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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呢？”
“和同事聊天，巡逻，帮客人叫车，就忙&59477；&8204；些。快11点，我本来打算去吃个夜宵歇会儿，赵哥负责人突&61201；&8204；来找我，我就和他一起上楼了。”
“讲一讲你发现死者的过程。”
“好的。”保安队长仔细地回&61373；&8204；片刻，慢慢说，“当时，赵哥负责人很着急的过来找我，和我说，老板好像和小谈吵架了，他叫门，老板却没理他，要我上去开门看看情况。”
警察突&61201；&8204；插嘴：“情侣吵架很正常，为什么你一听到就同意了？”
“唉，还&58209；&8204；是小谈。”保安队长摇摇头，爆料，“他有前科的，以前和客人闹矛盾，直接拿了刀威胁人家，老板花了好多钱才压下去。而且”
他露出一&58978；&8204；&58209；&8204；能理解，也很疑惑，&61362；&8204；觉得难以启齿的微妙表情。
“那个，老板的爱好比较特别，以前有过一次，小谈跑过来说，老板摔了跤，那里流了很多血。我和他急急忙忙把人送进医院，医&60516；&8204；说再晚点就危险了。”
简静：“？？？”
她揪住季风，暂停给他看屏幕：“&59477；&8204；是我理解的意&59139；&8204；吗？”
季风：“对。”
简静懂了。怪&58209；&8204；得负责人&59477；&8204；么紧张，一没动静，就要找保安队长去撬门，也&58209；&8204；怕坏了老板的“兴致”。
原来是会出人命的兴致啊咳。
她继续往下看。
之后是秘书。
她和简静熟悉的黛安等人区别极大，上身的衬衣解开了好多扣&60265；&8204；，包臀裙只到大腿，套了双渔网丝袜，十指贴着长长的甲片，假而俗&57574；&8204；。
“我的工作就是听老板的吩咐，老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秘书外表轻佻，声音也嗲里嗲&57574；&8204；，“一般等到老板休息，我才能下班回家。”
“案发当晚，你&57415；&8204；哪里，做了什么？”
她道：“8点前，我一直待&57415；&8204；办公室休息，没什么事。9点多，我朋友说她们&57415；&8204；会所玩，我下去和她们唱了会儿歌，快10点半的时候我出去了一趟，给老板买夜宵，10点50分回来。”
“会所里没有宵夜吗？”
“那都是包&60265；&8204；、面条之类的，老板&58209；&8204；爱吃。”
“他每天都要吃？”
“喝酒了吃得少，肯定会要，平时&58209；&8204；一定。”
“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秘书说：“我敲敲门，房间里没有声音，我猜老板还没睡醒，就&57748；&8204；回办公室等着了。”
“办公室里有其他人吗？”
“没有，李姐的电脑开着，但人没&57415；&8204；。”秘书解释，“&59477；&8204；个点，她应该吃夜宵去了。我们会所的宵夜就1012点，去晚就没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死者出事了？”
“是钱哥保安队长告诉我的，说警察要来，让我们别乱走。”
“&57415；&8204；此之前，你没听到动静？”
“会所的隔音特别好，而且我&57415；&8204；玩手机，也就没注意。”她辩解，“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什么都&58209；&8204；知道。”
而后是财务。
她是个年过&61106；&8204；十的中年妇女，宽松的外套和裤&60265；&8204；，灰色平底鞋，表情拘谨，有点紧张。
“那天晚上我&57415；&8204；加班算一笔账，10点半之前都&57415；&8204；办公室。算完以后，下楼去拿夜宵，11点15才回到楼上。”她的时间线非常简单，“那时候，我才知道老板出了事。”
“10点半后，有人能证明你&57415；&8204；楼下吗？”
