“是真的户外爱好者?”
“房间里有折叠帐篷之类的东西,”季风不给结论,只说观察,“我去拜访202的时候,两个女生在用酒精炉煮泡面吃。”
“装备挺齐的。”简静说着,在吃不吃夜宵中犹豫了下(她刷过牙了),最后败给可恶的公共厕所,决定放弃,语气不善,“刚才说看到僵尸的浴袍女人呢?”
他仍然能答上来:“记者,摄影师,或者编辑之类的。”
她反向推论:“电脑?相机?”
“差不多。”
简静回想刚才的一幕幕,迟疑道:“206的人好像没出来,不是住满了吗?”
“是个男客,我也没见到他。”季风看看表,“十一点五十了,简老师,你不睡觉吗?”
“快了。”她拧亮充电宝的小灯,拿出一罐晚安面膜,挖出一勺抹在脸上,清凉的凝胶敷在面孔上,明天早晨起来清洗即可。
这是出门在外的懒人必备用法。
当然,不能忘记再来一帖眼膜,昨天熬夜没睡,今天黑眼圈一直消不下去。
她定了15分钟的闹铃,闭目养神。
窗外风雨呼啸,雷鸣不止。
纷杂的思绪犹如被风裹挟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她的脑海中,荡出圈圈点点的涟漪。
好催眠。
困意逐渐上涌,她只记得在响铃后,摸索着摁掉闹钟,丢掉眼膜,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境很沉,像是铅秤砣,拽着她往更深的意识之海坠去。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为什么?”
—“这是个特别的节日。”
—“我不明白。”
—“我相信每个灵魂都是孤独的。”
—“所以,我……”
“轰隆!”
远处响起沉闷而响亮的轰鸣,惊醒沉睡的人。
简静蒙了下,费力地撑开眼皮——出事了吗?谁死了?没有系统提示,是僵尸出现?不会有生化危机的任务吧?点了免疫力能抵抗丧尸病毒吗?
唉,睡梦中的念头就是如此不讲道理,拖慢了她的反应速度。
同伴已经起身,立即拉开窗帘张望。
“嗯?”鼻音代表所有的疑问。
“没事,睡吧。”季风答,“可能是山体滑坡。”
这可真糟糕。
她闭上眼,心安理得地继续睡。
季风也有点服气,雷声这么响,雨没完没了地敲着玻璃,隔音还差,她居然睡得十分安稳。
不过诚实地说,很……可爱。
他禁不住又瞅了两眼,修改成更中肯的形容:很动人。
翌日,简静醒来已经是早晨九点,可完全没有九点钟的感觉。
天色阴沉得吓人,雨声哗哗,没完没了,空气中都是潮湿的气味。气温降得有些厉害,裹着被子和睡袋都有点冷。
房间里静悄悄的,季风不在。
她摸出手机,不由一声呻…吟: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没有信号。
“咄咄”,门被轻轻敲响。
“谁?”她问。
“能进来吗?”是季风的声音。
简静往被窝里缩了缩:“别告诉我你没带钥匙。”
门开了。
季风进来,问:“不准备起来?”
“雨停了吗?”
“没有。”
“路还能开吗?”
“有难度。”
简静有点颓,起床的动力已耗尽。
季风忍俊不禁,诱惑她:“快起来,楼下有热闹看。”
“死人了?”她脱口而出。
季风:“……死的是只鸡。”
“死鸡有什么好看的,你太无聊了。”简静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慢慢从被窝里长了出来。
第164章 死鸡和死人
宾馆死了一只鸡; 死状非常凄惨,被砸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来是只鸡。
女服务员气急败坏; 破口大骂:“谁杀了我家的鸡?那个断子绝孙的混蛋!这样叫人怎么吃?”
“不是说有僵尸吗?”简静见着她就来气,故意道,“肯定是僵尸干的,他才不怕断子绝孙。”
女服务员泼辣得很:“少放屁,僵尸杀鸡?听都没听说过。”
和小说家比编故事的能力; 实在是自讨苦吃。
简静道:“他昨天被车撞了; 受了伤; 需要鲜血来疗伤,人血喝不到,喝鸡血也很正常啊——难道你想说; 你们这里根本没有僵尸?”