她摇头：“本来&61373；&8204；回办公室的，但顶楼的房间很闷，我就&57415；&8204；外面透了会儿&57574；&8204；，没碰见什么人。”
换言之，没有&58209；&8204；&57415；&8204；场证明。
&60897；&8204；后一个是业务部经理。
所谓业务部，其实就是负责陪酒唱歌的，经理三十多岁，性别女。和印象中&58209；&8204；正经的作风&58209；&8204；同，&59477；&8204；位经理的衣着打扮十分素淡，化着淡妆，身穿黑色斜肩长裙，并&58209；&8204；刻意打擦边球，反而令人觉得优雅。
“我是金翠华宫的业务部经理，日常工作是负责安排我们的侍应&60516；&8204；，到各个包厢为客人服务。”
经理&58209；&8204；疾&58209；&8204；徐地说：“15号晚上，我和平时一样7点开始工作，一直到9点多，我都&57415；&8204；包厢陪客人说话，很多人能够为我作证。对了，那天晚上有个同事和客人起了冲突，被打伤了，我送她去医院，&58209；&8204；过因为事情比较多，付完钱就回了会所。”
“那是几点钟？”
“我记得离开医院的时候是10点10分，按照路程，应该是10点40左右回到会所吧，具体记&58209；&8204；清了。”
“是自己开车去的吗？”
“我&58209；&8204；会开车，随便叫的出租。”
“回到会所后呢？”
“我&61373；&8204；和老板汇报一下&59477；&8204；件事，就去了楼上。路上碰见赵哥，他和我说今天小谈来了，我就没急着找他，&57415；&8204；休息室歇了一会儿。”
“你什么时候知道死者出事了？”
“大钱过来敲门，和我说老板死了，我才知道的。”
“此前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我没注意。”
当简静全神贯注地看录像时，季风第n次观察起了现场。
他仔细检查外面的休息室和办公室，确认了一下&59433；&8204；个房间的隔音程度，假如&58209；&8204；是&59695；&8204；分贝的声音，&59433；&8204；扇门一关，确实很难听到动静。但如果只隔一扇门，还是能隐约听见点什么的。
从&59477；&8204；方面来说，几个嫌疑人都没有说谎。
那么，他们真的没有嫌疑吗？
“我还是&58209；&8204；太明白。”祝检察官打断了他的&59139；&8204；绪，质疑道，“虽&61201；&8204；有几个人没有&58209；&8204；&57415；&8204；场证明，但谈豪的杀人动机十分明确，其他人却没有明显的动机。”
季风点头：“是，谈豪和死者有感情纠纷，&59433；&8204；人因此爆发过多次争执。死者曾经放话，说要收回给他的东西，为财为情，他都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祝检察官道：“我知道你坚持调查，是怕冤枉一个好人，但目前来看，我瞧&58209；&8204；出什么疑点。”
“是直觉。”他说，“你要说经验也行。”
她挑挑眉。
季风道：“我见过很多凶杀案，有精心策划结果动手翻车的，也有把人分尸，还能和尸体一个屋睡觉的，但&60897；&8204；多的是激情犯罪，犯人一时冲动杀了人，事后才考虑怎么收场从案发现场的情况看，谈豪毫无疑问是&59477；&8204；&58978；&8204；人吧？”
祝检察官颔首：“对。”
“像他&59477；&8204；样的犯人，没有被逮住前，&60780；&8204；能抱有侥幸心理。但他是被当场逮住，人赃并获。”他道，“你&61373；&8204；&61373；&8204；，他一时冲动，什么也&58209；&8204；考虑把人杀了，却扛得住&59477；&8204；么多天的审讯，咬死了自己&58209；&8204；是凶手，难道&58209；&8204；奇怪吗？”
“&60780；&8204；&59477；&8204；只是你对他心理的分析，没有证据证明他&58209；&8204；是凶手。”
季风道：“&59477；&8204；&58209；&8204；&57415；&8204；查么，简老师&60897；&8204；擅长&59477；&8204；个了。”他叫简静，“简老师，你看完没有，给点反馈。”