服务员再次被噎。
她当然不能承认没有僵尸,因为僵尸正是这家位置不咋样; 服务更烂; 全靠僵尸的噱头吸引顾客。
承认没有僵尸; 四舍五入等于旅馆倒闭。
“看来是没有僵尸了。”简静故意道; “唉; 我就说么;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呢?”
一面说; 一面将余光扫过其他人; 似有若无地补充了句:“除非,我亲眼看到那种东西。”
季风:钩直饵咸。
不过他也很期待会不会有人上当。
围观完一只鸡的惨状,大家开始各自发表意见。
简静见到了和徐黄毛一起的两个男生。
一个就是昨天见过的板寸,他对僵尸的说法不屑一顾,另一个的头发很潮; 两鬓的头发很短,头顶的较长且竖起,好像是叫朋克头。
他给拍了张照,吊儿郎当地说:“没拍到僵尸,拍到被僵尸咬死的鸡也不错,哈哈哈。”
高马尾和丸子头的女生组合也在场。
高马尾对朋克头嗤之以鼻:“你很无聊。”
“你才扫兴吧。”朋克头不客气地说,“好不容易出来玩,偏偏你冷着脸,谁欠了你一个亿似的。”
丸子头吓了一跳,调解道:“别吵架啊,小纹只是想起了畅哥吧。”
这个名字一出,朋克头、黄毛、板寸和高马尾都沉默了。
黄毛生硬地转移话题:“雨这么大,我们今天还走么?”
朋克头用力挥手:“走,为什么不走。”
“这么大雨……”丸子头有点担忧。
“就当洗车了。”朋克头毫不在意。
然而,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又回来了。丸子头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焦急地问女服务员:“有没有医疗箱?我们有人受伤了。”
“有创可贴、纱布和红药水,严重不?”女服务员慌忙从柜子里翻出药水,“最近的诊所都有几公里路。”
黄毛背着高马尾进来。她腿上有明显的擦伤,乌黑的泥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有些可怕,脚踝高肿,像个馒头。
简静刚刚吃完早饭——讲真,味道很糟糕——见此场景,立即开口阻拦,天知道那些的瓶瓶罐罐有没有过期:“我车里有急救箱,给你处理下吧。”
丸子头感激道:“麻烦你了。”
简静立马取回医疗箱,仔细帮高马尾清洗伤口,顺口问:“怎么受的伤,路很难开吗?”
“别提了。”黄毛愁眉苦脸,“引擎好像出了问题,开到一半不动了。小纹冒着雨修车,结果滑了一跤,我们只好背她回来。”
“你们可真够倒霉的。”昨天的浴袍女正准备退房,闻言道,“路能开吗?我准备走了,要不要我送小姑娘去医院?”
“应该不行。”黄毛摇摇头,“前面有好长一段路都被水淹了。”
“什么?”浴袍女吃惊,“那怎么办?”
服务员很淡定:“下雨就会这样,过两天水就会退了——你还退房吗?”
浴袍女苦笑:“退什么,我还能去哪里,再住一天吧。”她一边付钱,一边抱怨道:“多住两天就多住两天,别再像昨天晚上这么吓人就行了。”
女服务员接着简静的话往下编:“僵尸应该已经跑了。”
“这可不好说。”浴袍女侧了侧头,轻声道,“如果像那位小姐说的,僵尸受了伤需要吸血,鸡血怎么可能够?说不定还是要找人……而且他被人撞了,会这么放过伤害自己的人?”
她的声音轻柔而飘忽,吓得女服务员一个激灵:“不、不会吧。”
“噗嗤,”浴袍女笑出声来,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吓到了?开玩笑的,不过,要是僵尸再出现,我倒是很想拍下来呢。”
“你不害怕吗?”吃过早饭,正百无聊赖的简静抓住了话头。
“怕啊,但要是能拍到僵尸,不管是真是假,都很有价值。”浴袍女显然是很容易与旁人打交道的性格,“我过来这里,就是为了新闻,现在泡了汤,总得写点什么应付差事吧?”
简静问:“你是记者?”
浴袍女点头,自我介绍:“我姓柴,省城日报的记者。”
“你刚才说新闻,是僵尸吗?”服务员眼珠一转,暗示她道,“今天早上的那只鸡……”
柴记者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假装没听懂,解释道:“不,和扶贫有关系,我想写一篇报道,看看能不能给这边带点货。”
众人肃然起敬。
简静给高马尾处理好伤口,嘱咐她伤口不要沾水,冷敷贴不要摘下来。
高马尾有些别扭,但还是和她道了谢。丸子头扶她上楼,并拜托服务员将午饭送上来。
“既然走不了,我就睡个回笼觉吧。”朋克头也打着哈欠上楼。
黄毛和板寸却问服务员要了工具,准备返回之前的地方,把车修好开回来。
简静在门口立了会儿。
大雨滂沱,如无形的结界,困住了宾馆里的客人。阴沉的灰云笼罩在头顶,低低的气压让人提不起精神。
她发着呆,又记起了昨夜的梦境。
七夕节当然是个特别的节日。
玫瑰花果然代表了爱情吗?
“简老师。”季风拍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节日。”她低声说,“重阳节是老人,中秋是一家三口,母亲节是母子,他选择的节日和家庭很匹配,除了我。”
他沉默一霎,缓缓道:“或许……”
简静没让他说完后面的话,直接道:“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她定了定神,抱起手臂,“上去聊吧,下面好冷。”
话音未落,一阵秋风吹来,寒冷的温度恨不得人即刻罩上件外套。
密集的白色雨点争先恐后地落下,遮蔽视野。
简静随意瞧了眼,心中浮现出预言般的念头:这么大的雨,恐怕谁来谁往都看不清楚。
接下来的几个钟头,简静都在研究季风带来的卷宗。季风则在翻看自己的一个黑色笔记本,时不时写写画画,若有所思。
两人互不干扰,专心致志地沉浸在工作中,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
直到下午四点钟——
“啊!!”楼下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一下惊动了所有人,住客们纷纷走出房间,张头探望:“出什么事了?”
季风向简静使了个眼色,自己快步下楼。
简静克制住跟下去的,瞄了眼系统面板。
'新任务已发布'
'任务名称:雨夜僵尸之谜'
'内容描述:雷雨交加的深夜,偏僻老旧的旅馆,奇异的僵尸传闻,死状凄惨的尸体……传说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血案?请查明真相。'
'任务奖惩:成功奖励30点勇气值,失败无惩罚'
视线扫过走廊里的人。
柴记者(浴袍女)在,丸子头在,同时听到高马尾在问“什么事”,隔壁房间探出了黄毛的头,对面房间则出来一个面生的男人——他有个明显的标志,左手臂打了石膏,骨折了。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相继下楼。
尖叫声是从楼下的后圈里传来的,季风打着把伞,半蹲在地上查看什么。而他的面前,躺着一个人。
“哕。”走最前面的柴记者似乎看清了什么,立即顿住脚步,转头就吐了。
其他人望而却步,表情都有点僵硬。
“怎么了?”骨折男一脸莫名,上前看了眼。
然后他也露出了反胃的表情。
“你们都别过来了,尸体没什么好看的。”季风起身,指挥女服务员,“麻烦找些蛇皮袋或者塑料纸过来。”
警察家庭出身的警察,每个细胞都在散发着“正直可靠”的光环。
他的语气既不紧张也不随意,让人意识到严重性之余,又不至于害怕,反而情不自禁地听从他的指挥。
女服务员泼辣又刁钻,可被他一叫,二话不说就奔去仓库,拖出了蛇皮袋。
“辛苦了。”季风缓和下语气,以免吓到面无人色的服务员,然后叫简静,“静静,你过来帮我盖上,别让尸体遭到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