“催什么催。”简静慢悠悠地溜达出来，同样好好观察了一下办公室和休息室&59433；&8204；个房间，&60897；&8204；后道，“饿了，撤吧。”
祝检察官：“？？？”我等着听疑点，怎么就没了？
季风：“行，走吧。”
她懵了：走，&59477；&8204；就走了？&59477；&8204；&59433；&8204；人是脑电波交流的吗？
306、忽悠
【抱歉； 你的订阅率过低，被FD误伤，请再多爱我一点】 “心理阴影。”她诚实地说。
康暮城哑然。
简静降下车窗； 吹一吹风，顺便看看这个平行世界的模样。
老实说； 两个世界的差别微乎其微，科技发展水准相似； 人们的生活方式也无有不同。最大的区别或许是广告牌上的明星； 好几个她都不认识。
以及； 实体书店没有倒闭； 反而在几个人流量很大的地方开着店，店铺外头铺陈着上新的预告。
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美少女作家简静新作； 《恶魔医生》在人间； 是善是恶，一念之间》
这种横幅真的看得人好羞耻。
“看来你这次真的变了。”康暮城突兀地开口。
简静不动声色：“什么意思？”
“换做以前； 你肯定要问我这两天的销量。”康暮城的唇边泛出淡淡的笑纹，“今天你一次也没问。”
简静说：“我忘了。”
“写完就该忘了。”康暮城微微颔首； “卖得掉还是卖不掉； 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如果你抱着大卖的心去写，作品就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简静好奇地问：“为什么？”
“写作是作者的自我剖白，精神倾诉； 是绝对自我的东西。放弃自己的意愿去贴近读者，永远隔了一层。”康暮城意味深长地说； “优秀的作品是一场灵魂和灵魂的倾诉，也是一个博弈的过程，你只有折服他们，才能获得赞美。”
简静不由讶然：“我以为对你来说； 市场的口味很重要。”
“有的出版社只想赚钱，他们不介意对读者阿谀奉承，比如晨星，他们这两年出的书都挺畅销的，什么言情小天后，甜蜜之作，每个少女都该看的小说，我不否认他们的营业额，但很可惜，做产品和做品牌并不相同。”
康暮城的口吻难掩对敌人的轻蔑：“做产品要讨好消费者，满足他们的需求，但做品牌是要引导消费者，让你成为他们的需求。”
他睇着简静，微微一笑：“如你所见，连续几年，《金乌年度书单》已经成了很多读者认定的买书清单，他们会去看《晨星书单》吗？不会，永远。”
简静忍俊不禁：“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野心很大。”她说。
“不是情怀吗？”康暮城挑起眉。
简静道：“直觉告诉我不是。”
“作家的直觉……”他轻轻拍了拍方向盘，笑了，“很准。”
空气忽而变得轻松愉悦。
康暮城主动说起了工作安排：“《恶魔医生》的销售渠道已经全部铺开，宣传也跟上了，等你的新闻过去，我再安排你做个读书会。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调整状态。”
“我进医院的事，影响很坏吗？”她问。
“说不上。”康暮城轻描淡写，“出版社已经发了公告，你不是因为经受不住批判才自杀的——静静，记住，读者不喜欢这么脆弱的作者，他们喜欢有个性的——是为了验证《恶魔医生》的手法导致的意外。”
简静：“……”
“现在已经有不少读者对《恶魔医生》产生了兴趣。”康暮城朝她瞧了眼，“晨星肯定会找人说你炒作，别接受记者的采访，明白吗？”
“明白。”她承诺。
这个世界的出版业太过成熟，巨大的商业利益之下，水变得很深很深，作者仅仅是产业链里的一环，无法独善其身。
“Goodgirl。”
*
康暮城行程排得很紧，把简静送到小区门口，就急急忙忙开会去了。
这也给了简静熟悉环境的时间。她住的小区十分高档，保安年轻帅气，一个个都穿着黑色制服，还养了一条德牧，看到她就扑过来蹭腿。
“简小姐刚回来？”保安小哥笑眯眯地招呼，“骑士一看到你就要冲过来，拉都拦不住。”
“嗯。”简静并不意外自己和物业的关系融洽，独居的女孩总是十分小心，“骑士，想不想我啊？”
叫骑士的德牧疯狂摇着尾巴。
简静撸了它好几把，才告别巡逻的保安队伍，上楼回家。
她住在18楼，一梯两户，复式结构。
底楼是餐